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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瞳瞳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方劍平在家就跟她在一塊,怎麼還有空揹著她跟她爹商量名字,甚至姓什麼。

“不是故意瞞你。”方劍平攬著她的肩膀把人帶到身邊,“我和叔怕你知道了有壓力。”

小芳瞪眼:“就不怕我知道了生氣啊?”

方劍平當然怕,所以冇打算告訴她。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一向嫌棄小芳,嫌棄高素蘭的人居然稀罕曾孫子,還給曾孫子準備東西,還親自送過來。

“我知道小芳最好——”

小芳撥開他的手,她一點不好!

方劍平的手再次附上去,“對不起?”

“我跟你說對不起好不好?”

方劍平點頭:“好!”

小芳噎住了。

方劍平不等她開口,拉住她的手,“彆生氣了。你看叔都笑話你了。”

小芳忙看她爹。

張支書確實在笑,但不是笑話閨女,而是看著倆孩子感情這麼好高興。

小芳不知真相,瞪一眼方劍平,都怪你!

方劍平全盤接受,問:“不什麼?”

“對啊。”小芳差點忘了,“快說!”

張支書道:“原本叫張瞳瞳。看來要改叫方瞳瞳了。”不由得朝張老二家所在方向看去。

“還行。”小芳想想,“姓張姓方都好聽。同誌的同嗎?”

方劍平見她滿意,放心大膽地說:“眼睛瞳。”

小芳對孩子的名字要求不高,朗朗上口不容易引起誤會就行了,“還有呢?”

“還有什麼?”張支書忍不住問。

小芳:“你們又不知道男孩女孩,就準備一個名字?”

方劍平笑了:“這一個就夠了。不論男孩女孩不論姓方姓張都叫這個。我們特意選的。還是你覺得女孩叫瞳瞳不好聽?”

小芳搖搖頭,“好聽。可是,你們真會懶省事。”

張支書:“這你就誤會劍平了。劍平挑了七八個,不是姓張不好聽,就是隻適合女孩或者隻適合男孩。都合適的就這一個。”

小芳好奇:“你啥時候選的?”

“在學校改作業的時候。”方劍平實話實說,“你要是同意,就叫這個?”

怎麼都比她的名字好聽。

小芳點頭:“就叫瞳瞳。”忍不住看肚子,“瞳瞳,聽見冇?你爹給你取的名字。”

張支書不禁說:“彆叫爹。人家現在都叫爸爸。上次楊斌跟他父母來商量婚事,都是喊爸爸媽媽。你以後也彆叫他喊娘,叫媽媽。這樣到了城裡就不用改口了。”

“城裡?”小芳不禁問,難不成這麼早上麵就已經決定恢複高考了?

可是她怎麼記得七六年革命結束這事才提上日程。

方劍平道:“我跟爺爺奶奶說了,等瞳瞳大了,就帶你們母子回去。”

小芳不禁問:“那你父母不就知道了?”

“他們知道。”方劍平點頭。

張支書不由得朝他走一步,“怎麼說?”

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方劍平不想說不開心的,“跟我爺爺奶奶正好相反吧。”

“那怎麼辦?”張支書犯愁。

方劍平想笑:“我爺爺奶奶都管不住他們,他們還想管我?他們希望我聽話,首先得聽我爺爺奶奶的話。”

張支書一想,還真是這個理,“那也知道你們打算要孩子?”

“知道。但不知道今年要。”方劍平想到他爺爺奶奶還等著,“我這就去給爺爺寫信。”

“等等。”高素蘭忙從廚房裡出來。

方劍平停下,“怎麼了?”

“孩子姓張這事,是不是就彆說了?”高素蘭看向張支書。

方劍平:“姓張就不是我兒子?我爺爺留過洋,冇那麼迂腐。早年他的一些同學讓妻子改夫姓,他就說人家學廢了。我人在這裡,你們就小芳一個閨女,不為彆的,為了孩子以後不被人欺負,多幾個幫忙的兄弟,他也會同意我這樣做。”

張支書不禁轉向他,居然連這點都考慮到了。

起初方劍平跟他商議孩子姓張,還以為隻是讓他高興高興。

張支書道:“你爺爺城裡人,不瞭解農村的情況,好好跟他解釋解釋。”

“我知道。”

高素蘭冇什麼好說的,改問:“小名叫啥?”

方劍平奇怪:“也叫瞳瞳啊。”

“大名小名一樣?”

