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嘴裡的湯就不香了。
藍璃站了起來,對酒侍道:“你剛纔看錯了吧,明明是停在了我麵前。”
此言一出,大家都看向酒侍,到底是停在誰麵前了?
因為孟寐和藍璃是挨著的,加上藍璃為了和孟寐說話,距離上愈稍近了些。又因為角度的問題,大多數的人,都不確定那瓊觴是停在了誰麵前。隻有坐在孟寐和藍璃對麵的人最清楚。
酒侍聽著藍璃的話,驀然不安起來,理事怎麼起來了,難道理事詩興大發了?如果是這樣的話……
“藍兄,這夜光瓊觴明明是停在孟姑娘麵前的,你彆……呃!”坐在孟寐和藍璃對麵的賓客,說著說著就收了聲,因為藍璃的眼神明顯帶著警告,讓其閉嘴。
“酒侍你來說,瓊觴是停在了誰麵前?”藍璃問酒侍,聲音聽來有些慵懶低沉,和平時的溫文爾雅不同。
酒侍霎那脊背一冷,忙又唱喝——“得中者,藍璃公子。”
藍璃朝聞人舍看去,隱隱帶著一絲不滿,他不信他看不出孟寐對詩詞歌賦不擅,還故意在瓊觴流至她麵前時搖鈴停下,明擺了就是要為難她。而她是他今晚的貴客,為難她,也就是為難他。
聞人舍見他終於把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好久冇有聽過藍兄的大作了,今晚有耳福了。”
藍璃見他滿目期待的望著自己,唇角倏忽淺笑。
而聞人舍在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後,心情又驟然跌落……
藍璃招呼酒侍,“過來。”
酒侍端著夜光瓊觴低頭躬身的走前,“理事有什麼吩咐?”
藍璃冇有回答他的問題,伸手把夜光瓊觴端起,毫不猶豫的飲儘杯中苦烈。酒入口,便是火灼一般的燙痛……順喉而下,又帶著一種難言的快意。其實這苦烈酒,若是能忍了開頭的苦灼,並非冇有滋味。
“繼續吧。”把空了的瓊觴還給了酒侍。
酒侍直愣了愣,才取了苦烈酒又倒入夜光瓊觴中,再放入溪流,順水而下。
聞人舍眼神冷了下來,看著藍璃,最後眼神一轉又落在了孟寐的身上,慢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低垂的眼簾擋住了裡麵的神色,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不敢輕易靠近的氣息,便是想要恭維他的人,都悄悄退回了座位上。
孟寐先是詫異藍璃的幫忙解圍,可等看到他也是喝酒,並不打算作詩後,詡笑道:“我一直對自己眼光蠻自信的,從看到藍公子第一眼就覺得你必是才高八鬥,冇想到竟然,看走眼了?”
藍璃:“……嗬嗬,或許是江郎才儘了。”
“纔不信。不過還是謝謝你。”不論怎樣,她免喝一杯苦烈酒。
長生拿著雪瓷湯匙的手,微微用力,匙柄斷了……
金鈴鐺再次響了,這次夜光瓊觴,竟然再次停在了長生的麵前。
酒侍上前問長生的名字,之前他說自己是無名之輩,而且酒也喝了,瓊觴又順流而下,他就冇有再問,這次卻不能再略過了,否則自己這個酒侍也太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