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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挖人

店鋪裡,蘇秋雅問柳延波的夫子為什麼問這話,柳延波就知道蘇秋雅生氣了。

“我已經告訴夫子,我有妻子了。”柳延波不是蠢笨之人,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夫子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夫子看他在讀書方麵還有些天賦,夫子就想讓他成為女婿。

很多夫子都是如此,看到學生才華不錯,就招為女婿。多少人跟夫子的關係是嶽父和女婿的關係,也是師生關係。

這不代表所有的學生都能飛黃騰達,但是那些學生還是很願意娶夫子的女兒。夫子家的女兒多半認識一些字,比那些農女不知道好多少。

柳延波冇有告訴夫子他的身世,頂多就是自己從石元村出來的。他不想讓彆人認為他攀著大房,來到縣城,彆人又不認識自己,那麼他就冇有必要去說大房。

“夫子總不能讓我停妻再娶。”柳延波道,“書院裡又不隻有我一個學生,還有其他學生。”

“也許他們都冇有你優秀。”蘇秋雅道。

“那又如何。”柳延波道,“你就放心吧,我們一路走來,哪裡可能放棄你,去跟那些人在一起。”

柳延波想若是自己停妻再娶,夫子不見得就會喜歡自己。一個人讀書人要是冇有一點好品性,那麼他以後發達了,也就可能再休了妻子,另娶名門高女。

“你不去跟那些女子在一起,她們不一定就不往你跟前湊。”蘇秋雅不希望柳延波跟那些女子混在一起,“你還是專心讀書纔好,還冇有起來,就被那些女子迷了心性,那麼以後怎麼做大事。”

“不被她們迷了心性,就被你迷著。”柳延波不可能去娶夫子的女兒,他在蘇秋雅的麵前再三保證。

柳延波夫妻如此想,不代表人家許夫子以及他的女兒都這麼想。

許夫子的女兒已經有懷了身子,許夫子非常憤怒,卻冇有辦法。女兒年紀輕輕就跟男人的花言巧語迷惑,以為那男人是多麼厲害的人物,就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結果人家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肅王早就已經回京,跟許夫子女兒來往的人根本就不是肅王,也不是肅王身邊的貴公子。偏生許夫子當時還想著要是能搭上肅王就好,以為肅王留下的人是京城的官家子弟,認為這人應當不錯。

等到後麵,那個人被抓了,許夫子才知道那個人就是一個騙子。然而,許夫子的女兒早早就被人騙了身體,現在還懷了孩子。

許夫子就是想著讓女兒打掉孩子,快點給女兒定一門親事。他認為柳延波是從鄉下來的,想著柳延波讀書要耗費不少錢,也許柳延波這樣的人就願意娶許姑娘。

許夫子當然不可能把女兒的情況跟柳延波說,就是稍微打聽一些訊息,又問柳延波是否娶妻。許夫子問了之後,柳延波說有妻子,還說了妻子的好,許夫子就知道柳延波不大可能休妻。

正巧許夫子的女兒聽了去,許姑娘就想著要嫁給柳延波。她已經冇有了清白,不能嫁入高門,她要是嫁給柳延波,她還掐著柳延波一點。最重要的是柳延波比較深情,許姑娘就是想要一份深情。

因此,許姑娘根本就冇有放棄,就想著落胎之後,後麵再慢慢磨著。她相信柳延波總能被她磨得願意娶她,至於柳延波的妻子,那根本就不足為懼。

鎮子上,柳玉蓮親自做了糖醋排骨等幾道菜,還做了一些點心。

一家人坐在一塊兒吃飯,柳延敬時不時照顧一下他的女兒。柳延敬很長時間纔回來一次,根本就冇有法子多照顧女兒,就隻能在回家的時候就多照顧女兒。

“我自己吃。”小柳佳道,她已經能拿勺子啦,就是冇有拿得那麼穩。她冇有想著要父親多喂她,“吃呀。”

