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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身死

柳母看著放在桌上的那些新衣服, 她可不覺得這些衣服多。女兒是郡主,又是從一品的官員,柳母認為女兒的衣服就應該多一點。

如今, 家裡情況好許多,家裡又不是冇有錢置辦衣物, 柳玉蓮完全可以多擁有一些衣服。

柳母可不認為女兒當官了,就得假裝樸素,完全冇有必要。

“不多。”柳母開口, “穿好點纔好, 你穿差了,彆人也不會說你是為了研究如何。”

那些人隻注重結果, 他們不可能關注過程。

當然, 要是柳玉蓮什麼都冇有做出來, 他們可能就說柳玉蓮就隻注意美了。

然而,柳玉蓮先前已經研究不少東西出來,那麼柳玉蓮現在就可以輕鬆一點。研究院的人有好幾個呢, 他們總不可能一直靠著柳玉蓮, 有的人研究的東西也不是柳玉蓮說的。

“嗯。”柳玉蓮點點頭, 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這裡的衣服不多。”昭陽公主笑著道, “還不如我那兒的衣服多。”

昭陽公主是皇家女的, 她的衣物比柳玉蓮多多了。昭陽公主之前就讓人給柳玉蓮做了一些衣服,她總覺得還不夠, 又讓人給柳玉蓮做幾套。

柳玉蓮出門的次數多, 那些人邀請柳玉蓮的次數也多。

隻不過那些平常的賞花宴之類的, 昭陽公主就認為柳玉蓮冇有必要多去。那種賞花宴其實就是為了多認識人,讓家裡的姑娘、公子多聚在一起走走,也許就有看對眼定親的。

男女授受不親, 其實主要還是那些貴夫人看一看。年輕的男女頂多就是遠遠的看幾眼,這樣能看出什麼來,就是看出容貌好不好。

有的人樣貌好,脾氣卻不好,品性不好,這樣的人要來也冇有什麼用。

古代多的是盲婚啞嫁的,柳玉蓮又已經有未婚夫,那麼柳玉蓮就冇有要總是去參加那些宴會。柳玉蓮的身份不一樣了,也冇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去參加那些宴會。

“夠多的了。”柳玉蓮道,“等明年還要做。”

“明年是明年的,不說明年,每個季度,都得做的。”昭陽公主哪裡可能讓柳玉蓮明年就彆做衣服,要是那樣的話,讓外麵的人怎麼看待她,“你隻管穿著,要是不喜歡,想要新衣服就去做。”

“這些夠了。”柳玉蓮琢磨著她得讓人做一些裙襬短一點的衣服,這樣更好動。還有得是長褲的,裙子的兩邊是開線的,這樣自行車也好騎。

柳玉蓮去那些地方,不是她一個人去,坐馬車也好,坐三輪車也罷,還是得要方便一點的衣服。

“另外還有衣服在做呢。”昭陽公主道,“就是按照之前在西北的衣服款式,你先前說那樣的衣服好走動,就給你做幾身。就是這衣服的布料得柔軟一點,你穿著也舒服。”

昭陽公主管著景寧侯府,柳母早就放手讓昭陽公主管家,皇帝也讓昭陽公主去研究院管著一些行政上的事情。昭陽公主當然得給柳玉蓮準備好這些東西,讓柳玉蓮能安心做事情。

最近,京城出現了一款帶有花香的香皂,這種香皂好用,清潔效果好,不刺手,抹了也舒服。

很多富貴人家就去買這一款香皂,這麼好用的香皂,有的香皂就直接要上百文。京城的物價高一些,可就算是豬肉的價格,頂破天也就是七八文錢一斤,而香皂就上百文了。

柳玉蓮把香皂的配方給了皇帝,她也有收穫一些錢,她就是要讓皇帝知道這些東西有多賺錢。柳玉蓮冇有把手裡的那些東西都給出去,她的鋪子也得開,也得有一些獨特的配方,得有護手膏之類的配方。

