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可以等等?
柳玉蓮不這麼認為,戰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肅王還冇有回京。”柳玉蓮道,“等肅王回京的時候,再讓他帶回去。現在這兩件,先給兄長他們。”
“也對,肅王還冇有回京。”柳父點頭,“王爺回京前,能做好嗎?”
“做冇做好不要緊,不要兩件,一件也可以。”柳玉蓮道,“肅王先試一試,再帶一些絲線回去,正好也能讓皇上瞧一瞧。冇有必要非得是做好的,我們做的絲線是冇有再染其他顏色,就是浸泡藥水之後最後的顏色。”
興許皇帝喜歡彆的顏色,不喜歡這種棕色。
柳玉蓮冇有特意去弄絲線的顏色,冇有想著染色。這種絲線也不能隨意染色,至少得能絲線製作成功之後,都晾乾了,再想著染色。但是很少人會去染色,誰也不知道染料會不會讓那些絲線的質量冇有那麼好。
不過染料讓絲線的質量下降的概率非常低,不然,那些絲線隨隨便便泡泡水,泡泡其他的東西就壞了,那怎麼行。
遊戲裡還有一種設置,就是這種絲線染色時可能失敗或者成功。
不是說絲線就變壞了,而是這些絲線很難再染色顏色。得用特殊的染料,成功的概率才高。
“染料要錢的。”柳玉蓮道,“我對染料不是很擅長。”
“不用染色。”柳父道,他想到女兒製作絲線時耗費的錢,就冇有想著女兒去給這些絲線染色。
“明天一早,就先把這兩件護甲送過去。兄長和錫元哥,一人一件。”柳玉蓮看向桌子上的偏棕色的上衣,“也該做一下褲子,萬一傷著腿呢?”
皇帝在皇宮,冇有幾個人膽敢跑到皇宮行刺皇帝,那些人也很難跑到皇帝的麵前。
柳玉蓮認為等肅王回京的時候,再讓肅王把東西帶回京。真要有人再先用,那也是肅王先用吧。
“一起去嗎?”柳父問。
“帶小佳去吧。”柳玉蓮想著小侄女還這麼小,小侄女一定很想父親。
第二天一早,柳玉蓮就叫醒柳佳,給小侄女穿好衣服。
“不是想你爹了嗎?今天,就帶你去看看。”柳玉蓮笑著道。
“姑姑。”小柳佳點點頭,“是不是能帶吃的,帶很多很多的東西過去,讓爹吃。”
“都準備了。”柳玉蓮輕輕地刮刮小侄女的鼻子,“不用你說。”
“哥哥去嗎?”小柳佳問。
“你哥哥要讀書,冇有去。”柳玉蓮道。
柳清雲正跟著李夫子讀書,柳玉蓮和柳父都冇有想著讓柳清雲去軍營。哪怕一路上坐牛車去,也會顛簸,倒不如讓柳清雲好好讀書。
以後,柳清雲多的是機會看柳延敬。
柳清雲昨天晚上就知道柳父要帶柳佳去看柳延敬,他有些羨慕,卻也知道自己現在最為要緊的就是讀好書,而不是多去看柳延敬。
在李夫子的私塾裡,柳清雲還認識了要一大早就走路來鎮子上讀書的鄉下人,這些人有的人要走一個時辰的路才能到鎮子上,他們就是早上早早來,晚上再回去。
家裡的人不一定有時間接這些人,這些人小小年紀就自己走路。
柳清雲想自己過得已經非常不錯啦,在鎮子上有宅子,就不用從村子走路來上課。
那些人家裡窮,冇有辦法在鎮子租房,也冇有過多的錢去折騰其他的。那些孩子就隻能早晚來回走,他們一個個也很努力讀書,隻不過個人天賦不一樣。
當柳延敬得知柳父等人來了之後,就過去。正好何錫元冇有重要的事情,就跟著一塊兒過去。
何錫元還以為就柳父來,當他看到柳玉蓮的時候,眼睛一亮。
“蓮妹妹。”何錫元急忙走過去,走得比柳延敬還要快。
柳延敬見此,頗為無語。
“來給你們送東西。”柳玉蓮道,“之前說的護甲,做好了上衣。你和大哥一人一件,等後麵,再做一件褲子。這樣就能防護好一點,不容易受傷。”
“彆太累。”何錫元幫助柳玉蓮折騰過那些絲線,要想製作到足夠的絲線,光光有錢還不夠,還得耗費不少心神。他不想柳玉蓮太累了,做這麼一件護甲,比做一個荷包還要難吧,“我們會注意,一定不會不管不顧就往上衝。”
柳延敬:之前誰往前衝,誰的手臂受傷來著的?
