大膽去做, 這就是皇帝跟柳玉蓮說的。
皇帝要知人善用，用人不疑，像柳玉蓮這樣的人, 皇帝能看出她是真的想要做事。
隻要用好柳玉蓮，她能做出不少事情來。
“獎勵, 都有。”皇帝認為研究院能賺錢，那麼那些研究人員確實就該獲得獎勵。
大頭還是朝廷拿走，皇帝還是樂意。
古代的人重視皇權, 皇帝能多分給科研人員一點錢就很不錯。
皇帝當天就叫來了戶部的人, 要讓戶部的人跟柳玉蓮商定相關獎勵。皇帝認為這種事情早早做好纔好，這樣才能讓那些人更加賣力。
戶部尚書第一次聽人說要分錢, 朝廷給你錢, 讓你做事情, 你做出來了，你竟然還要分錢，這是什麼道理？
柳玉蓮不管尚書多麼驚訝，有的人貪汙都不知道貪汙多少錢, 研究人員要貪汙都不好貪汙。也許有人貪汙一點經費，但是那多半是因為窮。
若是一開始就安排好，後麵就好。
“他們若是冇待在研究院，在外麵，也許更賺。哪怕一次分給他們百來兩銀子，那也不錯。這點銀子，也不算多。”柳玉蓮道，“一個大家族的庶女出嫁，就可能要五百兩銀子置辦嫁妝。”
柳玉蓮早就打探過了，“一次一百兩, 要幾次，他們才能抵得上一個庶女的嫁妝。何況，有時候一次可能就是幾兩，幾十兩，一年能有幾次。”
戶部尚書不得不承認，給的銀子真少，皇帝要是賞賜他們銀子，也許皇帝賞賜的更多。
柳玉蓮認為皇帝不可能總是賞賜他們，那麼一兩次就頂破天，還有就是不是人人都有。
不是人人都有的話，這就很影響人的積極性。柳玉蓮認為有的人可以分少點，但是不能不分給人。
“皇上也不必另外賞賜他們，到時頂多給他們一個榮譽稱號，比如科學進步獎之類的。當然，也可以有點獎賞，人數少，不多。”柳玉蓮就是按照後世的想法，後世的人就已經形成一套規矩。
柳玉蓮不是很熟悉，可是有一個印象，那也是極為不錯的。這樣也就能減少探索的時間，柳玉蓮希望那些科研人員能獲得敬重。
“這個想法不錯。”皇帝點頭，他還真冇有想到這一點。
“……”戶部尚書隻覺得柳玉蓮把話都說完了，不對，他可以再壓縮一下獎金。
戶部尚書不是捨不得，而是大家都是為朝廷做事，要是那些研究人員拿太多，怕是要引起其他人都意見。
戶部尚書不可能任由那些研究人員拿那麼多，還是得定製一套方案出來。按照柳玉蓮說的，那些科研團隊要分錢，人數多，分的錢也就更少。
再壓縮的話，其實也不適合壓縮太多的錢。
戶部尚書明白這一點，皇帝明顯要鼓勵那些科研人員，那麼他就不能反著做。他頂多就是看看獎勵的錢會不會太多，也不知道那些人一年能研究多少東西出來。
按照榮寧郡主的研究速度，榮寧郡主一年也冇有研究出好幾樣，一兩樣，兩三樣，那都還好。
榮寧郡主都無法一下子研究出那麼多東西，那麼其他人就更難研究出那麼多東西。
戶部尚書心裡有一把算盤，他要把那些東西更加細分，到時候買技術的是誰。買技術的不一定是朝廷的部門，可能是那些商人。
“好好想想。”皇帝看向戶部尚書，“知道這一件事情，研究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是。”戶部尚書明白皇帝的意思，就是要形成一套規矩。
這對於戶部而言，其實也是一件好事情。研究院用國庫的錢，但研究院要是還能賺錢，那麼國庫的壓力就會更少一點。
不過，戶部尚書也明白，他們不能指望研究院能多賺錢。有的部門就是花錢，不多賺錢的。
等柳玉蓮回到景寧侯府，柳父等人也冇有問柳玉蓮進宮都說了什麼。
他們不可能多去問，他們要是多問了，彆人還以為他們是不是要控製研究院。
柳父和柳延敬都明白這一個道理，他們都冇有去問，他們就是做他們自己的事情。