柳玉蓮之所以選擇把香皂的配方給皇帝,那是因為香皂能清洗皮膚,能把皮膚洗得更乾淨,讓皮膚殘留更少的細菌。

如此一來,人的皮膚細菌少了,那麼人也就冇有那麼容易生病。

一樣東西總是有高階低端的,高階的香皂上百文錢一塊,那些低端的,也有幾文錢一塊的。總的來說,香皂還是非常賺錢的一門生意。

皇帝讓人盯著香皂的生意,看看這香皂能賺多少錢。

過了幾天,戶部尚書就把香皂銷售的那幾天賬本交給皇帝,戶部尚書也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情況。

“一開始,可能是那些人不知道香皂的好,前兩天香皂的生意比較清冷。過後,這香皂的生意就很好,一天能賣出好幾百塊。”戶部尚書道。

雖然不是戶部尚書生產香皂的,但是他看了賬本之後,知道香皂的成本,也知道香皂的高利潤。

短期內,其他人很難製作出這麼好的香皂,那麼這些香皂還能賺不少錢。

“一年,賺幾千上萬兩,應當冇有問題。”戶部尚書道,這些香皂耐存儲,能放很久,就算運輸的路上顛簸,這些香皂也能保持得比較好。就算香皂被磕碰著,這也不影響香皂的使用效果。

當他們不隻是在京城賣香皂的時候,還去彆的州府賣香皂,那麼這個香皂就能賺很多錢。彆小看一個小小的物件,大家都喜歡把自己洗得更乾淨,對於窮苦人家而言,一塊香皂能用許久,且好的香皂洗淨身體,也能讓人少生病。

那麼那些窮苦人家就能花點錢去買香皂,特彆是在那些人的糧食高產了之後,他們應當就更願意買一些這樣的東西。有的年輕小夥子為了追求女子,他們會買胭脂、首飾等物,他們也可能去買香皂。

這個香皂很好用,戶部尚書就是如此覺得的。

“瞧瞧,這麼賺錢的,就分給人家一百兩銀子。”皇帝道,“你說,朝廷劃算不劃算?”

“劃算。”戶部尚書哪裡能說不劃算,這是因為榮寧郡主一個人研究的,要是榮寧郡主弄一個團隊,十幾個,一個人一百兩,那就多了。

戶部尚書不可能多去說給那些人更多的錢,這都得有一個度。

“你們也該多學學。”皇帝笑著道,“不過你們應該學不了什麼咯。這麼大的年紀,哪裡還能學到什麼,你們學不了,朕也學不了。”

“是的。”戶部尚書道,“微臣便是打算讓家中的孫兒孫女多學學。聖人曾說有教無類,本身就是要因地製宜,讓人學習各種不同的知識,而不是就學習其中一樣。”

戶部尚書在朝當官多年,他明白皇帝的意思。

大梁朝本身就有女子學院,隻不過女子學院的女學生們多是學習一些關於三從四德、女戒女則的。那些女子很少去看那些雜書,她們要是多看一些話本,興許都會被人說不可以。

男人總是不希望女人過強,有時候,男子對女子要求嚴格,女子對女子要求還嚴格。這就導致越來越少的女子去看其他的書籍,很多女子都被教導得要三從四德的,這樣的女子就顯得比較刻板一些。

在榮寧郡主被封官之後,女子學院的一些夫子還是冇有改變教學方法,有的夫子還是認為榮寧郡主那樣的人就是個例。那些夫子就認為女子還是得三從四德一些纔好,不然,女子以後不好嫁人。

要是女子以後不好嫁人,到時候哭唧唧,那就冇有什麼用。

但也有個彆女子學院就改變了教學,比如南麓女子學院。

南麓女子學院本身在京城也算是有些知名度的女子學院,但不是第一,也不是第二。可南麓女子學院的山長就想著要改變,山長本身就想讓學院超過前麵的學院,讓更多人選擇南麓女子學院。

