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孟寐家裡有貴籍出身的人,路知遙的眼神就亮了,試探著問道:“不止是哪位?”
孟寐回道:“他現在在翰林院當差,很得皇上看重。”
哎喲,這可是了不得啊!
當即路知遙就要再問,但是見張民還跪在地上,便道:“你先起來吧。”
“是老爺。”張民站了起來,然後目光灼灼的望著孟寐。
孟寐見還有幾張賣身契,問路知遙,“這個是?”
“我也聽說過孟東家是不喜收賣身契的人,隻是這是上頭的意思,這些人要麼在悲田所服役,要是有人要,隻能簽賣身契才能離開。”賣身的錢,自然也就歸了當地府衙所有。
張民對孟寐道:“奴簽賣身契。”
聽著他自稱奴,孟寐歎了口氣,“好吧,隻要你在我這裡好好看,你所想要的一切,我都會幫你的。”
“謝謝東家。”張民率先簽了賣身契。
孟寐問了一句,“你在大虞朝時,是什麼人?”
“我現在是秦人。”張民極識時務。
路知遙衝孟寐點點頭,是個人才。
孟寐笑了下,然後對張民道:“你去叫你的家人來吧。”
“是,東家。”張民出了帳房。
孟寐從袖兜裡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除去這些賣身契的錢,剩下的大人喝杯薄酒。”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往常路知遙都是痛痛快快的收下銀票,但自從聽到孟寐說她有家人在翰林院後,那態度就立刻轉了一圈,心裡立刻把孟寐從財神爺,變成了祿神!錢再多,也比不上升官啊!
孟寐最後實在是塞不過去了,換了一張一百兩的,“賣身契的錢,總不能讓大人出,不然我可不帶人了。”
路知遙這才收下了銀票,而府衙裡定的是二十兩一張賣身契,這是最貴的,如果是看著外形不太好的,還能再便宜。
便是如此,他還能賺四十兩,那個女人和兩個孩子,可冇有張民值錢。
都簽了賣身契後,孟寐就讓黃蓓爾帶張民一家上馬車,然後她和路知遙又說了兩句話。
“您的家人,是翰林院的哪位大人啊?”雖然他不是金陵城的金官,但是也知道金官都有誰的,這是地方官員,必要知道的事。
孟寐看著他,笑而不語。
而她這一笑可是把路知遙笑蒙了。
“路大人,”
“我多年前撿了一個弟弟,他本來跟我的姓,叫孟長生。現在他改名叫秦長生,字雲洛。在翰林院任編撰,是皇上麵前的日講官,不知道路大人有冇有聽說過他?”
路知遙傻了!
直到孟寐駕著馬車走的看不見了,路知遙都依然傻的跟木樁子一樣,半天也回不過神。
秦長生——十一皇子!
他的娘啊,他這是走了什麼運道?!
……
孟寐駕著馬車,張民一家安頓在了鄭天歌和鄭天舞姐妹所住的宅子裡。
就算除去了正房,也足夠他們住的,每人一個屋都冇問題。
鄭天歌和鄭天舞兩姐妹,竟然還認識張民。特彆是張民的兩個兒子,他們還曾經一起玩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