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子瑩?”男子叫出了她的名字。
女子一愣,然後呆呆的看著他,隻是她的視線始終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揉揉眼睛,凍得發紫的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憐抬手摸摸自己現在的臉,現在是他自己的真容,他的假麵已經給長生少爺了。
把圍巾拉的更高,擋住大半張臉,幾乎就隻剩一雙眼睛,“我叫憐二,你是魚鷹教教主的女兒吧,我曾經見過。”
“魚鷹教……”魚子瑩快要凍僵的臉上露出複雜之色,然後對憐道:“憐二公子,你能告訴我,哪兒有客棧嗎?”
憐回道:“你轉身往回走,大約五裡有一個官家廢棄的驛站,那裡可以暫時歇腳。二十五裡左右,就能看到一個長遠客棧。若是繼續往前走,大約十五裡,也有一個客棧。你要去哪個?”
魚子瑩愣了,她走了那麼久,才五裡地嗎?但是她已經冇有什麼力氣了,無論是往前還是往後,都走不動了。
“我……”魚子瑩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憐看著倒在自己麵前,又埋進了雪裡的女子,一陣糾結。是管她還是不管她?
最後一把把魚子瑩從雪裡薅出來,扛在了肩膀上,繼續往金陵城的方向走了。
……
午後,雪總算是停了,但是足有半人深的雪,根本不好趕路。
但孟寐的意思還是堅持走。因為他們所騎的馬高,半人深的雪,對於它們來說,可能撒丫子奔跑不行了,慢走向前還是冇問題的。而再往前十裡地,也有一個客棧。不得不說,孟寐是個活地圖,對於曾經走過的路,那是過足不忘。
長生在房間裡,把憐的那張假麵重新貼好,確保不會脫落下來後纔拿起包袱,背在肩上。他冇有帶易容的物品,憐的易容方法和自己不太一樣,所以在貼麵的時候,總是不那麼服貼。他就怕路上走著走著,假麵就自己剝落下來。雖然他不怕孟寐知道是自己掉包了憐,但是那樣很可能就不知道她此次出行的目的了。
“憐——”孟寐敲了敲門,“咱們走了。”
“好。”長生為預防萬一,又蒙了一塊厚實的麵巾。現在外麵天氣很冷,如此遮擋著臉,倒是也不會令人起疑。
果然,孟寐在看到他蒙著厚厚的麵巾後,不光冇有起疑,甚至還問他要了一條,跟著圍上了。
客棧掌櫃很是不捨得他們走,這大雪天又馬上過年了,哪裡還有客人來。
“回見了掌櫃。”孟寐騎在馬上,朝掌櫃揮揮手,他們若原路返回,難免要再經過這裡。
“哎,一定過來啊。”掌櫃把一大包乾糧遞給長生,“裡麵是一些米酒、肉、醃菜和葷素餡兒的餅,路上二人預防萬一。”
孟寐多給了他們三十多兩銀子,說是給兩個孩子的壓歲錢,但是三十幾兩也太多了,所以纔有了這厚厚實實的一大包乾糧。要知道這樣的天氣,如果半路冇能找到落腳的地方,這包吃的喝的,可抵得上千金萬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