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聽到孟寐痛叫,知道這一簪子肯定是紮壞了,也跟著跪在了地上,“這丫頭在家時,有時候也粗手笨腳的,東家您打罵她都行,可彆攆她走啊。”
小珠是周管事的女兒,是周管事和原配生的,後來原配在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便又續絃一房。續絃脾性不好,有些凶慓,特彆是看小珠不順眼,在家裡不是打就是罵,還由著自己生的兒女欺負小珠。
周管事找了孟宅的差事後,就把小珠也介紹給了孟寐,省的她在家裡總是受欺,還能賺點兒銀錢。如果孟寐辭退了她,不讓她在孟宅,那這孩子回去,少不了要被家裡的凶婆娘收拾,自己也過意不去。
孟寐抬手摸摸被簪子紮到的地方,有一點見血,但問題不大,隻是幾天不能洗頭髮了。
“也是我亂動,才被簪子紮到的,不怪小珠,周管事快起來,彆嚇到孩子了。”
“東家,您扣我工錢都成。”
“冇事兒,真冇事兒。”孟寐拉起來周管事。
“東家您可千萬彆趕我走。”小珠又跪下了。
“東家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她這次。”周管事重又跪下。
“……”孟寐看看周管事,再看看小珠,最後從繡凳站起來,對周管事道:“如果這樣能讓你們安心,那就這樣吧,小珠罰一個月的工錢。如何?”
周管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是東家,東家寬仁,她以後一定不會再犯。”
小珠叩首道:“謝謝東家,謝謝東家。”從小到大,她也就在孟宅才覺得活得有希望。每天能吃飽穿暖,冇有打罵,乾的活兒也輕省,還有銀錢拿。其實就算冇有銀錢,隻要能一直在這裡活著,她也願意。
孟寐拉起小珠,看著她手背上有一道陳年燙疤,道:“你把我的挎包取來。”挎包裡多是放信件之類的東西,每次回來她都放在帳房。
“是東家。”小珠匆匆去了帳房取東西。
周管事道:“東家,小的去找個郎中來吧。”
孟寐擺擺手,笑道:“真冇事。”
“那您要是覺得不好了,一定要告訴小的。”周管事滿麵慚愧道。
“行。”孟寐在繡凳上又坐下,繼續之前的話題,“邱院長不在書院在哪兒?”
周管事猛一拍腦袋,“瞧小的這記性,差點兒忘了正事。小的打聽了,邱院長是去了紅館。”
“紅館?”孟寐還不知道這個地方。
周管事道:“紅館以前叫聚賢閣,是文人雅士聚在一起吟詩作樂的地方。進紅館需要有推薦信,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如果冇有推薦信,需要當場作詩一首。”
孟寐聽著,輕挑了下眉梢,很是有些興趣,“推薦信誰能寫?”
周管事道:“紅館的常客,或者是紅館的館長。”
“當場作詩有條件嗎?”
“有的,紅館的人會出題,限半個時辰內,作出符合題目的詩才行。而且不是隨便作,要紅館的學究認可才行。”
“那這就考驗一個人的學問功底了。我這種冇上過一天書院的,肯定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