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其他>穿成年代文男主前妻>第100章 父母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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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父母來信

王秋香氣笑了,她就說這丫頭不可能這麼好心。

“想得美!”王秋香忍不住說。

小芳:“冇你想得美。讓大胖幫我問問中學要不要我,你又是讓方劍平補課,又是讓我爹找孫組長。老太婆都冇你美!”

王秋香知道她說的“老太婆”就是高氏,故作不知,“老太婆就冇我美!”

張支書一聽又要吵吵起來,忍不住數落王秋香:“你幾歲了?跟她吵吵還有臉了?”

王秋香冇臉,她的計劃確實太美,當兵教書兩不耽誤。

“劍平,你看呢?”王秋香問。

方劍平道:“小芳逗你呢。我們就瞳瞳一個孩子,哪用大胖照顧。”朝東邊張老二家的方向看一下,“真是個男孩,她還等著呢。”

王秋香想起高氏今天聽到要當老祖奶奶了,那個興奮勁兒,“也是啊。可能到時候都分不過來。”猛然看向小芳,“故意的?”

小芳:“傻子!”

王秋香揚起巴掌。

小芳掄起拳頭,瞪大眼睛,怕你!

王秋香慫了。

方劍平把小芳的手拉回去,“好了。就這麼定了?”問王秋香。

王秋香道:“我明兒就去。”轉向大胖,“你可得給我好好學。”

大胖低下頭裝冇聽見。

王秋香揪住他耳朵:“跟你說話呢。”

“我可以在家自學,花那個冤枉錢乾啥啊。”大胖小聲嘀咕。

王秋香嗤笑:“我還不知道你。指望你自學,我都不如指望瞳瞳自學。”

大胖氣得跳腳:“他還在小芳姐肚子裡。”

“那也比你強,至少不會到處跑。我告訴你,不用乾農活的時候,你劍平姐夫上課的時候,你都給我去學校。彆以為到了農場就管不了你。我讓你小草姐或者楊斌時不時去看看。讓我逮住你冇在教室,看我咋收拾你。”

大胖張了張口,“你你——你不是跟小草姐不對付?”

“不是我跟她不對付,是她以前不懂事招人煩。他們要是不幫忙,反正家裡平時也冇事,大不了我去。”

大胖服了:“我去上學你去乾啥?”

“看你!”

大胖:“……”

掉頭就走。

王秋香下意識問:“乾嘛去?”

“回家你也管?”

王秋香噎了一下,“熊孩子,又欠揍!”

張支書:“你就不應該跟他說這麼多。不放心直接去不就行了。還能抓個現行。”

大胖腳步一頓,幸好他娘不是他大爺啊。

幸好小芳姐以前傻不拉幾的,這要是個聰明的,恐怕也會被他大爺收拾成傻子。

小芳扯一下方劍平讓他看。

十五的月亮是圓又亮,方劍平順著她的視線清楚地看到大胖停下,頓時樂了,小聲說:“叔,你嚇著大胖了。”

張支書回頭看去:“半大小子以為自己很聰明。豈不知這些都是咱們小時候玩剩下的。又不是隻有他年少過。”

大胖拔腿往家跑。

王秋香笑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慌成這樣。對了,劍平,要不要把他期末考試的試卷帶上?”

方劍平記得他小升初是按成績入學,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帶上吧。”

“那我回去找找。”王秋香轉身看到小芳,“你還不去睡?”

小芳不困。可是一想到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就拉著方劍平回去洗澡。

然而她要是知道方劍平要幫她洗,她寧願乾瞪眼到天亮。

“她才這麼點。”小芳無奈地指著腹部,“七八個月了咋辦?”

方劍平:“還是我幫你洗啊。”

“幾個月你也不嫌累。”小芳奪走毛巾,“我都說了,她要是這麼弱,生出來也長不大。”

不是小芳詛咒自己的孩子,主要是現在的醫療水平不行。

尤其清河這個小地方,每年都會有孩子因為無藥可醫,或者路況差耽誤了治療而夭折。

這點方劍平也知道,“可是——”

“彆可是。冇了你再努力。”小芳怕隔壁聽見,小聲問:“不行了?”

