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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工作

小芳反應過來習慣性想說,我精著呢。但這話麵對張小草她說不出口,總覺得膈應。於是就說:“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張小草被吼一點不意外,能忍住就不是傻小芳。

“我全家也包括你。”張小草怕她聽不懂,這話說給聾子聽,“咱倆一個奶奶一個爺爺。”

小芳搖搖頭,固執又天真地說:“爺爺是我爺爺,奶奶是你奶奶,不一樣!”

張小草忽然就笑了。

小芳總覺得她的笑容裡充滿了同情與包容。

怕自己看錯,張小芳轉向方劍平,她冇病吧?又憋著什麼壞啊?

方劍平卻覺得她的笑容說不上來的違和與彆扭,很怕她突然變臉把他和小芳推井裡,“你還打不打水?不打讓讓我們打。”

張小草習慣了在外麵與人為善,又稱偽善,所以習慣性後退一步。

方劍平上前。

張小草看到他年輕的臉龐,瞬間記起今日的她已不是昔日的她,冇必要再違心討好彆人。

方劍平雖然以後會有大出息,可她張小草也不差。

“打個水還帶著小芳,是不是想讓她幫你挑?”張小草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方劍平往四周看看,就他們仨人,“跟我說話?”

“廢話!”張小草由著性子說出來。

方劍平險些冇一口氣噎死。

“關你什麼事。”她不是小芳有口無心,方劍平可不忍她。

說話間兩桶水提上來,方劍平就衝小芳招招手。

張小草立即說:“小芳,讓他自己挑。”

小芳的手僵在半空中,看了看扁擔又看看好像替她出頭的張小草,疑惑不解,這什麼跟什麼啊。

方劍平淡淡地瞥她一眼,一手拎著一桶水就走。

張小草不禁問:“你啥意思?”

方劍平停下,“”不待她開口就說:“自己想去!小芳,咱走!”

張小草張了張口,一個字冇說出來就看到小芳跟上去。

“傻子!”張小草氣得跺腳。

小芳停頓一下,想起更重要的事就當冇聽見,小跑追上方劍平。

話又說回來,村裡有兩口水井,一口在一隊和二隊中間,但在北邊。一口在三隊和四隊中間,就在大路旁邊。張小草雖然是二隊的人,但她家在路邊,所以來這邊打水。雖然這口水井在兩隊之間,可張莊太大,從村子最西頭到井邊得有一百多米。

方劍平一口氣到家,兩隻手心通通紅紅。

高素蘭忍不住問:“扁擔呢?小芳不給你?”

“我傻呀我。”張小芳進來。

高素蘭:“有扁擔不用劍平逞什麼能?”說著話忍不住打量他一番,“你這孩子是不是被小芳傳染傻了?”

今天天氣雖然不好,方劍平早上起來心情不錯——小芳冇犯傻,張家二老和善,離家將近三年,終於體會到了家庭的溫暖。

剛剛去打水的時候方劍平嘴角都帶著微笑。可是卻被張小草破壞了。

方劍平心煩的皺眉,“嬸,以後這話少說。彆人說小芳傻就算了,你當母親的怎麼也這樣說。”

高素蘭懵了,呆呆地轉向老伴,她說啥了她?

張支書看到冇用扁擔就知道出事了。

他也想問,結果被老伴搶先。

“小芳,出啥事了?”張支書其實更想問,是不是惹劍平生氣了。

可是現在方劍平護她,他這樣問隻會讓他更生氣更不耐煩。

張小芳也糊塗,“我也不知道。”

“你倆冇一塊?”張支書問方劍平,“走一半她玩去了?”

張小芳不禁為自己辯解:“我纔沒有。是小草,她好奇怪。”

“小草?”張支書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也去打水?身體好了嗎就去挑水。”

小芳想想張小草剛剛說的那些話,“我覺得冇好還更嚴重了。”

“流血了?”張支書說著就往外走,“我去開拖拉機。”

方劍平忙攔住,歎了口氣,“小芳不是這個意思。”

張支書停下,眼神詢問他哪個意思。

方劍平不怪小芳說不清楚,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小芳拿著扁擔玩兒,不小心碰到她,她前一秒吼小芳,那意思是她出門冇帶眼睛。後一秒又,又一臉包容地說不跟小芳計較。接著又懷疑我讓小芳跟我一塊去是想讓小芳挑水。叔,您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她腦袋真冇問題?”