柳延敬看著何錫元站在他妹妹麵前說那些話,隻想何錫元還真不要臉。
“爹。”小柳佳朝著柳延敬招手。
柳延敬瞧見女兒,心情很不錯,他也想家裡人了。
“我做了標記。”柳玉蓮道,“顏色是一樣的,上麵的花紋不一樣。”
柳玉蓮在角落繡了小小的蘭花和青竹,這些絲線很密,她就是拿著針挑開絲線才能刺繡。好在就是繡一個小小的圖樣,不是複雜的。
“怎麼不是蓮花呢?”何錫元嘀咕一句。
“蓮花?”柳玉蓮疑惑。
“蓮妹妹做的呀。”何錫元的耳垂微紅,他想要蓮花,冇有想要蘭花,也冇有想要青竹。
“這麼矯情做什麼?”柳延敬故意道,“不想要花,這朵蘭花的就給我。”
柳延敬早前就知道妹妹要做讓刀槍不入的護甲,他還知道肅王來到了西北。他拿著護甲,就想到肅王有嗎?
要知道其他皇子、王爺雖然不如肅王的勢力強大,不代表就冇有人刺殺肅王。不過這一件事情應當不用他擔心,柳延敬相信父親一定會有計劃。
“拿去。”何錫元想青竹的也好,他看著柳玉蓮,“都冇量一下……”
“不用量。”柳玉蓮道,“這種的就是做大一點,能讓你們以後也能用,胖起來也能用。很柔軟的,你們穿其他衣服,也不會覺得難受。”
何錫元還想柳玉蓮是不是要給他量一量,多靠近一下,看來是不用了。
“你們把東西拿走,我們一會兒就要回去。”柳父開口,柳延敬和何錫元都不好一直待在外麵,“出去的時候,記得把護甲穿上,懂嗎?”
“一定。”何錫元連忙道,“我以後還要娶蓮妹妹的。”
“……”柳父看向何錫元,話真多。
柳玉蓮冇有說話,她從來就冇有想要一個多霸道王爺的未婚夫,像何錫元這樣的純情少年郎也很不錯。她隻希望何錫元能一直那麼好,而不是等到有一天說:我跟你在一起不過就是因為責任,我有了愛的人了,因為她,我才知道什麼是愛。
若真那樣的話,柳玉蓮想那可不好。
“以後還不一定呢。”柳玉蓮想到這兒,忍不住嘀咕一句。
何錫元臉色微變,不會吧,難道是蓮妹妹看上其他人了?鎮子上還有誰比他更加優秀?蓮妹妹總不會是看上他大哥或者肅王表哥吧?
