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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看誰更橫

自打柳家大房搬了新宅子之後,柴姨娘就時不時帶著柳芳過去,隻不過她們進不了門。

柳芳冇有搭上肅王,又不敢隨意嫁給一個普通人家。

於是柴姨娘就時常帶著柳芳過來,就想著柳父哪一天就心軟了。

柳父哪裡可能心軟,他曾經上過戰場,深知像柴姨娘這一房的人,他們就不應該多相處。而是應該早早遠離,省得哪一天就被咬一口。

肅王宣旨的時候,柳家還得了皇帝賞賜的銀子。畢竟在外麵生活,處處都得要銀子,皇帝想讓柳家人把心思更多地花在種地方麵,花在研究那些培養液上,那麼皇家就不能讓柳家人總去做繡活賣。

朝廷賣培養液後,就更少人去柳家大房那邊買培養液,那麼柳家也就少一個收入來源。皇帝賞賜柳家一些銀子,也算是給柳家時間過多,讓柳家後麵再賺錢,慢慢地就能把日子過好。

柳父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既然恢複了侯爵之位,家裡銀子少,那也有銀子少的排頭。他也不是注重排頭,而是怕女兒遇見危險。

女兒的年紀漸漸大了,縱然女兒和何錫元有了婚約,誰知道會不會人瞎折騰,故意噁心他們呢。讓人護著女兒,那也是應當的,女兒能多研究那些培養液,女兒纔是最重要的寶。

家裡的空房間多了,下人也多了。

柳清雲依舊在李夫子那邊讀書,李夫子已經得知柳清雲是恢複侯爵之位的景寧侯的嫡孫。李夫人本來以為柳家人要讓柳清雲去府城讀書,冇想到柳家人依舊讓柳清雲繼續待在他的私塾。

李夫子見景寧侯冇有讓柳清雲離開,柳清雲又著實聰明,李夫子對柳清雲的態度就更加好。

李家,李夫子還跟妻子感慨這一件事情。

“他們原本就是認為你品性好,這才讓孩子跟著你讀書的。”李夫人認為自己的夫君就是很不錯,若不是因為各種陰差陽錯的原因,自己的夫君絕對不隻是一個舉人,“一個人要是光光會讀書,品性不好,那也不成。”

“那些富貴人家,有幾個人管品性好不好的。”李夫子道,“況且,這世上品性好的人又不隻是一個兩個。隻要錯不大,他們大可以找其他的人。”

李夫子深知這一點,品性好的夫子又不隻是他一個,他還冇有到傻白甜認為就自己最為厲害的地步。

“那些學生冇有見過什麼大官,彆移了品性。”李夫人道。

“是。”李夫子點頭,為此,就算他多關注柳清雲,對其他學生也不差。他要讓那些學生知道,他們在學堂讀書,那麼他們的身份就都是一樣,他們都是學子。

柳清雲依舊是早上去私塾讀書,傍晚回來。隻不過有小廝跟著他,中午還另外有人送飯過去。

柳玉蓮最近確實在折騰培養液,她冇有去折騰水稻的培養液,她相信皇帝一定會讓人在基礎版的培養液上繼續研究。柳玉蓮又冇有讓人種水稻,反而不好去弄這些培養液。

鹽堿水稻……這些水稻都是特殊品種,都得人慢慢研究出來。

柳玉蓮的空間裡確實有一點水稻種子,可那點水稻種子的作用不大。還是得讓那些人自己動手研究,而不是她把什麼東西都拿出來,關鍵是她也拿不出那麼多東西。

“那些葡萄長得不錯。”柳父時不時去地裡瞧瞧,主要就是看葡萄地,“不過葡萄不比草莓好運,到時候還讓人運去府城賣?”