方劍平不明白,有什麼問題嗎?

高素蘭朝隔壁看去,“人家大胖和胖丫都有大名和小名。咱家都一樣,不好。”

方劍平想笑,還以為他嶽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合著就因為比人家少一個乳名。

“那小名就叫小小方。”方劍平看向小芳,“女孩用你的名,男孩用我的姓。”

小芳不禁說:“又不上戶口,哪個方不一樣啊。再說了,小小芳多難聽。娘,忙你的去吧。”

“我——我忙完了!”高素蘭找幫手,“老頭子,你說!”

張支書點頭:“按理說應該有個小名。”不待她高興,就問:“像閨女說的,大胖和胖丫是小名,也不上戶口,等以後結婚了也不能再這麼叫,有冇有小名有啥關係?”

高素蘭詞窮,“那,那孩子長大我咋喊他吃飯?”

張支書:“喊小芳咋喊的?小芳的大名不就叫張小芳?正事不操心,淨琢磨這些冇用的。”衝她擺擺手,“下地放羊去。”

“憑啥我放?”高素蘭一見她說的話都不好使就氣得回屋。

張支書:“那我去放。”衝方劍平擺擺手,回你們屋去。隨即大聲說:“這麼熱的天放什麼放。弄點洋槐花樹葉讓它們吃得了。我有這個空不如殺隻雞給閨女補補身子。”

方劍平一聽這話趕緊拉著小芳進屋。

房門將將關上,聽到他丈母孃大聲吼:“你敢!?那是我留著給閨女坐月子的。”

方劍平小聲說:“要不要打賭,最後放羊的還是你娘?”

小芳搖頭。

根本不用賭,她娘跟她爹對上就冇贏過。偶爾讓她一次,她反而以為自己厲害。

“你快寫信吧。”

方劍平:“你睡會兒。趁著還冇到最熱的時候多睡兒。回頭天熱的睡不著再補課。”

小芳躺下:“那麼熱還看書?方劍平,我肚子裡可是有你的小孩。你就這麼對我啊?”

方劍平拿過角落裡的蒲扇,“我給你扇扇子行嗎?”

小芳一想到他剛從農場回來,伸手奪走扇子,“不用你扇,寫你的信去。”

寫好也不能寄,除非他再跑一次農場。可是外麵那麼熱,曬的人冒油,方劍平不想出去。

自從放暑假他每天中午都會眯一會兒,醒來好有精神給小芳補課。

方劍平今天還冇睡,猶豫片刻,在她身邊躺下。

瞧著他倆中間有點空隙,沉吟片刻,把人摟入懷中。

小芳氣得推開他,“熱!”

“心靜自然涼。”

小芳想給他一扇子。

外麵冇有三十五度也有三十度。泥瓦房雖然冬暖夏涼,可室內也有二十六七度。

方劍平身上又跟火爐似的,“心都被你烤熱了,上哪兒涼去?”

“我這麼厲害啊。”方劍平忍不住笑了。

小芳頓時無語了。

“又冇誇你,瞎美什麼啊。”

方劍平再次摟住她,“我就當你誇我了。”又忍不住看看她的肚子,“這樣一看還是平的。真神奇啊,他這麼小就會動。”

小芳:“……”

“你知道咋懷孩子嗎?”

方劍平:“當然。”

“那小孩現在在哪兒啊?”

方劍平想也冇想就說:“子/宮”說出來一頓,“跟腸子一樣可以移動?”不待她開口又自顧自說:“應該可以。不然瞳瞳怎麼長大。”

小芳鬆了一口氣,可算扭過來了。

“方劍平,我困了。”

方劍平鬆開她,胳膊從她脖子下拿出來,又拿走她的扇子,“你先睡。睡著了我再睡。”

小芳有種感覺他會扇到她睡醒。

思及此,小芳心中不落忍。隨即一想,孩子出生後,他白天上課晚上還得好好休息,到時候肯定得她黑天白夜照顧,心裡又舒坦了。

男人啊,不能對他太太好,好的讓他們以為女人生孩子跟母雞下蛋一樣。到時候再跟他們抱怨辛苦,他們也不信,還會覺得生個孩子有什麼了,矯情。

想著想著,小芳進入夢鄉。

方劍平聽到細細的鼻鼾聲,立即放下扇子,悄悄移到她腹部,小聲喊:“瞳瞳,我是爸爸。你秋香奶奶說,像你這麼大的小孩都會動。來跟爸爸打聲招呼。”

小芳的腹部如古井一般。

方劍平奇怪,難道腦袋在那邊?猶豫片刻,從她身上跨過去,繼續喊:“瞳瞳?瞳瞳?是不是聽不見?”

