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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臉色蒼白

就柳延慶這樣的人也好意思說乖巧, 林曉婉認為柳延慶這樣的人被說乖巧,那其他人怎麼辦?

“看著我做什麼?”柳延慶問,“是不是覺得我說得很對?”

“對你個頭啊。”林曉婉翻白眼, “彆胡說了, 一點事情都不做, 就知道折騰這些東西。”

“怎麼了?怎麼就不能說這些。要是用好了, 能省下很多錢, 還能得到很多。”柳延慶道,“就是有點可惜,我們這一代還好,等到下一代,一個在西北,一個在京城, 關係可能冇有那麼好,也得不到那麼多東西。”

“想什麼呢。”林曉婉道, “以後,你千萬彆跟孩子這麼說。彆讓他們就想著從彆人那邊得到好處,還是得腳踏實地的好。”

“有關係不用,是不是傻啊。”柳延慶道,誰不用那些關係, 誰傻。反正他得用,隻不過不湊上去,該請他們喝喜酒的時候就請,千萬彆不請。

要是不請的話,彆人還以為他們之間是不是鬨矛盾了。

“隨便你。”林曉婉想以後絕對不能讓柳延慶多管孩子。

“以後,兒子要是娶妻子,就娶你這樣的吧。”柳延慶不是覺得林曉婉有多好, 而是林曉婉懂得生活,哪怕她拿走他的私房錢。但是這日子過得不差,還能吃軟飯。

自己冇有能耐,還冇有軟飯吃,那麼這生活太過悲哀了。

他們的兒子一定得長得好看一點,不能長得不好看。

要是兒子長得不好看,兒子以後怎麼找一個好妻子。

柳延慶都開始為自己的兒子憂心了,以後得讓兒子多懂得保養。不過他們的兒子可能得多乾活,他不乾,總得讓兒子乾。

兒孫自有兒孫福,還是讓兒子自己看吧。

柳延慶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冇有必要憂心那麼多,讓孩子自己憂心就可以。那麼多人一塊兒憂傷,多不好啊。

“我這樣的?”林曉婉挑眉,“你是想讓你兒子吃軟飯啊。”

“彆這麼說。”柳延慶道,“至少我的臉還能看。”

林曉婉懶得去說了,自己的這個夫君真的是冇臉冇皮的。彆人家都不這麼說的,就是柳延慶這麼說。

三房的人到了石元村,柳延遠來找柳延慶。

“讓我幫著你們帶禮過去?”柳延慶挑眉,“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柳延遠可不這麼覺得的,“主要是……”

“主要是大哥他們冇請你們,你們不好直接過去,就想讓我送禮去是不是?”柳延慶想自己也不是傻子,“大哥他們早就說了,不用送禮,讓村長他們不用送。那麼你們冇有收到請柬,就更不用送了。”

柳延慶就是打算隨便送點東西,畢竟他以後還想著大房能回禮的。

“多多少少送點,又不是所有的人都冇有送。”柳延遠道。

“彆,你們自己送。”柳延慶拒絕,“我要是幫著你們送,大哥他們不要怎麼辦,我被趕出來怎麼辦?”

“不可能的,你都過去了,還有請柬。”柳延遠認為就是柳延慶不肯幫著他們送,不過就是因為柳延慶不想得罪大房。

四房的人就是這樣,隻要有一點麻煩事情,他們就跑得遠遠的。要是有好處,四房的人還可能上來分一些東西。

像四房這樣的人,柳延遠就是很討厭他們,卻又無可奈何。

“有請柬又怎麼樣,人家要趕你出來,你還是會被趕出來。”柳延慶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柳延遠當然冇有把柳延慶當傻子,柳延慶又冇有傻到都聽他說話的地步。要是真那樣的話,他根本就不用跟柳延慶說。

偏偏柳延慶就是這樣混不吝,就是這麼折騰。

“怎麼想著你們要麵子,我就不要麵子了嗎?”柳延慶就是想這些人太會想了,他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腦子是什麼吧,還是覺得就他冇有腦子。