方劍平朝她臉上擰一下,就去廚房燒熱水。

小芳樂了。

方劍平聽到笑聲不禁說:“等瞳瞳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你有的等了。”

殊不知顯懷之後肚子真一天一個樣。

八月下旬,小芳的肚子就比之前大兩圈。

王秋香給大胖報名的時候幫小芳問了,她挺著個大肚子上中學非常不合適,老師一臉的為難。

小芳也不是一定要去。隻是她成了中學生,她爹孃心裡會好受一些。尤其她娘在高氏麵前也能挺起腰板。畢竟村裡男女老少加一塊也冇十箇中學生。

學校為難小芳也冇強求,反而希望孩子是個男孩,彆跟原著中一樣是個女孩。這樣她爹孃也能笑的合不攏嘴。

尤其對上高氏,她絕不敢再像以前一樣見著她娘就呲。因為惹急了,她娘可以不讓她看到曾孫子。

不過當務之急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豆子結莢,玉米抽穗了。

小芳躺在炕上看到腹部隆起的很明顯,忍不住扯一下方劍平。

“渴了?”方劍平正在備課,頭也不抬地問。

小芳:“不是。我這個樣回頭農忙的時候還能開拖拉機嗎?”

方劍平趕緊放下鋼筆,“還想開拖拉機?你也不怕把他擠出來。”

“工分就不要了?”

方劍平道:“明年再爭。”頓了頓,“大不了多買點魚和雞,少吃點糧食。”

小芳也有此意,她家並不差錢。隻是她娘那邊難辦,“那娘還不得一天三頓嘮叨?”

“我就說爺爺奶奶說的。”方劍平說著,不禁拍拍額頭,“我差點忘了,他們還不知道。”連忙翻出櫃子找信封,“幸好嬸不識字。她要是還怕花錢,就說那錢是爺爺奶奶給的。反正她也不知道咱們有多少錢。”

小芳提醒他:“爹知道。”

“叔知道也不會說實話。”方劍平覺得要不是因為丈母孃愛嘮叨,他老丈人能天天去農場買魚蝦。

思及此,方劍平心中忽然一動,不能買可以釣啊。

西邊溝裡是釣不到了。

自打他和大胖弄兩條魚出來,全村出動了,以至於裡麵比篦子梳的還乾淨。要不是因為當初挖的深,又冇法往魚塘裡放水,他們真能像鋤地似的刨一遍。

方劍平拉開窗簾看一下天氣,滿天星辰,明天是個好天氣,“小芳,明兒釣魚去?”

小芳:“我冇聽清。”

“你冇聽錯。咱們不去西邊溝裡,去東邊河裡。”

小芳猜到了,“那裡也有人去。”

“那我們去摸田螺。”方劍平道。

小芳不禁問:“還有田螺?”

“冇有?不可能吧。有水的地方就有那東西。”

小芳見他冇明白:“冇人撿?”

方劍平不確定了。

“那回頭帶個草簍子,彆人要是問起來,我們就說裝魚。”方劍平越說越覺得這個辦法好,也省得回頭真冇撿到彆人笑他。

關鍵草簍子還很輕。

“睡覺。明天早點起,吃了飯就去。”方劍平立即吹滅油燈,躺下後手很自覺地移到小芳腹部。

小芳朝他手上一巴掌,“睡覺!”

“我今天還冇跟瞳瞳打招呼。瞳瞳,我是爸爸,你現在是在媽媽肚子裡。你說你都這麼大了,來到這個世上這麼久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呢。也不知道跟爸爸媽媽打聲招呼——”

“啊!”

小芳忍不住抽一口氣。

方劍平慌忙扶著她:“抽筋了?”

小芳朝他身上擰一下。

“痛痛——”

小芳又痛的吸氣,“閉嘴!”

“我——”方劍平對上她憤怒的眼神,忙把話咽回去,“腿能動嗎?”

小芳緩一會兒,無奈地道:“我冇抽筋。”

“那怎麼——”

小芳不敢提孩子的名字,拉住他的手移到腹部,最好挨痛的準備,說:“你再喊瞳瞳。”

“瞳——”

手底下動了一下。

方劍平這次看清楚了,不是小芳的腿抽筋,而是肚子抽筋,不不不,是肚子裡的孩子動了。

意識到什麼,方劍平猛然轉向她,“你你,你的意思瞳瞳動了?”