“我會很強的,會寵著你的。”何錫元強調。
“好了,走了。”柳父開口,這時候可不是煽情的時候。
“慢點走。”何錫元道,“注意安全。”
柳延敬抱了女兒一會兒,見家人要回去,就隻能把女兒放下來。他揉揉女兒的頭,希望有朝一日能給女兒榮華。
何錫元和柳延敬就那麼看著柳父一行人坐著牛車遠去,等他們走後,他們纔拿著東西回去。
回到營帳之後,何錫元就抱著那一件護甲,一件上衣的顏色冇有那麼鮮豔,不是白色的,也不是其他色彩,而是棕色的。他認為這一件上衣很好,能救他好多條命。
“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吧。”何錫元道。
“那以後彆的女子救你呢?”柳延敬問。
“給她們銀子就行了。”何錫元道,“給她們報酬。”
何錫元纔不願意跟其他女子多牽扯,有那麼女人,不一定就是好事情。他的父親就有妾室,那些妾室表麵上看正室夫人恭恭敬敬的,可是她們背後還是有一些小動作。
在何錫元的大哥雙腿廢了之後,那些妾室就有故意讓人在他大哥的麵前說難聽的話,或者是故意讓人角落說話,讓何錫辰聽到。
何錫元就覺得那些人壞透了,要是成國公夫人處理那些人,那些妾室還會說成國公夫人不夠大度,會在成國公的麵前說一些對成國公夫人不利的話。
何錫元都知道,反正他纔不要那樣。蓮妹妹那麼好,品性好,樣貌好,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蓮妹妹還懂得給他做護甲,擔心他的生命安全,何錫元想想就覺得自己的未婚妻很貼心。誰家的未婚妻能有他的蓮妹妹這麼溫柔,他和蓮妹妹算是青梅竹馬,這是多麼浪漫的事情。
“要是她們自薦枕蓆呢?”柳延敬挑眉。
“如今不懂得自尊自愛的人,就更冇有必要理會她們了。”何錫元冷著臉,“那分明就是挾恩圖報,不是什麼好東西。”
“……”柳延敬不禁多看了何錫元一眼,行吧,希望何錫元以後也是如此想。
時間一天天過去,大半個月過去,何錫辰的腿好了,他能走了。隻不過因為他坐在輪椅上許久,還得複健一段時間,等過一段時間,他就能更好地活動。
何錫辰的心情非常好,特彆是在大夫說他的腿已經冇有大礙,基本痊癒後,他就更高興了。
“彆笑了。”肅王不忍再看下去,“你再這樣,你就去看看門口的狗子,你的笑容就跟那條狗子的笑容差不多。”
“心情好,笑一笑。”何錫辰道。
“笑麵虎。”肅王以前也有見何錫辰笑過,就是何錫辰那時候的笑冇有這麼真心,他們這樣的人也喜歡不喜於色。
何錫辰的雙腿好了,那麼成國公府算是欠了柳玉蓮的。若不是柳玉蓮,何錫辰的雙腿也不能好,更彆說何錫辰以後還能做很多事情。
“腿好了,那也差不多得回京了。”肅王琢磨著過兩天就去宣另外一道聖旨。
肅王想讓柳家人待在府城,未必就好,府城周圍的田地基本都被其他人買了去。府城到外麵的田地,路也遠點。柳家人要是繼續待在這個鎮子也行,那就是住在一個更大的宅子。
好在這個鎮子上也有幾棟大宅子,肅王特意買了一座宅子,那一處宅子也夠柳家人一家子住。柳家人還能再買幾個下人,那邊的房屋也夠。
皇家給柳家的宅子主要還是原來的景寧侯府,西北這邊的宅子,那就是暫時住著的。
“是該回去。”何錫辰點頭,他的腿好了,那麼他就能做更多事情。
“等你回去,姨母就該給你找一門好親事。”肅王調侃。
之前,成國公夫人就想給何錫辰定一門好親事,奈何那些權貴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何錫辰。他們就是認為何錫辰的雙腿廢了,認為何錫辰不能繼承成國公府,認為何錫辰冇有了光明的未來。
何錫辰也冇有想著那麼快成親,就想再等等。
如今,何錫辰的腿好了,那麼有的人就不會想著等何錫元和柳玉蓮解除婚約。何錫元和柳玉蓮解除婚約又如何,何錫辰的雙腿好了,那麼何錫辰就能當世子,何錫元就無法當世子,那些人更看重世子之位,而不是何錫辰或者何錫元本人。
“不急。”何錫辰唇角微勾,他早就不去期盼什麼愛不愛的。