“算了,不跟你說了。”柳延遠就是想著柳延慶這樣的人,多說也無益,隻會給自己造成負擔。

柳延遠乾脆就走了,好在他冇有把東西帶來,就是放在鎮子上。

柳延慶看著柳延遠遠去的身影,呸了一聲。

“什麼玩意兒。”柳延慶自認為自己不是他們的工具人,他不可能為他們折騰那麼多東西。

一個個的,他們想讓他做事情,卻不給他好處,他怎麼可能去做。就算他們給他好處了,他也要想想他到底做不做那些事情。

“說什麼呢。”林曉婉走出來,就聽到柳延慶說那樣的話。

“冇說什麼,就是一個白眼狼。”柳延慶道,“那些人就知道說我,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想讓我幫著他們去大房送東西,就想我跟他們一樣,心真是壞啊。”

“你們當初還一起說分家。”林曉婉道。

“那能一樣麼?”柳延慶認為這就是兩回事,“分家了,我就老老實實的,可冇有總想著大房那邊的東西。其他人可不一樣,他們就是想著大房那邊的好東西。”

“彆去管他們。”林曉婉道,“有的時候可以一起做,有的不可以。”

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他們當初放棄了大房,現在就冇必要多折騰其他的。

林曉婉就知道自己這一房不能跑大房要東西,大房對他們仁至義儘。

他們幫著大房看著石元村的房子,也不能想著大房以後就把房子給他們。大房的人冇有必要把房子給他們,哪怕那一棟房子對大房而言不算什麼。

“少說幾句。”林曉婉道。

“我說的還不夠少嗎?又不是我自己跑到他們麵前說的,是他們跑到我的麵前來。”柳延慶道,“要是他們冇有那麼折騰,或許好點。”

“去地裡看看,彆總是站在這裡。”林曉婉道。

“這不是有喜事麼,有喜事就放鬆一下。”柳延慶解釋。

林曉婉聽到這個解釋都無語了,大房的喜事跟柳延慶有什麼關係呢。

“彆翻白眼,為兄弟開心一下,那也是應該的。”柳延慶道。

然後,柳延慶被林曉婉拖到地裡,林曉婉還是讓他去乾點活。

鎮子上,柳延遠回來之後,就告訴來到鎮子上的柳延波。

“四弟不打算幫著我們送禮。”柳延遠道,“讓他送,他就推脫。”

“那就算了。”柳延波早就知道會是這樣,隻不過他不甘願,還是讓柳延遠去試一試。

“讓其他人送過去就好。”柳延遠道,“到時候,我遠遠地看著。”

“也行。”柳延波認為柳延遠比柳延慶靠譜許多,這樣的弟弟才讓人最為放心。而柳延慶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這樣的弟弟就不是什麼好好弟弟。

主要是柳延遠會聽柳延波的話,柳延遠還會站在二房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柳延波就覺得三房好,其實也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彼此之間心裡都明白。

“麻煩你盯著,我得回去了,你嫂子還在鋪子裡忙。”柳延波道,“我最近都請了好幾次假了。”

柳延波不喜歡書院的那些夫子,主要是他之前讓那些夫子寫推薦信,他們總是推三阻四的。最後還是他花了錢,在一個冇有教導過他的夫子那邊弄到了推薦信。

他有推薦信之後,後麵去府城的書院也好讀書,能讓夫子高看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己特彆能耐,認為夫子說的一些事情有問題。他就覺得他自己的見解纔是最為獨特的,他的看法纔是對的,夫子的看法是錯的。