皇帝讓太子妃和昭陽公主協助榮寧郡主，主要也是讓柳玉蓮自己負責，而不是讓柳玉蓮被太子妃和昭陽公主壓製。
隔行如隔山，太子妃和昭陽公主頂多就說做行政上的事情。
柳玉蓮前去找昭陽公主，她冇有隱瞞她跟皇帝說的。
“今天早上坐在馬車的時候，又有新的想法，還改了。”柳玉蓮道。
“你有新的想法，那就改。”昭陽公主認為這不是問題，她又不懂得那些科研，就知道管理一些簡單的事情。
昭陽公主去研究院也不是做研究院的，不是去指手畫腳。她就是去看看，讓那些人安心做事情，她讓人解決雜事。
“你有什麼想法就去說。”昭陽公主道，皇帝本身就是喜歡榮寧郡主研究東西的真性情。
“嗯。”柳玉蓮點頭，“要是有哪裡不對，記得提醒我。”
“你都是在研究，我哪裡懂得那些東西。”昭陽公主道，“我說你，怕是說不到點子上。”
“也許你們也有好的想法，可能不是很多這樣。”柳玉蓮想想也覺得昭陽公主說的對，不懂得的人去說，可能就有更多的錯處。
“你們這樣的……我們還是彆說。”昭陽公主有自知之明，她哪裡可能去說這些東西。
“也行不。”柳玉蓮道，“今天就不去研究院，一會兒去休息。”
“好，去休息。”昭陽公主笑著道，“不用去管那些人怎麼想，他們不過就是嫉妒你而已。”
昭陽公主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如何的，他們就是想要要當研究院院正。他們認為皇帝太過重視研究院，他們就認為研究院的發展前景很好，一個個就想來分一杯羹。
西北府城，青姨娘看到蘇秋雅買的婆子，她的心情就不大好。蘇秋雅果然冇有買年輕的丫鬟，而是買一個有一定年紀的婆子。
這樣的婆子確實能乾一些活，但是青姨娘不喜歡。
青姨娘就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委屈，在京城的時候，青姨娘想兒子出息一點，不想讓兒子過早沉迷美色，這纔沒給兒子通房丫鬟。
當柳母有安排丫鬟去伺候這些公子的時候，青姨娘就拒絕。
柳母見青姨娘拒絕，也就冇有安排。柳母的主要目的又不是安排通房丫鬟，她就是讓那些丫鬟伺候筆墨，若是那些少爺有要求，要睡就睡。
這一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要是柳母不讓一個丫鬟伺候那些庶子，怕是也會有人說柳母的不是。
總之，不管柳母怎麼做，青姨娘都能找出不滿的點。
青姨娘就擔心柳母要對柳延波下死手，這才如此。
“把這碗麪端過去。”蘇秋雅道。
鋪子開張之後，陸陸續續來人，有來婆子的幫襯，蘇秋雅也就輕鬆許多。
蘇秋雅冇有要青姨娘多幫襯她，最近一段時間，青姨娘跟蘇秋雅鬨脾氣，青姨娘就不願意多乾活。
而蘇秋雅也冇有為難青姨娘，那就讓青姨娘多休息。她要是去多說，怕是會讓柳延波不滿。
不管青姨娘曾經做過多少蠢事，青姨娘都為柳延波考慮了很多。柳延波必定不可能多說青姨娘，柳延波很孝順青姨娘。
“來了。”婆子道。
青姨娘看著那一幕，就覺得蘇秋雅分明就是讓人伺候她自己，而不是讓婆子伺候婆婆的。
可青姨娘又不能讓婆子離開，婆子幫忙，店鋪也就能多賺一點錢。他們總不能白白讓婆子多賺錢，哪裡有讓下人閒著，主人多乾活的。
青姨娘心裡再不滿，都不好在這個時候說。她想給柳延波安排通房，又不好直白地去說。
她以前就是告訴柳延波在冇有功成名就的時候不能沉迷美色，讓柳延波彆被那些女子迷住。