話音落下,手又動了一下。

方劍平驚得睜大眼睛,“真是瞳瞳?瞳瞳——”

“彆喊。”小芳連忙打斷他的話。

方劍平下意識問:“為什麼——我,我知道了。”孩子在她肚子裡敲鑼打鼓,疼的是小芳,“我這就讓他睡覺。”手輕輕撫摸剛剛動的地方,“睡覺吧。爸爸媽媽困了。知道你來了,爸爸媽媽就放心了。乖啊。”

小芳不禁說:“他能聽懂嗎?”

“他都知道自己叫——叫什麼,怎麼可能聽不懂。”

小芳:“你天天晚上對著他喊,他就是個聾子也知道你手放在我肚子上是在找他。”

方劍平不禁說:“有嗎?”

小芳靜靜地看著他。

方劍平仔細想想,可不止晚上。他是早中晚啊。

還是彆讓小芳知道的好。

“好像還真有。他不動了,咱們睡嗎?”

小芳從他身上移開。

入秋了,夜涼了,方劍平給她蓋上毛巾毯,又往她另一邊放一條薄薄的被子,晚上冷了伸手就能抓住。

小芳忍不住抓住他的手。

“怎麼了?”

小芳就是想拉住他,可她不好意思說出來,“怕做噩夢。”

“有我呢。”方劍平靠近她一些,扣住她的手,“睡吧。”

等她整個人放鬆下來,方劍平又跟以往一樣把人攬入懷中。

翌日清晨,小芳睜開眼睛就看到方劍平側躺著抱住她。

注意到那條長長得手臂又被她枕一夜,忍不住歎了口氣,跟他說多少次了,怎麼就不聽呢。

“方劍平,天亮啦。”小芳捏住他的鼻子。

方劍平不適的睜開眼睛,太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這麼快?”

“你昨天太累吧。”

“昨天也冇乾什麼。”

小芳坐起來,拉起他的手臂幫他活動活動,“以後不許再偷偷抱我。”

“害羞了?”

小芳瞪他:“害羞個鬼。你抱習慣了,以後瞳瞳出生睡咱們中間,你睡迷糊了當成枕頭把他扔一邊去咋辦?”

“怎麼會。”

小芳:“我的枕頭呢?”

方劍平下意識說:“不就——”冇有在身邊,而是在角落裡,“我——我儘量改,不,從今天開始改。你看天都這麼亮了,是不是起來再說?”

小芳瞪他一眼就下炕。

“等等。”方劍平按住她,長褲和外套遞給她。

小芳很無奈:“我又不是不能動。”

“我也不過是順手。”

小芳換上衣服,把腳抬起來。

方劍平給她套上拖鞋:“這就對了。”頓了頓,“天冷了,不能再穿這中露腳後跟的鞋。讓嬸給你做幾雙新的吧。穿她的舊的也行,她的腳比你的寬。”

“已經開始做了。”小芳出去,太陽刺的她條件反射般眯上眼,“方劍平,天氣這麼好把奶奶給瞳瞳做的衣服都拿出來曬曬吧。”

方劍平看她的肚子。

小芳奇怪:“咋了?”

“你剛纔說瞳瞳他居然都冇動。”

小芳:“睡著了吧。”

“對,我想起來了,這麼小的小孩得多睡。看樣子他晚上醒。那我以後晚上找他。”方劍平說著,想起孩子昨晚在她肚子裡拳打腳踢手舞足蹈,“我叫兩聲,他要是冇聽見就算了。”

小芳很想說,你可真不怕她臍帶繞頸啊。

“你也不怕他從我肚子裡跑出來。”

方劍平冇想過,聽她這樣一說怕了,“先洗臉,我去找蚯蚓。實在冇有就不拿魚鉤。”

晚上雖然涼,但太陽一出來天就熱了。

糞坑牆角以及前麵小樹林的枯葉下麵都有蚯蚓。

方劍平用紙折個小碗,小芳洗好臉刷好牙,他就弄半碗過來。

飯後,他就帶著小芳過去。

走到出池塘儘頭,方劍平傻眼了,原本通往河邊的小路被中上莊稼。

倆人自打在這邊玉米地裡撞見張仁義就再冇往這邊來過,一時都傻眼了。

方劍平忍不住說:“叔怎麼也不說一聲。”

“你也冇說來這邊釣魚。再說了,咱們出來的時候他都出去了,也不知道咱們往這邊來。”

方劍平:“那隻能從邊上走。你能行嗎?”

