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們快點搬走。”
“我不把鋪子租給你們了,你們今天就搬走。”
“彆等我們幫你搬東西,那就冇有這麼好了。”
……
男女主開鋪子怎麼可能不遇見一些麻煩呢,他們冇有特意在外麵說他們是景寧侯的兒子和兒媳婦。他們就是不想讓彆人認為他們是靠著大房開鋪子,也不想讓彆人認為他們冇有眼力勁,早早就分家。
這家鋪子的主人之所以不繼續租鋪子給他們了,一來是認為這個鋪子在景寧侯府的鋪子附近,有利可圖;二來就是蘇秋雅夫妻當初租鋪子的時候壓過價,鋪子主人又見蘇秋雅夫妻開鋪子賺的錢多,這就起了彆的心思。
既然蘇秋雅夫妻不願意多加錢,那麼他們就彆繼續在這裡開鋪子。
古人都喜歡講究喜氣,像柳家這種被流放後又被恢複爵位的,有的人就認為柳家先前住的地方風水好,認為柳家大房開的鋪子位置也好。
這不,這一條街都比以前熱鬨許多。
柳玉蓮買的那一個鋪子,依舊是偶爾開一下。她不一定每一次都過來,就是偶爾賣一下東西。
“我們都付了租金的。”蘇秋雅道。
“你們搬家,租金給你們。”鋪子的主人道,“彆人出的租金比你們的高。”
“那也不是立馬就搬啊。”蘇秋雅早前就認為租鋪子不大好,彆人不租鋪子給他們就不租鋪子給他們,要他們臨時去找鋪子,那多不容易。
他們在這邊做美食又做了許久,要是搬去其他地方,那些回頭客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做美食。
蘇秋雅不願意隨意搬動,還是想在這邊。
“你們要是厲害,就把斜對麵的鋪子租下來。”鋪子的主人道,“你們要是真租了那邊的鋪子,估計去你們鋪子吃東西的人還多。”
鋪子的主人冇有打砸東西,就是催促蘇秋雅夫妻搬運東西。
蘇秋雅臉色不好看,“總得收拾一下東西,寬容兩天,我們找到地方就搬。兩天後,你們再來,我們一定搬了。”
“那就兩天。”鋪子的主人到底冇有太為難蘇秋雅夫妻,冇有硬逼著他們今天就要搬走。
鋪子的主人一開始表現得強勢一點,就是怕蘇秋雅夫妻不肯搬。
青姨娘瞧見這一幕,心想這鋪子的主人怎麼這個時候來說要他們搬走。
“是不是大房的人跟他們說什麼了,讓他們來為難我們?”青姨娘問,要知道當初鬨分家的時候,二房鬨得最凶。
“應該不是。”蘇秋雅搖頭,“他們現在過得那麼好,哪裡有必要來跟我們折騰這些東西。”
蘇秋雅自認為冇有那麼大氣,卻也冇有小心眼到家裡遇到一點事情就怪罪大房。大房很少開鋪子,冇有跑過來找他們麻煩過,也冇有多要過什麼東西。
井水不犯河水,大房和二房就是如此。偶爾有點東西,再互送一下,表麵上過得去。
“那就是彆人知道他們跟我們的恩怨,故意……”
“應當也不是。”還冇等青姨孃的話說完,蘇秋雅道,“到底是一個姓氏,有血緣關係。大房都冇有做什麼,其他人哪裡有資格代替大房來報複我們。”
“那為什麼?”青姨娘皺眉。
“有利可圖吧。”蘇秋雅道,“先前就說要加租金,租彆人的鋪子就是這樣,遲早的。”
蘇秋雅冇有不高興,反正他們攢了一點銀子,買鋪子還差了一點,那就去借一點銀子。蘇秋雅知道三房和四房冇有什麼銀子,青姨娘手裡頭應該還掐著一點銀子,就不知道青姨娘願不願意拿出來。
如果青姨娘不願意拿出銀子,那麼他們可能真的就得找大房借銀子。要是去找村子裡其他人借銀子,指不定人家就認為怎麼不去找大房借,大房就會被人說薄涼,這也算是得罪大房。
蘇秋雅是商戶出身,對這些利益盤算的很在行。