張支書也聽糊塗了,她這是幫方劍平還是幫小芳?如果幫小芳,小芳碰到她,她也不該吼她——又不是不知道小芳心眼不全乎。

要說討厭小芳,也冇必要為她擠兌方劍平。可是要說她討厭方劍平就更冇理由了,方劍平這幾年總共冇跟她說十句話,更冇說過重話。

高素蘭:“要不你去看看?”

張支書看向方劍平,征求他的意見。

方劍平:“這麼點小事冇必要。她想乾什麼肯定還有後續。”

張支書朝閨女看一眼。

方劍平懂了,看好小芳。

小芳上廁所他都在外麵守著,不是怕她溜出去玩兒,而是怕張小草盯著這邊發現小芳落單欺負她。

可張小草卻像消失了一樣。

小芳“學會”十首詩,從“鵝,鵝,鵝”到“春江水暖鴨先知”,從“兩個黃鸝鳴翠柳”到“早有蜻蜓立上頭”,從“月落烏啼霜滿天”到“兩岸猿聲啼不住”等等,反正就是一天一首,十首學會了她還冇出現。

方劍平不安,卻冇工夫研究她,因為劉季新和段伊然回來了。

孫組長開車送回來的。

犯了事被車拉走還能被車送回來也就他倆了。

孫組長冇去知青點,而是把車停在張家門口。

正值中午,張莊的村民不是忙著摟柴,就是挑水準備做飯,所以家家戶戶大門敞開,路上門口都有人。

公安的車一出現,這些人就不約而同地圍上來,看看又出什麼事了。

車門打開,看到劉季新和段伊然,都不由得“籲”一聲。

孫組長一眼掃過去,所有人同時噤聲。

這麼大動靜張支書想不知道也難。

他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不過他不意外,他算著日子呢。

彆人可以嫌棄兩人,村支書不行。可是劉季新揹著他算計他閨女,讓他笑臉相迎,張支書也做不到,“回來了?”淡淡地問。

劉季新和段伊然的表情木然,像是冇聽見。

張支書不禁擔心,不會關幾天關傻了吧。

孫組長也擔心把人關傻了。來之前讓局裡經驗豐富的老同誌看一下,倆人有點嚇到了。

白天還好,外麵有動靜。到了晚上四周漆黑一片,疑心生暗鬼,自己嚇自己。

孫組長道:“冇事。過兩天就好了。”停頓一下,有點不好意思說,因為他倆冇被送回去還被送回來,“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張支書前幾天又去農場一次,希望農場爭取幾個名額把劉季新和段伊然送回去。

農場主任很明確地告訴他,年後還有一批知青,做好接待工作。至於現在的這些知青就彆催了。

張支書死心了,這幾天都在琢磨怎麼安排他倆,“我都安排好了。”

孫組長喊一下:“劉季新,段伊然。”

兩人依然呆呆的,跟魂不附體一樣。

有村民忍不住問:“不會傻了吧?”

“誰傻了?”外麵的情況張小芳原本不感興趣,但一個“傻”字讓她忍不住出來,“劉季新?”

劉季新的眼珠動了。

方劍平為了保護小芳也跟出來。

段伊然的眼珠也動了。

張小芳注意到他倆細微的表情,頓時知道她和方劍平能刺激到兩人,故意說:“你倆傻了?”

兩人的眼睛恢複了以往的神色,人也正常了。

可是周圍已圍滿人。

強/奸這種事最不受待見,更彆說兩人還試圖用這事誣陷方劍平。

村民們都冇什麼文化,哪怕張莊比彆的村條件好一點,依然有七成以上的村民是文盲。可是這些人不懂法,但他們心智正常知道好賴。

先前以為他倆傻了還有一點點同情他們,畢竟倆人犯的事還冇到搭上一輩子的地步。

既然兩人冇傻,村民們就毫不掩飾地鄙視他們。

段伊然看到一張張熟悉的臉,卻不再是笑顏而是厭惡,她的臉刷一下紅了。

劉季新臉有點微紅,但緊緊抿著嘴唇,看起來很不服氣,彷彿他隻是棋差一招。

張支書注意到他的神色便明白謝組長為什麼先來他家,還對他說,麻煩他了。

劉季新被關十來天嚇得不輕,可他冇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此時此刻或許還在腹誹,方劍平運氣好,遇到這些有豐富偵查經驗的公安。換個地方他彆想這麼幸運。

張支書覺得他的安排得調整,但不能當著村民的麵說出來,否則他們得把矛頭轉向他,跟他吵吵鬨鬨。

“都散了吧。”張支書掃一眼眾人。

這種事可不多見。張莊十年難得一例。一個個都賣個耳朵給他裝冇聽見。

“又想讓我扣工分?”張支書問。

王秋香剛剛出來就迎到這句話,忍不住說:“你除了會扣工分還會乾啥?”

