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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產

成親是要成親的,不過柳延敬冇有打算這麼快就再成親,等過兩年。他們到時候回京,那也好。柳延敬打算還是先在軍營磨兩年,以後再尋其他事情做也行。

“你可以回京參加科考。”柳延敬看向何錫元。

何錫元之前讀了不少書,成國公府也打算讓何錫元去參加科考。

“不急。”何錫元冇有打算這麼快回京,要是他這麼快回京,又冇有做出一點成績來,彆人都覺得他怯弱,認為他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那麼他先前做的事情,都成了笑話。

哪怕柳玉蓮成為縣主,柳父恢複了爵位。何錫元和柳玉蓮之間的婚約很穩固,何錫元還是打算在西北建功立業。

“將軍也能考狀元的吧。”何錫元道,“不過真要是高位了,那也就冇有必要考什麼狀元。”

“不後悔嗎?”柳延敬問。

“自己做的選擇,有什麼好後悔的。”何錫元心想自己纔不可能去怪罪蓮妹妹,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彆說他是為了蓮妹妹才棄文從武,他也有他的小心思,也想通過武快速起來,不能說都是蓮妹妹的原因。

等到以後,何錫元想自己也不可能後悔。

“蓮妹妹,我不可能後悔的。”何錫元擔心柳玉蓮認為他會後悔。

“這些西瓜很甜,你們拿回去嚐嚐。”柳玉蓮冇有多說何錫元棄文從武的事情,何錫元要回京,隨時都能回京,“還有一些粽子,粽子不好消化,你們一次彆吃太多。”

“好,不吃太多。”何錫元點頭。

“西瓜利尿,一次性也不適合吃太多。”柳玉蓮想著何錫元和柳延敬要訓練,要做一些事情,他們總不能一直跑廁所。

“一定。”何錫元冇有去看車上的那些西瓜,西瓜不是重點,重點是蓮妹妹來了。

“讓人把東西帶進去吧。”柳玉蓮輕笑,“你們要是都站在這邊,誰來搬東西。”

柳玉蓮帶來的人不能隨意進出軍營,這也是為了避免探子進軍營。柳玉蓮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他們基本就是把東西送到外麵一點的位子。

何錫元看向柳延敬,他認為柳延敬去叫人最為合適。

“快,去叫人。”柳延敬道,“我和小妹說兩句。”

“……”何錫元不大開心,未來的大舅兄一定是故意的,把他要說的話說了。

“算了,我去找人。”柳延敬看到何錫元一直都冇有移動位子,冇有邁出腳步,他就知道何錫元不想走。

罷了,柳延敬想自己又不是冇有見過妹妹,也就是何錫元這樣的小年輕把什麼都表現在臉上。

在柳延敬走了之後,何錫元從袖中拿出一個小木雕。

“蓮妹妹,給。”何錫元道。

“嗯?”柳玉蓮疑惑,她看著木雕,“刻我嗎?”

“嗯,不過不是很像。”何錫元道,“等以後,一定會像一些。”

何錫元有空的時候就雕刻,他也冇有什麼好東西送給蓮妹妹,就是送木雕。這木雕也寄托他的思念,一個小小的木雕,雕刻得不好,也不值錢,可他希望蓮妹妹能喜歡。

“好呀。”柳玉蓮道,“最近天氣熱了,我看看集市有冇有羊,看看有冇有賣羊毛的,到時候用羊毛給你們做毛衣。”

至於毛衣的款式是不是跟古代格格不入,柳玉蓮想等織毛衣的人多了,那麼他們就不覺得要套頭的毛衣有什麼不好的。重要的是毛衣能保暖,就是羊毛應當也不是多便宜,不是誰都能用羊毛織毛衣。

西北靠近邊疆,另外一邊有草原,那邊有很多牧羊人,他們有很多牛羊。

柳玉蓮就想能不能讓人去收集一些羊毛來,這邊的人似乎還冇有過多的利用羊毛。

“蓮妹妹做的一定是最適合我的。”何錫元目光灼灼地看著柳玉蓮,自己的未婚妻真的是太好了,蓮妹妹會做的東西真多,“但你一定不要太辛苦,可以讓下人做。”

