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姨娘也是一個性子堅韌能忍痛的,自從安婆子來了以後,教給她怎麼呼吸又怎麼節省力氣後,她就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胎位,正不正?”
安婆子笑道:“正,頭朝下,隻要時候一到,一用力就生下來了。也彆怕疼,越疼生的越快。”
“好,有安嫂子在,我就放心了。回頭定給安嫂子包一個大大的茶水錢。”顏姨娘說著話,肚子又一陣陣痛,忙咬緊了後牙槽,盯著床頂上的瓜瓞連綿的圖案……忍下了疼,終是一聲呻吟也冇有再從嘴裡溢位。
安婆子守了顏姨娘一天又一夜,顏姨娘一朝分娩,生了個女兒。
孩子一生出來,一個守在院門口的丫頭,就聽了信兒跑走了。
王媽媽忙著給顏姨娘收拾,她從來冇有伺候過小孩子,還是剛出生的軟趴趴的孩子,所以一時也上不去手。
但安婆子常常接生,所以收拾的那叫一個利索,很快就洗乾淨了。
顏姨娘一直看著安婆子收拾孩子,見她要給孩子包小被子時,忙道:“等一下,她的背還冇有洗乾淨。”
安婆子忙翻手看孩子。
而在乍一看到孩子背上的血紅時,很是嚇了一跳。因為孩子在她手上,她最是清楚孩子已經洗乾淨,現在這片紅,是胎記!並不是血。
定睛瞅了下那個形狀,又笑了,問道:“顏姨娘是不是信徒啊?”
“信徒?不是啊。”王媽媽回道:“我們顏姨娘什麼都不信。”
“那這孩子可是神奇了。”
“怎麼啦?孩子怎麼啦?”顏姨娘疲憊但精神十足的問道。
安婆子回道:“小姐的背上有個香爐胎記。”
……
孟寐聽著安婆子的話,半晌都回不過神來,“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個孩子?”
“我瞧著是一模一樣的。這天下連並蒂花都不見得相同,更何況是胎記了,還有姑娘也姓孟,所以我想著姑娘就是二十三年前,我接生的那個孩子。”
“等等,你所說的孟府……是哪個孟府?”孟寐聽著怎麼像是她又不是她呢。她小時候的家就是土坯房,柴火牆,過一個冬天,牆都能燒冇了,這樣的破落戶,怎麼能稱之府?那府門也太低階了。
“戶部尚書孟春秋,孟大人的府上啊。你不是孟家千金嗎?”安婆子道。
孟寐:“……您說錯人了。我是姓孟,但我爹是一個瘸腿山夫,不是什麼戶部尚書。”戶部尚書!比藍璃他爹的侍郎還要高一品,絕對朝廷柱臣。
“而且我娘也不是什麼姨娘,就是地地道道的山夫娘子。”
“不可能。”安婆子看向孟寐的背,“那胎記不會錯的,我記得清清楚楚的。興許是……對了,孟府在你出生後不到月餘就被抄家了,男丁都被處死,女孩子則是賣進了勾欄,興許你是被”
“越說越離譜了。”孟寐打斷她的話,搖搖頭道:“安婆子,就算我是你說的那個孩子,你來這裡應該也不是就跟我說這麼一段話。有什麼事,您可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