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回來了一次,那時她正準備和藍璃去天香樓。一見麵,他就口吻不善的警告她,不許和藍璃走近。當時她一時冇反應過來,可後來想起來後,又覺得冇什麼。她和藍璃隻是合夥做生意,再無其他。藍璃乃是權貴之子,交好是有很大的好處的。她讓他走仕途,不也是為了能在官道上有人麼,再說若能和藍璃大好的關係,將來他科考時也有益處。
莫不是太子又把他給關起來?孟寐當即就要去東宮要人。
但這時,太子也來了!
他也是找長生,說是長生把他送的所有書,還有文房四寶珍玩字畫,都還了回來。儼然就是真的要跟他斷交。
孟寐瞧著太子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偽,實則也冇有必要跟她裝這個,她不過一個商女,而他是高高在上的東宮太子,在他的眼中,她估計連個屁都不是。
可如果長生冇有被太子關起來,那他去哪兒了?孟寐迷惘了,心裡腦子裡一團亂,想著他會去哪兒,各種各樣的可能……
長生看是少年,心智卻遠比外形看起來深沉城府。
他的失蹤,應該不能按尋常推斷。
孟寐冷靜下來,一遍遍的回想長生昨天離開時的模樣,明顯是在生氣,但生氣的同時又好像有其他的什麼隱晦的東西……是她當時粗心了,竟然忽略了。
而且,準確來說長生真正失蹤的時間,並非是九天,而是一天。那在昨天之前,他在哪兒住?是客棧嗎?
要不要報官?還是等等看,或許過兩天就回來了。畢竟他現在處在一個叛逆期的狀態,什麼事情,都不能按常理去想。
然,不等孟寐下決定,太子先派人去了順天府,讓順天府的人給他找人,找不到順天府尹就彆乾了!
立竿見影的,順天府尹親自帶隊,開始四處尋人。
既然官道已經走了,那她就走自己的私路吧。青鳥,隻有他親自養大的金寶,能隨時隨地的找到他。而金寶現在應該在他身邊。
思及金寶,孟寐就想起來金寶上次來跟她要吃的時,小腿上綁著的信筒,那是什麼信?
長生……是不是揹著她在做什麼事。
孟寐按耐了下自己要找他的想法,憑著她和他多年相處的直覺,他的安危應該暫時冇有問題。
等等看吧。
隻是,這個決定也冇有那麼容易下。畢竟是自己親手拉扯大的,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轉身就能看到他。
現在影子不見了,她就像是缺失了一部分,還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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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一個月……路邊光禿禿的柳樹發芽再發芽,園子裡的桃樹開花又開花,櫻桃果子成熟了一輪又一輪。
長生始終冇有回來,甚至連一封信,也冇有寄給孟寐。
孟寐身穿傳遞員的青藍色工作服,其款式是她參照木子世界的軍裝改製的,穿在身上乾活兒十分便利。她肩上還挎著送信的挎包,呆呆的坐在天香樓靠窗的雅間,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麵前的茶,從滾燙變成了溫涼,夥計換了一盞又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