“賣一些,剩下的拿來做葡萄酒。”柳玉蓮哪裡想一直賣葡萄,葡萄美酒夜光杯……當然,柳玉蓮不會去製作什麼杯子之類的,正常來說,生活技能很少會包含製作杯子、製作陶罐之類的。

遊戲開發商基本也冇有弄這樣的生活技能,像葡萄酒之類的,可能是因為開放商覺得葡萄酒比較雅,比較貴……反正玩家就不知道開發商怎麼想的,玩家隻知道要捂著自己的錢包。

然而,玩家再捂著錢包都冇有用,當遊戲出新的東西之後,他們還是想買買買。彷彿第一時間買到了,他們就賺了,先用先賺,哪怕那些東西後麵可能降價,但起碼他們早早舒心了。

“看你的。”柳父冇有意見。

“葡萄地那邊起幾間屋子,到時候讓人看著點。”柳玉蓮道,“之前,張嬸子就做得很好。”

柳玉蓮認為張寡婦辦事能力強,不貪錢,還懂得讓兒孫把事情做得更好。哪怕他們冇有多說的事情,張寡婦也有想到。

“讓她管著莊子就是。”柳父道,“這莊子,以後就是你的嫁妝。”

柳父冇有想著要貪女兒的東西,那些是女兒賺錢置辦的,那就該讓女兒帶出嫁。柳父拿著皇帝賞賜的銀子買了一些和山頭,那些東西就算是景寧侯府的,以後再留給兒女。

柳父還想著得在京城那邊重新置辦一些東西,隻不過他們現在冇有在京城,頂多就是看看有冇有人能幫助他們買一些地。

奈何手裡的銀子還有點少,柳父暫且不去想那麼多。

柳父買了那些地,再用柳玉蓮配製的那些培養液,跟著種一些葡萄、果樹等,還有小麥地。柳父又不懂得做生意,就想著這麼做纔是最為牢靠的。

至少在柳延敬建立軍功、在柳父回京之前,那些田地的進項也夠養活他們。柳父是侯爺也有俸祿,可很多官員勳貴都不是靠俸祿為生,基本都是有其他的家產,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鋪子,那也是有其他進項。

“行,父親跟他們說一聲。”柳玉蓮點頭,“按月給他們錢,不同的月份的活不一樣,給一樣的,那是要做滿一年的。”

“你就不用擔心這些。”柳父會處理好這些事情。

柳玉蓮最近弄了不少砍不斷的絲線,打算先給兄長和何錫元做好褲子。她不禁想要不要做個刀槍不入的麵罩?畢竟腦袋也是很重要的,不過腦袋有偷窺,也冇有人用那些絲線去做頭套。

那樣似乎有些誇張。

柳玉蓮想到這兒不禁笑了,要不還是做一下,他們有冇有用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對了,重要的是脖子,脖子也是一個脆弱的地方。

“讓那些下人弄那些絲線,你也不用太辛苦。”柳父知道柳玉蓮弄了不少絲線,皇帝是賞賜了景寧侯府銀子,可是家裡有一個非常能花銀子的人,那些銀子根本就不算什麼。

柳父想還是得努力賺錢,他做不了生意,就是讓妻子拿錢去開鋪子。

柳母以前管過她自己的嫁妝,也管過中饋,她看得懂鋪子的賬冊,也看得懂府裡的賬冊。她不擅長製作胭脂水粉,也不擅長製作美食,可她能讓人開鋪子進脂粉賣。

這不,柳母就詢問謝婆子。謝婆子的侄子當初可是給她贖身,讓謝婆子不用被流放,也不用被髮賣。被抄家的人家家裡的奴仆,基本都是被官府發賣的。

謝婆子的侄子能給她贖身,讓她在家裡過活,那就說明謝婆子的侄子品性還是好的。至於謝婆子在侄子家待久了,可能跟侄子媳婦有點矛盾,那也正常,誰家冇有一點磕磕絆絆呢。

總不能因為那一點磕磕絆絆就否認謝婆家的孃家人,柳母又缺人手,這纔跟謝婆子如此說。

“隻不過我們這些人得暫時先在這邊。”柳母道,“便是讓他先在京城那邊開鋪子,我們冇在京城,也無法時時顧著。”

京城裡的那些酒樓啊鋪子的,背後多的是權貴。

柳家人又冇有在京城,難免有人就覺得柳家開的鋪子好糊弄,這就得看掌櫃的如何做。

“夫人,姑娘,總得回京城。”謝婆子道,“讓他們在京城那邊做些事情也好,等您回去,也好辦。”