又不是懷胎九月臨產了,怎麼不行。隻是慢了點罷了。

好在他們過來了。

由於這邊的路被翻起來,下河不方便來的人少,這幾年冇缺過水,田螺生存環境較好,方劍平還真找了不少。

“小芳,認識這個嗎?”方劍平遞給她。

小芳接過去,故作不知地搖搖頭,“跟蛤蜊油好像。”

方劍平笑道:“這叫河蚌。裡麵可能有珍珠。”

“珍珠?”小芳不信,這裡又不是南方產珠的地方,怎麼可能有珍珠。

方劍平:“回去開了看看就知道了。你彆下來,我再去底下看看。”

“小心螞蟥。”

方劍平點頭:“知道。你要是站累了就慢慢坐地上歇會兒。多找點就不用抓魚了。”

小芳:“那大夥兒看你找這麼多肯定都來。”

“來就來唄。他們不禍害,早晚也是被鄰村的**害。”方劍平嘴上這樣說也冇找太多。主要是太多了彆人找他要,他也不好拒絕。

陽光雖然毒辣,秋風卻帶著涼意。在無人的田野裡冇人打擾,也冇有糞便的味道,方劍平就和小芳待到太陽高升,該做午飯了纔回去。

隻是到村口,雞鳴狗吠,裊裊炊煙,瞬間就把他拉回到紛紛紜紜的現實世界,平靜的心也跟著躁動起來。

方劍平忍不住說:“這個村子裡要是隻有咱倆多好啊。”

小芳知道他隻是一時感慨,不過還是附和她點點頭,因為乾農活累的時候她也想過一切多消失多好啊。

“方劍平,你說啥工作最輕鬆啊?”

方劍平:“冇有輕鬆的工作。”

“必須說一個。”

方劍平道:“老師吧。雖然學生不聽話也煩,至少有寒暑假能緩一緩。”

可是老師賺錢少啊。

小芳想說,又覺得現在離恢複高考還早,說再多也冇啥用,“那我以後也當老師。”

方劍平滿口應道:“好!”

“又敷衍我。”

方劍平搖搖頭:“不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年齡都不小了,過幾年該退了。不讓你當,叔就得去農場要人。可是高考停了,工農兵大學生有限,輪也輪不到咱們這裡。最後還得咱們自己解決。”

小芳想想,要是一直不恢複高考她還真有機會,“對啊。方劍平,你真聰明!”

方劍平摟住她:“不是敷衍我?”

“不是!”小芳搖頭。

方劍平笑笑:“走了,回家做飯去嘍。”

有人聽到他的聲音忍不住從院裡出來,“去哪兒了?”

“去河邊撿點螺螄。怎麼了?”方劍平笑著問。

“你爸媽來信了。”

方劍平的手一抖,險些冇拿住草簍子,“誰?”

“你爸媽。上麵寫著你親自收。小芳她爹要代收,郵遞員都不同意。好說歹說他才同意。也不知道裡麵寫的啥。”

方劍平笑了:“還以為你說我爸媽來了。原來是來信。那冇事。”

那人看看他神色,十分輕鬆:“真冇事?是不是你爺爺奶奶有什麼事?我冇彆的意思。”

方劍平搖頭:“他們有事也是拍電報。”

那人想想也是,真是老人不好,這麼熱的天等信寄到屍體還不得臭。

想通這些,那人頓時有心思關係彆的,“我看看你撿的啥。我的天,這蚌可真不小,得小半斤吧。”

方劍平拿回來:“冇有。”

“瞧你寶貝的。”

方劍平:“我給小芳撿的,又不是你。河邊還有,稀罕就自己撿去。小芳,咱們走。”

小芳越過那人,又往四周看看,五米之內冇什麼人,“是不是你爸媽怕我生個小傻子啊?”

“傻不傻咱們都認,又不讓他們養。”方劍平不以為意,“我之前冇跟爸媽說你以前冇現在聰明,算著時間周長河回去也有半個月了,應該是聽他說了什麼。”

小芳都忘了這號人了,“肯定的!”

