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寐!”長生把身上臃腫的棉服脫下來,隻著裡麵修身清逸的長衫,放任恣意又俊美絕倫,任誰看了,都會忘了周圍了一切,眼中隻有他的存在。
饒是孟寐看著他長大的,每次看到他這種姿態,也不由得心頭一緊,想要拿麻袋趕緊把他套起,免得被賊人惦記。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長生問道。
“我應該是……女人吧。”孟寐回道,看身體體征絕對是女人無疑。但心理上,真說不太準。
人,分**和靈魂。有時候,**是一種姿態,靈魂可能是另一種……或是與**截然相反的性彆,也可能是與人形不同的禽獸,千變萬狀皆天機造化。
長生認真的看著她,不容她移開自己的目光,“那你為什麼會在曲水流觴?便是金陵城最放蕩的女人都不會去紅館的曲水流觴。”
實際上並不是不想去,而是要有那個資格才行,名聲狼藉的人,怎麼可能進得了紅館。
“臭小子,你怎麼說話呢,我是放蕩的女人嗎?”孟寐聽著他拿自己和浪女相提並論,火氣騰起,即便他是她心頭寶的弟弟,也不能如此肆言無忌,這是侮辱。
“向我道歉!”
長生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繼續道:“在夜光瓊觴停在你麵前時,如果藍璃冇有給你解圍,你的臉麵,你的名聲,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你可有想過?紅館內的人,龍蛇混雜,特彆是那個聞人舍,你可知他麵上是簡墨閣的閣主,私下卻是金陵城,最大黑幫勢力墨楮的頭目,是大秦皇帝暗養的鬣狗,專替天家處理那些肮臟見不得人的陰私。若他想要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易如反掌。藍璃是他看中的人,你在藍璃身邊,還被他盛情作陪,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你的驛傳還想不想開了,還有你其他的生意要不要做?”
長生也是真氣了,一股腦的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告訴了孟寐,就是想她知道,今晚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誤,最好以後都不再進紅館。
孟寐目瞪口呆了,“你……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她今晚也隻是剛知道聞人舍這個名字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長生頓了下,眼神朝車窗外掃了眼,“院長說的。”
“邱院長?”孟寐不太相信,邱文斌會告訴他這麼多聞人舍的資訊,特彆是聞人舍隱藏的身份,說不定邱院長也不知道。
若不是邱院長告訴他的,那長生是從何得知?孟寐看著長生,冇有再繼續追問。這傢夥既然藉口說還是邱院長,便不會輕易告訴她實情。
長生知道孟寐不信,但是他都已經說了,不可能把話都收回來,而且既然把聞人舍的底兒都撩了,也不在乎再多說些了,“藍璃曾經有過一門親事,就在男女兩家定親後的當天夜裡,女方突發夢遊症,從閨閣小築的二層意外跌落,當場就摔斷了氣。從那後,藍璃就被傳有克妻命,冇人再敢和他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