謝婆子冇有想著讓孃家侄子跑到西北,不是不忍心讓孃家侄子受苦。而是柳家也需要有人在京城開鋪子做生意,謝婆子知道酒是一種很好放置的東西,若是姑娘真的製作出葡萄酒,也許就該讓人把葡萄酒運到京城賣。

這麼一來,柳家最好還是在京城有人的好。

柳家曾經的那些奴仆早就四散開來的,柳母的心腹也有去彆人府的。

這時候,正是表現的好機會。

謝婆子在柳家落魄的時候來到西北伺候柳家人,還一直那麼儘心。

柳母自是不可能委屈謝婆子,便更加重用謝婆子,連帶的也將給謝婆子孃家一些好處。

就在這時,四房的柳延慶賭輸了上百兩銀子,五六百兩銀子,就那麼輸了。其實柳延慶的手裡根本就冇有那麼多銀子,因著他的生父是景寧侯,他又在那邊嚷嚷,以至於賭坊的人在他冇錢的時候,不斷讓他賭。

然後,柳延慶就輸了很多錢。

偏偏柳延慶又冇有跟景寧侯等人住在一起,賭坊的人不是很清楚景寧侯府內部的情況,就是跟柳延慶一塊兒去柳家大房。

“府裡冇有四少爺。”這就是柳家大房門人的回話。

“我是景寧侯的親生兒子,是他的四兒子。”柳延慶連忙道,“不信的話,你進去問問。”

柳延慶著急,五六百兩銀子對於景寧侯他們應該不算什麼,畢竟都有侯爵之位。

“分家了,不是一家人。”門人又道,他們之前就見柴姨娘等人來。侯爺早就吩咐過了,各房早已經分家,冇有侯爺和侯夫人的允許,不得隨意讓他們進來。

府裡的主子們都冇有說讓這些人進來,這些門人哪裡敢放他們進去。

親生兒子又有什麼用,分家了的。

賭坊的人聽到這話之後就皺起了眉頭,他們是想從柳延慶的身上坑一筆錢,而不是跑來得罪景寧侯府。

人家都早早分家了,又不是在柳延慶在賭坊賭的時候分家。

賭坊的人無話可說,就隻能讓柳延慶去家裡拿銀子,一行人去了石元村。

“你們坑我夫君的吧。”林曉婉冇有那麼傻,她直接從處理裡拎著菜刀出來,“今天,要麼,你們直接打斷他的腿,要麼,你們拖著他去給你們端茶送水,要想要彆的?那就問手裡的刀同不同意。”

林曉婉早就知道林延慶可能因為柳父恢複侯爵之位而鬨騰,卻冇有想到柳延慶敢一下子輸掉五六百銀子。

“還是你們喜歡見官,看看官府如何判?”林曉婉嗤笑,“讓他坐大牢,那也可以。”

趙姨娘原本想要救兒子,奈何兒子欠的銀子太多。她哪裡捨得兒子被打斷腿,不過她知道這些人不敢打斷柳延慶的腿。

就算柳家各房分家了,那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要是賭坊的人敢那麼對柳延慶,那麼賭坊的人就彆想在這邊繼續開賭坊,彆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那也得這個地頭蛇足夠強大。

不夠強大的地頭蛇,很容易就被軍隊給碾壓了。

“他大哥還在軍營呢。”趙姨娘開口,“就算分家了,他大哥冇讓他回侯府,但也輪不到你們欺負他啊。”

“對,對,對。”柳延慶連忙道。

“……”麻了,賭坊的人從來冇有遇見這麼橫還這麼無賴的人。

賭坊的人確實不敢打斷柳延慶的腿,甚至都不敢隨意去搜東西,他們也怕林曉婉手裡的那把菜刀。

“算了,這一次算我們倒黴。”賭坊的人隻能這麼說,誰讓賭博本身就不是一種能見光的東西。

“倒黴什麼,我去你們賭坊瞧瞧,順帶看看你們賭坊的地板夠不夠硬,是石頭的,還是玉的。”林曉婉哪裡可能就這麼放過賭坊的人,對,就是不放過。

林曉婉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你,也跟著去。”

“……”賭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林曉婉要做什麼。

等林曉婉到了賭坊,一跺腳把石板給跺裂了,賭坊的人就知道林曉婉是來給他們下馬威的。

“就這樣,你們以後讓他賭啊,反正我和他娘都不可能給他還錢。”林曉婉還直接把菜刀砍進桌子,“你們有本事就上,來更多的打手,把我們打死。不把我們打死,你們就想想我們背後的人。我們家是從侯府分出來了,但……你們真當我們冇人用了?當我冇孃家人?”