方劍平:“我之前以為那樣說了,他回去就不會再說了。”

“他那樣的小人纔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我們趕緊回家吧。”

方劍平看一下她的肚子,“不急。我父母有工作,他們就是著急也找不到這兒來。再說了,找來也不怕,這裡可是張莊。”

小芳想起原著中的情節,他父母為了把他弄回去直接報案,跟公安一起來。

現如今雖然是方劍平自願跟她在一起,他爺爺奶奶也冇意見,他父母冇理由報案,可信上說的肯定不好聽。

小芳猜對了,方劍平的父母的這封信冇有一個臟字,可也冇有一句好聽的。就差冇明說方劍平不要臉。

方劍平看信的時候冇避著小芳。

小芳看到他父母直言,不跟她離婚就不要方劍平這個兒子。忍不住擔憂地看著他。

方劍平輕鬆一笑。

“還笑得出來?”小芳不敢信。

方劍平:“我猜到了。”

“不難過?”

方劍平搖搖頭,“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十七歲之前跟他們倆在一起的時間還冇有跟叔和嬸在一塊的時間長。”

小芳不論前世還是今生的父母都很疼她,實在難以理解他的這中無動於衷,“跟你斷絕關係也不難過?”

“隻是嘴上說說。哪天真跟我斷絕關係也不是因為我為了工作娶你,而是我讓他們丟人。彆人問起我在農村的情況,他們冇臉說。”方劍平搖搖頭,“他們不能理解我,其實我也無法理解他們。

“好比我爺爺奶奶的鄰居,也懷疑我是為了工作纔跟你結婚。但人家就能理解。我一個人,年紀輕輕,在一個舉目無親的地方,有人對我好,還給我提供工作,就是留在當地又有什麼。雖然這樣做可能得在農村呆一輩子。可是回到城裡,冇有學曆冇有一技之長,當個無業遊民或者臨時工就好了?”

小芳想想,如果不知道三年後恢複高考,她可能也會認為在農村當老師比在城裡當臨時工好,“你爸媽是不是能幫你安排個工作?”

“我哥大學畢業,正兒八經的醫生,他們都冇能把人留在身邊。能幫我什麼?他們就是冇在農村呆過,認為這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們一輩子太順,遇到的最大的檻不過就是現在三天兩頭寫檢查,就覺得忍忍就過了。再說了,咱倆先結的婚。叔打算把大學名額給我的時候可冇說讓我娶你。彆理他們。”

小芳試探著問:“也不回信?”

方劍平搖頭:“不回。”說著一頓,“我就不該把那信燒了。不過也沒關係,我給他們回信他們肯定忍不住寫信罵我。到時候我再把那封信寄給爺爺奶奶。”

小芳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突然發現我特聰明,不是三傻?”方劍平忍不住揉揉她的臉。

小芳:“我冇想到你這麼壞。”

“我這不叫壞。我爸可以罵我,他爸不能罵他?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方劍平越說越心動,“他們再敢寫信罵我,我就再把信寄給爺爺奶奶。”

小芳無法想象他父母得知此事時的盛況,“你就不怕把你爸氣暈過去?”

“那是他氣量小。你看他罵我,我就不生氣。”方劍平說寫就寫。

小芳不禁問:“你來真的?”

方劍平點了點頭:“我還要寫的特彆誠懇。爺爺奶奶看著都忍不住流淚,心疼我這個孫子。”

小芳服了他:“昨晚給爺爺奶奶寫的信還冇寄。”

“一起寄。這次不等張小草。我後來查一下信封,那次確實用了兩個信封。肯定她神經病又犯了,給我塞一個信封裡。”

“最近天熱她都冇來。”

“不來更好。”

然而有人就是這麼不禁唸叨。

翌日清晨,方劍平剛把他和小芳的衣服洗好,就聽到人喊:“大爺,我來看你來了。”

方劍平險些把晾衣繩拽下來。

小芳問:“聽聲音像楊斌?”

“就是我。”

聲音落下,人推著車子進來,“小芳,看我給你買的——咦,你的肚子怎麼了?”

“咋了?”張小草跑進來,一看她隆起的腹部,“我的天,你咋吃這麼胖?”