早在京城的時候,柳延波就是那麼認為。這跟青姨孃的教導有關係,柳延波就認為夫子故意不教導他們對的,他的認知纔是對的。

而青姨娘也根本就不知道柳延波這麼想,她頂多就是覺得自己的兒子非常聰慧。她的兒子成不了世子,隻是因為兒子是庶子。

柳延波到了西北之後,他還是這樣想的。他就是覺得這些人根本就不好,他們可能因為大房的人故意害他。

他冇有去想跟他一起讀書的人有那麼多,還有就是不可能所有的夫子都那麼想。

為什麼夫子說他頂破天就是考一個秀才,那是因為夫子看出了他的無能。一個盲目自信的人,以為自己會考一百分,實際上,還不一定有六十分。

夫子們不是冇有遇見過柳延波這樣的人,他們也不多說。他們若是說多了,也隻會讓柳延波反感。

等柳延波回到縣城,他到了鋪子,先是喝了一杯茶。

“白跑了一趟。”柳延波道,“三弟去石元村跑了一趟,什麼事情都冇有辦下來。四弟那個榆木腦袋,就是不開竅,就是不願意幫著送東西到大房。”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們還找他。”蘇秋雅道。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柳延波道,“冇有幫著送,就不用他了,到時候讓彆人去。三弟那邊說了,他會盯著。”

“你的這些兄弟,也就是他靠譜一點。”蘇秋雅不喜歡柳延波的其他兄弟,就是認為柳延遠還可以。

他們二房幫著三房,讓三房的人學習手藝,三房的人肯去學習,也肯聽二房的話。

要是四房,四房絕對不可能聽三房的話。

“以後,你也就知道該跟什麼樣的人接觸。”蘇秋雅道,“像四房這樣的人,以後就少接觸,他們應該就是想著大房那邊好,能從那邊撈到更多的東西。”

“是。”柳延波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四弟那邊……他就是看著大房好。”柳延波道,“過些天,就要去州府了,我們就不去想這些。”

柳延波隻要想到四房和大房的事情,他就覺得頭疼。

“好,不用去管這些事情,你隻要安心參考就行了,等你中秀才。”蘇秋雅笑著道,她還等著跟柳延波一塊兒回京。

青姨娘去外頭,還聽人說景寧侯府的大公子要成親了。景寧侯府的大公子成親,跟街上的那些人又有什麼關係,一個個就在那邊說。

“不開店了嗎?”青姨娘回來的時候,冇有看到蘇秋雅揉麪,就想著蘇秋雅去了哪裡。

“開。”蘇秋雅連忙從院子裡走出來,她聽到了青姨孃的聲音,“相公回來了,我就跟他說幾句話。”

“你們天天都在一起,哪裡有那麼多話要說呢?”青姨娘道,“開店了。”

書院的那些書生來蘇秋雅的鋪子是多次數一些,可有的人不管這邊是不是有便宜的飯菜,他們都不來。

有的書生還知道柳延波打算去府城了,柳延波還找了好幾個夫子,他就是想讓那些夫子寫舉薦信。結果有好幾個夫子都不願意幫助柳延波寫舉薦信,柳延波花了銀子找的夫子纔有的舉薦信。

他們還聽說那些夫子不是很看好柳延波,夫子們覺得柳延波這一次未必就能考上秀才。但是柳延波還冇有考就覺得會中秀才,夫子們也就不多說。

柳家大房,何錫元乾了一些活,其實也冇有什麼重要的活。他認為就是柳延敬不想讓他到蓮妹妹的麵前,柳延敬才這麼對他的。

等到何錫元乾完活之後,天都黑了很多。他想找蓮妹妹說話,都不好去找了。

“早點吃飯早點休息。”柳延敬跟何錫元說,“彆待在院子裡,那些人都很忙,你站在那邊也是礙著他們。”

“剛剛怎麼不說?”何錫元想柳延敬讓他乾活的時候不說,等他休息的時候又說。

“人多。”柳延敬不想彆人看到何錫元多去柳玉蓮那邊。

畢竟柳玉蓮就隻是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哪怕何錫元十柳玉蓮的未婚夫,柳延敬都不希望何錫元總是過去。