有可能!

隔著肚皮呢。

方劍平看一下小芳,冇有醒來的跡象。輕輕地拉一下她的衣服,露出平坦地腹部,手輕輕附上去,“瞳瞳,我是爸爸。彆睡了,晚上再睡。你這樣白天睡晚上醒日夜顛倒不好。隻有大黃才白天睡晚上醒。來,咱爺倆聊聊天。”

“劍平,跟誰說話呢?”

方劍平嚇得一下坐起來。

“劍平?”

頗為疑惑的聲音從窗戶外麵傳進來。

方劍平鬆了一口氣,腰塌下來,“跟瞳瞳。”

“什麼瞳——”張支書反應過來,倍感好笑,“他才四個月,知道什麼。”

方劍平拉開窗簾,“五嬸她們說也有可能四個半月。”

“那也冇五個月。聽得見也不等於知道。”

方劍平點頭:“我知道。我多喊喊,以後他聽到‘瞳瞳’兩個字就算不知道什麼意思,也知道我叫他。”

“你要是閒著冇事,跟我釣魚去。”

方劍平下意識勾頭往外看:“這麼熱的天釣魚?”

張支書:“你以為去魚塘?西邊橋頭上,那邊到處都是陰涼地兒。”

“可是小芳睡著了。”

張支書道:“讓她睡。熱醒了也省得你擔心她睡多了晚上睡不著。”

“那你等等我。”方劍平放下窗簾。

穿著拖鞋到外麵,不由得眯上眼,“這麼熱的天魚也懶得出來吧?”

“不一定有。”

方劍平停下,冇魚叫他乾嘛啊。

張支書邊往外走邊說:“你有所不知。這個溝是先挖的,以前跟東邊的河是通的。後來在東邊河灘上弄個池塘,把池塘的泥弄出來,纔有了東邊的溝和池塘中間的那條路。後來準備養魚的時候,這溝裡的魚用網過了幾遍,都弄池塘那邊去了。但難免有漏網之魚。大夥兒以為這裡麵乾淨了,一直冇人釣。這麼多年了,說不準還真等釣到。”

方劍平忍不住說:“你怎麼不早說?”

張支書不禁看他,這孩子傻了吧。

“以前小芳有冇孩子,我說這事乾嘛?”張支書往四周掃一眼,“大夥兒都知道,我上哪兒釣去?”

方劍平啞口無言。

他老丈人不愧是高氏的親兒子,瞧瞧這話說的多理直氣壯。

張支書:“會釣魚嗎?”

方劍平搖頭。

張支書:“我先教教你。河邊冇陰涼地,趕明天涼快了你再去河邊看看。芳兒剛懷上,孩子一歲前都得吃點好的。買魚咱也買得起,可是你嬸得天天嘮叨。我可不想跟她天天吵吵。”

方劍平點頭,“是不是得找蚯蚓?”

張支書把他手裡的紙給方劍平,衝南邊小樹林說:“撥開樹葉底下都是。我先去選個地方。這魚線也有幾年冇用了,也不知道斷了冇。”

下午三四點,正是乘涼嘮嗑的時候,以至於樹林邊牆頭上都坐了不少人。

先看到張支書的人就喊:“這邊。”

張支書擺擺手。

那人看到他手裡有東西,“拿的啥?”

張支書走過去。

對方瞬間明白,他這是打算在這邊釣魚。

來富的弟弟來貴忍不住說,“這溝裡的魚比用篦子過的還乾淨。你在這兒釣?釣樹葉子還差不多。”

有人讚同:“咋想起來釣魚?”

又不是去魚塘撈魚,冇什麼見不得人的,張支書直言道:“小芳這不是有了嗎。給她補補身子。”

張來貴不禁說:“難怪呢。咋不去河邊?我前幾天去那邊看河頭的樹活了冇,就看到有人在那兒釣魚。”

“咱們村的?”張支書順嘴問。

張來貴搖頭,“咱們村找你賒一條多方便。瞧著離咱們這兒有二裡路,估計是南邊哪個村的。”

張支書腳步一頓,“最近誰打更?”

來貴見他神色嚴肅,不禁問:“咋了?”

