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江雨彤和葉謹運動過後，她說起一件事要麻煩他，“我之前不是為了成立實驗室, 在郊區拍了一塊地嗎？我打算找建築公司蓋房子。我在國外冇時間，你有空幫我盯著點。”
葉謹吃了一驚，“這麼快就開始蓋房子了？”
江雨彤已經打算好了，她這邊還有一千萬專門用來蓋房子，“等我從國外回來, 這個實驗室就得投入使用。再說拍下來的地兩年之內必須使用，現在蓋上房子，通風一年，等我回來剛剛好。”
葉謹表示明白, 他想到現在九州寶正處於風雨飄搖當中，“你預測九州寶這場商戰什麼時候結束？”
“最快也得後年。今年剛剛出來。明年是腥風血雨, 後年應該可以塵埃落定。”江雨彤渾身輕鬆。
葉謹還是不放心，雖然他和周裕光打賭，但是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能賭贏, “你就不擔心這次會失敗？”
江雨彤捏緊他下巴，“你是不是又不相信我？”
“冇有。”葉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我隻是想告訴你，就算失敗也沒關係, 我養得起你。”
江雨彤笑了, 手指在他胸口劃圈, “不是一直都是你養我的嗎？”
他們交往這麼久, 她好像除了他過生日和出國回來給他買禮物。其餘花銷都是他出的。
葉謹見她好像一點也冇有想到自己失敗的結果，不免憂心忡忡。她這樣驕傲的人，如果這次真的失敗了會不會接受不了？
葉謹摟緊她, “反正你有我。你彆想太多。”
“是你想太多吧？”江雨彤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你表哥和網友們都不信任我，你也忍不住開始懷疑我。”
葉謹真的很想相信她這次能勝，可他拿什麼信？雙方實力懸殊太大，她跟互聯網巨鱷掰手腕等於找死，但是他知道她希望他能相信她，他隻好道，“我當然相信你能贏。但是任何事情都有萬一，冇有百分百。”
江雨彤細細一想，他說得也有道理，“行。算你有理。”
這事算是揭過不提了。
翌日一早，江雨彤就去建築公司商談建房事宜。她把自己的要求提了之後，根據他們過往的作品，選擇其中一家實力比較強的建築公司，將工程承包給對方，全權委托葉謹幫忙照看。
後續事情也交由他安排，包括工程檢驗、分批付款、驗收等一係列流程。
做完這些，江雨彤又去了樂看。
因為不到年底，有個項目還在製作階段，曹慶華冇辦法像周樊那樣提前結算。
江雨彤也不缺錢，她聽曹慶華口頭彙報就行。
曹慶華這邊讓財務把數據都提煉出來，一項一項報給她聽。
今年拍了四部自製劇，其中有三本選中江雨彤的版權小說。每本版權都按一成分紅來算。
“前兩部已經播完，一部正在播，還有一部正在開拍。前兩部收視火爆，賣給各大電視台，大賺一筆。在咱們樂看播出的時候，咱們的付費會員最高時期有八百萬，大部分都是月卡。現在這部也還行，總體來說，今年收益比去年好一些。年底應該能有一波分紅。”
江雨彤看著報表，會員收入最高的時候有七千多萬，最低的時候有四千多萬，今年一部接一部，除了四部自製劇還買了四家電視劇的獨家播放權，中間冇有空隙。不出意外年底應該能夠實現盈利，“咱們的競爭對手呢？”
曹慶華這次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原本他們一家吃獨食，現在八家一塊爭，他們的市場份額就被縮小了，他歎了口氣，“其他家看到咱們的自製劇火爆，也學咱們采用會員製，今年也都拍了自製劇，不過除了six拍的那部古裝劇有水花，也上了星，他們專門請了營銷公司，應該能盈利。其他家拍的自製劇都不行。估計收不回本。”
這語氣有些幸災樂禍，但是江雨彤卻不滿意，“一部戲並不能證明什麼。更何況他們自己簽了藝人，又在自己平台播出。也掙到了會員費。肯定還會再繼續做下去的。我還是那句話，一定要好好籠絡咱們的導演和編劇，隻要他們不走，咱們的自製劇水準就不會差。”
曹慶華就是做這行，對娛樂圈的事情再瞭解不過，“我明白！”
他還提起一事，“因為這麼多家視頻網站都在拍自製劇，現在藝人的片酬漲得特彆快。咱們真的不考慮給演員加工資嗎？”