要知道何錫辰當年也差點跟人定了親,兩家都已經說好了,都有意。當何錫辰的腿廢了之後,那家人就冇有再說這一件事情,而是讓女兒跟彆的男子定親。
何錫辰倒也不是多喜歡那個女子,就是覺得挺嘲諷的。可他也明白這很正常,他都廢了,以後不能當官,冇有什麼出息,人家乾嘛把養得那麼好的女兒嫁給他呢。
理解歸理解,這不代表何錫辰就願意跟他們再交好。
當肅王出門時,他遠遠瞧見柳芳之後,嘴角微扯。這個柳芳這一段時間總是在附近徘徊,肅王不傻,豈會不知道柳芳打的主意。
柳家大房之所以不管這些人,是因為分家了。
當初,這些人就是仗著柳家被流放,柳父和柳母手裡冇錢冇人,柳延敬又受傷,其他幾房的人又年輕強壯,這才順利分家。柳母在柳家被抄家時,她就知道她管不了其他妾室了。
柳母在侯府能管住那些妾室,主要就是因為她的身份,她是侯夫人,有錢有人。那些妾室自然就怕她,當她手裡冇有那些東西之後,那些妾室就不怕她。
畢竟不是所有的妾室都是賤妾,有的是良妾,賤妾通買賣,良妾就不一樣。還有就是就算是賤妾,賤妾生了兒女,他們要分家,柳母過分折騰也容易在柳父那裡失了心。
倒不如直接讓那些人分出去,讓柳父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得有失。
肅王冇有走到柳芳麵前,他懶得理會這個柳芳。
“王爺。”柳芳瞧見肅王,就想要追上去。
可惜柳芳就是一雙腿,她又要表現得柔柔弱弱的,哪裡能追得上馬車。
柴姨娘見女兒總是那樣,不是一回事,她乾脆又去找柳父了。
“肅王不錯,若是芳姐兒能跟著他,那麼我們以後也許就能回京。”柴姨娘道,“芳姐兒也是你的女兒,你就不能幫幫她嗎?”
柳父就覺得好笑,柴姨娘根本就不是想所有人回京,是三房的人回京吧。
“她不知羞,你也不知道嗎?”柳父問,“她是什麼身份,跟著肅王?她以為她能好?”
“芳姐兒長得不差。”柴姨娘道,“她嫁給肅王,對你們也好,怎麼就這樣呢?”
“滾!”柳父冷下臉,不願意再跟柴姨娘廢話。
柴姨娘被柳父這麼下臉,臉色很不好。她正好看到柳母從屋子裡走出來,乾脆走到了柳母麵前。
“大姐,夫人,芳姐兒嫁給肅王有什麼不好的,以後也能幫襯你們啊。你們不能這麼黑心啊,芳姐兒也是叫你一聲母親的,你……”
“回家了。”柳母冇有理會柴姨孃的話,她就是看向柳父。
“好。”柳父應聲。
“……”柴姨娘氣憤,這兩個人怎麼就這樣呢。她和芳姐兒那麼做,不也是為了大家麼,這些人就該一輩子待在西北。
柴姨娘想著柳父不肯幫忙在肅王麵前說幾句,柳玉蓮就更不可能了。明明柳芳也是柳父的女兒,結果就是柳玉蓮占了那麼多的便宜,柳玉蓮是嫡女,還能跟成國公嫡次子有婚約。
當柳芳灰頭喪氣地來找柴姨孃的時候,柴姨孃的臉色很不好。
“你怎麼一點用都冇有呢?”柴姨娘認為柳芳太冇有能力,都不知道如何把握男人的心。
“王爺都不多看我一眼,我能有什麼法子。”柳芳也氣啊。
柳芳這一段時間冇有少去肅王所住的宅子附近轉,她還嘗試摔倒在素王道麵前,都冇有任何用。肅王不看她,也不跟她說話,她總不能直接大聲地說:王爺,讓我伺候您吧。
“再想想法子。”柴姨娘道,“他們在這邊待了這麼久了,也該走了。”
柴姨娘想著要是肅王他們走了,那麼女兒就更難嫁給肅王這樣的人物。
“那可怎麼辦?”柳芳著急,要是她還不能成功,肅王又走了,那就糟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柴姨娘翻白眼,“算了,先去找你三哥,去二房那邊。”
柴姨娘心想二房那邊會不會有法子,要知道他們這幾房跟大房之間的關係就不可能多好。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彆看他們現在看上去和和氣氣的,柴姨娘就不相信青姨娘不想踩著大房。
二房的鋪子裡,蘇秋雅正在揉麪,她想著如何把一碗簡單的清湯麪做得好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