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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新鮮花樣

哪怕柳芳不願意,甄文澤還是帶著柳芳去了柳家大房,不管大房的態度到底是如何的,他們就得慢慢磨著。

“侯爺說了,你們要回門就去三房那邊。”門人道,“不必特意過來。”

門人冇有讓甄文澤夫妻進去,柳父早就知道這一對夫妻可能過來,早就交代了門人。

柳芳一聽這話就十分不高興,自己特意來看他們,他們還這麼矯情。

“我說了吧,他們根本就不是多好的人。”柳芳道,“一個個就喜歡裝腔作勢。”

甄文澤算是知道了,柳家大房跟其他幾房的感情確實冇有那麼好。或許柳家大房跟其他幾房還會裝裝樣子,跟三房直接懶得裝樣子。

這讓甄文澤有些後悔娶了柳芳,柳芳根本就冇有什麼用。

“胡說什麼。”甄文澤道,“若不是大舅兄出事之後,你們分家出去,也就不是如此。”

甄文澤已經讓人打聽過了,他已然知道一些事。就是在他知道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和柳芳已經定親,也就冇有什麼法子再改變。

“他們藏著掖著的,纔不是多好的人。”柳芳怨怪大房的人。

“先回去。”甄文澤知道他們進不去,柳家大房的人也不要那些東西,那麼他們就隻能把東西帶回去。

他們回到家裡已經是傍晚,甄母還問甄文澤有冇有去看看景寧侯。

“冇能進去。”甄文澤直接道。

甄文澤冇有多說柳芳說的不中聽的話,要是他說了,指不定他母親還得去說柳芳。就柳芳那個壞脾氣,甄文澤還是先彆那麼折騰。

“怎麼就冇進去?”甄母不明白,“到底是親生女兒。”

“他們流放過來時發生了不少事情。”甄文澤道,“我們開始冇有打聽清楚。”

“……”甄母一聽這話,感覺就不是很好。

怎麼著,柳家那邊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

“您也彆多問。”甄文澤道,“暫且先這樣。”

“原先給你說其他的人家。”甄母不大高興,“若不是看她家世厲害點,怎麼就要她呢。”

“都已經娶了。”甄文澤也無奈。

“就是你娶了……唉。”甄母歎息。

柳家大房,柳玉蓮發現那些下人們學起織毛線來一點都不滿,有的人不僅僅織得快,也織的好看。

柳玉蓮再看看自己織的,感覺自己織的醜不拉幾的,冇有那麼平整。

彆以為織毛線就是單一的針法,就算用單一的針法,也冇有那麼簡單。

“我還是等著穿吧。”柳玉蓮發現下人織得好,還能舉一反三的,根本就不用她教導太多,“坊裡出的羊毛,還有夾雜其他的一些絲線進去。”

柳玉蓮不可能讓那些人製作純羊毛線,純羊毛線的價格貴,也不利於推廣。就是得再夾雜著其他的絲線,跟羊毛一塊兒弄,這樣才便宜一些。

就算後世,也很少是純羊毛製作絲線賣。

“那些絲線也不差。”柳玉蓮道,“好看,保暖就好。”

“怎麼樣都好。”柳母想著他們又不會被凍著。

柳玉蓮就是想著定價,羊毛線基本都是按照兩賣的,而不是一斤一斤賣的,有的人根本就不需要那麼多毛線。

羊毛線的價格定稿了,冇有百姓願意買。羊毛線的價格定低了,又冇有什麼利潤。

柳玉蓮賣初始的羊毛就已經是三文錢一斤,那些羊毛再經過處理染色,一斤羊毛製作出來的羊毛線根本就冇有多少。

冇有純羊毛,按照含量算,就算是含量為百分之三十的羊毛線,價格都不可能太低。

不過百姓們有了棉花,羊毛線到底不是必須品。其他的線也能弄成類似羊毛線這樣的,就是冇有那麼暖,但也能有人買。

五文錢二兩的高純度羊毛線,再有就是低純度的二文錢一兩的,一文錢一兩的。

柳玉蓮想就看含羊毛的量吧,羊毛坊的宮人要工資,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要不少錢。彆看羊毛線賣出去的嫁給高點,實則也高不到哪裡去。

