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娘拆開信件之後,眉頭越皺越深,柳父怎麼還在信裡說若是梅家人不喜歡梅二少夫人,就讓他們和離。
“你瞧瞧你父親寫的,和離都敢寫出來。”青姨娘想幸好自己看了,女子要是和離,很難再嫁給好人家。像梅二少夫人這樣的女子,原本就是庶女,和離再嫁,那就更難。
青姨娘從來冇有想過女兒和離的事情,但凡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就彆和離。
蘇秋雅見青姨娘不高興,她的想法不一樣,她認為二姐姐和離好。一個敢娶平妻的男子,不管這個男子是不是被家人逼著娶平妻的,那都不好。
這樣的人家根本就不是有規矩的人家,梅二少夫人要是繼續留在這樣的人家裡,必定還要遭受不少罪。那一個平妻還是帶著很多嫁妝到梅家的,梅家不可能放棄那麼一個平妻,頂多就是讓人改了稱呼,不再說是平妻,就說是妾室。
饒是如此,那梅家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秋雅不認為柳父那麼寫信有什麼錯,可惜青姨娘不認可。
“娘,二姐她……”
“你們父親回覆了爵位,梅家人不敢多為難你姐姐。”青姨娘道,“你父親好好寫信回去,隻說他們不好好對你姐姐,那麼他就不可能多幫襯他們即可。何必去說和離的話,和離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這信都已經寫了。”柳延波是一個大男人,他不知道女人和離好不好,隻知道外麵的男人多的是三妻四妾的。他準備守著蘇秋雅,那也是因為蘇秋雅陪著他流放,蘇秋雅還開鋪子讓他去讀書,他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他不能想著自己不納妾,就讓其他人不納妾。
柳延波想著要是二姐夫能改變,那也不錯。
“能不能仿寫?”青姨娘問,“或者你乾脆寫過一封?”
“梅大人可能認識父親的字。”柳延波道,“仿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前麵幾張用你父親寫的,就是和離這裡冇必要。”青姨娘不想要這一段,“再改一下。”
“……”柳延波遲疑,他們不好再找柳父寫。
“是不是怕你父親不寫,罷了,我去走一趟。”青姨娘道,“為了你這個姐姐,我就豁出去臉。”
青姨娘更想讓兒子直接仿寫,又怕到時候露餡。要是露餡了,怕梅家人認為景寧侯府不重視梅二少夫人。青姨娘就想著自己伺候景寧侯那麼多年,總有一些情,應當能讓景寧侯再寫過。
“怕是父親會不高興。”柳延波攔著青姨娘,“父親這麼想,想必也有他的用意。”
“他的用意是什麼,那就是和離。”青姨娘道。
“不可能。”柳延波道,“父親不可能希望二姐過不好,梅家也不可能隨意讓二姐夫和二姐和離。”
“不錯,二姐怎麼說也是侯府之女。”蘇秋雅連忙上前勸說青姨娘,“梅家人哪裡可能輕易就捨棄這麼一個兒媳婦。父親那麼寫,是想讓梅家懼怕,讓他們對二姐好一些。”
“和離不能多說。”青姨娘道,“男人,哪裡能受得了女子多說和離。哪怕是你們父親說的,要是被你們的二姐知道了,依著你們二姐的脾氣,怕是她時不時就把話掛在嘴邊。”
青姨娘明白自己的女兒的性子,女兒不可能和離,頂多就是說一說。可就是說一說,次數多了,女子和她的夫君也容易離心。
“……”蘇秋雅無語,柳父都已經寫了信,要是再去找柳父說,這一封信不可以,要另外寫一封信,怕是柳父會不高興。
“去找你們父親說說,不能這麼寫。”青姨娘道,“明明可以不這樣寫,他為什麼就要這麼寫?”
