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了,你我各自辦事,然後在金陵城彙合嗎。”孟寐朝長生說的墳墓走去,拒絕了長生要帶她一起走。
“你一個人在卞城不安全。”
“誰說我是一個人的,我周圍的人可多了,黃蓓爾、達威子他們都在呢。”
“……反正我的事也不急,我可以等你做完了再去。”
“真的?”
“嗯。”
孟寐看了他一樣,冇有再說話。
……
墓碑上刻著——孟大勇全家之墓。
全家嗎?那她是誰?
孟寐跪在了地上,忍不住淚落了下來,“長生,這是我的家人,父親、母親、大哥、二哥、三哥,大嫂,還有一個親戚小妹,他們全部死在了卞璞山,我大嫂死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
長生一直等著她告訴他,她的決定,現在她說出孟大勇是她的父親,那孟春秋……撩起衣襬,跪在了一片碎石上,“諸親在上,長生來遲,諸親多年前所蒙受的冤屈,遭遇的共苦,我長生髮誓定要為你們平冤昭雪,若做不到,天打雷劈”
“閉嘴!胡說八道什麼呢。”孟寐忙站起來,過去捂住了他的嘴,“人死如燈滅,死後人世的恩恩怨怨都一筆勾銷了。平冤昭雪也是做給後人看的,什麼天打雷劈,我看我現在就先劈你一頓。”
當即都照著他的腦門,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再給我胡說八道個試試。”
“不敢了。”長生忽然出手抱住了孟寐纖細不及一握的腰,抬頭看著她,“寐寐,我真想和你一起回齊國,那時候每天都很開心。”
“我也是。”孟寐摸摸他的頭,恍惚他回到了四五歲,而那時候自己也不過十歲,大孩子帶著一個小孩子,天真童趣,無憂無慮,走到哪兒玩到那兒。
眺目遠望,卞璞山的山腳,依然能看到零零星星的流民在漸漸遠去。
“長生,你說這些流民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大虞朝是個什麼國家,亞大陸的曆史上有這個國家嗎?”
長生鬆開孟寐的腰,衝著墓碑恭恭敬敬的叩拜行禮,之後站起來又雙手合十一拜。
才道:“寐寐方纔為什麼在卞璞山暈倒?”
孟寐搖頭,“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我也變成流民了……其他就不記得了。可能是我一路上冇少遇到流民還和他們交談,所以纔會做這樣的夢。”
“嗯。大虞朝雖然在亞大陸的曆史上不曾出現過,但是卞璞山卻有一些不屬於亞大陸的文明痕跡。”
“東家——”一道焦急的女聲遠遠傳來。
孟寐聞聲看過去,“是黃蓓爾,她知道我來這裡。聽聲音莫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寐寐,先回去吧。父親的事,我會找人查的。”既然她對他說了,那他就能明著插手此事。
父親?這稱呼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好彆扭。他的父親是當今秦皇吧,怎麼會是這冤死在荒山野嶺的孤墳。
“還是叫孟叔父吧。你我冇有血緣關係,嘴上我占便宜說是你姐姐,但冇有哪條律法規定,年齡大就是姐姐。我父親也冇有收養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