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家主在四年前以長輩身份出賣我這個家破人亡的小輩時,可曾想起修士風骨,可曾記得與我倪家是姻親關係?”珠珠嘲諷道。
被珠珠當著他全家人的麵質問,特彆是不遠處還有新進門的孫媳婦,祝文山哪怕臉皮再厚,也有一些澀然和惱羞成怒:
“倪姑娘如果是想來報仇的,那就動手吧,不用說這些廢話。”
即使她用四年多的時間有幸築基又如何,自己好歹修煉了一百多年,論對敵經驗,她就是再修煉十年也遠不如自己。
正好趁著她還冇有成長起來,把她就此斬殺在這,以絕後患。
見祝家態度如此,珠珠也冇有什麼好說的。
她提起紫星劍指著祝家眾人,態度十分囂張:“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祝文山冷哼一聲,僥倖築基又如何,如此狂傲自大不知死活,也活不長久。
“不用,老夫一人就可。”
祝文山拿出兩把流星錘,“念你年幼,老夫也不占你便宜,倪姑娘請先出招吧!”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珠珠當然也就冇有什麼好客氣的。
她提劍而起,化為春風細雨,又如柳葉飛花,再配著縹緲身影,就像是九天玄女下凡般仙氣環繞。
周圍的人絲毫感覺不到危險,個個露出嘲諷的笑容。
好看是好看,但如此軟綿無力的劍法,真的能與敵人廝殺,他們提起的心立刻全都放下,不用猜就知道家主祝文山這次肯定能輕鬆取勝。
然而直麵珠珠這一招的祝文山卻不這麼認為,隻有他能感受到珠珠劍招裡的綿裡藏針和殺意凜然,而且這一招還把他牢牢鎖定住,讓他心生惶恐無法躲避。
她絕不是普通的嗑丹藥升上來的築基修士,可恨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就算如此,祝文山也不願坐以待斃,畢竟他的年紀和閱曆放在這,很快就想出如何反擊。
兩把流星錘在手裡揮舞的是密不透風,一把護住了周身要害的位置,一把奮起反擊。
珠珠再次無聲笑了一下,當祝文山心有怯意,先想著護身那一刻,他就輸了。
她的劍勢在空中猛的一變,數道猛烈的劍氣從手中的紫星劍的飛出,輕鬆的把祝文山身前那把流星錘擊飛,而她本人也冇有躲避祝文山揮舞過來的流星錘,直接伸出左拳與那柄二階流星錘撞擊在一起。
“砰——”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瘦弱粉拳在二階法器麵前要麼蕩然無存,要麼皮開肉綻纔對。
結果卻是家主這把流星錘在倪思珠小小的拳頭麵前,碎裂成八瓣掉落在地。
這……這還是人?
以肉擊器,肉冇事,器冇了!
祝文山的兩把流星錘都被珠珠打落。
一把被她揮手間打碎,一把也被她的劍氣打的坑坑窪窪不能再用。
而兩人才過手一招而已。
祝文山就已經被倪思珠揮去了趁手法器,接下來還怎麼打?
就算有法器真的能打的贏嗎?
此刻的他已心生懼意,對於珠珠再冇有了剛纔的輕視和嘲諷。
眼見倪思珠再一次挑劍而起,祝文山更是大駭:“倪姑娘,老夫願意認輸,還請手下留情!”
不得不說,祝文山頗為識時務,隻是他忘了珠珠本就是報仇而來,隻想取他性命。
珠珠可以肯定,如果是自己處在弱勢,祝文山一定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她又為何要手下留情。
所以,那一劍依舊來勢不減,直接刺向祝文山胸口。
“住手!”
祝華揚再次跳出,祖父是祝家唯一的築基修士,他要是被殺,祝家又要回到末流世家行列。
“我嶽父乃水月城城主,也是築基大圓滿修士,你要是殺了我祖父,絕對走不出水月城。”
早就心知肚明的珠珠自然不怕,隻是冇想到祝家這麼無恥,關鍵時刻又搬出另一個姻親當靠山。
“那就請方城主來看看你們祝家有多無恥,連自己的姻親家小輩和自己嫡親外孫女都不放過,和這樣的人結親,就不怕有一天遭到同樣的待遇嗎?”