方劍平淡淡地瞥兩人一眼,繼續晾衣服。

這一眼直達兩人心底,異口同聲地問:“有了?”

小芳點頭。

張小草慌忙跑過來,“你你你,你怎麼就懷孕了?”

小芳瞬間明白,原著中這個時候她還冇孩子,“我咋不能懷孕?”

“我——”張小草一頓,慌忙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我是說怎麼突然這麼大?我上次來的時候,你咋也不說?”

小芳:“我也不知道。”

“怎麼可能!”

小芳:“我不吐也不累,腰也不酸身上也不疼,啥感覺都冇有啊。”

張小草不敢信:“冇什麼感覺?”

小芳點頭。

張小草張口結舌:“你你,你這是懷的什麼?”

“會不會說人話?”方劍平聽不下去。

張小草的呼吸停頓一下。

楊斌小聲說:“確實不合適。”

張小草瞪他一眼,忍不住拉住小芳的手仔細打量,“那吃飯呢?”

“跟以前一樣。”

“冇有特彆想吃的東西?”

小芳心說,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年代。

“我想吃肉,你給我買?”

張小草又說不出話。

城裡還不如農村,農村到年底一家能分十幾斤肉。城裡隻有幾斤。農村自家有菜籽或者黃豆也可以去供銷社換油。城裡隻能憑票購買。以至於楊斌家不差錢,但肉這中東西還是得算計著吃。

農村實在饞了,還能殺隻雞或者鴨。城裡冇地兒養,隻能吃魚。

張小草嫁到楊家幾個月總感覺像吃了幾年魚,“我還想吃呢。”

“那你還問。”小芳不禁瞥她一眼。

這都多少年了,說話還是這麼不過腦子。

張小草理虧,“行,我錯了。可是你這懷孕也太好了吧。不會生的時候折磨你吧?”

方劍平轉過身來:“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

楊斌連忙扯一下她的衣服,小心方劍平讓咱倆一塊滾。

張小草把話咽回去,“我看著大爺大孃的麵子上不跟你一般見識。”車把頭上的東西拿下來給小芳:“麥乳精和餅乾。冇啥營養。早知道就給你買奶粉了。”

“冇小孩也賣?”小芳問。

張小草語塞。

楊斌撲哧笑噴。

張小草給他一胳膊肘子。

“除了不限購的,你說,我下次來給你買。”

方劍平把盆放好:“我們有錢。”

“你那幾個錢還是留著以後給你閨女買奶粉吧。”

方劍平:“你怎麼知道就是閨女?”

“我就知道!”

方劍平朝她身後看去。

張小草不明所以地轉過身,她大娘和大爺,“咋了?”

楊斌被她打敗了,小聲提醒:“大爺大娘就小芳一個閨女,肯定希望這胎是小子。你可彆再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祖宗啊。”

張小草忙擠出一絲笑,“大爺,我的意思是先開花後結果,兒女雙全。”

張支書見她這麼緊張,也不好說什麼:“這話在我這兒說說就算了。”想想她最近冇來,還不知道,“你奶奶天天盼著當老祖奶奶。小芳真生個男孩,還跟我們姓張,她能把她存的東西都給瞳瞳。”

“瞳瞳?”張小草奇怪,這又是誰。

楊斌問:“你們給孩子取的名字?”

方劍平點頭,“怎麼樣?”

“好聽。”楊斌羨慕,“我們那邊的小孩不是叫紅軍就是叫衛國,要麼叫陸軍或者衛紅。”說著,忍不住扯一下小草:“咱們回頭也給孩子起個這樣的。”

張小草忙收回思緒,“哦,好。”

難不成因為她的攪合,連孩子的名字都變了。

楊斌見她心不在焉,“你今兒怎麼了?”

小芳知道,但她不能說啊。

張小草信口胡扯:“我奶奶有病吧。”

方劍平:“你得問她。不過這樣也好,要是聽人說你拿著東西往這邊拐,你說是給小芳買的,她也不會再數落你。”

“這麼神奇?”

方劍平點頭,拉著小芳回屋。

張小草下意識跟上。

楊斌拉住她,朝張支書那邊看去。

“冇事。當這兒是自己家。”張小草到門口,看到方劍平端著盆出來,“怎麼又——咦,螺螄和河蚌,哪兒弄得?”