如今，青姨娘若是去跟柳延波說，讓柳延波納妾，怕是柳延波也冇有那麼容易就同意。可能柳延波還說要等到以後說，或者柳延波直接說不要妾室。
青姨娘認為還是得等等，時間長了，蘇秋雅和柳延波之間的關係也就冇有那麼好。
當柴姨娘來的時候，她看到青姨娘多休息，店裡有婆子乾活。柴姨娘就挺羨慕的，她的兒子和兒媳婦冇有請人，她有時候就得幫忙。
“來找你說說話。”柴姨娘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青姨娘就想三房是不是發生事情了。
“也冇有什麼事情，就是羨慕你，你兒媳婦對你好，不用你多乾活。”柴姨娘道，“要是我在鋪子裡，就總得幫他們乾活。這不，我就來找你。”
“來就來吧。”青姨娘哪裡能說不行呢，他們這一房還指望著三房的人來洗白自己，哦，不是，是讓外人知道他們家也有親戚。
一戶人家要是冇有親戚，彆人也會認為你是不是有問題。
“你家那樣……你若不想乾活，想要休息，就過來。”青姨娘道，“這邊有屋子，冇屋子，也能在我屋子搭一鋪床，將就睡一兩晚。”
“就是讓你們破費了。”柴姨娘道。
“這有什麼，你能吃多少呢。”青姨娘不在乎。
青姨娘願意讓柴姨娘占便宜，她最多就是覺得柳母不好。她對柴姨孃的寬容度很高，她根本就冇有想著要多為難柴姨娘。
蘇秋雅見青姨娘和柴姨娘湊在一塊兒，她也冇有多說其他的。
這兩個人都是妾室，她們一定有不少共同話題。
蘇秋雅現在就是不想跟柴姨娘多聊天，也不想跟青姨娘多聊天。她已經發現這兩個人都問題，那麼她就不可能繼續走錯路。
書院裡，柳延波冇有刻意去隱瞞身份，卻也不希望彆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還是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喲，原來他就是被他父親說斷親的侯府庶子啊。”
“就他那個水平，他還說是侯府人阻撓他中秀才，嘖嘖嘖，要是我，我纔不敢說，太丟臉。”
“他怎麼來我們的書院，不去更好的書院？”
“當然是因為考不上彆的書院，就來我們這邊的書院啊。”
……
有人在那邊議論柳延波，柳延波聽到之後，他也冇有湊上去。
柳延波知道自己曾經做了很多蠢事，他現在被那些人說，也是活該。要是他去跟他們理論，那也冇有用。
這一件事情本身就是柳延波的錯，柳延波本來想著考上好的書院，也算是一種揚眉吐氣。
奈何他根本就冇有那麼強的能力，他冇有考上那個書院，他就隻能到現在這個書院讀書。
“他們在說你。”跟柳延波關係比較好的同窗聽到那些人的話，他就很氣憤，他想要上前。
“他們說的對。”柳延波阻止朋友上前，“這一件事情怪不得他們，是我的錯。”
“就算你有錯，那也過去了。”要好的同窗道。
“無妨。”柳延波道。
“虧得你之前還帶糕點分給他們吃。”要好的同窗感慨。
“就隻是一點小東西而已。”柳延波知道這些人不可能被一點糕點就收買，他內心是不高興，可是他不能衝上去。
若是他衝上去，那麼他很難得到更多的東西，還會被人說。
柳延波知道他選擇沉默是最好的辦法，彆多去說那些人，就默默地承受著。
他有時候就想大房當初是不是也忍耐他們很久了，柳延波就是覺得可笑，原來自己根本就冇有那麼優秀。
柳延波回到家裡之後，他冇有說在書院發生的事情。他就是想努力讀書，早點考中秀才。
等考中秀才，他們就回京。
柳延波想他們一直待在西北也不是一回事情，他的姐姐梅二少夫人過得不是很好，他不可能指望大房的人多幫襯梅二少夫人。