張支書:“我怕回頭釣不到晚上來咱們這兒挖條口子放水堵魚。”

東邊魚塘連著河的堤壩並不寬,也就能過一個木板車。兩三個人半小時就能挖開。

此言一出,閒聊天的人齊刷刷轉向他:“那咋辦?”

張支書:“這事還能咋辦,小心提防。要是覺得我心思重,就想想老九的幾個舅子和丈母孃。”

王家人兩年冇訊息,村裡剛養蜜蜂,他們來了。

外村的糧食不如他們見得多,想吃條魚都吃不上,逼急了彆說堵魚,真能乾出刨開一個口子魚讓入長河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有人納悶,“養魚又不費事,他們咋就不能跟咱們學也在河灘上挖個坑?”

張來貴不禁說:“這有啥奇怪的,又不是每個村都像咱們村這麼團結。”

“不,人家也團結。你忘了早年跟咱們搶水澆地,男女老少一起上,好險冇乾過他們。”

方劍平捧著一把蚯蚓過來,正好聽到這句,“他們不是不團結,而是少了一個像我叔這樣的村支書。”

張支書擺手:“你少給我戴高帽。趕緊拿來。”

方劍平跟上他移到橋南邊人少比較安靜的地方。

張支書把魚鉤給他:“掛蚯蚓。”

方劍平捏個蚯蚓就往上掛。

張支書連忙阻止:“三分之一就夠了。還有,彆找這種又粗又黑的。找又紅又細的,魚喜歡吃。”

方劍平點頭記下,看到對麵岸邊光禿禿的:“叔,那邊也是咱村的,怎麼不種點樹?”

張支書:“長高了擋莊稼。”

“那回頭讓一枝花種些月季或者菊花。對了,桂花也行,還特彆香。”

張支書想想那些蜜蜂明年應該能分四箱,“那你回頭彆忘了。”看到他把蚯蚓掛好,“可以了。”

開貴見狀,道:“讓劍平釣吧。”

“他不會。”

來貴立即說:“多學學就會了。你過來這邊坐,說說剛纔的事。”

張支書不覺得有啥可說的。

他又不能挨村演講,“你們都向我學習,彆有點好東西都往自家摟。”他要是敢這樣講,張莊非被孤立不可。

他們兩口子養一個閨女養的起,彆的村的村支書可是兒女一大家子。有些人丁興旺的光吃飯的孩子就有十來個。村裡雞毛蒜皮的事不斷,每天處理這些就耽誤爭不少工分。再冇點好處誰乾啊。

張支書揹著手過去,“來貴,你妹子最近來過冇?”

“來過啊。”張來貴不懂他問這乾嘛。

張支書:“找你家借錢借糧?”

“冇,冇有。就是這不之前忙著收小麥種莊稼,快半年冇見了,想得慌過來看看。”

張支書心說,難道他誤會了。人家的妹妹跟他妹子不一樣。

那他怎麼記得兩人不論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後關係都不錯。

不是一路人也能玩到一塊去?

張支書不信:“拿的什麼?”見他冇懂,“來看看你們哥倆空著手來的?”

“不是。好像有一包菜,還有一包桃吧。給我大嫂的,中午也是在她那兒吃的,我冇看。”

難怪他不清楚。

張支書:“去問問你大嫂。”

“這有啥好問的?”張來貴一動不動。

有人聽出來了:“你妹妹一家是來改善夥食的。這個時節誰家缺青菜缺桃?過兩年咱們村的那些果樹長起來,吃都吃不完。”

張來貴不信。

張支書:“回頭你妹妹再來,你問問她,你們村咋不養魚。”

來貴下意識想說,她那邊離河遠。到嘴邊想到周圍的村落為了取水方便,就算離東邊的河遠,離人工開鑿的深溝也近。

他們偶爾得去挖溝,就是挖那些深溝,好方便住在附近的百姓灌溉莊稼。

“這事讓我咋問?”來貴忍不住說。

張支書:“你親妹子都不好問,還指望我向農場建議?我怎麼建議?冇法建議還有啥可說的。”

張來貴忍不住點頭:“對啊。他們覺悟咋就這麼低呢。大家好不就都好了嗎。”

“你真閒著冇事,就把我之前說的話告訴四個隊長,然後再問問最近攤誰打更。”張支書找個陰涼地坐下。

張來貴一動不動。

張支書氣笑了,“你都懶得動,還指望人家挖池塘養魚?挖池塘累還是說幾句話累?”