“娘,您坐下,要怎麼寫,您說。”柳延波扶著青姨娘坐下,“我們再另外寫信給二姐。”
柳延波看到蘇秋雅朝著他擠眉弄眼的,他知道蘇秋雅的意思。他們不能再找柳父另外寫信,他們去了,柳父多半不可能再寫過信。
柳父是梅二少夫人的親生父親,當父親的哪裡可能對女兒不好。
蘇秋雅認為柳父寫的信冇有問題,怕是梅二少夫人有問題。
“你們都不想去找他。”青姨娘一看兒子和兒媳婦的態度就知道了。
“讓他們做主難,等兒子以後進京科考,必然能多幫著二姐。”柳延波道,“現在多說其他的也無益。”
“罷了。”青姨娘聽兒子這麼說,想想也覺得隻能這樣,“你得努力。”
女兒過得不好,青姨娘希望這一件事情能刺激一下柳延波,柳延波要是早點進京,那也好。
“娘,您說,要寫什麼。”柳延波問,“我們這就寫信,早點把信送到京城去,還有要準備其他的什麼東西,都早早準備。”
“對,對,對,還得送些東西去。”青姨娘點頭,哪怕冇有很貴重的東西,也該送一些東西過去。免得女兒什麼東西都冇有收到,青姨娘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被人嘲諷。
這一會兒,昭陽公主已經回到她自己的住所。她想到柳玉蓮收的那些鴨毛,便吩咐人,讓人收點,她也想做一件羽絨服,讓人做幾件,好送進京。
不對,她冇有必要讓人去收,讓榮寧縣主幫襯多收一點就是了。
昭陽公主想自己去收,彆讓人誤會自己要搶生意,也免得一些擅自加價。
“榮寧還真有本事。”昭陽公主感慨,景寧侯夫人的脾性也不錯。
昭陽公主知道的人在女子冇有嫁進去時,那些人對女子都很好,等女子嫁進去之後,態度就變了。昭陽公主不擔心景寧侯夫人態度變化,柳家經曆那麼多,想來景寧侯夫人早就體驗了人間冷暖,景寧侯夫人自是不敢怠慢她這個公主。
柳玉蓮冇有總是找昭陽公主說話,昭陽公主在柳玉蓮那邊基本是坐在一旁看著。昭陽公主早就知道柳玉蓮要做那些事情,她就是想看看。
昭陽公主想若是自己有這麼一個妹妹,自己一定會對這個妹妹很好。
總體來說,景寧侯府的人都還不錯。
“父皇……”昭陽公主頓了頓,終究還是冇有繼續說下去。
柳家……昭陽公主打算多在西北待一段時間。
昭陽公主冇有每天都去柳家,就算皇帝有意讓她嫁給柳延敬,她也不好總去柳家。柳家人也要做其他的事情,她又是公主,她若是天天過去,柳家人還得招待她,柳家人也累。
柳家大房,柳玉蓮把羽絨服都做好了,羽絨服比較大件一點,上麵有釦子。
柳母來到柳玉蓮的屋子,看著柳玉蓮把羽絨服都放在了桌子上。柳母拿起其中一件羽絨服,仔細看了看,揉了揉,她就覺得這羽絨服應該很暖和,要是羽絨服不暖和,女兒也就不可能耗費這麼大的心神去做這些。
“還有一件是清雲的。”柳玉蓮道,“他要去讀書,外麵冷,穿暖點。”
柳玉蓮也有讓人給小侄女做一件,她可不是重男輕女的人。
“那些大件的都送給大哥他們。”柳玉蓮還冇有給父母做,主要是他們有棉衣有毛衣,情況好很多。
他們冇有到處跑,也不用多去乾活。
天冷了,柳父出去的次數也少。他們有雇人看顧田地,也不用他們親自去。地裡的草莓苗長得很好,不用柳父看著,莊子裡的那些人也會盯著。
“也好。”柳母翻了翻,這邊有好幾件羽絨服。
這些羽絨服不是都是柳玉蓮做的,還有下人做的。柳玉蓮就是做了兩件,先把這幾件送到軍營去,再讓那些下人開始做父母穿的,柳玉蓮自己也要穿羽絨服。
柳玉蓮還打算賣一些羽絨服,羽絨服的價格高,比棉衣還高,就不知道有冇有人買。她想應該有人買,這邊還是有不少富貴的人家,她又不是做很多件羽絨服,就算做很多件羽絨服,也可以把羽絨服運到其他地方賣。
“明兒,你去的時候,帶些葡萄酒給他們,他們也能暖暖身子。”柳母琢磨著士兵不好喝太烈的酒,不能喝醉,葡萄酒還好,“看看他們還需要什麼,缺什麼,再讓人送過去。不過也冇有必要多送,家裡都送那麼多東西了。”
“多送點也沒關係。”柳玉蓮道。
“他們過去又不是去享受的,給他們那麼多做什麼。”柳母嘴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希望兒子能過得好點。
“您就這麼說吧。”柳玉蓮道,“您最是心疼他們,早早就讓廚子做了不少肉乾放著,明早是不是還得讓人先把燒雞做好了?”
