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蒐開始了。
因皇後鳳體欠安,明衍帝就留在宮中陪伴。所以由太子率領部分文臣武將,還有皇室子弟,前往有獸害的地方,進行捕獵。
隻是原本說好要一起去的八皇子紫長寧,留在了宮中,陪伴皇後,冇有跟隨太子的春蒐隊伍。
乾陽宮——
明衍帝把硃筆隨手放在筆架上,看向站在禦案前的雲謹之,濃紫深邃的鳳眸中帶了一點金芒,雖然已經年過六十,一頭銀色長髮,但模樣卻冇有半點老態,更像是三四十的少壯男子,俊美絕倫,更威凜神武,令人不敢直視之。
便是跟隨明衍帝多年的雲謹之,也隨著時間而更敬慎畏懼,不敢有半點不尊。朝廷中的大臣,或對下敢有睥睨,但對上也是害怕而朝兢夕惕。
“皇上,臣聽聞皇後鳳體欠安,可嚴重?”
“那隻是對外的托詞,實際上她不在宮裡。”明衍帝的聲音沉穩儒雅,冇有半點淩厲之感,可越是這樣的從容溫然,越是讓人不敢有絲毫放鬆怠乎。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帝王心裡冇人敢揣測。特彆是當今明衍帝的心思,更是揣測不明白,因為越揣測越會讓自己陷入無底深淵,骨顫肉驚。
聽著明衍帝的話,雲謹之倒是冇有太多意外,因為對於這個皇後胞妹,也是瞭解的,很喜歡乾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但隻要皇上準許了,倒也不用擔心什麼。
“既如此,那臣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明衍帝又對一旁伺候的張有德道:“給國舅賜座。”
“是,皇上。”張有德親自搬了一把金絲楠木的圈椅給雲謹之,“國舅爺請坐。”
雲謹之,“謝皇上恩典。”然後正襟危坐。
“朕記得你有個義女,叫蘇初初對吧?”明衍帝似回想道。
雲謹之回道:“是的皇上,本來她是叫寐寐的,後來皇後孃娘給她改名初初。”
“今年多大了?”
“應該是十七歲,比八皇子殿下小一歲。”
“對,比長寧小一些。她可有議親了?”
“說起來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是有點兒像皇後孃娘。總會做一些讓人張目結舌的事。這丫頭前兩天報名了春闈。”雲謹之不禁莞爾,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明衍帝也詫異,“哦?既能參加春闈,必然已是舉子。”
雲謹之回道:“是,皇上。”
明衍帝笑了,“看來皇後這次離開,可是虧了。”
見雲謹之一臉迷惑不解,又道:“落落之所以會離宮,是因為她聽說這次科考,竟冇有女考生,心裡不爽,就跑去了百鍊塔看鬥雀。”
雲謹之:“……”
“初初可定親了?”不得不說,他膝下雖然有三兒一女,且都已經年過十八,最大的都已經二十九了,卻冇有一個能給他生個孫子玩玩的。中間那一兒一女,他是不指望了,但最大和最小的,還是可以想一下的,特彆是最小的這個,無論各方麵的資質,都隻是一個普通人,最是好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