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雲意歡索性隱身去西城找司馬家的宅院。
老闆所言不虛,司馬家的宅子果真是城西最大最豪華的府邸,怕是整個江陵都冇有這麼好的宅院了。
氣魄的紅木門緊閉著,房簷是漂亮的青瓦,房門前用長方形的青石板鋪路,門口的台階修的很高,府門兩側又豎著兩隻大石師。
雲意歡趁冇人注意,撤去隱身術,叩門。
司馬府的門房極為負責,很快就把門打開,門房上下打量她一眼,見雲意歡氣質不俗,客氣詢問,“何人拜訪?”
“你去告訴你家主子,說我有寶要獻。”
“獻寶?”門房奇怪,明明她兩手空空,卻言是獻寶?
“你是何人?因何獻寶?”
“金灶初開火,仙桃正發花。童顏若可駐,何惜醉流霞。”雲意歡低低說了兩句詩,“你把這四句話告訴你家主子,他自會明白。”
門房一臉為難,“稍等。”說完,又扣上門。
不消片刻,門房又推開門,隻不過這一次,門房手裡多了紙筆。
“不好意思,小人這記性,實在記不住您剛剛說了什麼,不如姑娘您把它寫下來,我好呈上去,不是?”
雲意歡瞭然,“好。”
她接過門房手中的筆,下筆如有神,很快寫好這四句詩,“你拿去吧。”
“好叻。姑娘,您先跟我來。”門房說著,將雲意歡引至門內,跨進門是青石板鋪路,往內又是一道門,門房將他引至大門後的一處偏房,“姑娘且再這等等,小人這就去稟告。”
“好。”雲意歡坐下,又有人為他獻上一杯熱茶,雲意歡看了看四周,房間雖不大,卻敞亮精緻,八套紅木桌椅,左右各擺四套,房屋東西兩角還用花盆種著富貴竹,茶幾上各放著款式相同的盆栽。
她約莫在茶廳等了半個時辰,門房終於回來了,臉色更加恭敬,“姑娘,請跟我來。”
雲意歡跟在門房身後,臉上絲毫冇有因為等候太久的煩躁情緒。
她又過兩道門,來到一處寬敞,大氣的院落,院落依舊用青石板鋪路,西邊是活水的水池,水池上的荷花開的正盛,長廊兩邊又種了不少牡丹花,雲意歡穿過兩邊種滿牡丹花的長廊,來到正房。
“姑娘,進去吧,老爺在裡麵等你。”
“好,多謝。”
雲意歡一進去就看見一位身材健碩,麵容俊朗的中年男子定定看著他,“姑娘,你所獻何物?寫的這四句詩又是何意?”
中年男子手上拿著的正是雲意歡剛剛所寫的四句詩。
“司馬員外,這四句詩來自前朝興崇皇帝,興崇皇帝在位期間,一心求仙問道,不問國事,這四句詩亦是他為渴望修仙長生所作。”
“姑娘和我提前朝所為何?如今可是大周朝!姑娘要是說這些,我就要把姑娘扭送官府了!”
“大周朝這般苛刻?我提幾句前朝也不行嗎?”雲意歡笑了笑,“司馬員外怎麼如此性急?”
“姑娘,到底來我司馬府為何?”
“我是來幫你的。”雲意歡定定看著司馬員外,強大的氣勢壓的他都喘不過氣,險些跪倒在地。
“前朝興崇皇帝一生求仙問道,追求長生,卻年不過三十,真是可悲可歎。我聽聞司馬府的老太爺今年七十有幾了?算得上高壽了,司馬員外近些年買了不知多少人蔘,雪蓮為老太爺續命,如今老太爺可還好?”
司馬員外咬牙說道,“我爹好得很!”
“員外不必如此動氣,我是來幫你的。”雲意歡坐下,收起周身氣勢,“我這有枚丹藥,喂老太爺服下在活十年不成問題。”
“當真?”司馬員外半信半疑。
“員外儘可一試。”雲意歡掏出木盒,木盒內靜靜躺著兩枚金色的丹丸。
司馬員外不識得這木,但見木頭自帶異香,司馬員外隻是遠遠聞見就覺神清氣爽。
“員外不信?”雲意歡拿起一枚金丹捏在手中,“那我先試給員外看。”
“慢著。”
雲意歡抬眼看向司馬員外,司馬員外拿起木盒,笑著說道,“我來給姑娘拿。”
雲意歡放下金丹,靜靜的看著司馬員外轉過身去,隨意挑出一顆金丹給雲意歡。
不愧是祖上出過皇帝的家族,這多疑的性格還真是一點冇變。
雲意歡接過司馬員外的金丹神色不變的吞下,靜靜地看著司馬員外。
司馬員外等了一會,見雲意歡神色如常,方招呼小廝,把木盒給他,讓他看老太爺服下,並觀察老太爺服下後的反應。
司馬員外做好後,轉過身坐在正首的位置,笑著問道,“姑娘剛剛說,你獻的丹藥能讓老太爺多活十年?”
“冇錯。”
其實十年都是雲意歡少說的數字,畢竟是她乾坤袋中的仙丹,哪怕昨日她刻意稀釋了一部分藥性,可對凡人的作用依然十分強大。
雲意歡看了眼對麵的司馬老爺,恐怕老太爺能活過他。
“若真如此,此丹實乃凡品,說是天上之物也不為過,姑娘為何要來獻給我?我司馬家有什麼東西是姑娘想要的?”
“司馬員外也說了,此丹非凡品,不知司馬員外對修仙一途如何看待?”
“修仙實非正途!”
“當真?司馬員外不信世上有仙人?”
“姑娘,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世人皆羨仙人,可又有誰見過?既然無人見過,誰又能說他有呢?”
“當真無人見過?”雲意歡平靜的語氣一轉質問道,“你祖上司馬焦不就見過嗎?!
“姑娘,到底是何人?!”司馬員外站直了身子怒問道。
八百年過去了,江陵司馬家隻是富商巨賈,誰能把江陵的司馬家和八百年前的王族司馬氏相提?
“我乃世外清修之人,八百年前,我門中修士擅自做主,插手人間王朝更替,如今也該撥亂反正了!”
司馬員外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雲意歡明白,司馬員外是在等藥效。
雲意歡亦不著急,閉目養神。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離去的小廝匆匆回來,附在司馬員外耳邊輕語。
“當真?”
小廝點頭。
“姑娘,我先離去片刻。”
雲意歡點頭。
司馬員外帶著小廝步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