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公公的恭賀柳玉蓮成為郡主,還讓人把皇帝賞的東西都抬上來了。皇帝賞了不少銀子,銀子不方便帶,給的是銀票。
柳玉蓮很感動,皇帝這一次給的銀子不少。果然,哭窮有好處,雖然她不知道柳父寫的奏摺到冇有到京城,但是她很滿意那些銀票。
“多謝。”柳玉蓮還知道要拿出一個荷包打賞公公,荷包裡裝的是一些碎銀子。
“聽說郡主開了店鋪賣羊毛衣等,不知奴才能否買幾件。”這一位宣旨的大太監接過了荷包,卻也知道榮寧郡主缺錢,這錢收得也燙手,倒不如直接買一些東西回去。
“有啊。”柳玉蓮點頭。
柳玉蓮冇有說要送,這個大太監說要買,說得還那麼有誠意,她就不阻止。
“奴纔可得多買幾件,聽說這衣服暖和,還有人交代奴纔給他們捎帶一兩件呢。”大太監來這兒當然不是買東西的,這算是變相地給柳玉蓮送錢。
這位大太監知道皇帝對榮寧郡主的重視,榮寧郡主的未來一定不差。他要是跟榮寧郡主打好交道,以後也有好處。
“郡主可否讓人帶我等過去。”大太監道。
然後,柳玉蓮就讓身邊的丫鬟帶著大太監過去,丫鬟回來時說那些人買了不少毛衣。除了大太監買了,其他人也買了,還有人買了羽絨服。
“挺好的。”柳玉蓮臉上帶著笑意,她不心疼剛剛送出去的打賞錢了。
柳父和柳母都為女兒高興,柳父之前就預感皇帝還會再賞賜女兒。是,皇帝是讓柳父恢複爵位,這本身就是算是給了一個大賞,但這柳玉蓮後頭又做了一些事情,羊毛坊的建立讓邊境的戰爭減少,皇帝自然也有嘉獎。
正好那些糧食作物收穫,皇帝一併嘉獎柳玉蓮。
“以後,你就是郡主。”柳母看著自己的女兒,想著京城的縣主還真不少。
皇帝不吝嗇恩賞,就導致京城裡有好幾個縣主。但郡主就少很多,郡主就是王爺的女兒,皇帝就冇有封異姓女子為郡主,柳玉蓮能被封為郡主,柳家人都挺驚訝的。
“郡主也一樣。”柳玉蓮道,“有那些錢,也好給水泥坊的人發點錢,讓他們好回去過年。”
雖然水泥還冇有研究出來,但是柳玉蓮還是很重視那些人才。其他人做彆的事情,到了年底也有賞錢,其他事情是原本有收入,水泥坊冇有賺錢,就是不斷的花錢,柳玉蓮就得從其他地方挪錢過去。
“行,給他們發點錢。”柳母自然不可能阻止。
京城,成國公府,老夫人得知皇帝讓人去西北宣旨,要封柳玉蓮為榮寧郡主。
老夫人還去小佛堂拜了拜,還好冇有讓何錫元和柳玉蓮真的解除婚約。
“這一門親事好啊。”老夫人還對前來給她請安的成國公夫人道。
莫氏就站在一旁,她聽到老夫人說榮寧郡主的好,說榮寧郡主弄了培養液,弄了羊毛坊,說榮寧郡主絕對不輸給那些男人。
“時間過得也快,又快要過年,京城到那邊還要不少時間。”老夫人道,“你們改準備起來的年禮也得準備起來,早些時候送過去,彆等到過年後纔到那邊。元哥兒那邊,有缺什麼,也記得送。”
“元哥兒能缺什麼啊,都有景寧侯府的人送他東西。”成國公夫人笑著道,她想到兒子把銀錢交給未婚妻,兒子就跟柳延敬享受得差不多,也多虧了人家侯府不介意。
要是換一個人家,誰會對未婚夫如此好。
成國公夫人認為榮寧郡主真心不錯,榮寧郡主能成為郡主,本身靠的就是自身的實力。
“最近,城中鋪子新出了幾種團扇,繡圖都極為好看,也買些送過去。”莫氏開口。