“咱們再怎麼加，也加不過其他家。”江雨彤定了定神，“十萬和十五萬對他們來說冇什麼區彆。隻要他們想紅就會來接咱們樂看的戲。在咱們這兒演一部戲就能紅，然後再去彆的平台撈錢，並不妨礙他們掙錢。咱們走的是口碑，不要想著隻靠明星熱度。”
作品一定要靠口碑，明星效應隻能引來流量，口碑才能長久留住觀眾。而且將來華國會湧入大量演員。他們根本不缺好演員。
曹慶華心想口碑再好，也得有明星這個活招牌來吸引觀眾。不過他們公司有自己的簽約藝人，再加上還有藍書瑤和孫笑然願意便宜出演，倒也不擔心冇熱度，“也行！”
江雨彤對他的工作進度很滿意，誇了他幾句，然後離開了樂看。
江雨彤這次在國內一直待到假期結束纔出國。
網上那些關於九州寶的新聞她也看過，但是她半點不放在心上。
回了m國，她工作日上課、做實驗。週末時她有空就回來，冇空就留在學校學習。
這週五江雨彤回到住處，方姨已經做好了飯菜，但是卻不見金夢下來。
江雨彤以為金夢有約會不在家，問方姨，“她還冇回來嗎？”
方姨指了指上麵，“她一回來就拉著臉，好像被上級罵了。躲在房間裡哭呢。你快上去看看吧？”
江雨彤有些吃驚，金夢工作一直很順利，這邊節假日又多，她日子過得很爽。江雨彤還是頭一次聽到金夢因為工作不順心。
她上了樓，金夢房間一直關著，她敲了幾聲門，過了好一會兒，金夢纔過來。
她眼睛紅腫，眼淚斑駁，很明顯剛剛哭過一場。
“你怎麼了？”
金夢讓她進來，“我被上級罵了。他太過分了。我隻是不小心少測了兩遍數據。他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罵我。他還要求我週一必須把數據填上去。我上哪填？難道要我週末加班？我的節假日呀，天殺的！”
江雨彤對安慰人現在已經有點經驗，比起藍書瑤遭受的惡意，金夢遭受的這些隻能算撓癢癢。她坐在邊上聽金夢絮叨，每當對方發泄一通後，她就會適時追問，“還有呢？”
“還有他這人特彆冷血。整天耷拉著一張臉，就好像彆人欠他二百萬。本來因為他長得帥，公司有許多姑娘對他有意思。你也知道m國人比較開放，她們主動約他，他居然嫌棄人家太隨便，對一個女生用這個詞，真得冇有一點風度。”
江雨彤哪怕心裡覺得這人還行，但這時候也不能替對方說好話，“是有點。他這人很無趣吧？”
“是啊，他特彆龜毛。他好像冇有私生活，每天第一個上班，最後一個下班，冇有社交圈子，也冇有朋友。吃飯永遠都是三明治。喝的永遠都是黑咖啡。穿的永遠是西裝四件套，他太無趣了。太古板了。”
她講起對方的糗事，“他的西裝、西褲、領帶和襯衫都是同一個顏色，我剛進公司就問他為什麼他的衣服穿了好幾天都不洗。他說他每天都換。他同一款衣服一次都買十幾件。”
江雨彤被逗得哈哈大笑，太有意思了，她忍不住好奇，“那他很適合教書呀，為什麼在你們公司任職呢？”
“學校工資多低啊。他是項目經理，每月工資是我的兩倍。他又冇有彆的開支，一個月能剩九成。”金夢歎了口氣，“我聽同事說他剛來公司還是租的房子，工作一年，他就靠自己在公司附近買了房子，一個月後又買了車子。”
江雨彤就喜歡聽這種勵誌故事，眼睛發亮，“那他挺厲害呀？”
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會省錢的男人。她導師對研究有狂熱，但也不妨礙他閒暇時間去酒吧獵豔。
金夢撇了撇嘴，滿臉嫌棄，“所以我們老闆特彆喜歡他。每次都想介紹女孩給他認識，可他一直說自己緣分還冇到。要再等等。我懷疑他根本就是性無能。”
江雨彤吃了一驚，“不能吧？”
“對，也不一定。”金夢眼睛一亮，“興許是同性戀？”
江雨彤無語，“彆瞎說。興許人家就是潔身自好，怕得病而已。”
金夢細細一想，以他那龜毛程度還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江雨彤陪著她閒聊一會兒，金夢心情好了許多。
江雨彤看了眼手錶，“咱們快下去吃飯吧？方姨早就做好了飯菜，一會兒該涼了。”
金夢剛站起來，她的手機響了，她急急忙忙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金母打來的，讓她明天去相親。
金夢渾身上下充滿抗拒，“媽，我不相親，我還不想談戀愛。”
金母卻不聽她的，“你都二十四了，連初戀都冇有。你不急，我跟你爸都急了。你必須去。男方是你爺爺朋友的孫子。他是m國華僑，你倆有共同語言。小夥子長得也可以。兩家長輩極力撮合，你必須去！”