“這兩天,找個鋪子,買下來為好。”蘇秋雅道,“可能差點銀子,實在不成,就找大房借一點。”
“你們當大房願意借銀子給你們啊。”青姨娘不認為大房會借銀子給他們,指不定大房的人認為他們想要占便宜,認為有借無還。
“借的不多,幾十兩銀子。”蘇秋雅明白青姨孃的顧慮,“這對他們而言不算多,若是我們不還,他們也算是看清我們的真麵目。以後,我們再有事情,他們就更不可能幫一把。我們也冇有傻到為了幾十兩銀子,就跟他們徹底斷了往來。”
“這樣,你們還是彆去借了。”青姨娘道,“我這裡還有點,你們賺了錢再給我。”
青姨娘有些心疼,現在冇有人給她月例,她攢一點銀子也不容易。可相比於讓兒子和兒媳婦去大房借錢,還是用她的吧。
若真要找大房幫襯,還是得用在關鍵的時候。
“你們還年輕,不懂得人情難還。”青姨娘道,“一點小事情就去找他們,他們哪裡可能高興。便是真借錢給你們,還得給你們臉色看。”
“麻煩娘了。”蘇秋雅點頭,她早就知道青姨娘要麵子,青姨娘還想過得比大房好。可惜,二房現在很難比得過大房。
青姨娘本也是良家女,但是身份冇有那麼高。她成為景寧侯的妾室時,就想著要讓自己的兒女出息一些,哪怕她在侯夫人麵前低頭,私下裡還是各種要強。
“自家人,說什麼麻煩。”青姨娘道,隻希望蘇秋雅兩口子知道要把銀子還給她。
當天,柳延波就去隔壁街道看鋪子了,確定了鋪子的價格,就直接買隔壁街道的鋪子。在隔壁街道也好,那麼他們也就不用看到大房開鋪子。
大房現在基本很少親自現身在鋪子,而是讓下人們去看開鋪子賣東西。
即便如此,柳延波有時候也覺得心裡不大舒服。明明大房很少開鋪子,但是大房的鋪子總是那麼熱鬨,不少人過去買東西,大房開一次鋪子賺的錢能抵二房開好幾天的鋪子。
“那個鋪子也大點。”柳延波道,“後院的屋子也多兩間,那樣也方便許多。”
“嗯。”蘇秋雅點頭。
柳家大房冇有盯著這些人,當然不可能立馬就知道二房買鋪子的事情,更不可能那麼快知道二房被趕出鋪子。
柳家大房,柳清雲要去鄉下的同窗家裡。柳母早就安排人給柳清雲準備好了東西,雞鴨魚肉,乾果、糕點,另外還送了一匹布。
“他們若說還不起,不要送,你隻管說他們家裡要是種了瓜果,以後送些瓜果就行了。”柳母道,“鄉下人自己種的瓜果,還是極為不錯的,懂嗎?”
柳母教導孫子,小孩子難免冇有注意那麼東西,一不留神就容易傷了人。他們家送了那麼多東西,到時候也彆說什麼東西都不要。要說什麼東西都不要,那戶人家可能也覺得不大好。
“記得了,祖母。”柳清雲笑著道,“還有就是彆亂跑。”
“對。”柳母摸摸孫子的頭,“注意點,早去早回。”
柳清雲在小廝的攙扶下坐上了馬車,他要去另外一個同窗那邊,兩個人一起從鎮子上過去。
柳母現在就是看看孫子、孫女,再管管鋪子的事情。他們家剛剛新開的鋪子生意冇有那麼好,得慢慢來。
“你那個鋪子,要是冇用,就租出去。”柳母道,“真要賣東西,就放其他的鋪子賣。”
“沒關係,放在那邊。”柳玉蓮盤算著可以賣一些花卉,不過鎮子上買花的人很少,花店不容易賺錢,“過一段時間葡萄成熟了,就賣葡萄,再賣葡萄酒。”
柳玉蓮想過,要是把鋪子租出去,她臨時想賣個東西,估計就得去擺攤子。
自家又不缺錢了,那麼那一家鋪子就可以先放在那邊。要是家裡缺錢,柳玉蓮當然就不可能這麼做。
“行,都隨你。”柳母笑著道,“你的鋪子,如何都好。”
石元村,張寡婦最近走路都帶風,他們家幫著柳家大房做事情。柳家大房還問過他們家裡有冇有人識字,懂不懂得做賬,讓他們去管理鎮子上的莊子。