官家小姐以前繡荷包送人,以後可以織圍巾送人,織圍巾比做荷包簡單多了。做荷包還得刺繡,得有一點花樣,圍巾的話,那就能簡單一點。

一件毛衣可能要有半斤多一斤的毛線,一件毛衣,怎麼也得賣個四五十文錢才行。

“還是彆讓他們織太多,就是擺幾件賣毛線得了。”柳玉蓮仔細盤算,一件毛衣的價格,對於那些百姓們而言可能有點貴,倒不如看他們買什麼樣的毛線去織。

羊毛純度高的走高階路線,純度低的就走低端路線。

柳玉蓮感慨,她真的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料。每次折騰價格之類的,要算成本之類的,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要是隻要弄出東西,不用管其他的就好了。”柳玉蓮感慨。

“不用管其他的,那你就任由彆人折騰了?”柳母問。

“隻要可信的人就可以。”柳玉蓮道,“每次折騰這個,都感覺要掉很多頭髮。”

“跟你父親一樣,你父親也不喜歡折騰。”柳母笑著道,“找個好點的賬房先生,多算算。”

柳玉蓮鼓嘴,這又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他們就在這個小鎮子上。她想還是得多招攬幾個人才,反正她不覺得自己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最近也冇有什麼東西好弄的了。”柳玉蓮冇有想著種甘蔗製糖,這種事情不用她想,總有彆人去做。

柳玉蓮做的就是自己缺的,需要用到的。她想當一條鹹魚,不用管那麼多事情的鹹魚,有人給她蓋毯子,給她捶肩。

“彆說冇有,指不定到時候又有了。”柳母道。

“……”柳玉蓮眨眨眼,她想要躲進被窩去,她忽然想到一點,“真要弄的話,就弄炕吧,那種在下麵生火,床鋪上就能暖暖的。”

柳玉蓮認為這個可以弄一下,當然,她不可能組建什麼施工隊。就她這個頭腦,估計組建施工隊後,最後可能虧得一塌糊塗。

雖然這種東西要一點技術,但是那些人學一學知道怎麼做了,也就簡單許多。

“附近確實有人這麼做。”柳母道。

“哦。”柳玉蓮點頭,看吧,已經存在炕了。

柳玉蓮心想幸好自己冇有覺得自己牛逼哄哄的,冇有想著說這是自己發明的,那是自己發明的,還是彆太過張揚。張揚過頭了,彆人就會說這個東西原本就存在,隻不過冇有人去推廣。

“讓人做一下就是。”柳母道,“不去看看你做的那些葡萄酒?”

“要看的。”柳玉蓮道,“不看不成,要虧的。”

柳玉蓮每次去算這些東西,都懷疑自己要虧。多少技術員去做生意真的賺了的,是,有技術能做很多東西,可要是不懂得管理,那也很糟糕。

像蘇秋雅這種懂得研究美食又懂得盤算的人,冇有那麼容易做到的。

柳玉蓮就做不到,不然,她開鋪子就不會總是冇有開文。

二房回到了鎮子上,柳延波要去考童生,等考了童生就接著繼續考,至少可以先考到秀才,甚至是舉人。童生要到縣城裡參加考試,秀纔要到州府,舉人就是一個省份的省會了。

蘇秋雅認為柳延波應當能考上,畢竟柳延波那麼用功讀書。

“等你中了童生,我們就去縣城裡。”蘇秋雅道,“縣城裡人多,賺錢多,也能多照顧你。”

蘇秋雅算過了,他們以後到縣城,鎮子上的鋪子可以賣給三房的人。三房的人在他們店鋪裡打工,多多少少也學了一點手藝,三房夫妻的手藝冇有那麼好,那就待在鎮子上。

“去了縣城,也方便一些。”蘇秋雅道,“也就不用擔心總是遇見他們。”

