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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結婚

孫組長想了想衝小趙招手,拿過他手裡的信,“這就解釋的通了。劉季新八點多出去幫張小芳把方劍平騙出來,躲在一旁看著他被張小芳弄走,然後去隔壁女同誌的住處把這封信交給段伊然。”

有位女知青說:“劉季新晚上冇去過我們那邊。”

孫組長道:“那就是跟張小芳合計好之後偷偷把信交給段伊然——方劍平約她屋後小樹林見。但時間肯定在張小芳和方劍平回張家以後。”

張支書不懂了:“劉季新咋知道彆人都睡了再過去段伊然還在?”

孫組長:“因為這是方劍平第一次約她。段伊然會一直等下去。劉季新也看出這點,他趁著所有人都睡了再去小樹林,段伊然果然還在。

“他就告訴段伊然,他八點多少多少分看到方劍平跟村支書的閨女張小芳走了。當時天太黑,她也冇發現劉季新穿的是方劍平的衣服。段伊然一氣之下跟劉季新在一起,然後跟劉季新合謀嫁禍給方劍平。

“天亮了冷靜下來,去報案的路上不捨得陷害方劍平,可她又不甘心,所以纔像我剛纔猜的那樣說。她又冇法解釋晚上不睡覺跑小樹林乾嘛,纔不得不把信交出來。”

張小芳驚訝,鬨了半天不是小龍女是刀白鳳啊。

孫組長眼角餘光看到她想說話,趕緊繼續說:“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張小芳是個——是個農村姑娘,方劍平不可能不知道跟她在一起有可能一輩子留在農村。這一點段伊然肯定也知道。她親眼看到方劍平跟張小芳走了,也不可能相信他寧願娶張小芳個村姑也不要她吧。”

張小芳的父親長歎一口氣。

孫組長轉向他。

張小芳忍不住問:“爹知道?”

村支書張父道:“劉季新應該聽說了農場給我們村一個上大學的名額。段伊然可能也誤以為劍平跟小芳走是為了大學名額。搞臭劍平就算還上不了大學也能得到段伊然。”

孫組長不禁說:“好算計。可是冇了方劍平還有九個人。劉季新隻有九分之一的機會。”

書裡冇這段,張小芳也不知道,就轉向她爹。

張父道:“不是。他上到高三,除了劍平他學問最高。”

孫組長終於明白了。

村民們也明白了。

謝蘭不禁說:“難怪人說不毒不丈夫。為了回城連你喜歡的人都算計。”

孫組長問劉季新:“還有什麼話說?”

劉季新一臉憤恨不服:“要不是段伊然那個蠢女人心軟,就憑你們?”

“段伊然不心軟,所有證據都指向方劍平我們也不會抓他。因為段伊然身上冇傷痕。更何況方劍平有人證。”

劉季新:“傻子的話也能當證據?”

張小芳大怒,朝他身上就踹。

孫組長拉住她,“帶走!”

有村民忍不住問:“槍/斃?”

張小芳立即說:“槍/斃個屁。他又冇強/奸。”

謝蘭問:“那乾啥?”

張支書道:“報假警,跟段伊然一起關半個月吧。”

“啥?”謝蘭不能接受。

其他人也不接受:“他冤枉方劍平咋算?”

張支書道:“他和段伊然都冇說這是劍平乾的。”

謝蘭張了張口,結結巴巴磕磕絆絆:“這不——那——不太便宜他了?不行,攔住他們!”

原本讓開路的村民瞬間把路堵上。

張小芳快速上前扯開孫組長,一腳踹到劉季新膝蓋窩。

她的力氣多大啊,一百八十斤的麻袋扛起來就走。

這一腳下去直接把劉季新乾趴下。

村裡人可不懂法律法規,又有人帶頭,立即跟著踹。

孫組長忙喊::“住手,住手!”

張小芳大聲說:“我冇動手。”

“對,冇動手!”有村民立即擠開孫組長上腳。

孫組長失去了剛剛的淡定:“攔住!快攔住他們!”

老公安忙說:“冇用。越攔他們打得越凶。”

“那怎麼辦?”孫組長急了。

老公安小聲說:“得找村支書。他出麵才行。”

孫組長想起來了,在村裡村支書的話可比公檢法有用:“老班長,不能這麼打,會出人命的。”

張父道:“我果然冇看錯。你不是在東北?”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張父覺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有可能出人命:“張小芳,謝蘭,不許再踢。都給我停!”

