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看著嬴政一直盯著不遠處的牛肉,抬手給他夾過來,倪了眼趙靈渠,“覺得孤這些年成就如何。”
他聲音冇有變化,帶著年邁的低沉。
趙靈渠微不可查的皺眉,一個君王,絕對想聽的不是成就。
尤其曆史上還有“流氓秦昭襄王”的嬴稷。
她沉嚀片刻,清淺的開口:“妾身愚昧,不懂時政。隻知,一個國家的強大,除了他國人的評價,還有君王的風範。”
嬴稷似乎來了興趣,“評價孤是流氓?”
他獨愛土地擴張,這種勒索其他國上交土地的快樂,無人能體會。
他們背後罵他,他覺得那是嫉妒?!
趙靈渠搖頭,“秦軍鐵騎,讓人聞風喪膽。白起之師,戰無不勝,秦人都因為他們是秦人而感到自豪。不過,王愛土地……這或許是每個王的樂趣吧。如果他國君王有秦國這樣的軍隊,肯定也會勒索。”
怎麼說呢?七國七雄時這樣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
趙靈渠不由得站在曆史的角度上評價,“如今秦國能變成如此,是曆代先王奮三世之餘烈的結果。”
她說這話,目光不由得掃向小嬴政。
小嬴政正愛不釋手的摸著秦王劍,獨自在自己的世界裡。
其實,這句話原句是“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禦宇內。”評價的是大一統之後的嬴政。
趙靈渠感覺上來了,忍不住脫口而出。
她說完,感受到嬴稷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著意味不明的深意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多了。
係統的聲音緊跟著響起:【恭喜宿主,嬴政對你的好感增加了100,檢測到嬴稷對你的讚賞,成就加10。繼續努力哦。】
說完,咻的一下消失了。
因為有係統的提醒,趙靈渠原本緊張的心鬆了幾分。
嬴稷眼底深處帶著欣賞,不覺得趙靈渠的評價有什麼不對。
一個國家的強大,不是一朝一夕的。
嬴稷看到趙姬,似乎看到了母親宣太後的影子。
趙姬比宣太後更冇有攻擊性,長得要比宣太後妖媚,類比褒姒、妲己。
可趙姬的才情,心中的大氣,卻比她們好太多了。
一般女子有這樣的見識,就不一般了!
嬴稷理了理袖子,“孤想滅周,你意何?”
為了子孫後代,滅主的這個罪名,他擔著。
反正他是流氓,先把九鼎運回來!
講真,如果他年輕個三五十歲,一定把其他六國收入囊中。
可惜……他年紀大了,哪怕知道秦國強大,也看不到心中雄心抱負實現。
嬴稷目光挪向嬴政,心中稍感欣慰,同時心中起了一個想法。
趙靈渠頭皮有些發麻,這位祖宗想打仗就打唄,為什麼要問她?
她思啄幾秒,點頭,“王的這個想法挺好的。”
嬴稷挑眉,語氣帶著幾分笑,“看來,趙姬是同意了。”
趙靈渠總覺得嬴稷有個坑等著自己跳。
她點頭。
嬴稷緊跟著大手一揮,“那好,你把投石機、長槍……等等這些都改善一下。”
趙靈渠腦袋有些發懵,剛纔嬴稷說的,似乎就是秦朝所有的武器了吧?
她有些冇反應過來,“王,奴家,奴家不會這麼多。”
就算有係統,也不可能一下改出那麼多!
嬴稷不信,“慢慢想,哪怕有一個也成。正好,孤對政兒異常喜歡,你和政兒就住在宮裡吧。每日下朝後,讓他來這裡,陪著孤議事。”
趙靈渠有些摸不清嬴稷的脈絡,這句話倒是挺符合她心意的。
小嬴政抬抬眼,無悲無喜的給了句:“諾。”
他小大人的模樣,徹底將嬴稷逗笑了。
趙靈渠弱弱開口:“王,妾身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要照顧。”
嬴稷抱著嬴政,哦字上挑,“一會讓內室帶進宮來。左右不用收拾了,來人,收拾鳳鸞宮給趙氏母子居住。”
一錘定音,趙靈渠根本冇辦法拒絕。
係統調侃音響起:【宿主,我感覺到有很多滿滿噹噹的成就感傳來哦。】
趙靈渠歎氣,“幸好這個流氓秦王冇給時間要求,不然你我就彆睡了。”
係統無情嘲笑,【宿主,如果真是那樣,也是你不用休息,我是係統啊,係統是不需要睡覺的。】
趙靈渠,“……”
牙癢癢,想打人。
晚膳後,範雎進宮找嬴稷議事。
趙靈渠聽到範雎兩個字的時候,眼前一亮,對著嬴稷行了一禮,“王,奴家有個事想求個恩典。”
嬴稷邊讓人傳召,邊沉聲詢問:“何事?”
趙靈渠看了眼小嬴政,“奴家想讓秦國丞相範雎和白起將軍擔任阿政的老師,教導課業。”
嬴稷深眸微詫,他以為趙靈渠求得,是她自己的事。
範雎,白起……
這兩個人倒是選的不錯,教導嬴政正好。
範雎他下令可以,隻是白起,為人居高自傲,會願意去教導嬴政嗎?
嬴稷目光深了幾分,“若是你能說服這兩人,那孤便允。”
趙靈渠一直觀察著嬴稷的目光,冇放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她心中劃過幾個猜想,麵上低聲:“諾。奴家這便帶著阿政下去。”
嬴稷擺手,表示同意。
趙靈渠剛抱著小嬴政走了兩步,就看到迎麵走來的範雎。
範雎一副文人打扮,眼中清明,自帶一股文人風骨。
趙靈渠微微頷首,表示打了招呼。
範雎看到小嬴政手裡抱著王的秦王劍,瞳孔微震。
哪怕他已經從內室口裡聽說過趙氏母子,單看能留在王這裡這麼久,就能看出些什麼。
內廷裡的嬴稷起身,便有下人進來收拾。
嬴稷看到範雎,招手讓他過來,“來了,來,給你看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