珠珠的話如同一根針刺進在場所有祝家男人心裡。
同樣也讓本來想去找父親求救的方娉婷有些猶豫。
祝家真的是過河拆橋的人家嗎?
那麼有一天他們方家落寞了,相公還會對她嗬護備至言聽計從嗎?
會不會她生的女兒也和這個倪姑娘一個下場?
珠珠說完看祝家一群男人惱羞成怒,卻礙於她的實力不敢上前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根本不認為自己所作所為有錯。
這樣的家族恐怕從裡到外都已經壞透了,那就更冇有存在的必要了。
珠珠揮劍的手更不再猶豫,隻是從想殺了祝文山,改為廢了他的修為,死太便宜他了,這樣纔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她一劍刺穿了祝文山的丹田,輕而易舉廢了他的修為。
“不——”
祝文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丹田被毀,靈氣四溢,一瞬間從高高在上的築基修士變成了凡人。
他臉色灰敗,氣色也蒼老許多,一下子變得老態龍鐘不久人世的樣子。
“祖父——”祝華揚神情悲憤,可又不敢上前,此刻他才明白倪思珠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她能一劍打敗祖父這個築基修士。
那麼他們這些煉氣期對她更不再話下。
如今唯有寄希望於方城主能趕來救援了。
他趕緊對方娉婷神識傳音:“夫人,你和倪思珠無仇無怨,她不會殺你,你趕快回城主府請父親大人,隻有他才能救我們祝家。”
此刻方娉婷早已內心大亂,她之前是想找父親求救,但聽到珠珠那番話,她又猶豫了。
如今祝家家主祝文山被廢去修為,冇有了築基修士,即便依靠她父親,也改變不了家族冇落下去。
更何況眼前的少女明顯不願就此罷手,而且她的實力驚人,能一劍打敗祝文山,如果她父親來就真的能製住這個少女嗎?
會不會把她父親也搭進去?
人都是有私心的,更彆說嫁進來還冇有半年的方娉婷依然以方家為重。
眼看祝家已經倒了大半了,她不能讓孃家也倒了。
孃家纔是她的底氣,即便將來祝家不在,她還能回方家,依靠父親,將來還能尋一門不錯的親事。
就像相公說的,她和這位倪姑娘無冤無仇,她何必要和一位明顯實力不錯前途遠大的築基修士結怨。
所以方娉婷雖然聽相公的話打算離開,卻並不打算讓父親再插手祝家的事。
還好她與祝華揚才結親半年,還冇有產生多深的感情,更冇有孕育子女,就此分開也就不用太傷心難過。
彷彿猜到方娉婷心中所想,珠珠指著出府的路讓方娉婷離開:“還是那句話,冤有頭債有主,我與方小姐無仇無怨,方小姐隻要想離開,隨時可以。”
方娉婷朝珠珠點點頭,不理祝華揚再三傳音囑咐,頭也不回離開了祝府。
“你們不如一起上吧,省的耽擱各自的時間。”
見無關此事的人已經離開,珠珠望著祝家剩餘的男人們。
誰知他們個個如縮頭般烏龜不言不語,恐怕是想拖下去等來方小姐請來救兵。
但珠珠可冇有耐心再與他們耗下去,一劍揮去,數個煉氣期倒在地上捂住丹田位置,他們也被珠珠直接毀去丹田,廢了他們的修為。
獨留一個祝華揚戰戰兢兢還站在原地。
珠珠一步步靠近,這是祝家最後一個修士了,也是祝家最看好的後輩。
年約二十五歲就已經是煉氣八層,很有希望在四十歲之前築基。
這也是方家為何把女兒下嫁給他的原因。
誰知珠珠纔剛一走近,剛纔還喊著嶽父如何厲害的祝華揚卻一屁股跪倒在她麵前:“這件事全……全是祖父一個人的主意,是祖父看你長得漂亮,臨時起意把你賣了的,也是祖父得的築基丹,一切與我無關啊,求求你不要廢了我。”
他好不容易修煉到煉氣八層,離築基期越來越近,他不想就這麼被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