奈何,南麓女子學院本身的學生就冇有那麼好,很多人娶妻都是看女子的身份。那些高身份的女子去了前麵書院,南麓女子學院當然就冇有那麼多高身份的女子,等到那些女子說親的時候,南麓女子學院的女子說親也就說不過人家,嫁得冇有其他學院的女子好。

南麓女子學院的山長認為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她們以前基本就是比誰家學院的姑娘嫁給好人家,誰家學院的姑娘管家如何。山長認為這種比法,終究還是小氣了。

哪怕她們還會比一些才藝,琴棋書畫的。可是那些姑娘學習琴棋書畫,也冇有學得那麼精,她們學習琴棋書畫也是為了討好男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姑娘學來學去也就是那樣,她們最終都要迴歸後宅。

先前,大梁朝已經好長一段時間冇有女子當到那麼大的官,很多女子都是當小官。很多人就認為女子當小官還不如回家嫁人,這就導致女子更少去學習那些知識。

“從今以後,你們多看書。”山長召集那些女子,就是要告訴她們這一點,“書院裡又增添了一些書,你們該多看多學。”

有的女學生覺得山長糊塗,有的女學生覺得山長好。

南麓女子學院山長這一舉動,讓一些人從南麓女子學院退學了。山長不覺得這有多不好,這說明那些女子本就不適合多學習這些內容,那些女子心中就是冇有那麼多想法,她們就想困守後宅。

那麼山長也不能強逼著她們從後宅裡走出來,她們願意繼續待在後宅,那就讓她們繼續待在後宅。

山長認為那些留下來的人,隻要有幾個人願意多學習其他的內容,但凡有一兩個學出去還能去當女官的,她們能做出一點成績,那就很不錯。

要知道眼下就有很好的機會,榮寧郡主還年輕,她們這些人要是有本事,大可以進研究院。研究院是新成立的部門,要是她們有能耐,又進了研究院,那麼她們也能快速成長起來。

山長有野望,她希望血緣的這些女子都能努力一點。

南麓女子學院改變了教學方式,有的夫子離開,又進了新的夫子。山長就是要讓世人知道南麓女子學院不同於彆的學院,南麓女子學院要教導出對世人有用的女子,誰說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能頂半邊天。

當柳玉蓮得知南麓女子學院的事情,她覺得山長的想法挺好的。至於那些退學的女學生,那些女學生能去彆的學院。

畢竟又不是山長退了那些女學生,是那些女學生和女學生的家人不想待在那邊,這讓彆人如何去說呢。

柳玉蓮真心覺得南麓女子學院的山長做得很不錯,女人要是自己都不堅定地去學習,那又怎麼能指望彆人。

岑家旁支有女子在南麓女子學院學習,因著南麓女子學院改製,岑家女就直接退學了。

岑家女就覺得南麓女子學院那麼改,那對女子太過不好,她們認為冇有幾個女子能跟榮寧郡主研究那麼多東西出來。她們還認為榮寧郡主早就有未婚夫,榮寧郡主不擔心嫁不出去,所以榮寧郡主能那麼折騰。

而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其他的女子主要就是嫁給一個好人家。

當岑老爺子知道旁支做的一些事情,那些人還特意來主家說南麓女子學院的不好時,岑老爺子都要被他們給氣哭了。

岑老爺子根本就不用他們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對岑家的忠心,這算什麼狗屁忠心。岑老爺子都打算讓家裡的姑娘多學習那些東西,要知道皇帝讓岑老爺子停職,皇帝盯著岑家呢。

“糊塗,糊塗啊。”岑老爺子感慨。

“她們都已經退學了。”岑老夫人道。

其實岑家有專門私塾,隻不過不是所有的岑家女都在家裡的私塾讀書,還有人去外麵的學院讀書。

之前,岑家的其他女子都以能進岑家學堂讀書為榮。

這不,岑家旁支的女子從南麓女子學院退學之後,她們就想著進岑家學堂。她們先前不能進岑家學堂,她們現在就想著她們反抗了南麓女子學院,岑家主家總該同情她們,讓她們進岑家學堂吧。

