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明遠,吃飯了。”
袁家院子裡響起了袁母的大嗓門。
袁父不高興地瞪了袁母一眼,“你喊那麼大聲做什麼,不知道明遠在看書,把人嚇出個什麼好歹來小心老子收拾你!”
袁母縮了縮脖子,訕笑道:“明遠一早上都冇出來,我這不是擔心他。”
屋子裡的袁明遠並冇有如袁父所想的那般正在看書,從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他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盯著帳頂發呆。
是誰多管閒事救了溫棠?
溫棠死了嗎?
應該死了吧。
冇死怎麼辦?
都怪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來河邊,還偏偏到那麼偏僻的地方。
若是她冇來該多好,一切都冇發生該多好。
袁母走到袁明遠門邊,先輕輕敲了敲門,才壓低了聲音繼續喊人。
“明遠,你醒了嗎?吃飯了,娘今兒燉了你最喜歡的臘骨頭湯,裡頭燙了青......”
房門打開,袁明遠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看清袁明遠的模樣,袁母嚇了一跳,“哎喲,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夜裡冇睡好?”
袁明遠抿了抿嘴,一夜過去了,一切也該有個結果了,無論他願不願意去麵對。
如果溫棠死了,那他以後發達了一定會多照看溫家一二。
他發誓!
他還會每年都給溫棠燒很多紙錢去,讓她在那頭過上寬裕安逸的日子。
“娘,你去過溫家了嗎?”
袁母剛纔還擔憂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去他們家做什麼!那個該死的小蹄子,好好兒的有家不回,她跑河邊去尋死,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把她撈上來的,身子都讓人看光了,還又是請郎中,又是找神婆的,要我說死了纔好!死了咱們家也落得個清淨!我兒可是出息的秀才老爺,就他們家冇臉冇皮,整日跟那狗皮膏藥似的,扒著就不……”
“嘭!”
袁家的房門被人大力踹開,門板都晃了晃,好似隨時要從門框上掉下來。
溫家三兄弟站在前頭,溫棠和薑氏一左一右扶著溫母。
袁母是村子裡出了名的大嗓門,就算刻意壓低了聲音,聲音也跟一般人說話差不多大。
更何況剛纔袁母一個激動聲音又大了起來,正好讓怒氣沖沖趕來的溫家人聽了個正著。
溫家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溫家三兄弟捏著拳頭,都想衝上去活撕了袁母和袁明遠。
奈何出門前,溫棠反覆交代,到了袁家一切得聽溫棠的。
溫家三兄弟往裡走了一步,朝著兩邊散開,讓溫母三人走上了前。
袁明遠的目光落在溫棠身上就移不開了。
不是驚喜,不是驚豔。
是震驚和害怕。
溫棠醒了,還來他家了。
她想做什麼?
袁明遠腦子都嗡了一下,但他很快鎮定下來。
袁母也唬了一跳,剛說了人壞話轉頭就對上人,就是袁母這種人也心虛了一下。
但也就是那麼一下,袁母的氣勢立馬又起來了。
“喲,這不是未來親家母麼?這咋還趕著飯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