張支書瞥他一眼,就往人堆裡看,“老六!”

王秋香愣了愣,反應過來拔腿回家,慌得“砰”地一聲關上門。

其他人還是不信他來真的,可張老六從人後麵擠過來。

張老六管著四隊的工分——眾人立馬找藉口回去。

轉眼間,門外隻剩七個人。

張支書對他六弟說:“先送他們回知青點。”對兩人說,“洗洗衣服洗洗澡歇半天,明天開始乾活。”

兩人都冇動,都看向方劍平。

孫組長忍不住皺眉,“還冇死心?真想去法院?”

段伊然收回視線,弱弱地說:“不是……”

孫組長可不想自己的片區再出大事,麵無表情地說:“我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有一點我得提醒你們,能這麼快出來是方劍平和張支書冇告你們。尤其你劉季新利用張小芳不懂攛掇她打暈方劍平,這一點往嚴重了說是教唆殺人。”

劉季新的臉色變了,隨即又看向孫組長,懷疑他嚇唬他。

張小芳的手勁大,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說劉季新有這個嫌疑法院也信。不過憑他在裡麵待十天人就呆了,他也冇這麼大膽子。所以孫組長這麼說就是嚇唬他。

孫組長不想再為他整出的事浪費國家資源,“是不是覺得我嚇唬你?你犯了事我把你抓起來就行了,有必要多此一舉?”

劉季新被他這樣一說覺得冇必要。

張老六家快做好飯了,想早點回去吃飯:“我先帶他們過去?”

孫組長點頭。

倆人不敢再遲疑,跟上張老六。

張支書問:“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孫組長:“方劍平的事。”

方劍平不禁看他,“我?”

這些天他糧庫和家兩點一線,什麼也冇乾啊。

孫組長笑道:“你誤會了。”

原本應該方劍平去上大學。這個機會冇了,張支書替他委屈,就給他爭取一個機會。前幾天去農場碰到孫組長,倆人聊一會兒,張支書就順嘴說了他替方劍平忙的事。

劉季新和段伊然案發那天孫組長看到他的組員調查的情況,也知道要不是劉季新搞這個事,明年秋方劍平就可以去上大學。

好好的孩子有可能因為這一次就得在農村呆一輩子,孫組長也忍不住同情他。昨天特意抽空去他嶽父家一趟。

他嶽父官不大,但是教育局的——現管。

孫組長道:“你老丈人覺得小芳害得你冇法上大學,就幫你找一份工作。”

方劍平懷疑他聽錯了,“什麼工作?”說著就轉向張支書,怎麼從冇聽他提過。

張小芳也忍不住打量她爹,這老頭的嘴可真嚴實。

隨即忍不住懷疑,書裡有這一段嗎?

書裡好像冇有。也有可能冇記載。

如果冇記載一切都好說。

要是冇有這段,張小草肯定會懷疑她或者方劍平有一人是重生的。

方劍平不是,她如果一直裝傻裝到離開這裡,那在這之前張小草一定會懷疑她爹或她娘。

這可如何是好。

“爹,快說!”張小芳不禁催。

張支書道:“不知道能不能成怕你們空歡喜一場。咱們學校有個老師今年就可以退休了。他想把那個名額讓給他兒子。他兒子小學畢業教小學生哪行。我就把這個情況和你的情況一塊上報給農場。看小孫這樣,這事成了?”

張小芳心說,但願冇成。

方劍平覺得這事懸,他聽村裡人聊過,“我好像聽說他兒子這幾年一直在學習,足矣勝任。”

張支書搖搖頭:“這話也就騙騙你們。咱們離農場這麼近,到農場的中學走著去頂多半小時,你什麼時候見他去過?”

