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生是參加今年春闈的學子,誌在為天下百姓造福,而非後院中饋。”蘇初初婉拒了上官瑤月想要給自己做媒的想法。
“本宮知道你參加了春闈。”上官瑤月笑道,既然要給自己的親侄兒說媳婦兒,那自然是裡裡外外,邊邊角角的都要查遍了才行。既能參加春闈,那定然也是有才的,而是大才。這樣的女子,生的孩子,定也是更聰慧的,她很滿意。
“不過,素來朝廷中女官都不得勢,你便是中了榜,也不會有太好的前途。女子宜家宜室,纔是正經的歸宿。”
“可能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蘇初初回道,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確實冇有想法。
一名宮女進了殿內,對上官瑤月道:“娘娘,惠妃娘娘來了。”
“惠妃?她怎麼來了?”上官瑤月輕蹙了下眉。
惠妃喬淺雲,是皇後孃孃的耳報神,後宮裡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告訴皇後,也是她很不喜歡的一個眼中釘。
“皇貴妃姐姐,妹妹來給你請安了。”喬淺雲笑吟吟的進了殿內,身後跟著的宮女手裡,還捧著一個點心盒子,“剛剛做的桂花酥,吃著味道好,特地帶來給姐姐嚐嚐。”
“妹妹有心了,來人賜座。”雖然不喜她,但麵上還是絲毫不露的。後宮浸淫這麼多年,早就煉成了寵辱不驚,笑麵示人,輕易不被人看出她的真心實意。
蘇初初起身向喬淺雲行禮,“學生拜見惠妃娘娘。”
“學生?”喬淺雲詫異的打量蘇初初,“你是誰?本宮瞧著怎麼有幾分眼熟呢。”
不等蘇初初回話,上官瑤月道:“她就是國舅爺的乾女兒,也是皇後孃孃的乾侄女兒蘇初初。妹妹和皇後的關係那麼好,怎麼會不認識呢?”
喬淺雲恍然,“原來是蘇初初啊,真是大姑娘了,快讓本宮瞧瞧……”
說話,就拉著蘇初初前前後後的看,最後瞧著蘇初初精緻漂亮的俏臉,連連點頭,“好看,真是好看,長得真好啊。今年也十七八了吧?”
“回惠妃娘娘,學生今年十七歲。”蘇初初回道。
“對對對,十七歲。本宮記得,你比八皇子小一點兒來著。但是和七公主玩的極好。”喬淺雲瞧著她的漂亮又通慧的眉眼,“可婚配了?”
蘇初初:“……”
暗道:這些後宮娘娘是不是太閒了啊,怎麼冇事都關心這個。莫不是也要給她說婆家吧?
上官瑤月道:“初初已經和本宮的侄兒說定了。”
什麼?!蘇初初震驚,她什麼時候答應要和她的侄兒說親的。再說了,就是真要嫁人也不可能是那麼一個風流多情種。
“皇貴妃娘娘,學生……學生冇有”
上官瑤月打斷她的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事,本宮會派人和你的父母說的。”
喬淺雲聽出了門道,笑道:“可巧了,本宮也有一個侄兒。那邊湊個趣兒,也去提上一提。”
“……”蘇初初無語,這提親還有趕熱鬨的?
“皇貴妃娘娘,惠妃娘娘,學生真的無心談婚論嫁,一心想要做女官,報效朝廷,還望兩位娘娘能理解學生。”
喬淺雲聽罷,一臉驚訝,“你要做女官?”
蘇初初重重點頭,“是,惠妃娘娘。”
“你一直自稱學生,可是學子?”
“是,學生正是此次春闈的生員。”
“是嘛!那你可是真厲害啊,能和男人爭一爭才學,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到的。”
“惠妃娘娘過獎,學生愧不敢當。”
“當得當得,不然皇貴妃也不會瞧中你。”喬淺雲看向上官瑤月,“對吧,皇貴妃姐姐。”
上官瑤月莞爾回道:“自然是的。不過這做女官,和嫁人也不衝突。如果你卻有女官運勢,咱們上官家也是支援的。”
此話一出,彆說蘇初初,就是喬淺雲也驚訝了。
女子做官後,往往夫家不會支援,畢竟拋頭露麵的事,傳出去也對家族的名聲有妨礙,所以大多女子參加科舉,也就玩一玩,即便是運氣很好考中了,也不會真的去做官。那些權勢人家,也不會找做官的女子做兒媳婦。上官瑤月竟然說要支援蘇初初做女官,可是與當下風尚背道而馳。
但對於蘇初初來說,無論支不支援她都不會嫁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多謝皇貴妃娘孃的美意,學生不才,可能要讓貴妃娘娘失望了。”
“嗬嗬,這件事本宮也會向皇上求個恩典,放心吧,本宮絕對說到做到。”上官瑤月以為她不相信她說的。
蘇初初為難了,這簡直就是逼婚了。
“皇貴妃娘娘,我真的是……”一急間,都自稱我了。
喬淺雲看看她,然後從宮女的手裡接過點心盒子,“瞧本宮,說的熱鬨把這個都忘了。蘇姑娘也嚐嚐本宮的手藝?”
蘇初初知道喬淺雲這是在幫自己解圍,忙道:“多謝惠妃娘娘。”
上官瑤月看著她們,特彆是蘇初初,這個侄兒媳婦,她要定了。
至此,有喬淺雲說著一些宮裡宮外的事,中間蘇初初也附和著說了一些宮外的趨,誰都冇有再提婚嫁之事。
但是這件事,誰都知道,冇有結束。
蘇初初自宸月宮離開,重回到乾陽宮,紫長生已經回來了。
得知蘇初初去了一趟後宮,薄唇輕勾笑問道:“感覺怎麼樣?皇貴妃可還溫和?”
蘇初初癱軟在榻座上,有氣無力道:“實在是難搞,笑裡藏刀,刀刀要命。”
“哈哈。”紫長生頓時笑聲更大了些,“都說了什麼?”
“太子殿下,猜一猜?”蘇初初先賣了個小關子。
紫長生想了下,回道:“要給你指婚?”
蘇初初:“……殿下怎麼一猜就中。”
“經驗。”紫長生拿起手邊的奏摺,正要翻看,又道:“可是要給上官世軒說親?”
“……你是不是就在殿外偷聽啊。”蘇初初盤腿坐起,微微嘟起嘴巴,“皇貴妃娘娘還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同不同意,反不反對,都冇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