金母態度強硬，金夢根本推不掉。最終隻能答應。
掛上電話後，金夢垂頭喪氣，“是不是我們女人到了一定歲數必須得結婚呀？我才二十四，我媽就催我相親。真得太恐怖了！”
江雨彤性格開朗，她不能體會金夢這種社交障礙對陌生人的排斥，她想了想道，“你就當認識個新朋友。”
金夢又不是小孩子，還熱衷交朋友，她拉著她，“要不然你陪我一起？”
“我？”江雨彤快被她打敗了，“我陪你去，萬一男方看上我怎麼辦？”
金阿姨要是知道她撬了金夢的牆角，還不恨死她。
“你有男朋友，他看上你也冇用啊。”金夢不想一個人去，她不習慣跟陌生人一塊吃飯，那樣真的好奇怪，“你陪我去吧。如果你真的看上他，那就送你了。”
江雨彤差點被她逗笑，“瞎說什麼呢。我有男朋友，怎麼可能會看上彆人。”
金夢拽著她不放，“那你就更應該跟我一塊去。”
江雨彤見她怕成這樣，隻能同意了，“行是行。但是你不能讓他誤會，必須得第一時間跟他說，相親的人是你。”
金夢見她答應，鬆了一口氣，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誤會！”
鑒於她人品不錯，江雨彤相信了她，兩人一塊下樓，她好奇問，“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金夢搖頭，“不知道啊。我媽說怕我不去，她要賣個關子。回頭她要檢查我，讓我告訴她名字。”
江雨彤差點笑歪了嘴，太逗了，她滿臉無奈，“金姨這是有多不放心你啊？你們公司不是一直有人追你嗎？為什麼你就冇有喜歡的人？”
上學的時候，金夢也收到不少情書。但是很奇怪，她就是不答應。那時候她還能理解，畢竟金夢要到m國留學，上學談戀愛耽誤她追夢。可現在呢？她都工作了，為什麼還是單身？
金夢也不清楚，“我對他們完全不感興趣。我偷偷跟你說，我不喜歡文人。”
江雨彤不明白她的意思，“你喜歡武人？”
“我喜歡軍人。但是也不能太粗魯。既有男子漢的氣概又要有男士風度。”金夢滿臉憧憬。
江雨彤回想了半天，“這完全是兩種性格的男人，你是怎麼把他們雜糅到一塊的？”
糙漢，她一指一大把。紳士，她也見過不少。但兩者組成同一個人，這也太難了。要不是知道金夢不會尋她開心，她都要以為這傢夥在跟她打馬虎眼。
金夢攤了攤手，“所以這纔是我一直單身的原因。我也冇辦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想勉強自己。”
她爸媽要是逼她，她就不回去。反正他們犟不過她。
“你自己看著辦吧。”
翌日一早，金夢收拾半天，穿了一件紅裙子。臨走前，還特地把照片發給她媽，讓對方檢驗。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之前躲過？”
金夢笑了，“是啊，之前我把相親對象嚇跑過。我媽現在防我跟防賊似的。一天要查好幾遍崗。”
江雨彤恍然，“我就說嘛，金姨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突然變成偵探，全被你逼的。”
兩人上了車，兩個保鏢坐在前麵。
到了咖啡廳，金夢手裡拿著一本書，這是一本中文書，金父早年出版的外語口語速成。國外冇有賣的，隻有國內纔有賣。絕對無盜版，無人冒充。
兩人坐在咖啡廳的角落，各自點了一杯咖啡，說著閒話。
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金夢突然趴在桌上，用書擋住眼睛，“糟了！我上級來了！”
江雨彤看向門口，隻見一個長相英俊的華國人從門外進來，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相當古板。
他不苟言笑，環視一圈之後，看到角落的江雨彤兩人，徑直走了過來。
江雨彤立刻收回視線，“他看到你，而且走了過來。”
金夢瞬間想社死，她這倒黴催的，她招誰惹誰了。
“請問你是金小姐嗎？”
熟悉的聲音，金夢想裝都裝不了，她認命，放下書，衝對方道，“是我！我明天就去公司加班，你也不用跑到咖啡廳來提醒我吧？”
對方明顯愣住，“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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