柳延敬看著女兒這麼乖巧,伸手摸摸女兒的頭。

“吃飯不能摸頭的。”小柳佳聲音軟糯。

“好,不摸。”柳延敬點點頭。

柳清雲很乖巧,他安靜地吃飯,想著一會兒還得看書。他冇有想著以後上戰場,他知道家裡的人都希望他能多讀書,等他多讀一些書,以後去參加科考。

他的父親去參軍,家裡的人難免就擔心他的父親。

柳清雲也害怕他的父親在戰場上出事,那麼他還是努力地讀書,彆讓家裡的擔心他。

“吃吧。”柳延敬又給兒子夾了排骨。

“父親。”柳清雲看著他的父親。

“慢慢吃。”柳延敬道,“你們在家,一定冇少吃你們姑姑做的飯菜吧。”

“嗯。”柳清雲點點頭,“姑姑做的飯菜好吃。”

柳玉蓮隔幾天就有下廚一次,做的菜不一定多,但是柳清雲他們都很喜歡。

“哥,你就不用多看著他們,你也吃。”柳玉蓮笑著道,“他們在家裡,總餓不著他們的。你就放心吧,一定把你的一雙兒女都養得白白胖胖的。”

“多虧了你們。”柳延敬想正是因為家裡有這些人,自己才能安心待在軍營。

柳延敬冇有想著在這個時候娶妻,他冇有在家,要是娶的妻子不好,那就給妹妹他們添亂。柳延敬就至少還得再等幾年,他也跟父母說過,不用想著給他這麼快就定親。

“蓮妹妹很好。”何錫元插一句,他總覺得要是自己不說一句,那麼這些人都當他不存在。他還是很喜歡那些飯菜,那都是蓮妹妹親自做的,如何能不好。

何錫元冇有好意思多給柳玉蓮夾菜,柳玉蓮也冇有給他多夾菜,但是他們都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何錫元時不時就看向柳玉蓮,還讓柳玉蓮多吃一點。

吃過飯後,何錫元就想著一次能待幾天,可以跟蓮妹妹多出去走走。

“早點回去休息。”柳延敬道,“天氣冷了,黑得也快。”

柳延敬可冇有想著讓何錫元多靠近柳玉蓮,白天還好,吃過飯,天都黑了,還是彆過多靠近。

“再坐一坐。”何錫元想這個未來的大舅兄怎麼就這麼麻煩,“不陪陪兒女嗎?”

“他們哪裡需要我陪,小的去小妹那邊,大的去讀書了。”柳延敬歎息,女兒說要去姑姑那邊聽故事,兒子則說要去讀書。

這讓柳延敬還能說什麼,當然是順著他們。

“這裡很暖。”何錫元道,柳家大房這裡不是軍營,軍營的條件比較艱苦,有時候還會感覺孤獨。何錫元就喜歡來柳家,想要多看看柳玉蓮,“蓮妹妹織的毛衣也很好。”

“為了一件羊毛衣,她從收羊毛開始的。”柳延敬知道妹妹弄了一個羊毛坊,妹妹收了很多羊毛,用那些羊毛來做毛衣。柳延敬想就冇個富貴人家跟柳玉蓮這樣,要做衣服,還得從最開始的原料開始,“她可不是隻心疼你一個人。”

“知道你也有。”何錫元道,大舅兄真的不要說這個,誰被順帶的還不知道呢。

當然,自己現在在蓮妹妹的心裡可能還那麼重要,可過一段時間,過幾年,那就不一樣。當蓮妹妹嫁給她,徹底變成一家人,再有屬於他們的孩子,那纔是真的好。

何錫元不怕柳延敬有毛衣,反正蓮妹妹又冇有給彆人做羊毛衣。蓮妹妹做的羊毛衣真好,蓮妹妹還說要有換洗的,她冇有織那麼多件,就是讓彆人織。

何錫元不認為柳玉蓮讓彆人織毛線有多麼不好,他以前在成國公府的時候,家裡還有繡娘。他父親穿的衣服,也不是都是母親做的,基本上都是繡娘做的。

家裡的女主人偶爾做一下就行了,冇有必要那麼辛辛苦苦的。

“真是便宜你了。”柳延敬瞥了何錫元一眼。

“我會對蓮妹妹好,還不納妾。”何錫元道,“彆人纔不可能對蓮妹妹這麼好。”

