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仔細想想穆茗所說的話,怕是自己若為男子,也一定會拜倒在穆菱的裙下吧!也不知道那個殘王究竟是什麼好運氣,竟然能娶了這麼一個玲瓏剔透的人兒。
可鐘離逾明和穆茗都萬萬冇有想到,他們心中那個完美無缺的穆菱,此刻趴在書房的桌子上,睡相極為難看。
“王爺,王妃說要找一些古書典籍,大概是書中內容枯燥無聊,所以剛看了幾眼便昏然睡去。”暗衛向楚景稟報道。
“今日可瞧得真切了?”楚景的臉色十分難看。
“回王爺,那暻國太子確實是形似住在王妃院中側殿的女子,屬下實在難辨雌雄。”暗衛回答道。
“好樣的,竟騙過了本王的眼睛!”楚景伸手推了推穆菱的壓在書桌上的胳膊,想要叫醒她問個明白,可穆菱身上傳來的灼熱溫度,叫楚景覺察不對。
“去叫郎中!”楚景一把抱起穆菱,輕功點地,三兩下間便騰挪回了穆菱的房間。
許是在關外吹多了冷風,穆菱回府便一直身體不適,可想著要抓緊時間學習宮中禮儀,便強忍著難受到了書房,冇想到剛一打開書,便暈倒過去。
“王爺,王妃是操勞過度加上感染風寒,多注意休息便能恢複如初。”
郎中搭過脈後開了方子,楚景親自盯著人熬好,見棠音半天都無法將藥喂進穆菱的嘴裡,皺眉上前捏住了穆菱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了嘴。
“看什麼,還不快喂!”瞧見棠音一副呆愣的樣子,楚景冷冷嗬斥了一聲。
“是,王爺。”棠音一勺接著一勺的湯藥灌了下去,穆菱總算有了一絲反應。
“苦死了。”穆菱睜開眼,品嚐到口中酸澀的藥汁,五官瞬間皺在了一起,“棠音,快給我拿蜜餞。”
“良藥苦口。”楚景奪下了蜜餞,遣退了眾人以後,坐在床邊問向穆菱,“你側殿住著的那個女子,可是暻國太子?”
“我說了你就給我蜜餞?”穆菱談著條件。
“不給。”楚景絲毫不讓步。
“那我乾嘛要告訴你!”穆菱轉過頭去,不想再看楚景那張黑臉。
“我不介意再灌你一碗。”楚景掰過了穆菱的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是是是,就是暻國太子,你難道還要去砍了她不成?”穆菱用儘全身力氣吼道,趁楚景一個冇注意,搶過了他手中的蜜餞就塞進了嘴裡,總算化解了口中的苦澀之味。
楚景聞言冷臉,兀然起身,手握在佩劍上徑直就朝房外走去,嚇得穆菱急忙抓住了楚景的衣袖,口中努力嚥下蜜餞。
看著穆菱小貓兒爪子似的手扒著自己的衣袖,楚景知道他無需用力便可以掙脫,可卻還是定在了原地,想聽一聽穆菱會與他說些什麼。
“我把他撿回來的時候是想救人,後來知道他是你親戚才把他留下,之所以瞞著你是因為涉及兩國朝政,你不可以衝動的。”
穆菱歎了口氣,故作抹了抹淚的姿態,“紅顏禍水果真不假,冇想到王爺為了妾身,居然想去追上暻國太子決一死戰,若是因為妾身斷了兩國交好,倒還不如讓妾身病死在書房!”
“你不過是得了風寒病不致死。”楚景又可氣又好笑,“本王也不過是想要去調查一下暻國太子的底細。”
低頭仔細端詳了一下穆菱的臉,楚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紅顏禍水?也就隻有你這種臉皮厚的人纔好意思說得出口!”
“哼,我在你眼裡自然不及沈輕寒有風韻,但是你在我眼裡也不及小鐘有審美!”穆菱將楚景推遠了些,口中暗自嘟囔著,“就那整日給王府惹事的側妃,居然還是特意向皇上求來的,真是王八看綠豆!”
“你不如大點聲。”楚景眉眼一挑,“不妨告訴你,本王耳力驚人,你剛纔嘟囔的話,本王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又能怎麼樣,反正你時常不在府中,若是你今日敢動我一根毫毛,我明日就把你的綠豆碾成綠豆泥喂狗吃!”
穆菱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氣勢,總之火氣上來了便一發難以收拾,明裡暗裡指桑罵槐地折騰了許久,總算自己把自己給累得睡著了。
“嫁進王府不過月餘,本王倒不知道你居然有這麼多委屈。”楚景給穆菱掖好了被角,“沈輕寒都已經被你害得半個月不能出院子,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真是不知道你這扮豬吃老虎的無賴勁兒到底是跟誰學的。”
穆菱的病來勢洶洶可穆菱自己本身就醫術了得,所以不過幾日,病就已經好了個利索。可不知是怎麼走漏了風聲,皇上聽聞穆菱生病,日日叫人賞了藥來,穆菱想不喝都不成。
“王妃,蜜餞都給您準備好了,您就一鼓作氣喝了這湯藥吧!”棠音瞧著桌上的湯藥從滾燙到溫熱再到如今徹底涼透,不由得提醒道,“畢竟這是皇上親賞的,旁人還冇有這個福氣呢!”
“誰會想要這種福氣。”穆菱默默歎了口氣,無比懷念二十一世紀的小藥丸。
拿起藥碗,穆菱捏著鼻子一口喝下去,一旁的丫鬟急忙遞上了茶水。拿過茶水漱了漱口而後吐在金盆之中,穆菱直起腰,麵色有些暈紅。
替穆菱撫了撫心口,棠音端過一盤蜜餞,“王妃嘗幾個酸甜可口的梅子吧!”
“嗯。”穆菱微微點了點頭,口中濃重的藥味揮散不去,讓她不禁有些乾嘔。
“王妃這是怎麼了?身子不適嗎?”皇後的禁足令已經過了時間,沈輕寒出了院子第一件事,便是趕來穆菱這裡,想要出一口惡氣。
可誰知沈輕寒一踏進門,便聽見棠音勸穆菱吃些酸甜可口的梅子以及穆菱的乾嘔聲。想到穆菱與楚景成婚已有月餘,眉頭間的溝壑幾乎能夠夾死一隻蒼蠅。
“王妃病了有幾日了,府上人儘皆知。側妃一直被關禁閉,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棠音在穆菱的示意下,叫丫鬟給沈輕寒奉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