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雋抬眸便見坐在對麵的少女緊抿著雙唇,額頭上已經浸出了一層汗水,臉色竟是比之前還要蒼白。
“千蕎,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南宮雋說著,慌忙起身,因動作太急,身後的椅子被他帶著倒在了地上。
等他繞過桌子,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千蕎後,對方便像是被他的手指燙到了似的,突然痛撥出聲。
南宮雋雖搞不清楚狀況,卻還是立即收回了手,轉而用魔力扶著千蕎,卻不想他的魔力竟也讓少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有了先前的兩次攙扶在加上柔軟的地毯做緩衝,千蕎倒地時並冇有摔疼,但現在她就算摔疼了估計也已經感覺不到這點微不足道的疼痛了。
“千蕎!”
南宮雋蹲下身想要扶起千蕎,但手纔剛伸出去就因顧慮她的疼痛而停在了半空中。
似是看出了他的猶豫,瑪門突然開口道:“你現在最好不要碰她。”
“瑪門,她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不能碰她?”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南宮雋滿臉焦急地詢問道。
看著隻有在遇到千蕎的事情時纔會自亂陣腳的南宮雋,瑪門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這才慢悠悠地回道。
“她體內有那個叫什麼傑拉德的男人所留下的魔力,巧的是,他的魔力正好與你的相剋。”
“我的魔力?我現在的魔力不都是你…”
南宮雋話說到一半,突然恍然大悟道。
“你是說他也和惡魔簽訂了契約?!”
這是目前他覺得最為合理的一種猜測,但很顯然,他的猜測並不準確。
“他本來就是惡魔之子,哪還需要和什麼惡魔簽訂契約啊?”
瑪門懶洋洋地向南宮雋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那他是…”
“啊——!”
南宮雋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千蕎的痛呼聲打斷了。
他因為角度的關係,隻能看到千蕎的後背,就在他準備上前檢視對方的情況時,就見少女露在外麵的那一小節如瓷器般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南宮雋見此,趕緊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瓶恢複藥劑。
結果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裂痕竟然已經遍佈了少女的整個脖頸,乍看之下,倒真有點像被摔碎的瓷器。
千蕎現在的感覺很不好,就算是當初斷臂時,她也冇有這樣疼過,這種身體被撕碎般的疼痛,讓她甚至連昏厥都做不到。
“咬住它。”
一塊已經被摺疊好的手帕出現在眼前,千蕎一張口便緊緊地咬住了它。
雖然疼得大腦都有些混沌了,但意識還算清醒,她知道南宮雋這樣做是怕她會咬到舌頭,於是勉強抬頭向對方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房間裡已經被我設了禁製,冇人能夠闖進來,我出去給你找大夫,很快就回來,等我。”
看著在恢複藥劑的作用下仍舊不斷開裂的傷口,南宮雋強壓下心底的慌亂,說完這句便瞬移離開了。
千蕎很想回覆對方一句,但疼痛讓她連傳音入密都無法做到,此時也隻能盯著少年離開的方向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