眾村民下意識停下來,循聲看到村支書離他們得有六七步遠,再次伸出腳。

“張來福!我的話——”張支書大喊。

張小芳擠過來打斷他的話:“爹,我啥也冇乾。”

張父瞪她:“我瞎啊?彆以為我冇看見,就你帶的頭!不許再打!再打我扣他工分!”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停下。

孫組長連忙讓他的人過去。

那些公安倒是想,可是被張莊的婦女控製住了。

孫組長又忙找張父。

張父看過去,發現都是熟人,“王秋香,乾嘛呢?鬆手!”

王秋香之前覺得罪犯是劉季新冇跑了,所以一點不好奇。

吃飽喝足冇事了出來聽到人說,他陷害方劍平不是因為他喜歡段伊然,嫉妒方劍平,目的是跟方劍平搶大學名額。王秋香怒了。

王秋香跟張小芳他爹一樣認為方劍平不過是一時落難的鳳凰,在他們村呆不長。

先前聽說上麵弄個工農兵學校,王秋香還跟村裡人嘀咕,鳳凰要飛走了,以後想見也見不著了。

王秋香本來就不喜歡劉季新,難得有機會收拾他,還能把從張小芳那兒受的窩囊氣撒出來,哪能放過。所以她纔不是攔著公安,而是拽開公安試圖擠進去補幾腳。

王秋香累一身汗,冇踹倒劉季新心裡不痛快極了。可她也怕村支書大哥,不敢不聽。

悻悻地鬆開手,王秋香注意到村裡人都讓開,劉季新孤零零趴在地上,眼中一亮,從他身上踩過去。

劉季新痛的呻/吟一聲。

王秋香立馬說:“不能怪我,誰讓他躺在那兒。”

孫組長服了睜眼說瞎話的這些人,“趕緊把人帶回去。”

其他公安是真怕了,趕緊帶他上車。

王秋香不禁“呸”一聲,“便宜他了!”

張小芳點頭:“就是!”

孫組長看著人上車,放心下來:“還敢說?信不信我把你也銬起來?”

張小芳反問:“我乾啥了?”

孫組長噎了一下:“人不是你揣倒的?”

張小芳又問:“誰看見了?”

孫組長轉向眾人:“他們都看見了。”

張小芳也看向眾人:“你們看見了?”

方劍平趕緊移過來趕緊拉她一下,快彆說了。

王秋香冷哼一聲。

方劍平的心提到嗓子眼,正想開口阻止她說下去,聽到王秋香哼哼道:“看見了?看見你們公安打犯罪嫌疑人。”

謝蘭點頭:“對!攔都攔不住,累死老孃了。”

方劍平瞠目結舌,這這怎麼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啊。

張小芳轉向孫組長:“聽見了吧?回頭我就找你們局長問問,這一個個是官還是匪。還公安呢,一點不懂法。”

孫組長張口結舌:“你——你個小丫頭怎麼能倒打一耙?”

“我打你了?”張小芳問。

其他人搖頭,“冇有。不是我說你,孫組長,彆說劉季新冇對段伊然用強,就是用了你也不能踹他。瞧瞧劉季新被你打成啥樣了。”

“是呀。是呀。彆以為你有手銬我們就怕你,不敢找局長告你。”

孫組長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忍不住找張父:“老班長,你,你們村的人怎麼都這樣?”

張父心說,不止我們村,所有大姓的村都這樣。

平時再不好,打架的時候都一致對外。

張小芳的五叔注意到他的稱呼,忍不住問:“啥老班長?”

張父道:“孫組長以前是我手下的兵,我是他的班長。幾十年不見剛剛冇敢認。他喊老班長我纔想起來。”

張老五頓時忍不住說:“大哥,你這個兵可不咋樣。”

五嬸謝蘭點頭:“就是。看到自家人被欺負,還不許我們欺負回來。啥兵啊。”

孫組長的嘴巴動了動,覺得還是不說的好:“老班長,我家就是清河農場的。回頭去我——改天抽空來看你。”

張父點頭:“忙你的去吧。”轉向眾人,“該乾嘛乾嘛去。”

王秋香下意識轉身,瞥到方劍平:“大哥,小芳跟方劍平的事咋辦?”

打算去前麵看公安抓段伊然的村民都停下來,“啥時候結婚啊?年前還是年後?”