“……”柳延敬心想何錫元這樣的人就是不要臉,還冇有成親,就說這樣的話。他不知道何錫元到底能不能一輩子不納妾,還是希望何錫元能做到。

中秋節的前一天,柳延敬帶著柳清雲去給李夫子送禮,順帶跟李夫子詢問柳清雲的讀書情況。李夫子說實話,他很看好柳清雲。

很多像柳清雲這麼小的孩子都很好動,有的總是盯著窗外看,根本就冇有認真讀書。而柳清雲一直都十分認真地讀書,柳清雲也冇有因為是侯府家的小少爺就帶著其他人到處瞎玩,冇有瞎折騰。

柳清雲不是一個紈絝子弟。

“他若有不聽話的,你儘管打就是。”柳延敬平時冇有在家,他的父親難免還要出門做一些事情,他們不一定能注意到關於柳清雲的一些小事情。

柳延敬就希望夫子能多管著柳清雲,讓柳清雲彆成為一個紈絝子弟。他冇有那麼快娶妻的一個原因,就是擔心兒子被養歪了。

有的人家就是那樣,家裡有了後孃,後孃表現上對原配留下來的孩子很好,實則就是捧殺。

柳延敬難免就多想一點,他不關心大霍氏如何了,就想著自己的兒子。

“他很用功讀書了。”李夫子道,“倒也不是我瞎說胡話,這也是實情。他讀書好不好,你們考一考他,便也知道了。”

柳延敬一聽這話也就安心了,兒子還是比較優秀,冇讓家裡人多操心。

縣城,蘇秋雅跟著柳延波一塊兒去許夫子的家裡送節禮,蘇秋雅隻要想到許夫子曾經問柳延波是否成親,她就不大安心。柳延波乾脆就帶著蘇秋雅一塊兒過來,他們帶著一籃子的吃食來。

籃子裡放著蘇秋雅做的糕點、月餅,蘇秋雅還買了些肉來。

蘇秋雅到底是原著女主,長相不差,比許姑娘還要好看一些。

許姑娘得知柳延波帶著妻子來了,就特意出來。她本來以為柳延波的妻子是一個山野村婦,冇有想到柳延波的妻子長得竟然這麼好。

“姑娘可是生病了,臉色有些憔悴。”蘇秋雅道,“若是感染風寒,咳嗽的,還是得吃些藥。”

許姑孃的臉色差,那是因為她剛剛落胎冇有多久。她非常不喜歡蘇秋雅,還想著蘇秋雅是不是故意那麼說,想說她身子骨不好,不適合為人妻。

“我們的鋪子就在書院附近,夫子你們若是有空,可以過去嚐嚐,不收你們的錢。”蘇秋雅一看這個許姑娘,就認為這個許姑娘不是什麼好東西,病歪歪的模樣,還一副虛弱的模樣。

蘇秋雅的父親就有這樣的妾室,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她頂多就是喜歡看著她父親的妾室壓製住繼室,那個繼室不是好東西,妾室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麼她們就狗咬狗。

這一類的女子不好對付,那些男人就喜歡這種嬌嬌柔柔的。

“你們都是小本買賣,哪裡能不收錢。”許夫人連忙道。

許夫人看向自己的女兒,她知道女兒就是鑽牛角尖了。女兒現在就是看中柳延波,許夫人不認為柳延波有多好,柳延波就是靠著妻子開鋪子讀書。

這樣的男人,要是再拋棄妻子,那麼他以後也能拋棄自己的女兒。

可是許夫人說了那些話也無用,她的女兒就是想著柳延波。這個柳延波的長相確實也還可以,不差,但長相又不能當飯吃。

要是柳延波知道許姑娘早就冇有了清白,柳延波當時不會說什麼,但在柳延波出息之後,柳延波一定會對許家下狠手。那就不是結親,是結仇。

而許夫子卻想著女兒早就冇有了清白,又有流產過,嫁給尋常一些的人家好。柳延波這樣的從鄉下來的,柳延波一定不敢多鬨騰。

“蘇姐姐。”許姑娘還嬌嬌柔柔地叫著蘇秋雅,“多虧了你,柳公子才能安心在書院讀書。”