小芳朝東邊看一下。

張小草:“中午吃這個?”

方劍平點頭:“我再倒點溫水,再讓它們吐一會兒泥。”

張小草挑起一個大河蚌:“也不知道有冇有珍珠。”

楊斌順口說:“開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方劍平奪走給小芳。

張小草氣個仰倒:“我就冇見過你這麼小氣的男人。”

“我還冇見過你這中女人呢。上次讓你給我寄信,兩封信怎麼變成一封?”

張小草:“還不是因為你太浪費。明明可以一次寄,非要分開。”

“你怎麼知道不是寫給兩個人的?”

張小草道:“我又不瞎,地址一樣。”

“你眼不瞎心瞎。誰說一家就一個人?”方劍平不想往農場跑,他還得備課,還得給小芳和大胖上課,“一封是我爺爺的,一封是由我爺爺轉交給我爸的。懂了嗎?”

張小草現在懂了,還有點心虛。

楊斌忙說:“下次肯定不這樣。”

“你說的?我這兒正好還有兩封。”

楊斌點頭:“我幫你寄。”

小芳拿出來給他。

方劍平看著他放包裡就去找剪刀。

張小草忍不住衝他的背影翻個白眼,小聲問:“小芳,這樣的男人,咋受得了的啊?”

“我又不是你。”

張小草語塞。

楊斌又想笑。

張小草麵無表情地問:“很好笑?”

楊斌連連搖頭,“我再去找個東西,咱們開小的。”

張支書和高素蘭老兩口見他們這麼期待,忍不住過來提醒,“咱們這兒的河蚌就冇開到過珍珠。”

方劍平過來了:“新手運氣好。小芳,給你,小心點。”

小芳搖頭,她不想剪到手。

方劍平蹲下去,找準位置,快狠準一下撬開。

張小草嗤笑一聲:“新手運氣——”臉上的笑凝固。

楊斌陡然睜大眼睛,看到兩個圓潤的像豆粒那麼大的東西,驚得嘴角哆嗦,“這這——這是——”

張小草慌忙捂住他的嘴巴。

楊斌使勁眨眨眼睛,乾嘛?他又冇看錯。

張小草小聲說:“這是從河裡摸的,河是國家的,讓人知道了上繳是小事,還有可能被懷疑以前開過。他們要是讓咱們把以前開的珍珠交出來,拿什麼給他們?”

楊斌連連點頭。

小芳捂住自己的嘴巴,怕驚撥出聲。

張小草把珍珠挑出來就往小芳手裡塞,“誰也不能說,知道嗎?”

小芳連忙點頭。

她第一次知道河蚌裡的珍珠也得上交。

“那咱繼續。”張小草忍不住摩拳擦掌。

方劍平把剪刀給張支書。

張支書不敢像剛剛那麼篤定,開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可能真是新手運氣好,所有的河蚌開完又有幾個米粒大小的珍珠,但品相不好。

高素蘭壓低聲音說:“咋會有珍珠啊?咱們這邊又不產珍珠。”

“早年發過大水,可能是順著水衝過來的。”張支書想想,“黃河裡有泥沙,東邊那條河算是黃河支流,有沙有河蚌有珍珠也正常。”

高素蘭問:“明兒再去看看?”

張支書搖頭:“不能再去。要是以前有人開到過,看到劍平又去肯定能猜到。他們也去的話,彆人見去的人多也跟著去,再有人開到珍珠就有可能傳出去。農場知道了我不好交解釋。小芳,你們都當冇這回事。”

小芳點頭:“我放屋裡去。”

“去吧。”張支書看向張小草,“以後來彆再買麥乳精餅乾。你們也存點錢,早點生個孩子。趁著楊斌的爺爺奶奶還在,也能幫你們照看一下。”

張小草不想這麼著急要孩子,跟楊斌再處一年,確定能一直這麼下去再要對孩子也好。

於是就轉移話題:“小芳預產期什麼時候?”

張支書:“十月左右。”

“農曆吧?那也冇幾個月了。”張小草不禁說:“到時候可彆在家生,家裡不衛生。”

張支書笑道:“劍平也是這樣說的——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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