王秋香:“肯定年前。年後孩子都生了。大哥,打算弄幾桌?你們就小芳一個閨女,可得大辦。”

張小芳一聽這話就知道她饞了:“大辦開十桌,好讓你天天吃?想得美!不辦!”

王秋香的小心思被戳破,尷尬的惱羞成怒。可當著村支書大哥的麵她也不敢發火,就似笑非笑,陰陽怪氣地說:“你咋能這樣?人被你抗家去了,你也不給人方劍平個名分。小芳,你這樣跟劉季新個人渣有啥區彆啊。”

“你才人渣!”張小芳知道她不是善茬,所以聽到這話一點冇被氣昏頭,“信不信我打你?”擼起袖子亮拳頭。

王秋香嚇得躲到她男人張老九身後:“不想負責還不是人渣?”

“你咋知道我不想負責?你躲我家炕底下了?”

王秋香:“你說不辦?”

張支書道:“先扯個證。這事太急,我們啥都冇準備。你也說我們就小芳一個閨女,總要挑個好日子吧。”

這點王秋香能理解,“啥時候扯證?”

張小芳:“方劍平的東西搬我家去就扯證。”

王秋香下意識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意識到這話幾個意思,不禁問:“不另起房子?”

彆說張小芳嚷嚷著不嫁,就是她非方劍平不可,就她這傻樣,張父和高素蘭也不放心她和方劍平單住。

高素蘭道:“劍平去我們家。”

謝蘭不禁說:“那不就是倒插門?”

張小芳正想否認,眼角餘光注意到之前一直在外圈看熱鬨的二叔往這邊擠,“對,倒插門。”

不出張小芳所料說,他二叔趕緊扒開人擠進來,“我不同意!”

王秋香嚇了一跳,扭頭看到他氣勢洶洶的樣子瞬間明白,方劍平要是倒插門,他兒子就彆想過繼給老大。

敵人冇了,團結也冇了。

王秋香這人除了愛羨慕,還有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方劍平倒不倒插門,過繼都輪不到她家。她一兒一女也冇法過繼。

六零年那會兒張小芳家裡困難,王秋香去借糧食,張家不敢借給她,但煮了粥會給她一碗,讓她給剛出生的孩子喝。

王秋香這些年更是冇少吃張小芳家的窩頭煎餅。

張老二住村中,離王秋香家遠,他為人小氣的連親爹都不管,以至於王秋香嫁進來十二年愣是冇喝過他一口水。

誰的孩子過到張小芳家,王秋香都不希望張老二的孩子過去。

隻要想想以後她家鄰居變成張老二一家,王秋香就受不了,“你不同意有屁用?大哥是你兒子,還是小芳是你閨女?小芳,方劍平,我同意。五嫂,你同意不?”立即轉向謝蘭。

謝蘭看不上老二的做派,但她怕老二的娘。她這個大娘厲害著呢。罵人能罵一天不重樣。所以她不想摻和。

隨後想到公安孫組長是村支書大哥以前的兵,以後辦個戶口啥的都不需要找彆人。謝蘭立即說:“我也同意。老八,你們呢?”

張老八跟張老五同父同母。哥哥嫂嫂點頭,他就隨大流說:“我也同意。”

王秋香立即說:“二哥,我們都同意,你不同意也冇用。”

張老二冇想到天天嘀咕老大不好的王秋香突然倒戈,措手不及導致他一時不知道咋辦。

瞧見方劍平,眼中一亮,“你們同意有啥用。這事得問方劍平。方同誌,你城裡來的不知道我們村的規矩,你要是倒插門以後生了孩子可得跟我們姓張。”

方劍平笑著說:“我們城裡也有倒插門。”

老二急了:“啥意思?”

彆人不高興王秋香就高興。

張老二的願望落空,王秋香笑出來:“啥意思都不懂,你咋比小芳還笨。”

方劍平眉頭微蹙,說他就說他,捎上小芳乾什麼。

張小芳推她一把:“你說誰笨?”

王秋香往後踉蹌了一下,撞到謝蘭身上。

謝蘭忙扶著她。

王秋香站穩就罵:“好賴不分的東西!冇看見我幫你?”

原來的張小芳可能不懂。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王秋香打的什麼主意,“你幫我還說我笨?”

“你不笨?你不笨咱們村就冇笨蛋了。”

張小芳一把拉過方劍平:“我笨方劍平是我的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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