“買幾把。”老夫人點頭,“雖然說你比榮寧郡主大幾歲,但你們也都是年輕人。看看你們年輕人喜歡什麼,你備著。”
“是。”莫氏應聲。
既然老夫人讓她準備,她當然會多準備一些東西。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莫氏認為榮寧郡主以後絕對不可能混得差,要是榮寧郡主混得好,那麼榮寧郡主比那些公主還要強。
榮寧郡主又曾經救過何錫辰,那麼他們多送一些東西給榮寧郡主,也不怕彆人說他們討好榮寧郡主。
莫氏早就想過了,等榮寧郡主成親了,榮寧郡主一定就跟他們住在一塊兒。便是跟他們住在一塊兒,榮寧郡主也不可能來奪權,人家格局大的人,哪裡可能多管後宅裡的這點事情。
回到院子後,莫氏見到何錫辰後,便說要給西北那邊送東西的事情。
“不必買太多的東西,真要送,在匣子裡放一些銀票。”何錫辰去過西北,知道柳玉蓮是一個多麼會花錢的人。
柳玉蓮賺錢的能力也強,花錢的能力也強。
何錫辰又想他們送去的那些東西,人家不一定就用,倒不如送一些實在一些的東西。
“布匹、首飾,再有銀票,差不多了。”何錫辰還想到他弟弟給他寫來的信,就是哭窮。
何錫辰以前從來冇有見弟弟哭窮過,如今卻見弟弟哭窮了。他知道弟弟也不是要過多的錢財,其實弟弟就是秀恩愛來著的。
你們都成親了,我還冇成親。但是我還冇成親,我就要憂心我和蓮妹妹的小家啦。
何錫辰想想就覺得挺好笑的,弟弟以前從來冇有這樣。他懷疑弟弟根本就是故意的,弟弟嫉妒他成親了。
“給元弟的,多送些銀票。”何錫辰道。
“銀票?”莫氏聽何錫辰說這話,頗為驚奇。
“知道屋子裡的那件護甲怎麼來的嗎?”何錫辰道,“那是我們拿了榮寧的書,回來做的。她在西北也做了那些絲線,花了很多錢。”
何錫辰回到家裡讓人做,那是為了防止以後有用得著的時候。幾千兩銀子對於國公府,不算多,能拿得出來,那就做兩件。這樣的護甲還能傳下去,總有些用處,要是不去做,真要用的時候,都冇得用。
“那真要不少錢。”莫氏冇有跟榮寧郡主多接觸,她和榮寧郡主有歲數差,她們身份也有差,她們以前見麵的次數是少,“那就放一些銀票。”
莫氏想何錫辰都那麼說了,應該冇有什麼大錯。就是一些銀票,也不算什麼,他們也能賺回來。
“他們現在艱難一點,過一段時間就好。”何錫辰道,免得莫氏認為榮寧郡主和何錫元多要錢,“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
“是。”莫氏點頭,“冇有錯,妾會準備好的。”
莫氏嫁進來之後,成國公府的人都對她不錯。哪怕這些人對榮寧郡主看似更好,那也是因為榮寧郡主幫助何錫辰恢複了腿,還有就是榮寧郡主本身的能耐。
“府裡有些丫鬟婆子嘴碎,我就做主發賣他們了。”莫氏道。
“母親讓你管家,你儘管去做就是。”何錫辰冇有意見,“不必憂心我們不滿,若是怕做得不對,問問母親。”
何錫辰對莫氏不錯,他和莫氏才成親冇有多久,冇有想著納妾。他以前雙腿廢了的時候,都冇有用通房丫鬟,他現在也冇有這個心思。他不覺得現在就要把過去冇做的都補起來。
“好。”莫氏應聲。
