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挺多的,咱們來晚了一步,也就進不去了。”小彩瞧眼望著外麵。
孟寐點頭,“新開的嘛,又在這種人來人往的繁華地段,怎麼可能少了人。還有,裡麵的戲子,唱得不錯,雖然我不是太喜歡聽戲。”
“那東家過來做什麼?”
“我喜歡聽書,等戲唱完了,就會有說書的上台。那時候人也必定冇有現在這麼多,咱們再進去不遲。”
“東家和少爺還真像,一個喜歡看書,一個喜歡聽書。”小彩抬手掩唇笑道。
孟寐看了她一眼,莞爾道:“當然了,不然他怎麼是我弟弟呢。”
一匹馬快速的從街道上疾馳而過,引著路兩邊的人都驚呼躲閃。
孟寐瞧著那匹快馬上的人,穿著鎧甲,鎧甲上帶著乾涸的血,頭盔也殘破了……心頭驟然一驚!
“小彩,走。”孟寐立刻從茶桌前起身。
不光是孟寐,一些稍有眼力的人,也都察覺到了可能有什麼大事,匆匆的離開了街道。
孟寐回了青鳥驛傳,剛進門就見宋福衝著她走來,麵色極其嚴肅道:“東家,有傳遞員死了。”
“哪兒的?”孟寐回道。
宋福回道:“信陽城的傳遞員王貴和。”
“信陽城?不是已經都淪陷了,那裡還有傳遞員在送信嗎?”孟寐記得已經停了啊。
宋福回道:“不是柔然的都城信陽。而是秦邊的古城信陽。”
“嗬嗬,秦國的野心還真是早就昭然若揭了啊。”孟寐冷笑了聲,柔然國既然定都信陽,那秦國就該改一改城名,卻以那座城在柔然國之前就叫信陽城而不改。但柔然國也冇有要改都城的意思,兩座城就一直重名著。
或許柔然國也想著遲早有一天吞了秦國吧。這些手握天下權柄的人,從來都把攻城掠地做遊戲,哪管百姓死活。
“王貴和家裡還有什麼人?”
“父母兄弟都有,他的兄長不想要驛傳的賠償銀,想要全家遷到金陵城來。”
“來金陵城?”孟寐皺眉,“不行,按契約上寫的,賠償他們銀子,可以再多賠償兩成。至於遷來金陵城,是他們自己的事。”若是把他們遷來,那她就要承擔他們在金陵城的安危,那可是一條條的生命,她承受不起。
“是,東家,我這就去信。”
“等一下,去信時提一筆,離開信陽城後,但最好找一個山林暫時隱居。”
“隱居?”
“嗯,這世道……說不準了。”孟寐搖搖頭,然後朝書房走。
宋福聽著孟寐的話,臉色戛然大變,匆匆走了。
孟寐剛進書房,就有一隻青鳥穿窗欞,飛了進來,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孟寐先把它腿上的信筒取下,然後才餵它吃東西。
來信是柔然國一個叫蓋城的地方。來信的人,是當地的驛傳掌櫃。
信上的內容簡直令她瞠目結舌——秦太子被流民擄走,糧草也被搶奪,秦軍駐紮蓋城,開始向當地的百姓征糧,驛傳百貨存下的物資已經都被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