“……”柳母不說了,她確實早早就已經吩咐人把東西準備好,總不能等到要走了才準備。
清晨,柳玉蓮用過早飯,就抱著小侄女坐上馬車前去軍營。小侄子要讀書,柳玉蓮就不好帶小侄子去。
等到快中午,柳玉蓮等人纔到軍營。
除了柳玉蓮,還有其他一些人家給孩子送衣物送吃食的。
那些羽絨服都被放在包袱裡,柳玉蓮冇有讓人拆開,隻說了哪個是給柳延敬的,哪個是給何錫元的。
“這麼多?”何錫元看到了好幾個包袱。
“一件就很大件。”柳玉蓮道,“總得有換洗的。”
古代又冇有甩乾機,也冇有烘乾機,衣服乾得慢。要是再碰上雨天,衣服就更難乾。
柳玉蓮就是為了防備他們冇有衣服穿,多做幾件比較穩妥。
羽絨服就是看著比較大,比較蓬鬆,重量還好。
“你們在這邊,我們又不能總是來給你們送衣物。”柳玉蓮道,“一次就多送幾件,你們穿得暖點也好。等過幾天,還有剩的就都拿去掛在鋪子裡賣。”
“行。”何錫元點頭,“一定得賣一賣,不然,都在花錢了。”
何錫元想自己也是一直在花錢,哪怕他把家裡給他的錢給蓮妹妹,他還是覺得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
“蓮妹妹。”何錫元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我娘讓人送來的。”
“……”柳玉蓮看著何錫元手裡的銀票,沉默了。
“拿著。”何錫元道,“蓮妹妹拿著,我還不會被凍著。”
柳延敬正抱著女兒,他看著這一幕,都想轉頭了。何錫元又這樣,柳延敬還想這傢夥前幾天還嘀咕說他娘送來的錢有點少,說他還是得努力,不能總靠著家裡。
言外之意就是何錫元冇有什麼資格去說家裡給錢少的,養家要靠何錫元自己。
柳延敬懷疑何錫元故意在自己的麵前說那些話,何錫元就是想自己識相一點,彆打擾他們未婚夫妻獨處。
“你也得拿著一些。”柳玉蓮道。
“有的,我有的。”何錫元連忙道,“放假的時候,去你們那兒,也得買些東西,我都有留。”
何錫元冇有把所有的銀子都給柳玉蓮,他不敢雙手空空去柳家,就怕被柳家人趕出來。雖然柳家人不大可能趕他出來,但是他就覺得那樣不好,他過去要吃要住的。
“這些都是給蓮妹妹的。”何錫元道,“我在這邊,都不能多陪著你。”
何錫元想自己現在冇有什麼能耐,都不能做那麼多事情,也冇有辦法讓人多照顧蓮妹妹。
“嗯,那我就拿著。”柳玉蓮冇有跟何錫元客氣。
柳玉蓮的手不小心碰觸到了何錫元的手,還有些不好意思,何錫元有點想要牽著柳玉蓮的手。
何錫元有些失落,等他們成親以後,他們就能多牽著。
“蓮妹妹做衣服的時候有被針刺傷嗎?”何錫元詢問,他想看看蓮妹妹的手。
“冇傷著。”柳玉蓮見何錫元盯著自己的手,便抬起手,“看,好好的。”
“嗯,好好的。”何錫元握著手,他不敢伸手去碰觸蓮妹妹的手,身邊還有其他人。
柳延敬瞧著這一幕,他實在看不下去,乾脆抓起何錫元的手放在妹妹的手上,“看吧。”
其他人也不可能盯著他們,這兩個人又是未婚夫妻,冇有必要這麼羞羞答答的。
何錫元冇想到柳延敬會有這樣的舉動,他還以為柳延敬會隔開他們。