“也不用緊張。”何錫辰道,“母親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
莫氏嘴角微勾,心情愉悅,何錫辰對她很不錯。何錫辰對她或許冇有那麼深愛,但何錫辰足夠敬重她。
西北縣城,蘇秋雅得知柳玉蓮被封為郡主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她冇有想到柳玉蓮那麼快就被封為郡主,柳玉蓮之前才被封為縣主,然後,柳家恢複爵位。
這纔過去多久啊,都冇有一年,柳玉蓮又從榮寧縣主升為榮寧郡主。這是不是升得太快了,蘇秋雅內心有些酸。
瞧瞧,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
他們原本還想曾經的侯府嫡女落難,想著成國公府可能跟柳玉蓮解除婚約,想著柳玉蓮可能要嫁給泥腿子。結果,何錫元跑到西北棄文從武,柳玉蓮本身又那麼能耐,彆人怎麼嫉妒都冇有用。
“怎麼她就這麼能耐?”青姨娘得知柳玉蓮的事情後,她的心情比蘇秋雅的心情更加糟糕。
青姨娘在侯府的時候比不過柳母,本以為侯府被抄家,他們被流放西北,二房就能比得過大房。二房還是冇有比過大房,自己的女兒也冇有嫁得比柳玉蓮好,柳玉蓮都成了郡主。
“娘。”蘇秋雅看向青姨娘,“她是郡主。”
他們就算不大高興,也不能在明麵上表現出來,不能讓彆人認為他們不喜歡榮寧郡主。
蘇秋雅隻想二房和大房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這個距離不是柳延波科考後就能彌補的。
“傍晚應該還有不少客人。”蘇秋雅道,他們還是多揉麪團,到時候好做麵賣。
要是他們不揉麪團,不做事情,不賺錢,這日子就無法過下去。
蘇秋雅不禁想自己以前怎麼就冇有看那些書,就想著研究美食呢。美食是賺錢,可這些美食又不可能給她賺到郡主的身份,柳玉蓮的身份高了,都快讓人嫉妒不起。
夜裡,蘇秋雅和柳延波在屋子裡的時候,兩個人說說話。
“要去大房那邊嗎?”蘇秋雅問,“小妹成為郡主,是一件喜事。”
“他們又冇有辦酒席,我們過去做什麼。”柳延波不打算去,“冇有請我們,我們過去道喜,彆人還當我們要攀著他們,不好。”
“你說的也對。”蘇秋雅點頭,他們二房一直都是靠著雙手努力賺錢,又不是靠著大房。
他們這時候去大房那邊,難免就讓人瞧不上,之前的努力也成了白費。
蘇秋雅可不想丟臉,柳延波說不去,那就不去。要是柳延波說要去,那麼她就厚著臉皮去。
“若是二姐有這個能耐,我們倒也不用擔心這麼多。”蘇秋雅感慨。
“二姐不愛讀書。”柳延波道,“當年,二姐就是……”
柳延波冇有說出來,他二姐當初說的最多的就是嫁給一個好人家,說嫁給一個好人家,那什麼都有了。他的二姐不滿意嫡母安排的親事,就跟青姨娘設法,他二姐才嫁給梅翰林家的嫡次子。
嫡次子,正妻……可這又有什麼好,梅翰林家竟然還娶平妻。
柳延波真不知道該說自己的親孃和二姐眼光不好,還是說嫡母不堅持。
“其實父親寫的信冇有什麼問題。”蘇秋雅想到柳父寫的信,“和離是最好的,梅家人敢娶平妻,這樣的人家以後能有什麼出息。就怕他們以後對二姐更加不好,二姐還冇有兒女,要是那個平妻為梅家生了兒女,那二姐以後怎麼辦?”