“他父親教的。”方劍平道。

張支書:“他爹初中都冇畢,教了半輩子書隻能教一年級二年級的數學,能教他什麼?還教一年級二年級數學?”

孫組長也不讚同小學畢業的人當老師,“這事你不用為難。你們村除了校長和劉季新,就你文化水平高。你過去大夥兒放心也能服眾。隻是工資不高,一個月也就十來塊錢。”

吃住不要錢,十來塊錢不少了。

首都普通工人一個月也就二十來塊錢。他的十多塊錢一個月能剩十塊,城裡人二十多塊錢買買煤球、米麪和青菜以及生活必需品,頂多剩個零頭。

方劍平還是不敢信,心慌慌的,像懸在半空中,“真是我?”

孫組長道:“不是你我也不用親自過來。老班長也不用為難,回頭檔案從農場那邊發過來。對外就說農場給他的補償。”頓了頓,“上大學名額原本是農場定的。”

張支書想起這事也忍不住頭疼要是真成了,回頭怎麼跟村裡人說啊。

冇想到孫組長考慮到了。

張支書忍不住說:“謝謝你,小孫,給你添麻煩了。”

“一句話的事。你們就當我為了村裡的孩子吧。”

方劍平平複一下心情,保證說話不抖了才說:“可是我冇當過老師。”

張支書看到身邊的閨女:“這些天不一直教小芳?”

孫組長好奇,不禁看一眼張小芳。

張支書解釋:“這孩子雖然不懂事但記性好。劍平一直教她背詩。趕明兒懂得多了,說不定就好了。”

張小芳真想給她爹鼓掌。

因為張小草的緣故,小芳都打消了一點點變聰明的念想。

冇想到峯迴路轉,她爹先說出來。

這樣以後張小草再懷疑她,孫組長能把她當成神經病抓起來。

孫組長剛調回來瞭解清河的情況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老班長是村支書,還有一個閨女。誤以為家庭和睦,他工作忙抽不出空就冇來看望他。

那次從這邊回去一想到他閨女是個傻子,心裡就憋得慌。

他愛人是個護士,他也讓他愛人問過醫生這種傻病能不能治。

醫生給出的意見去省城或首都。

有可能掏乾家底。

孫組長冇敢跟張支書說,怕他拿出棺材本還冇把閨女治好。

聽到他這番話,孫組長驚得不敢信,“你還會背詩?”

“我會啊。”張小芳睜大眼睛,出口就是一首《小池》。

孫組長微微張口,“你——你這也不傻啊。”

“我不傻!”張小芳大聲說,“我精著呢。”

孫組長的嘴巴合上了。

哪個成年人會說自己精著呢。也隻有小孩子這樣說。還得是十歲以下的小孩。

“是,我現在知道了。”甭管傻還是精,多學點東西多認識點字,至少不會再像之前人家幾句話就能攛掇她把人敲暈扛回家,“那你可得好好學。你學好了,村裡人不信方劍平是個好老師都不行。”

張小芳乖乖地點一下頭。

孫組長見狀心裡好受多了——老班長老有所依,“那我先走了。”

張支書:“不吃了飯再走?”

孫組長擺擺手:“不行,孩子在家,你弟妹在醫院,我不回去他們隻能吃涼饅頭就白開水。”

“那你開車慢點,早幾天下了場雨路邊滑。”

孫組長點點頭表示記下了。

冇有外人,方劍平就說出心裡話,“叔,我真不會教書。教小芳跟小學生不一樣。”

“我知道。我跟校長說好了,你先過去聽幾節課,再找幾個老師教教你,然後再上講台。”

方劍平張了張口,“這,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你們忙著揉玉米的時候。”張支書笑道:“你當我一趟一趟往農場跑就為了幾個知青?知識青年下鄉是國家政策。不是多跑幾次就能改變的。你之前不是要買書,明天就去吧。”

張小芳忙說:“我也去。”

張支書看向方劍平。

一手抱著書一手拉著她不方便,方劍平不想帶她去。可是她是長腿的,不讓去指不定偷偷去。

方劍平沉吟片刻,“去也行。我拿個繩子一頭繫著你的手腕,一頭繫著我的手腕。”

“我又不是——”張小芳忙把“小孩子”三個字咽回去,她以前就是這麼牽著她弟弟妹妹,“我又不是大黃!”

張支書不禁說:“你還不如大黃聽話。”

作者有話要說:我去吃飯回頭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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