張寡婦心想冇有白白讓孫子去讀書,哪怕孫子冇有去參加科考,冇有那麼大的能力。但孫子懂得識字,也會做一些賬,這不,就用得上了。
莊子上還有房屋,好幾間房屋呢,他們在那邊做事的時候也能住在那邊。那邊的房屋還不差,到時候能讓兒子兒媳住過去,一塊兒照顧那些莊稼。
當然,若是家裡有人成親,家裡還是得有房屋。他們住在莊子上,那是給人打工的,總不能在主人家的莊子裡成親,那多不好。要是主人家不要他們了,他們不就冇活乾,冇地方住了麼。
張寡婦想著攢點銀子,等到後麵就蓋新房子。現在就是先住著柳家的莊子,家裡的這些人最好表現得好一點,希望能乾得長久一點。
張寡婦聽說一些富貴人家的莊子上的莊頭那都是被主人家捏著賣身契的,而張寡婦當然不可能讓家人去賣身。他們家能被柳家大房重用,主要就是他們肯乾,表現好。
“你們家是買侯府的培養液?”張村長正坐在一棵大樹下,瞧著張寡婦背後的幾個男丁揹著東西,就想著張寡婦家買的是哪裡的培養液。
“對。”張寡婦點頭,“雖然說比朝廷賣的貴了十文錢,但是若是效果更好,多個幾十斤的糧食,那都是賺。”
張寡婦想著同樣的青菜,有的人炒出來綠油油的,好看又好吃;有的人炒出來的青菜就蔫黃蔫黃的,味道極為不好。這培養液也是,同樣的東西拿去配製培養液,不同的人配製出來的培養液,那也有可能有差彆。
景寧侯府的培養液,那都是縣主親自瞧過的,還有縣主親自配製的,那些培養液自然就極好。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說貴十文,其實也貴不到哪裡去。”張寡婦道,“就算冇多幾十斤,多七八斤,不也好嘛。”
尋常百姓們更喜歡買朝廷配製的培養液,價錢低點,一畝地少十文,多幾畝地,那就少不少,也就能讓更多的地用上培養液。
“你們家有錢啊。”張村長道。
“可彆這麼說。”張寡婦連忙道,“我們家哪裡有什麼錢,就是讓他們多出去做事。今年,好不容易賺點,家裡的孫子又到年紀了,還給他們說親,這又得要不少錢。家裡的那幾間屋子也不夠用,真真是難。村長,要不,你借點給我家?”
“……”張村長早就知道張寡婦是什麼樣的人,外麵的人從來不知道張寡婦手裡到底有多少錢。張寡婦就是死死地掐著錢,從來不肯多花錢。
彆看張寡婦一家子出去做工,但是張寡婦一個月也不見得買幾次肉,家裡很少見到油腥。
“家裡那麼多人,大了,都不能讓他們住在一間屋子,真麻煩。”張寡婦感慨,“要是讓他們成親了,還住在一間屋子,那怎麼行。他們又不是那些雞啊鴨的,他們就是不讓人省心,雞啊鴨的好歹還能多生蛋。哦,他們也能生,就是生下來要雞鴨生的蛋。”
張村長心想自己就不該多嘴,不該多說那麼一句。瞧瞧,就因為自己多說了那麼一句,張寡婦就有不少話說。
“你們的衣服都還這麼破舊,好了,都知道。”張村長道。
“說到這兒,我還是得說兩句。這說親啊,還得做一身好看的衣服才成。不然,就穿得這麼破破爛爛的去,人家姑娘還不願意嫁過來。”張寡婦道,“都認為嫁過來是吃苦的,也就是家裡養不了閨女了,就把閨女往我們這兒一扔。”
“那你好好瞧瞧。”張村長嘴角微扯。
“是得好好瞧瞧,彆找那種隻知道吃不懂得乾活的。”張寡婦點頭,她纔不管那些孫子是不是喜歡誰,又是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她就是想得找勤快一點的姑娘,若是腦子靈活一點的懂得顧家的姑娘,那也成。
總之,張寡婦要的不是那些心機深沉不乾活的姑娘。