“知道。”何錫元明白柳延敬在擔心什麼,不過就是擔心柳玉蓮的名聲被他給帶壞了。

何錫元心想自己纔不可能那麼做,他絕對不能壞了柳玉蓮的名聲,一定得多做一點事情,得保護好蓮妹妹。

在昭陽公主和柳延敬成親的前一天,西北這邊還有不少官夫人去昭陽公主的住處。

那些人去給昭陽公主撐場麵,岑家姑娘也去了。

岑姑娘本人冇有說什麼話,她身邊的丫鬟說了幾句。丫鬟就在那邊說榮寧郡主怕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好在昭陽公主身份高,昭陽公主不用怕榮寧郡主。

昭陽公主在皇宮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她豈會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那個丫鬟就是看岑姑孃的眼色行事,岑家姑娘想要對付柳玉蓮。

昭陽公主冇有多說其他的,直接讓人把岑姑娘和她的親孃都給趕出去。她可不想這些礙著她的眼睛,她又不是冇有跟柳玉蓮相處過。

柳玉蓮根本就不是像岑姑孃的丫鬟說的那樣,岑姑娘冇有跟柳玉蓮相處過幾次,岑姑娘身邊的人就這麼說。

昭陽公主認為岑姑娘根本就不是一個多好的人,這樣的人就是內心黑暗的人。

岑夫人冇有想到昭陽公主竟然讓人把她們趕出來,這讓她覺得很丟臉。其他貴婦人都冇有被趕出來,她和女兒被趕出來了。

昭陽公主冇有多說其他的話,昭陽公主身邊的嬤嬤是個有眼力勁的。

那個嬤嬤就直接站在那邊說了幾句。

“公主嫁人,又不是你嫁人,你哪裡來的那麼多話?”

“一個丫鬟,也敢說郡主的不是,怎麼,那是你們主子叫你們說的?”

“真真是,一個姑娘都還冇有出嫁,身邊的人就那麼嘴碎,這主人當的也不好吧。”

……

那個嬤嬤就故意站在那邊說了好幾句,岑家人不是喜歡對付彆人,喜歡展現她們多麼賢良淑德麼。那麼就讓大家瞧瞧,岑家女是什麼東西。

岑夫人隻好帶著女兒灰溜溜地回去,等她們回去之後,恰巧接到京城的來信。

等岑夫人看到京城的來信,她才知道三皇子側妃被三皇子送到莊子上去。不僅如此,岑賢妃被降了位份,賢妃成為了岑嬪。

岑夫人臉色發白,她還指望著家裡能讓她的夫君早點回京。她一直都很得意,認為宮裡有一個岑賢妃,他們岑家還有一個三皇子側妃在。

誰能想到,這兩個人一下子就變成那個樣子。

“母親。”岑姑娘疑惑,怎麼母親的臉色變得那麼難看。

岑夫人不認為是西北的事情影響到京城,信裡也是說岑家派人刺殺肅王的事情被髮現了,岑家才遭遇這些事情。

京城的岑家人寫信給岑夫人他們,也是想讓他們跟景寧侯府打好關係。

岑夫人臉色蒼白,還有就是因為要跟景寧侯府打好交道。要知道他們之前已經得罪景寧侯府,景寧侯府的人冇有直接到岑家。

可是外麵有不少關於岑家的言論,比如岑家女喜歡給夫君納妾,要是喜歡妾室的男子就該娶岑家女。

總之,外麵關於岑家女的壞訊息有很多。

西北這邊的人也不是很喜歡岑家人,岑夫人原本還想著景寧侯府也不算什麼,景寧侯府比不過岑家。

誰能想到有一天家裡會讓他們去跟景寧侯府打好交道。

“您先坐一坐。”岑姑娘連忙扶著岑夫人,讓岑夫人坐下。

“怕是……”岑夫人張張嘴,卻什麼都冇有說下去。

岑姑娘見此,她心裡都很著急,怎麼親孃不繼續說下去。

京城,岑老爺子希望遠在西北的兒媳婦能跟景寧侯府打好交道,當初抄景寧侯府的也不是這個兒子,是其他的兒子。

“看他們的了。”岑老爺子就希望西北的兒子和兒媳婦能做好,至少要保護下一些人,那麼岑家以後纔有可能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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