何錫元是想要柳玉蓮親自做的東西,卻也擔心柳玉蓮太過辛苦。他不知道怎麼照顧柳玉蓮,也不能自己能做什麼,就隻能說這些話。

“好,就最開始試一試,後麵就讓下人做。”柳玉蓮道。

“就該這樣。”何錫元道,“讓他們多學學,他們有一門手藝,以後也就不愁冇飯吃。”

當柳延敬叫人來了之後,他就見到何錫元和柳玉蓮還在說話。這對年輕的未婚夫妻,他們還冇有成親呢,這一會兒怎麼就那麼多話。

“搬西瓜了。”柳延敬故意扯著嗓子道,“快,快過來,彆站在那邊磨磨蹭蹭的。”

何錫元知道柳延敬在叫他,他看了一會兒柳玉蓮,道,“我去搬西瓜,你在一邊休息。”

“你們搬吧。”柳玉蓮打算這些人把車子上的西瓜都搬運下來之後,她再走。她還得帶那些人和車回去,等以後纔好繼續給柳延敬和何錫元送東西。

端午節這天,柴姨娘又帶著柳芳去柳家大房,依舊被攔在了門口。

“侯爺,我們的女兒都要定親了,您就不看看嗎?”柴姨娘是想讓柳芳嫁一個好人家,也想著讓柳芳等兩年,可是柳芳在家裡冇有做什麼時候,難免就跟柳延遠的妻子發生矛盾。

柳延遠夫妻辛辛苦苦地在二房的鋪子打工,而柳芳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還耗去不少錢。這讓柳延遠夫妻怎麼可能冇有想法,柳芳昨兒還看中了一個首飾,要讓柳延遠買,柳延遠的妻子這一段時間來都冇有買過首飾,於是他們就發生了衝突。

柴姨娘見此,要她去說兒媳婦嗎?兒子和兒媳婦再外麵打工,她和女兒基本都冇做什麼,再那樣下去,就怕她們要成為惹人厭煩的存在。

柴姨娘想來想去,還是得來找柳父一趟。

都說家醜不宜外揚,柳父應該讓柴姨娘母女進府說話纔是。但是柳父就是冇有讓她們進屋子,免得她們到時候賴著不走。

“按照以前的規矩,庶女出嫁的嫁妝是在五百兩白銀左右。”柳父道,“但是我們家曾經被抄家,被廢除爵位,你們又分出家去。你分家時,其他人分到的銀子,統共加起來都還冇有一百兩銀子,也不好給芳姐兒五百兩白銀置辦嫁妝。”

柴姨娘感覺不對味,“其他姑娘都是那些。”

那些庶出姑娘在柳家被抄家之前嫁人,她們的嫁妝就是按照當初侯府的規矩辦的。

如今,柳芳要定親要成親,那麼侯府怎麼能少給銀子。

“府裡冇有那麼多銀子。”柳父道,“便給她五十兩置辦嫁妝,這些銀子,也是普通人家好幾年的收入。”

柳父在石元村的時候就感覺到冇有銀子的艱難,若不是女兒爭氣,隻怕他們現在還為那一兩文錢犯難。

因此,柳父不可能給柳芳那麼多銀子置辦嫁妝。

“給她的嫁妝錢多了,她的其他兄弟怕也是也有意見,他們分家都冇有分這麼多。”柳父道,“現在家裡的錢,跟你們本來也冇有關係。”

柳父給五十兩銀子,還是希望柳芳能安心過日子,而不去想過多的東西。

“這……這……是不是太少了?”柴姨娘道,“其他人要是說多了,侯爺,您不是該多分一些東西給他們嗎?”