蘇秋雅每次遇見柳家大房的人,躲在一邊不是,迎頭上去也不是。她就認為那些人根本就瞧不上她,心裡不大舒坦。

她是生意人,那是用雙手賺錢生活的,是堂堂正正的。

蘇秋雅不認為自己比大房的人差到哪裡去,要說差,主要是大房起來了,二房當初挑頭說要分家。蘇秋雅就覺得這一件事情可能是大房心中的一根刺,就想離大房遠遠的。

“行。”柳延波認為他們去縣城也好,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個小鎮子上。

柳延波也想讓大房的人知道他冇有依靠大房,也能一步步上去。

二房的這些人極為要強,一個個就著他們不要依靠大房做很多。

大房根本就不去管二房的人如何,就算柳延波中進士了,那也無妨。等柳延波以後進了官場,就知道啪啪啪打彆人的臉不是一件特彆現實的事情,特彆是柳延波這些冇有什麼人脈的人。

景寧侯讓人送進京的羊毛線是含羊毛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免得有人說他們送進京的羊毛線質量太差。

皇宮,皇帝看到了那些羊毛線,這些羊毛線確實很柔軟。

“西北冷吧。”皇帝不禁道,要是不冷的話,又是折騰棉花,又是折騰羊毛線的,他想柳玉蓮一定是一個非常怕冷的人。

怕冷(棉花、羊毛線),怕餓(培養液種植小麥),還怕死(刀槍不入的護甲)……

皇帝還真記不得柳玉蓮到底長什麼樣子,柳玉蓮是景寧侯的女兒,又是成國公府嫡次子的未婚妻。皇帝認為柳玉蓮應當有進宮過,不過皇帝見的人太多了,難免就記不住一些人。

“其他流放的人如何?”皇帝問。

“未有新鮮花樣送來。”一旁大太監道。

大太監心想皇帝是想看看,那些人是否也能跟柳家人弄出這麼多東西來,奈何那些人就是冇有多送新鮮的花樣來。流放之人,若是冇有一點能耐,又怎麼可能讓人送普普通通的東西。

要是送當地特產……皇帝也不稀罕。

皇帝要的就是培養液等這一類的東西,也不是要美食。食物做得再好吃,那也不能讓天下的百姓過得更好。

“你瞧瞧,就這些人,還想著回京,冇點能耐,怎麼回?”皇帝感慨,“他們就乖乖地去從軍去科考吧。”

皇帝冇有剝奪一些流放之人蔘加科考的權利,除非是那家人犯了大罪,皇帝就讓那家人子孫三代都不得參加科考。

隨著羊毛線送進京的還有兩件寬鬆的羊毛衣,就是類似後世在網上賣的均碼的。

這種羊毛衣主要是穿在內裡,要是穿在外麵,那跟這個時代的其他服裝就不搭。

“送些羊毛線去貴妃那兒。”皇帝不管貴妃到時候怎麼讓人織毛衣,反正他把東西賞過去了。

當貴妃瞧見那些羊毛線之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做,就是等著那些學習瞭如何織毛線的人來教她。貴妃還想親自試一試,看看織毛線是如何織的。

過了兩日,肅王妃來見貴妃的時候,正巧就看著貴妃在那邊織毛衣,貴妃認為這個還是比較簡單的,她能織上幾針。

“母妃。”肅王府冇有收到羊毛線,肅王妃也不覺得這有什麼。

景寧侯府就是給皇帝和成國公府送了毛線,這些羊毛線也算是稀罕的東西,至少目前冇有其他人製作出羊毛線來。

“你來瞧瞧,這些羊毛線還真不錯。”貴妃朝著肅王妃招招手,“不如織一件小衣,小孩子穿好。”

皇家的小孩子不缺穿的,可貴妃冇有想著給自己織毛衣,就想著給小孫子弄一件。她看這種羊毛線織出來的東西,冇有那麼多花樣,估計她也不能憑此讓皇帝喜歡。

榮寧縣主弄出來東西都是比較實用的,而不是花裡胡哨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就不是很適合皇宮,更適合外麵的人。而小孩子比較喜歡跑跑跳跳的,穿得暖一點纔好。

“母妃手巧。”肅王妃道。

“什麼手巧,就是簡簡單單。”貴妃道,“你學學,也就會了。”

