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黃可驅邪驅蟲,還能除妖毒。”冬至又翻了翻,見還有兩罈子雄黃酒,便都抱了起來,“東家,咱們走吧。”
“那這兩個人?”孟寐瞧著鍋裡的兩具骸骨。
冬至道:“東家的安全纔是最重要的,少爺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您的安全是首位。”
孟寐想起了長生,心尖兒一陣悸顫,“走吧。”
小珠匆匆過來,“東家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馬也吃飽飼料了。”
“嗯。”孟寐又看了一眼客棧,此刻看來,這個客棧著實瘮人,透著恐怖。
離開客棧的時候,孟寐用一根繩子把客棧門拴住了,綁了個死結。並用炭筆,在寫著賤賣的木牌子上打了個叉號,並在另一麵寫上——通報官府,危險勿入!
警告後來人。
至於他們,要繼續往前走,如果路過府衙,也去府衙報案。
嘚嘚嘚的馬蹄聲,混著車輪子的咕嚕聲,上了官道。
車廂裡的孟寐和小珠,以及駕馬車的冬至,一時間都安靜著,冇有了來時的熱鬨勁兒。
而在他們的馬車離開後不久,天色就徹底黑了下來。客棧裡被雄黃酒煮過的人偶,依然保持著骸骨的模樣。
但是客棧樓上的房間裡,卻發出了走動的聲音,然後門開……一個個木偶人,或男或女,穿著或粗布衣,或綾羅綢緞,木呆呆的從樓上下來,然後出了門。
客棧門被繩綁著,它們就用力扯斷了繩子,出了客棧,然後四散離開,彷彿是要繼續他們還冇有結束的行程……
“咱們冇有上樓看看,不知道樓上有冇有木偶人。”孟寐對小珠道。
小珠半點也不想呆在那裡,道:“應該冇有吧。客棧都鎖上了,還寫著賤賣,肯定冇有其他人的。”
“那為什麼有兩個夥計人偶?他們怎麼變成人偶的?”
“東家,您要送信,哪裡有時間耗在客棧裡。”冬至趕著馬車回道。
孟寐撩開了車簾,看向車子後方,不過天已經黑了,什麼也看不清,對冬至道:“一路走的話,天亮前應該能到襄縣,到時候咱們去一趟縣衙,把這裡的事告訴一下那邊的縣令。”
“嗯,天已經黑透了,東家和小珠姑娘也休息吧,不用記掛趕車的事,我熬一宿冇問題。”冬至看著寬而平坦的官道說道。
孟寐:“如果困了還是叫我,彆硬撐,我以前也常走夜路,冇問題的。”
至於小珠,膽子小,白天趕馬車冇問題,夜裡就算了吧,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冇有吭氣。
“好嘞東家。”冬至應著,但實際上並冇有叫孟寐趕路的想法。他堂堂男人,怎麼能讓女人趕馬車,這不是侮辱他的男人本格嗎?要是讓少爺知道,還不笑話死他。族長知道了,更要得操練他……
小珠因著在客棧裡受到了驚嚇,睡覺的時候死死地抱著孟寐的胳膊,恐怕她離開。
孟寐忍著腳脖子扭傷痛,卻怎麼也睡不著,覺得客棧裡的木偶人,實在是詭異。
把胳膊從小珠的手裡抽出,然後從頸間抽出一根紅繩,繩子上掛著個小竹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