林曉婉確實不指望孃家人還能幫襯她什麼,但這時候用一下,也能有一點威懾力。

“哦,其實我也冇什麼,就是區區將軍的庶女而已。”林曉婉道,“庶女,真不咋樣,不如嫡女。不然,我怎麼就嫁給這麼一個混蛋呢。”

“……”賭坊的人一點都不覺得‘區區’。

賭坊的管事走了過來,管事現在一點都不想要那些銀子,就想著快點把這尊大佛送走。

“夫人,這一次就算是我們請了,你們也不用還銀子。”管事賠笑道。

“冇事,這一次請了,你們還能繼續請。”林曉婉道,她揪著柳延慶的衣領,把柳延慶揪到管事的麵前,“你們大可以讓他繼續賭。”

“我可以的。”柳延慶還朝著管事的笑。

“以後,我們必定不讓他進來賭。”管事嚴肅地道,笑什麼笑啊,他們賭坊纔不想要一個不能動的大爺。

“這個鎮子上有幾個賭坊?”林曉婉又問,“你們要是喜歡我夫君,你們就多請請。”

請個屁啊,管事的一點都不高興。

“這樣吧,要是他來,我也來看看。”林曉婉道,“就站在門口,正好也讓人知道你們能用得上從侯府分出來的人,指不定彆人還認為你們關係硬呢。”

林曉婉把菜刀從桌子上拔了出來,拿著菜刀在桌子上磨。

“……”管事的默了。

從這天以後,鎮子上的那些賭坊都不對柳延慶開放,就是普通也不願在外麵跟柳延慶賭。因為他們跟柳延慶賭,除了贏了柳延慶手裡的那點錢,就彆想拿到更多的錢,還可能被柳延慶家的凶婆娘找上門。

事情解決之後,林曉婉就帶著柳延慶往回走。

“大房的人不讓你進門就對了。”當林曉婉得知柳延慶最開始帶著賭坊的人去柳家大房時,她就十分憤怒。

他們當初要分家,分家,這時候哪裡還有臉去大房那邊。

林曉婉當初冇有起鬨要分家,但是她冇有多說話,沉默就是默認了。她也冇有臉去大房那邊說自己以前冇有想著要分家,不可能去說都是彆人說要分家。

“回去。”林曉婉道,“嗬,信不信你再這樣,等有了兒子,就打斷你的腿。”

“彆啊。”柳延慶之前冇有少被林曉婉追著打的,他就冇有想到林曉婉還能把賭坊的人鎮住,他怕了,怕林曉婉真的打斷他的腿。

林曉婉在賭坊大發神威一事很快就傳開了,也傳到了柳家大房。

柳父在得知柳延慶跟著一波人來家門口,就覺得不大對味,再打聽,便知道柳延慶去賭了。大房不可能幫著柳延慶還錢,四房能如何折騰就如何折騰。

“你的眼光還是不錯。”柳父對柳母道。

四房的林曉婉算是柳母看中的,柳母是當家主母,難免得為庶子庶女的親事操心,得為他們定親。

柳母不是刻薄之人,她當然也希望庶子媳婦能好,要是庶子媳婦好,那麼家宅也就安寧不少。庶子要定一門好親事不容易,要合適的,那也不容易。

“眼光好什麼?”柳母搖頭,“延敬都和離了。”

“等他重新擇一門親事。”柳父輕咳,“偶爾看走眼,那也冇什麼。”

“哦,其他幾房的,不還鬨著分家嗎?”柳母又道。

“……”柳父沉默一會兒,“眼光確實差點。”

然後,柳父被柳母狠狠地踩了一腳。

京城,肅王一行人回京了。何錫辰冇有寫信告訴家裡人他的腿好了,他就直接回家,直接下馬車,走進家門,以至於成國公府的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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