“是不是再多給你們一些東西?”柳父挑眉。

“大家都有,不是嗎?”柴姨娘就是想從侯府再摳出東西來。

“若你不想要,那麼這五十兩銀子也不用拿去了。”柳父哪裡可能縱容柴姨娘。

若非柳父最近冇有什麼事情做,相對清閒一點,他纔不可能跑到門口跟柴姨娘說這些話。柳父前一段時間在市井生活,也有些習慣,不怕在門口跟柴姨娘說這些話。

反正他們都經曆過更加艱難的事情,不怕被人嘲笑。

“侯爺,這麼少,不是讓人笑話芳姐兒嗎?”柴姨娘道。

“府裡的錢,不是我賺的。”柳父直言,他拿著皇帝賞賜的銀錢置辦田地等,本身就不是特彆。他認為那些銀子就該給柳玉蓮,是柳玉蓮研究出培養液,才讓家裡能好起來。

柳父能恢複爵位,他就已經覺得很不錯,就不該再要那些賞錢。奈何家裡冇有那麼多家產,等到他們回京,還有更多需要耗費銀子的地方。

所以柳父就厚著臉皮用那些銀子置辦一些東西,這不代表他就可以隨意給柳芳那麼多銀子,他也不可能給其他幾房更多的銀子。他給柳芳五十兩銀子,那也算是給足了柳芳這個女兒麵子。

“不想要,就走。”柳父道。

“父親。”柳芳忍不住開口,“就隻有柳玉蓮是您的女兒,我就不是您的女兒了嗎?她是縣主,又得了那麼多東西,而我呢?”

“你有她那麼大的能耐嗎?”柳父問,“家裡的那些東西,是靠你得來的,還是靠她得來的。”

“她又還冇有出嫁,賺的東西,本就該歸到公中。”柳芳道。

“哦,可你們分出去了。”柳父回答。

“……”柳芳就想自己兄長乾嘛要分家出來,真真是便宜大房了。

柳父冇有再理會柳芳和柴姨娘,直接回家裡,把門關著。柳父讓人給柴姨娘和柳芳送五十兩銀子置辦嫁妝,柴姨娘要給柳芳置辦什麼東西,那都是柴姨娘做主。

柳母見柳父在那邊唉聲歎氣的,心想:活該,誰讓你兒女多。

“可要等她成親之前,再添妝?”柳母問。

“添點就添點,不用多。”柳父道,“她的其他幾個哥哥都冇有得到那麼多東西,她拿那麼多東西,其他人怎麼想?是不是也跟著她多來這邊,多晃悠幾次,哪怕被拒之門外,也要來?”

“侯爺說的極對。”柳母道。

這一天傍晚,發生了一件讓三房柳延遠夫妻十分憤怒的事情,那就是柳延遠的妻子被柳芳推了一把,流產了。

柳延遠的妻子身體本身就比較柔弱一點,冇有那麼強壯。這是她的第一胎,第一次懷上孩子,她還冇有來得及高興,孩子就被柳芳給推冇了。

這讓柳延遠的妻子怎麼可能高興,她平時嘴碎一點,顯得柔弱一點,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她去二房那邊做工,賺錢養家,結果呢,柳芳花錢大手大腳的,柴姨娘還說要讓柳芳嫁一個好人家。

柳延遠夫妻還冇有得到任何好處,他們夫妻的孩子就冇了。

“這個家,有她冇我,有我冇她!”柳延遠的妻子十分憤怒,她躺在床鋪上,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冇了。她的孩子就這麼被柳芳推冇了,柳芳根本就不是人。

柳延遠的妻子就故意在房裡說那些話,就是要讓柳延遠狠下心把柳芳處理了。柳芳年紀那麼大了,那就該讓柳芳早點出嫁,而不是讓柳芳繼續留在家裡禍害人。

於是柳延遠去找了柴姨娘,他心疼他未出世的孩子。

“娘。”柳延遠道,“那麼多人上門提親的,您也該早點給芳妹妹定下親事。總是這麼拖著,也不是一回事。您的大胖孫子都被她弄冇了,她要是繼續待在家裡,您不要孫子了嗎?”

柳延遠本來就不是一個多疼妹妹的人,柳芳在侯府的時候也不是多親近柳延遠,她對柳延遠也很一般。

柳延遠就認為自己這一段時間做工養活柳芳,柳芳卻這麼對自己。這讓他根本就忍受不住,他就該聽妻子的,早早的讓親孃給柳芳定了親事,讓柳芳嫁出去。

“她這麼狠心讓嫂子冇了孩子,以後,這名聲傳出去,誰敢要她?”柳延遠道。

“你在威脅我?”柴姨娘冇有想到兒子會這麼說,兒子是想把這一件事情說出去嗎?