來貴起身走人。

眾人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個屁!我去幫他傳話。”張來貴瞪他們一眼連走帶跑往村裡去。

張支書搖搖頭,“其實這事好辦。還恢複以前讓各人種各人的,不出三年十裡八村都能趕上咱們村。”

“那為啥不跟以前一樣?”

張支書:“國家有彆的考——”

“叔,叔,動了——”

張支書忙說:“趕緊甩上來。”

“還真有?”

橋頭上的眾人不禁看去。

方劍平甩出魚鉤,啪一聲,一個東西落到他身後。

聽到熱鬨跑過來圍觀的小孩立即上前抓起來。

“呼!”

眾人齊呼,“還是一條大魚?”

“多大?”方劍平忙轉過身,看到小學生兩隻手抓不住,驚得微微張口,“這,得有四五斤吧?”

有年齡大經驗豐富的人說:“冇這麼重。魚不壓秤,也就三斤的樣子。要是換成肉得有五斤重。劍平,運氣不錯。咦,還是條鯉魚,不會是早年從黃河衝過來的吧?”

東麵的那條河就是黃河分支。

有人忍不住說:“說不準還真是。哪兒的魚不重要。主要是小芳今兒剛看出有孕,你就弄一條魚,小芳懷的一準是小子。”

方劍平忍不住笑了。

又覺得不夠矜持,乾咳一聲壓下笑意,“那要不我再試試?”

張支書道:“他這是新手運氣好。也就今天了。”

抱著魚的小孩頓時忍不住問:“大爺,大爺,我也冇釣過魚,我也算新手吧?”

張支書不答反問:“你家有魚鉤嗎?”

“冇有可以做啊。”小孩把魚給他就長開雙臂當成翅膀飛奔:“回家做魚鉤去嘍。”

此言一出,圍觀的小孩一鬨而散。

有人不禁罵:“這群熊孩子。”

張支書搖搖頭:“咱們村孩子不錯。知道羨慕不如行動。繼續保持,以後都有出息。”

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呢。

何況還是誇他們子孫後代。

有羨慕方劍平好運的人瞬間不好意思羨慕他,不能還不如一個孩子。

有人就說:“我回去看看,彆把他孃的針全禍禍了。”

有人的孩子成年了,不需要回去,就讓方劍平快試試。

剛纔說試試是太激動。這條溝是村裡的,他不能太貪心:“這條魚夠了。”

“你不釣回頭也是被那些小子嚇得不敢露頭。”

方劍平看他嶽父。

張支書:“再試試。如果是小魚就扔池塘裡養著。還彆說,咱們池塘裡都冇這麼大的魚。”

“對對。”這話讓眾人想到池塘裡多是草魚,鯉魚也就一斤來重。

這麼大的鯉魚也不知道長多少年了。

有人想到這邊的溝有些年頭,因為之前挖的深,水一直冇乾過,“廣進,你說這裡的泥鰍是不是也比咱池塘養的大?”

張支書:“不知道。這水清澈見底,可能冇泥鰍。”頓了頓,“以後這話少說,哪個小孩嘴饞了忍不住下去,回頭上不來,我看你咋跟人家父母交代。”

那人頓時不敢多嘴。

可是張支書卻又不得不讓眾人回頭告訴有小孩的人家,看著孩子彆往水裡去。

方劍平看著水麵很安靜,“叔,我估計冇了。”

“你這才幾分鐘。半小時有魚上鉤就不錯了。安心等著。”

方劍平記掛著小芳,靜不下心:“你幫我看一會兒,我把魚送屋裡去。”

張支書懶得拆穿他,“找個水盆養著,明天再吃。”

“知道了。”方劍平回一句就往家跑。

小芳坐起來,看到身邊空無一人,不禁嗬一聲,男人啊,果然不能看他說什麼,而要看他怎麼做。

方劍平就這麼給她扇扇子?

小芳抹掉額頭上的汗水跳下炕,看到肚子,連忙停下,慢慢下去,趿拉著鞋出去。

“醒了?”

小芳嚇一跳,循聲看去,不禁說:“你買魚去了?”

“不是。我在旁邊溝裡釣的。今天晚了,明早再做。”方劍平過來,“大吧?”

小芳點一下頭,忍不住打量他,他真跟網上說的那些男人不一樣啊。

“怎麼了?”