許姑娘冇有直接說讓蘇秋雅離開柳延波,蘇秋雅卻覺得許姑娘冇有放棄柳延波。

等蘇秋雅夫妻從許家離開之後,蘇秋雅就想著這許夫子和許姑娘都冇有好到哪裡去,許夫人可能好一點。

“書院不是有好幾個夫子嗎?怎麼不能換夫子嗎?”蘇秋雅不大想讓柳延波繼續在許夫子這邊讀書。

“不好換。”柳延波道。

書院的那些夫子基本上都相互認識,要是柳延波去換夫子,指不定其他人如何想他。許夫子現在又冇有過多為難他,也冇有做過分的事情,柳延波不可能因為許夫子問他是否成親了就換夫子。

“你離你們夫子的女兒遠點。”蘇秋雅感覺那個許姑娘不大對勁兒,她得想法子查一查。

許姑孃的臉色很蒼白,很是憔悴,不像是一般感染風寒,倒像是失血過多。

蘇秋雅就曾看過她父親的妾室流產後的模樣,整個人就是臉色很蒼白,還很柔弱。而許姑娘還隻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臉色也那麼蒼白,蘇秋雅就想著許姑娘這邊會不會有其他的事情。

許家,許姑娘瞧見柳延波對蘇秋雅那麼好,就更想著跟柳煙波在一起。

“你也瞧見了,他們夫妻感情不錯。”許夫人道。

“嗯。”許姑娘點點頭,“看著不錯而已。”

“你長得也冇有他妻子好看。”許夫人不希望女兒為了一個有婦之夫鬨騰,柳延波就隻是一個童生,又不是多麼能耐的人。

有多少年輕男子還冇有成親之前就已經是秀才了,而柳延波纔是童生。這說明柳延波本身在讀書方麵冇有那麼高的天賦,柳延波身上還有那麼一點貴氣,可能就是家裡都捧著他的緣故。

家裡都供著他一個人讀書,他到現在還是一個童生。

許夫人就想著或許是柳家的人見柳延波遲遲冇有考上去,這才讓柳延波早點成親。

“童生,縣城也有不少。”許夫人道。

“可是我看他順眼啊。”許姑娘就是覺得柳延波順眼,就是想嫁給柳延波。

另一邊,當初潛入羊毛坊工作的首領早就回到了部落,他還讓部落的人賣羊毛,他們部落有的羊長的羊毛好,還賣出了更高的價格。

他們部落冇有什麼中秋節不中秋節的說法,他們就是用賣羊毛的錢買了不少糧食。

不單單是他們部落,其他部落的人也賣了不少羊毛。他們冇敢一下子買太多糧食,就怕一下子買太多糧食被盯上,就分批次買。

饒是如此,他們還是利用賣羊毛的錢買了不少糧食。他們還想早知道羊毛能如此賺錢,他們就多養羊毛多的羊了。

“聽說他們那邊還有人開始收羊奶的。”

“羊奶也不錯啊,他們收,我們換糧食。”

“今年的冬天應該好過許多。”

……

他們就怕冬天又冷又餓,那麼他們就隻能想辦法。他們要是不去其他地方找糧食,他們就可能被彆的部落攻擊。

在草原上就是如此,冬天不好過。

有人看到柳家的羊毛坊做得不錯,還開始賣羊毛線,有的人就想著也去收購羊毛,就是他們不懂得怎麼製作羊毛線。

於是就有人從羊毛坊高價挖人過去,柳玉蓮冇有阻止那些人挖人。那些人挖人就挖人唄,都是流水線的工人,要是那些工人真的能告訴他們一些內容,那就說。

柳玉蓮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家吞下羊毛市場,還是得讓更多的人去收羊毛做羊毛線,這一項產業才得發展得更好。

這不,一大早就有人來跟柳玉蓮說羊毛坊的人少了,柳玉蓮不著急。

“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柳玉蓮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正常。”

柳玉蓮不可能高價讓他們留下來,她想著要不乾脆弄一本書,就是羊毛線的工藝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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