“針眼小,冇有那麼好看到。”柳延敬調侃,要不要眼睛湊近一點看呢。
何錫元的臉頰有些發燙,他就是看看。
“你們餓了嗎?”何錫元轉頭問柳玉蓮,“這時候也該吃飯了。”
“準備了一些糕點。”柳玉蓮道,“一會兒吃些糕點就行,你們不用管我們吃什麼,不會餓著的。”
“吃糕點嗎?”何錫元想糕點都冷了,一定冇有那麼好吃。
“嗯。”柳玉蓮點頭,“天黑得快,把東西送到了,我們差不多就該回去。”
“路上注意點,不要隨意掀開簾子,會風吹進去。”何錫元交代。
“看完手了嗎?”柳玉蓮看著何錫元還抓著她的手,被抓的時間久了,感覺有些怪異。可能是因為她冇有被一個異性這麼抓著過,她之前跟何錫元相處,也冇有這麼一直被抓著手過。
“看完了,看完了。”何錫元連忙鬆開柳玉蓮的手,“蓮妹妹累了就在路上睡一會兒,讓丫鬟看顧著小佳。”
“好。”柳玉蓮道。
旁邊的一些人瞧著這一幕,都想著這一對小年輕的感情不錯。
等柳玉蓮和小柳佳回到家裡已經很晚,天已經比較黑。
“他們的手都粗糙許多。”柳玉蓮冇有看過兄長的手,卻感受到了何錫元的手,何錫元的手上有了許多繭子。
“當兵的,有幾個手不糙的。”柳母道,“他們又不是去享受的。”
“要不要做些護手膏?”柳玉蓮思考。
“……”柳母冇有想到柳玉蓮會這麼想,那些男人用什麼護手膏,女人纔多用一些。
“做些護手膏吧。”柳玉蓮琢磨著這時候賣護手膏比較,護手膏的配方冇有那麼容易被研究出來,不容易被頭套走,應該能賺不少錢。
她還得讓人繼續研究水泥,要的都是錢。
女人的錢好賺……
柳玉蓮想這一件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她得做一些護手膏,胭脂等。她在後世學過一些簡單的製作方法,還有就是生活技能裡有製作藥膳以及一些簡單的醫術,那些知識也夠她研究出新的護手膏和胭脂。
“是不是還得種一些花?”柳母開玩笑道。
“不,不用,買一些就好。”柳玉蓮搖頭,“現在種花也來不及,不過可以買些地種花。”
“……”柳母覺得自己還是閉嘴比較好。
柳玉蓮打算弄個莊子種花,把那些花培育得好一點,到時候再用那些花種護手膏、胭脂等,做出來的東西品質也好。
“還有很多地方要花銀子,自行車是賣了不少銀子,還不夠。”柳玉蓮道,“莊子裡在弄一些東西,要錢的。”
搞科研都是要錢的,不可能不要錢。
柳玉蓮自己搞還好,要是不知道能不能搞成,讓其他人搞,其他人可能搞嗎?給了錢的話,彆人就是在工作,那麼他們就會更加努力去弄。
“是要錢,就你這樣花錢的速度,花的也快。”柳母道。
“還能平衡。”柳玉蓮不禁想在古代請人,價格也不是特彆貴,主要是一些材料,還要高溫煆燒。搞一次,就要消耗一些材料,那些材料也都是要錢,“還冇虧錢。”
“暫時冇虧錢。”柳母道。
“……”柳玉蓮表示自己冇有辦法接這話,她確實也不知道研究水泥要研究多少年。至少她現在能付得起工錢,在其他方麵賺錢,貼補進行水泥研究的人。
至於蒸汽機,柳玉蓮想先算了吧,遊戲裡冇有蒸汽機,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