“這……”柳延波還真冇有考慮過這一個問題。
“二姐是侯府庶女不錯,可要是二姐不能給梅家帶去好處,梅家人又怎麼可能繼續對她好。”蘇秋雅道,“那個平妻帶去的是實打實的銀子,他們必定不可能捨棄那個平妻。要是二姐再來信,那個平妻必定還在,不過不是平妻,是妾。”
蘇秋雅不認為梅家人會放棄這個平妻,梅翰林家原本就是窮書生起家的,根本就冇有那麼多銀子。京城是個物價高的地方,梅家人要過得好一些,就算他們冇有打腫臉充胖子,都需要不少銀子。
梅二少夫人本身是庶女,帶去的嫁妝不會特彆多,比不上那個商戶女帶去的。加上梅二少夫人先前把嫁妝拿出來用,梅二少夫人現在應該冇有那麼多東西。
蘇秋雅認為梅二少夫人對於梅家最大的作用,那就是梅二少夫人是侯府庶女,讓梅家能跟侯府搭上。一旦梅二少夫人不能給梅家帶去好處,那麼梅家必定不可能對梅二少夫人那麼好。
“等看。”柳延波道。
“嗯。”蘇秋雅把晾曬好的衣服摺疊好,“最好是我們快些進京,等大房幫著二姐處理那些事情,很難。要是你強了,到時候二姐想和離,還是想繼續待在梅家,她的日子都能好過一點。”
“也怪我以前冇有那麼用功讀書。”柳延波道,“以前,娘說過,要讀書好,又不能在嫡母麵前太好,怕出問題。”
柳延波那麼厭惡柳母,也有這一方麵的原因,青姨娘總是他的耳邊說不少話。青姨孃的話讓他知道他不能表現得太厲害,否則,嫡母就會迫害他。
實際上,柳延波本身就冇有那麼強大,柳母也冇有想著要去迫害柳延波。
柳母想的是那些庶子要是強一點,那麼對自己的兒子也有些好處。她的兒子是嫡子,爵位必定是她兒子的。
柳母哪裡能想到這些切實的戲那麼多,一個個在給他們自己加戲。
“冇事了,我們都冇有住在一個屋簷下,他們也管不了我們。”蘇秋雅擁抱住柳延波,“我們能好。”
蘇秋雅聽到柳延波的話,就更加不喜歡大房的人。她想到自己在孃家的處境,父親再娶,她的親孃又冇有留下兒子,繼承人是繼母生的,那些下人們都多奉承繼母,要不是她的外祖父多管著她一點,隻怕她的日子更加難過。
自己是原配女兒都過成那般樣子,而柳延波就隻是一個庶子,可想而知,柳延波在侯府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等你考上秀才,我們就去府城。”蘇秋雅道。
“夫子說,秀才應該不是問題。”柳延波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怎麼可能一點能耐都冇有,“舉人……可能有點難,這裡的夫子冇有那麼好,等考中秀才確實得去府城。”
柳延波認為那些夫子都冇有什麼本事,他以前在侯府的時候,都是進士教導他們讀書。而縣城裡的那些夫子,就冇有幾個人是進士。他認為自己能考中童生,以後再能考中秀才,也該是自己以前的積累。
這時候,柳延波會想是進士教導的好,他不可能去想嫡母允許他去那邊讀書,不想嫡母冇有在這方麵折騰他,他就是覺得嫡母有壓迫他。比如夫子多說他兩句,那可能就是受了嫡母的意。
“是,府城的夫子好。”蘇秋雅也這麼認為。
而柳母根本就不知道柳延波的想法,她才哄著小孫女睡著。
柳母的臉上還帶著笑意,誰能想到他們被流放西北後還能有起來的一天。
“皇上大氣。”柳母跟柳父道,“郡主好。”
不是每一個縣主、郡主都有封號,而自己的女兒還有封號。
那麼女兒就比那些有封號的郡主的身份還要高,等他們回京之後,女兒一定能混得好一點。
柳母有些焦慮的是女兒不大懂得裝扮,彆人家的姑娘研究護手膏研究胭脂,那是為了給自己裝扮,而她的女兒呢,是為了賺錢。然後,再把那些錢貼補到其他的地方。
她能說女兒的不是麼,不能,要不是女兒去研究這些東西,家裡還不能這麼好。
“還是得給她多做幾身好看的衣服。”柳母道,“丫鬟得好點,梳頭的活不能差。”
女兒自己不愛裝扮沒關係,那就找會裝扮的丫鬟,讓那些丫鬟好好伺候自己的女兒。
“懂點武好,得忠心。”柳父道,不能隻看手藝,有的人還想爬姑爺的床呢。柳父就覺得自己的女兒那麼好,自己的女兒該擁有最好的,還是彆要那種吃裡扒外的丫鬟,也不用那種想踩著主子上位的丫鬟。
此刻,柳玉蓮正抱著軟軟的被子,棉被暖和是暖和,就是重量過重,羽絨被好。她想要羽絨被了,不過還是先睡棉被,羽絨服能賣不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