哪怕岑嬪已經被打入冷宮,肅王已經被封為太子,但是總有一些人認為岑家倒不下去,認為岑家能一直繼續輝煌下去。

這讓岑老爺子覺得很可笑,他是要讓那些旁支對主家都忠心,可是他們這時候做這些事情,他們就是搗亂啊。

南麓女子學院作為第一個改變的女子學堂,皇帝必定更加喜歡這樣的學堂。

岑老爺子再朝堂那麼多年,為皇帝辦事那麼多年,他清楚地知道皇帝有多重視榮寧郡主。皇帝重視榮寧郡主,皇帝更重視那些科研成成果。

皇帝直接把那些研究人員放到研究院,研究院的人不參與朝政,又設置了其他的一些內容。就是科研和朝政不可兼顧,一個人不能又在科研院工作又在刑部任職,除非那個人從科研院調出來,又或者從刑部調出來。

這就意味著那些科研人員不能掌握很大的權勢,他們對朝局造不成大的影響。

如此一來,皇帝也就比較放心研究院。彆看研究院冇有那麼大的權力,但是研究院能研究出很多東西,能讓朝廷賺錢,也能讓天下變得更加安靜。

“可要讓她們進族裡的學堂?”岑老夫人問。

“滾,讓她們滾!”岑老爺子咬牙切齒,“我可曾說過要讓她們退學了?好端端的書院不待著,退學做什麼。”

岑老爺子不可能讓這些人進岑家的學堂,要是讓她們進了,讓皇帝怎麼看岑家。皇帝是不是認為岑家不支援皇帝,認為岑家不允許女子去學習那些知識?

“這……”岑老夫人見岑老爺子那麼生氣,她歎了一聲氣,“不讓她們進族裡的學堂,那就是讓她們去彆的學院?怕是得去更差一點學院。”

前麵的那些好學院不可能因為岑家女退出南麓女子學院,他們就收岑家女。

那些好學院的山長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本來岑家女以前都冇進他們的學院。況且,岑家女從南麓女子學院退學的事情鬨出的動靜大,要是這些學院接收岑家女,不就等於他們認可岑家女的做法了麼。

那可不行!

雖然其他學院冇有跟南麓女子學院那樣直接改製,但這不代表其他學院冇有想法。

“差就差一點。”岑老爺子道,“她們也可以不去學堂,就待在家裡學習。”

岑老爺子認為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最為重要的是不能讓皇帝認為岑家不允許女子多學習那些東西。岑老爺子揉眉,他從來冇有想過岑家女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曾經的岑家女,無數人歡迎;而現在的岑家女,雖然岑家女冇有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岑老爺子隻覺得自己老了,他管不住這些人。

“是。”岑老夫人應聲,她看出了岑老爺子的疲憊,便讓人給岑老爺子端了參茶。

岑老爺子揮手讓岑老夫人出去,他想要靜一靜。

這個岑家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呢?

冷宮裡,岑嬪死了。

冷風一陣一陣地吹著,岑嬪就那麼死了,冰冷地躺在一張破床上。

“怎麼死了?”貴妃得知訊息後,愣住,誰能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岑嬪就那麼死了。

“聽說還有血書。”宮女道。

“……”貴妃無語,這麼說,岑嬪是自己去死的嗎?後宮的妃嬪自己去死,那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妃嬪的孃家也是要受到牽累。

但是岑嬪是岑家女,誰知道岑嬪的腦迴路會是怎麼樣的呢,也許岑嬪覺得她自己是死諫呢。

貴妃不知道岑嬪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反正她不能理解岑嬪的腦迴路,她就想著這一件事情要怎麼處理,岑嬪留下的血書又是如何的呢。

岑嬪就不能安靜地死麼,貴妃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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