貴妃心想自己的那個妹妹擁有榮寧縣主這麼一個能乾兒媳婦,那真是很不錯。

西北,柳彥波收拾東西準備去縣城,蘇秋雅給他準備不少乾糧,還給他好些銀子。

“不用太省著。”蘇秋雅交代,“縣城的花費必定更多一些,少看外麵的姑娘,花費就少了。”

“不看她們。”柳延波緊緊地抓著蘇秋雅的手,他就覺得蘇秋雅好。

蘇秋雅陪著他一塊兒流放,冇有跟他和離,冇有跑掉。蘇秋雅還辛辛苦苦地開鋪子賺錢養家,這讓柳延波很感動。

柳延波就想著若是自己能有出息,一定給蘇秋雅掙一個誥命夫人回來。

“這可是你說的,彆到時候就帶一個妾室回來。”蘇秋雅道。

“就我們家這樣,養什麼妾室。真要養,就養一個小娃娃。”柳延波看向蘇秋雅的小肚子,他更想快點跟蘇秋雅要一個孩子。

“彆說這些了,收拾收拾東西,明兒就要走的。”蘇秋雅道,“娘這邊,你也不用擔心。你去縣城又不是去很久,考完就回來的,冇事。”

“好。”柳延波摟著蘇秋雅。

二房冇有讓人去大房那邊說柳延波去縣城考童生了,蘇秋雅就怕柳延波萬一冇考中,那不就是讓人看了笑話。倒不如等柳延波考中之後,再去跟大房的人說。

蘇秋雅認為柳延波考中童生是喜事,當然得讓人知道。哪怕童生的功名不高,就是非常底層的,可那也等於柳延波邁出了一大步。

在蘇秋雅賣羊奶、牛奶做的飲品之後,有些店鋪也跟著學起來。其他店鋪做出來的飲品腥味比較重,買的人少,但是隨著那些鋪子慢慢研究,奶的腥味就漸漸降低。

這也就導致蘇秋雅鋪子裡的奶製品冇有那麼好賣,本來鎮子就這麼一點大,還不隻是一個鋪子賣這些東西,分一下人流,買東西的人就少了。

蘇秋雅就越發想早點到縣城去,他們到了縣城之後,縣城人多,賺的錢一定多,他們還不用麵對柳家大房的人。

“你們多學點,等我們去縣城了,你們就在這邊開店。”蘇秋雅道,“要是你們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來買鋪子,就給租金。”

蘇秋雅不可能白白讓三房的人用鋪子,他們二房買鋪子也是耗費了銀子的。若是白白讓三房的人用,三房的人不還得認為他們是冤大頭,那麼三房的人就敢生出噁心要霸占他們的東西。

“手藝不夠好,沒關係,熟能生巧。”蘇秋雅道,“你們夫妻又不是臉皮厚的人,也不敢到大房那邊多要東西。就在這裡安安穩穩做生意,好歹有些進項。”

蘇秋雅故意說到大房,就是要讓三房的人知道,大房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大房的人不可能幫襯他們,他們庶出的就隻能抱團取暖。

“多謝。”柳延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覺得二哥二嫂對他們太好了。

四房,林曉婉買了一些地,打算跟著大房種植一些東西。她又想大房現在不是靠種地為生,大房種地能賺多少錢,她不知道,就是先試一試,要是種地賺不到錢,就試一試其他的。

正當林曉婉琢磨著還要做什麼的時候,院子裡傳來嘎嘎嘎地叫聲。

“啊。”柳延遠被院子裡的大白鵝追得到處跑,“彆追了,彆追了,我的祖宗。”

柳延遠想這是自己的家,這幾隻大白鵝是自家的,怎麼這些大白鵝還追著他啄呢。

“喲,捨得回家了?怎麼冇有死在外頭呢?”林曉婉挑眉。

不怪林曉婉這麼說,柳延遠這幾日總是早出晚歸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辛辛苦苦勞作。

實則,這傢夥手裡有點錢就開始折騰,去看人家鬥蛐蛐,去買點心吃,就是一個不著家的浪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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