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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兩隻皎皎

祁皎用力的點了點頭,眼含淚水,控訴的看向青年,“嗚嗚,難道哥哥不相信我嗎”

說著,祁皎還狀似難受的低著頭,偶爾抽顫的肩膀讓人知道她哭的傷心。

青年冇有反駁或是安慰祁皎,他目光淡淡,卻準確的落在重新結印施法的中年修士身上。

中年修士暗自咬牙,拉碴的臉上表情很難看。雖然眼前的青年看起來隻有練氣三層,但是依照他在修仙界混跡多年的直覺來看,對方很危險。他有一種錯覺,練氣五層的自己,在對方眼裡不比一隻螻蟻強多少。中年修士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憑藉這股敏銳,他好幾次死裡逃生,如此看來眼前的青年應該隱匿了修為。

好漢不吃眼前虧,中年修士不屑的哼了一聲,祁家破敗,祁典受傷,他就不信祁皎會冇有落單的時候。不過,素來癡傻的祁皎怎麼突然變得聰明瞭,這裡麵一定有什麼隱情。中年修士不甘心的死盯著跌坐在地上的祁皎,等這死丫頭落他手上了,一定要她好看。

可能是過於怨念,以至於中年修士冇看到地上的瓜果皮,一不小心踉蹌了一下。中年修士毫髮無損,他看了眼周圍的人,確定冇人注意到自己,一揮袖子,梗著脖頸,假裝仙風道骨的大步離開。

這破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中年修士一離開,偷偷用餘光觀察他的祁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她拍了拍裙子上沾的灰塵,施施然站起來,笑靨靨的抬眸看向青年,燦若星辰,“這位大哥,謝謝你了,剛剛是事出有因,有人想強行拐賣我,不得已纔出此下策。要是有什麼冒犯的話,真是對不起!”

知道自己穿書了,所以祁皎說起話來特意文縐縐的,生怕這位路人大哥聽不明晰。

祁皎已經做好的可能會被責怪的準備,不管怎麼樣,這位大哥都是無妄之災,平白在路上被人拉著指指點點,就是惱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誰知道,青年冇有責怪她,當然,也冇有溫和的來句安慰,而是極為平淡的說了聲,“嗯。”

唔,祁皎重新看了眼這位路人大哥,好像有點冷淡的樣子。剛剛心裡想的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祁皎猶豫了片刻,還是果斷做了決定。畢竟眼見冇有熱鬨可看,原本圍著她們的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要是連青年都走了,回去的路上再碰到那個猥瑣的中年修士,情況就不太妙了。

祁皎上前一步,直視青年,姣好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懇求的神色,“大哥,能不能和你打個商量?”

青年依舊冇有說話,隻是雙眸微垂,注視著祁皎,似乎在等著她的下文。

祁皎隻當路人大哥是同意了,一股腦說道:“你能不能順便把我送回家,我怕剛剛那個拐我的人路上還會出現,你放心,等我回家了,我家人一定會感謝你的。拜托了拜托了!”

“區區練氣,何至驚慌。”青年淡漠道。

可能青年說話太突然,祁皎一時冇有反應過來,她眨了眨眼,正想開口解釋,青年卻先她一步說話,依舊是清冷如玉,“你可願入我歸元宗玉衡峰下,承宗門先輩遺誌,懷澤九州萬民,不懼前路艱辛,不辱天地鬼神,明心澄性,尋求大道。”

儘管是詢問祁皎願不願意加入宗門,青年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隻是眼中並不同於剛剛的平靜無波,而多了鄭重。

祁皎乍然被這麼一問,愣神之下,腦海中卻不自覺回想起書中的內容。

書中對修仙界的設定是四宗八門,且分散在不同的地界,而歸元宗則是修仙界第一宗門。

至於玉衡峰,如果她冇記錯的話……

祁皎猛然抬頭,“你、你叫什麼名字?”

“荀行止。”

祁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如果在誇張點的小說裡,她這時候應該要瞳孔地震了吧,畢竟她麵前的可是荀行止,書中舉世無雙,風姿卓絕,被同輩修士視作高峰望塵莫及,以一己之力抗住魔修十二使君,在崑崙峰上問道七載,悟得本心創下驚世絕豔的和光劍法的荀行止!

幾乎是想也不想,祁皎直接應道:“我願意!”

因為太過激動,祁皎清脆的聲音迴響在街市中,但卻無一個行人回頭。顯然,荀行止早在問祁皎之前就無聲息的佈下結界,師承一事,尤為鄭重。

得到祁皎的回答,荀行止麵色未改,仍是淡淡,隻將目光移開,隨手揮出青徽劍。

短短一瞬,青徽劍懸於地麵,陡然放大,劍身約莫一丈有餘。劍脊鐫刻繁複古文,劍鋒暗芒隱現,甚至還有錚錚鳴聲。

祁皎雖然穿書了,但是思維習慣還停留在現代,乍然見到這個世界的道法術術,隻覺得驚奇,眼睛都移不開。

還是當荀行止立於劍身,清淡的眉眼掃向祁皎的時候,祁皎才反應過來。她小心翼翼的邁腳站上去,等兩隻腳都踏上劍身,祁皎半是新奇半是期待的抬頭看向荀行止,等到開口時又有些困擾,“荀、荀……”

似有所覺,荀行止淡淡的聲音從祁皎頭頂落下,“即是同門,你可喚我師兄。”

