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推馬車的手,陡然緊了緊。
車伕把自己的身份牌提前掏出來,等著給守城衛看。
男子對車伕道:“大哥,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來好像忘了帶身份牌,可能進不了城了。”
“嗯?”車伕看著他,如果他走了,他的馬車怎麼辦,這進了城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那你的身份牌呢?”
“落在城裡的親戚家了。”
“這樣啊……”車伕看看手裡的身份牌,忽然想起了什麼,從袖兜裡掏出來一個布袋子,然後打開,赫然也是一個身份牌。
“這是我兒子的身份牌。要不你用這個先進城,過了城門再還給我。回頭你到了親戚家,記得把身份牌帶上,最近城門查的嚴,進出都要身份牌。”
“好,謝謝大哥。”男人接過身份牌,看了眼上麵的名字,關忠國。
過城門的時候,男人把身份牌遞給了守城衛。
守城衛看了看身份牌,見他帶著鬥笠看不清臉,便道:“帽子摘下來。”
男子抬手把帽子摘下露出一樣,鬍子拉碴的臉還臟兮兮的,但一雙眼睛深邃冷峻,還透著一股難以遮掩的懾人霸氣。
守城衛多打量了他兩眼,就把身份牌還給了他,“走吧。”
“多謝官爺。”男子一口金陵城附近的地方方言。
守城衛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下一個。”
過了城門後,男子就把身份牌還給了車伕,“謝謝大哥。”
“不客氣,你幫我推車,我要謝謝你纔是。”
馬車過了城門後,又走了一段路,男子向車伕打聽了一下青鳥百貨的事,得知青鳥百貨隻是青鳥傳書的一個商鋪,真正厲害的是驛傳。能當上信使的話,一年少說幾十兩的白銀,上百兩都有可能。聽說特傳部的有一個月賺了一千多兩的……
等到了青鳥百貨,差不多男子也知道青鳥傳書的大概情況。
由車伕介紹,他幫忙卸糧食,賺了幾百銅子,省著吃也夠吃幾頓粗茶飯的了。
男子離開了青鳥百貨後,在金陵城的街巷裡遊走,最後進了東慈巷,在一戶鎖著門,也冇有掛門匾的人家門前停下。
他前後看了看,見巷子裡冇有人,足下輕盈一躍,就翻過了牆,進去了。
而就在他進去後……巷子裡,唯一掛著門匾——孟宅,大門開了。
小珠從門內出來,手裡還抱著一個大書箱子。
她走到男子進去的那戶門前,從荷包裡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原來這一戶也是孟宅的。
本來這戶人家的男人意外亡故,隻剩下孤兒寡母,也冇法在金陵城裡生活,所以想賣房子回老家。但是多少人看了,欺負孤兒寡母,就把價錢壓得很低。
孟寐撞見後,很是看不過去,隨手掏出銀票,就把宅子買了下來,讓周管事看著拾掇。後來甚至她都忘了買這個宅子的事。
周管事原本把這個宅子做庫房用,一些孟寐不喜歡的傢俱大件物什,丟了可惜,就都搬來的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