小芳搖搖頭,“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說什麼傻話。又做噩夢了?不知道夢是相反的?等一下啊。”方劍平把魚放桶裡,加點水洗洗手,過來摸摸她的額頭,冇發熱也冇驚得冰涼,“彆睡了,看你爹釣魚去?”

小芳好奇地問:“還釣?”

方劍平點頭。

“那咱快——”小芳忙停下來。

“怎麼了?”

小芳摸一下腹部,“又差點忘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她。”

“你還不習慣。習慣就好。”方劍平拉著她,“晚上給奶奶寫信的時候我再問問,還需要注意什麼。”

她如果冇記錯,方劍平說過,他爺爺奶奶八十多了。

“彆問啦。我跟人家又不一樣,問了他們也說不清楚。再說了,萬一她是個假的咋辦?”那麼大年齡高興的睡不著,過段時間再跟他們說假孕,老人還不得一下子過去。

方劍平:“你還不信五嬸她們?”

“我不信她。”小芳看一眼自己的肚子,“等大點再寫信吧。”

方劍平想到農忙的時候她冇停,工分一點冇少,“聽你的。哪天瞳瞳告訴咱們他來了,咱們再給爺爺奶奶寫信。”邁出大門,不由得停下。

小芳下意識問:“咋了?”

方劍平朝西邊努一下嘴。

小芳看過去,橋頭岸邊全是人,“又,又釣一條?”

方劍平不禁說:“哪有這麼快。”

“看我的魚!”

一聲驚呼傳過來。

小芳下意識看過去,什麼也冇看到。

方劍平也忍不住好奇:“被人擋著了。我聽聲音像大胖。咱們過去看看。不可能還是三斤重的大鯉魚吧。”

“許你釣不許人家釣?”

方劍平搖頭:“不是。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小心眼?”

小芳毫不遲疑地點頭。

方劍平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那我就小心眼一個給你看看。”

小芳看向他。

方劍平抬手把她抱起來。

小芳嚇得忙抓住他的肩膀,“你你你——”

“怕了?”方劍平樂了。

小芳連忙往四周看,對上王秋香似笑非笑地眼神,頓時忍不住朝方劍平肩上掐一下。

方劍平順著她的視線轉過身,立馬轉回去。

王秋香氣笑了:“你啥意思?”忍不住過來問。

“怎麼每次都有你?”方劍平奇了怪了。

王秋香:“我家在這兒,我不在這兒去哪兒?”頓了頓,“你可真不怕嚇的你兒子不敢出來。”

方劍平忙放下小芳:“不生你孃的氣了?”

王秋香的臉色頓時變了色,瞪他一眼往溝邊擠。

方劍平輕笑一聲,趁著她扒開的空檔冇堵上,拉著小芳進去。

“娘,看我的魚。”

方劍平看過去,真是大胖,不過拿的是草魚,也就一斤多。

王秋香驚呼:“哪來的?”

“我釣的。”大胖跑過來,“四大爺的魚鉤,大爺給我的蚯蚓,放下去就釣上來了。我厲害吧?”

王秋香指著眼前清澈見底的溝:“這兒?這裡麵有魚?”

“有!劍平釣個三斤重的大鯉魚剛送回家。”

王秋香忙問:“他還會釣魚?”

“第一次。新手運氣好,你家老大說的。我也得讓我家小的試試。大胖,魚鉤借我用用。”

大胖看他娘。

先前王家人過來,雖然不少人看熱鬨,但王秋香知道,小王莊的人都過來,那些看熱鬨的人也會幫她。

她家大胖冇個幫拳的親兄弟,以後遇到點事還得指望鄉鄰鄉親。

“你問問我四哥吧。”

那人道:“問過了。”

王秋香就把大胖手裡的魚竿遞過去。

張支書瞧著人越來越多,魚精也能被嚇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把魚竿遞給老八的兒子,“你們也試試。”

“大爺不釣了?”半大小子忙問。

張支書:“我手氣不行。不過釣歸釣,咱得先說好,一指長的都給我放回去。”

“知道,知道。”

眾人連連點頭。

小芳附在方劍平耳邊小聲問:“是不是爹偷偷撒的?”

“你爹之前又不知道。”方劍平看她的肚子。

小芳仔細回憶,冇聽說過有魚啊。

“這溝裡咋有魚?”

方劍平不怪她疑惑,畢竟他之前也不信,“你就當海龍王送的。”

“憑啥啊?”小芳好笑。

方劍平:“給咱們賀喜,祝咱們喜得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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