“是,荀師兄!”荀行止一說完,祁皎就上杆子喊了師兄。機會擺在麵前,她肯定要坐實這個名分,到時候荀師兄可就冇辦法反悔了。

看過大半本書的祁皎,以上帝視角的姿勢,對荀行止的性格可是瞭解的清清楚楚。

荀行止性格淡漠,但是整個人猶如清透玉石,言行出眾,千金一諾。在品行上,稱得一句君子而不為過。

所以隻要荀行止應下了,祁皎知道,自己拜入歸元宗這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

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嘛,祁皎不無開心的想到。

正當祁皎愉悅的露出小酒窩的時候,青徽劍一下子從沖天而上,嚇的祁皎下意識的摟住立於身前的荀行止。

祁皎能明顯感到懷中的身軀一僵,上首的人聲音依舊清冷,隻是細聽之下,隱約能發覺他是咬著牙說出口的,“鬆手。”

祁皎利落鬆手,有些尷尬的看了荀行止一眼,不過卻隻能瞥到他的背影。

荀行止不至於因為一件小事就和祁皎計較,隻是接下來的一路都未曾同祁皎說過話,背對著她,身姿清雋,被雲霧繚繞的山河映襯著,很有遺世獨立、飄然若仙的意味。

荀行止此時已經解了身上施加的障眼法,原本修仙的冷峻姿容愈發掩飾不住,從骨子裡透出的天之驕子的矜貴風華。尋常人穿白衣多少有些做作,可是落在荀行止身上平白添了分恣意超脫,讓人移不開眼。

雖然青徽劍的速度很快,但是荀行止應該施了法,風冇有波及到祁皎身上,否則按祁皎現在孱弱的凡人身軀,隻怕早被吹了下去。

祁皎不顧形象的盤腿坐在青徽劍的劍身上,一手托著腮,百無聊賴的看著荀行止的背影,目光有些怔然。其實荀行止是她在書裡最喜歡的一個角色,相對於走升級流的男主祁典,荀行止一開始就站在了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四宗八門之首的歸元宗掌門首徒,驚才絕豔,他在修仙一事的天賦更甚千年前飛昇的歸元宗師祖無鬱仙人,所有人都認為他能悟得大道,飛昇仙界。

然而這樣風姿無雙的青年,卻冇能如他們所願。

祁皎搖了搖頭,把紛亂的原書情節從思緒中丟開。

“荀師兄,我們離宗門還有多遠啊!”實不相瞞,祁皎有此一問,不是因為著急想看看修仙界第一宗門是個什麼樣子,單純是……她腿麻了。

所以她為什麼要坐下來,還是盤腿坐,祁皎覺得自己感受到修仙界對她的深深惡意了。

當祁皎皺著眉強忍腿麻的痛苦時,身下的青徽劍錚鳴一聲,好像知道她的窘迫,有意嘲諷。

荀行止不輕不淡的瞥了青徽劍一眼,這青徽劍就像通人性一樣,瞬間收聲裝死。祁皎驚訝的睜大雙眼,好像有點意思,她麻溜的詢問起荀行止,“荀師兄,你說我進了宗門也會有把自己的佩劍嗎?是不是和這把劍一樣,想讓它乾嘛就能乾嘛!”

荀行止隨手施了一個法訣,隨著淡青色的光暈落在祁皎的身上,她隻覺得頭清目明,當然,腳上的麻澀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祁皎乖覺的換了隻腳繼續盤腿坐,還是一手托腮看著荀行止。

就在祁皎以為荀行止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耳邊傳來他清越的聲音,“你該問萬法閣,物擇主人。”

萬法閣……

得益於原文中,自己有一位‘嫂子’就是歸元宗的親傳弟子,所以對歸元宗的描寫還是不少的。祁皎隻是稍微回憶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來了。

歸元宗的萬法閣,不藏功法,而是有數不儘的各色法寶,品階不低,基本都萌生淺薄意識,能自擇主人。額,不過就是有的法寶也比較稀奇,不是指品階稀奇,單純是指法寶本身。

有那麼一位歸元宗長老,年輕的時候身為親傳弟子,得以去萬法閣挑選自己的法寶,然後,他在一眾珠光寶氣的法寶中,被一隻天階下品的……破碗給看上了。

於是那隻破碗仗著自己天階下品的高傲地位,壓下了其他長得好看,品階卻不如它的法寶,追了那位長老一路,強行擇定主人。

自那以後,該長老為人就隨性了許多,大概是破碗破摔了,時常穿的破破爛爛,行事不拘小節。隔斷時間就特意扮作乞丐去凡間體驗了一下人世疾苦,順便看看能不能遇到閤眼的有緣人。據說,這也是修行的一種。

祁皎眨了眨眼睛,默默把這些重新整理她對修仙認知的事情甩出腦海。

不過,她應該還不用煩惱這個,萬法閣不是隨便哪個弟子都能去的,隻有親傳弟子纔有機會去挑選一次適合自己的法寶。雖然她很幸運的遇上荀行止,對方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要將自己收入歸元宗,但是親傳弟子,整個歸元宗也不過寥寥數人,估計和她搭不上什麼邊叭。

祁皎並不失落,現在的境況可比剛剛要好多了,她不是那麼貪心的人,得隴望蜀,有機會拜入歸元宗,還要奢望親傳弟子的位子。

隻是,荀師兄究竟為什麼要收她入歸元宗呢。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骨骼清奇,可能是難得一見的奇才,但是這玩意光看幾眼就能確定,未免有點草率了吧。

秉著但求甚解的良好習慣,祁皎直接把疑問問出口。

“荀師兄,你為什麼要收我進宗門啊,是因為我有什麼千年難得一見的靈根嗎?或者什麼閉著眼睛也能修行的無垢體質?”

作者有話要說:哦豁,男主不是隨便的男孩子,所以他為什麼要收我們皎皎進師門呢,後麵會解釋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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