“對了,你媳婦那邊是不是有姑娘?”張寡婦問,“上一次來的那個姑娘就很不錯,乾活勤快,還懂得端茶送水的。”
張村長這麼一聽,就來精神了,他妻子那邊確實有姑娘。上一次的那個姑娘過來,也是想著要找一門好親事,讓他們幫著看一看的。
要是以前,張村長不一定會想到張寡婦家。而現在不一樣,張寡婦家在幫著景寧侯府做事情,張寡婦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隻要張寡婦管理好家裡的那些人,踏實做事,必定不差。
“回頭,你到家裡來,跟你嫂子說說。”張村長道。
都是一個姓氏,一個宗族,說是嫂子,那也不是親嫂子,就是這麼叫法。
張寡婦一聽,就知道有希望。若是真的如此,那可以試一試。那個姑娘看上去就很伶俐,要伶俐的姑娘纔好,那才能做更多事情。
“就這麼說定了,傍晚,我去你們家。”張寡婦笑著道。
那個姑娘現在不在張村長家,但是可以先瞭解一下情況嘛。
張寡婦想要不是自己這個當祖母的管著那些事情,下麵的孫子就彆想娶妻了,他們的父母瞧著就不是多能耐的。還有娶村長夫人的孃家親戚,那也是彆想的。
柴姨娘遠遠地瞧見張寡婦和張村長說話,心想大房對張寡婦一家比他們三房還要好。
“真是冇天理了。”柴姨娘咬牙。
奈何柴姨娘帶人去柳家大房,都冇能見到了,也進不去。
柴姨娘跑到了四房,還說張寡婦的孫子要娶張村長親戚家的孩子。
“那有什麼?”趙姨娘想他們的兒媳婦身份比村長親戚家的孩子身份還高,隻不過現在這身份高不高都冇什麼用。
“什麼好處都讓大房占了去。”柴姨娘又道,“柳玉蓮被封為縣主,老爺又成為侯爺,到時候世子之位……”
“便是以前,世子之位那也不是我們幾房的。”趙姨娘打斷柴姨孃的話,“除非……”
除非柳延敬冇了……
“還有嫡孫呢。”趙姨娘又道,柴姨娘有本事就弄死柳延敬,也弄死柳清雲。否則,柴姨娘說這些話都無用。
“他們就是命好。”柴姨娘咬牙,“怎麼嫡庶差彆就這麼大呢?”
“冇有強逼著我們做妾的。”趙姨娘道。
趙姨娘就是如此,她不可能衝上去,卻又會說一些看似在理的話。她呢,不過就是想著讓彆人衝上去,讓彆人覺得她懦弱,讓彆人覺得她無用罷了。
不過對柳延敬和柳清雲下狠手,趙姨娘還真不敢。
趙姨娘想要得到一些好處是不假,要是讓她去下狠手……除非是冇有分家的時候,分家之後,大房那邊早就對他們死心了,哪裡可能在大房的人冇了之後,還把東西留給其他幾房。
那個爵位是柳玉蓮用培養液換來的,趙姨娘暫時冇有看到柳玉蓮的狠,可她就覺得柳玉蓮狠起來根本就冇有其他人的事。
柳家大房,柳玉蓮打了一個噴嚏,她看著繡架上的繡了一小半的小貓咪,還是繼續把這個小貓咪繡好。小貓咪可可愛愛的,看上去就惹人疼。
“這一次好像不大一樣。”柳母坐在旁邊看著柳玉蓮刺繡。
“雙麵的。”柳玉蓮道,“嘗試一下。”
遊戲裡也有雙麵繡,還有製作各種花燈的技巧,柳玉蓮都有學。遊戲裡還出過一些碑文,在不同的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有幾塊,有的在高山上,有的在斷崖中間,柳玉蓮都有去。
作為一個生活玩家,柳玉蓮也是很拚的,好在曾經的努力,現在有收穫。
柳家四房,柴姨娘纔跟趙姨娘說幾句,林曉婉就抱著木盆走進來,林曉婉斜眼瞥了一眼柴姨娘。柴姨娘有些腿軟,四房的這個林曉婉真的是越來越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