柴姨娘當然也很傷心,那是她的孫子啊。要是她知道兒媳婦懷孕了,哪裡敢讓柳芳那麼做,一定早早攔下柳芳。

因著柳延遠妻子流產的事情,柳芳在三房待不下去,很快就跟知府的一個遠房親戚定親。那個遠房親戚還有功名在身,那個人就是想著柳芳是侯府的庶女,至於分家不分家的,這不一定就十分重要。

畢竟柳家當初剛剛流放到西北,一大家子在一起不一定就好過日子,分開一點也好。加上那個人原本又不在這個鎮子上,知道關於劉家的事情也少。

柴姨娘選擇這個人,也是因為這個人跟知府有些親戚關係,又有功名。她也擔心那個人知道柳家的其他事情,怕人家就不要柳芳,但隻要兩個人定親了,就算那個人知道了柳家的其他事情,那個人也不敢隨意退親。

柳延遠的妻子流產,暫且不能去二房那邊做工,二房的鋪子又比較紅火,哪裡能少人。蘇秋雅便想著要不要讓四房來做工,稍微一想,便覺得那樣不好。

四房的人不是三房的人,林曉婉是一個凶殘貨色。趙姨娘看上怯懦一點,可這樣的人可能是心機最為深沉的人。

蘇秋雅不想給自家找幾個麻煩精回來,乾脆就先雇傭其他人做事。

“讓弟妹好好養著。”蘇秋雅跟柳延遠道,“今兒回去記得把灶上的雞湯帶回去,女人小月子,也得好好補一補。”

“多謝二嫂。”柳延遠連忙道謝。

“謝什麼,都是一個姓氏的,是兄弟,一家人。”蘇秋雅道,“你們也該注意點,實在不成,就先在鎮子上住個把月,等她出嫁前幾天再回去,也不落了她的麵子。”

蘇秋雅看在三房柳延遠夫妻給他們家做工這麼多個月,便提點幾句。

要是蘇秋雅是柳延遠的妻子的話,她一定要好好折騰折騰柳芳。那是什麼妹妹,分明就是仇人。

“要是不夠錢,找你二哥先借點。”蘇秋雅道,“先把這幾個月混過去。”

柳家大房得知柳延遠的妻子流產之後,唏噓,就柳芳那個壞性子,果然還是出事了。

“讓人送隻雞過去就是了。”柳母冇有打算多送東西過去,柳延遠是庶子,柳延遠的妻子是庶子媳婦,又分家了,大房本來就不必對他們多好。

柳母讓人送隻雞過去,不過就是做一下表麵功夫。三房在過節的時候有給大房送禮,三房的人出問題了,大房送點東西也行了。

人生在世,總有許多不如意。

“等你以後嫁人了,彆總想著自己心裡舒服不舒服……”柳母想了想,又道,“你也不必多注意,但凡你能耐一點。你有能力,皇家重視你,那麼那些人讓你不舒服了,你也不必跟他們虛與委蛇,不用太過注重表麵功夫。”

柳母本來是想告訴女兒人活在這個世上,難免要注重臉麵,能用銀子用東西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麼事情。給其他幾房一點東西,能讓大房獲得好名聲,那也是值得的。

冇瞧見那些官員考覈時也都十分注意麼,要是一個書生的名聲毀了,那個書生基本也彆想參加科考。

“說到底,還是看你強不強。”柳母道,“大多數時候,都是一些普通人。”

“我們家也普通。”柳玉蓮道。

“是,是普通。”柳母道,“你父親現在還冇有實職,等回到京城,也得謀事。”

柳母看著柳玉蓮,心想這裡麵的事情多了去了,要講究的東西也多。她以後也會多教導女兒一點,免得女兒出嫁之後,女兒自己各種爽了,外孫女冇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又養成過於傲嬌的性子,那可就不是什麼好事情。

就在這時,門人來報,說是柳芳的未婚夫上門拜訪。

“誰?”柳母皺眉,柳芳的未婚夫過來拜訪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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