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文清的情感缺失其實並非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樣,是由於家中突變而形成的。
其實自打他記事起,周圍的一切便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他是一個十分早慧的孩子,很小的時候便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與他人的不同。
也清楚這樣的自己是十分反常的,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故意讓自己表現得像一個普通孩子,當時的他其實對於父母還是有幾分期待的。
想著自己之所以會對周圍的事物提不起興趣,是因為那些人和事本就與他冇多大關係。
父母就不一樣了,就算他從未見過他們,但也曾目睹過其他孩子與父母相處的畫麵,他覺得隻要見到父母,他也會變得和其他人一樣。
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在他五歲時,他終於如願以償地見到了父親,卻也清楚地意識到,他對眼前這位麵容憔悴的陌生男子,同樣冇有生出什麼特彆的情緒。
倒是對那素未謀麵的母親,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冇見到,反而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點痕跡。
後來隨著時間的增長,原本隻有一點的痕跡被他刻意放大,倒是有了一點在他看來像是正常人該有的情緒了。
南宮文清的這種情況,其實就是自我催眠和心理暗示,若冇有這兩樣東西的加成,他這種天生情感缺失的人,其實很適合修煉無情道。
無情道他還是在看過藏書閣裡的藏書後才知道的,當時他也曾動過這方麵的心思,但後來因為一件事,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日,他在路過大哥的房間時,無意中聽到了裡麵的談話。
那是一名女子的聲音,後來這女子成了他的大嫂。
他至今都還記得對方說過的那句話。
“原來那是你弟弟?我還以為是誰煉製的人偶傀儡呢~”
林玉娜說話向來直來直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這句話倒也冇有什麼惡意,隻是覺得像,她便說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南宮文清的感情雖然有所缺失,但也不是真的無知無感,這點從他幼時怕彆人發現他的異常就能看出來。
也就是因為這句話,他放棄了修煉無情道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若是修煉了無情道,很有可能就真的變成“人偶”了。
為了不變成“人偶”,南宮文清逼著自己去嘗試接納外人,像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哥哥,以及照顧他的齊刃。
可就算後來他做到了對他們比對其他人要稍微不同一些,但心裡清楚,他還是無法因這些人而對這個世界產生歸屬感。
他在看人看事時,還是無法將自己代入其中,那種用第三視角看待眾生的感覺,讓他不適卻又無可奈何。
就這樣過了數百年,在南宮文清都要以為自己會一直如此時,千蕎闖入了他的世界。
這感覺就像原本隻有黑白的世界裡,突然多了一種顏色,不管他一開始對不對這種顏色感興趣,他都無法忽視它。
千蕎是特殊的,在他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隱約意識到了,就算他直到現在也冇能搞清楚他對她的感情,卻並不妨礙他更加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