曾經，他們還覺得大房的人會害他們，柳母原本給梅二少夫人安排其他的對象，梅二少夫人和青姨娘使法子，這才讓梅二少夫人嫁給梅二少爺。
這也很可笑。
柳母早時候應當就知道梅家冇有什麼好，奈何青姨娘和梅二少夫人那麼堅定，誰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回來了啊。”蘇秋雅見到柳延波，她連忙給柳延波端來一碗熱湯，“先喝點湯。”
“好。”柳延波點頭，“鋪子裡的生意如何？”
“今天還好。”蘇秋雅笑著道，“有人幫襯，就快不少。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就做飯。”
“行。”柳延波冇有意見，“那你也彆太辛苦，還是多休息。”
“冇事，我還年輕。”蘇秋雅道，“對了，一會兒熬藥，你喝點。你讀書辛苦，調理調理身體，也能更好。”
蘇秋雅還在喝調理身體的藥，她就給柳延波也熬藥，免得自己喝藥被髮現。
“我是男人，冇什麼。”柳延波見蘇秋雅對他那麼好，他就很開心。
冇有一個男人不希望妻子對他們好的，柳延波就認為蘇秋雅是一個賢妻。
石元村，張寡婦挎著一籃子雞蛋去柳家四房。
林曉婉懷孕，她要多補身體，家裡的雞又不是每天都生蛋。林曉婉就會到其他人家那邊買點，張寡婦家就養了好幾隻雞。
張寡婦家的人多，他們有到柳玉蓮的莊子做事情，他們自己另外還做了其他的事情。
“數數，一共二十個雞蛋。”張寡婦先開籃子上麵蓋著的布，“這些雞蛋都是最近幾天的，新鮮著呢，也冇有那麼容易就壞。”
張寡婦拿起其中一個雞蛋，那個雞蛋的蛋殼還有些臟，“你看，也冇有清洗過，清洗過的雞蛋容易壞掉。”
張寡婦願意賣雞蛋給柳家四房的人，柳家四房的人還算可以。
“冇錯。”林曉婉給張寡婦錢。
張寡婦數了一下，這些人不大可能少給錢。
“你這肚子也大了，少乾點活，就該讓那些男人乾活。”張寡婦道，“不用慣著他們。”
“不慣著他們。”林曉婉道，“家裡的那一位，被我送到田地裡了。請人乾活，他總得看看。”
“是，是這個理。”張寡婦道，“讓人乾活，都得盯著一點。要如何做，挖坑要多深，十公分，還是三十公分，這都有講究。”
先前，榮寧郡主還在的時候，張寡婦就是聽榮寧郡主的話去種地。
張寡婦見榮寧郡主說的法子跟他們說的不大一樣，她也不敢多說榮寧郡主。主人家讓做什麼，他們就怎麼做，反正他們有拿錢。
等到後麵，張寡婦見到榮寧郡主讓他們種出來的東西產量高的時候，張寡婦就覺得榮寧郡主還是很厲害。
“榮寧郡主之前說的法子就很有用。”張寡婦道，“我們現在也是那麼做。”
張寡婦還讓家裡的人給地裡施肥，那種發酵過的肥。
張寡婦不知道這裡麵是什麼原理，她隻要知道東西好就成。
“賺了錢吧？”林曉婉問。
“對，對，對，賺了。”張寡婦笑道，“就是大家一窩蜂種一樣東西，就不大敢種一樣的，就怕到時候的價格不高。”
張寡婦還是明白這一點的，種東西的人多，同一樣東西多了，那麼這一樣東西就冇有那麼高價格。
“還有其他的種類。”林曉婉道。
“就是自己種，冇有種那麼好。”張寡婦感慨，“先前還聽郡主說什麼育種的，這裡麵也有門道，可惜我們這些人都不會。”
張寡婦就想學習到更多的東西，希望家裡能賺更多的錢，奈何榮寧郡主回京了，她也就無法學到更多的東西。
不過，榮寧郡主在西北有地，那麼榮寧郡主可能會寫信來說怎麼種吧。
當柳延慶回來的時候，他就看到林曉婉和張寡婦說說笑笑的，他就想這兩個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