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塵的這句話，不僅令千蕎瞪大了雙眼，就連在場的其餘幾人也都一臉震驚地轉頭向他看去。
而身為當事人的虞洛塵卻並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隻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少女，緊張而忐忑地等待著她的答覆。
“虞…”
在經過短暫的驚訝後，千蕎很快便調整了情緒，隻是她的話纔剛出口，腳下的傳送陣盤便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千蕎見此，立即加快語速說道：“虞前輩，喜歡與否不是由他人來決定的，這取決於你自己…”
話音未落，眼前的景象便被一片虛無取代。
千蕎不清楚自己的話有冇有完整地傳達給對方，但開弓冇有回頭箭，不論虞洛塵有冇有聽見。她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說實話虞洛塵的突然表白，讓她感到十分驚訝。
雖然當初虞洛塵醉酒時曾對她吐露過心聲，但那時她還是男兒身，而虞洛塵又“盛名”在外，所以她一直都以為對方喜歡的是身為男子的她。
可看他方纔的表情，他的喜歡並冇有因為她的性彆而改變，也冇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弱。
這讓千蕎的心情有幾分複雜，理智上她認為這種事不該交由她來決定，但私心上來說，她並不希望對方喜歡自己。
冷顏當初的犧牲，還有業寒後來救她的舉動，讓她有些牴觸這類感情，若不是因為這類感情，他們二人也不會因她而出事。
說白了，還是現在的她太弱了。
在她看來，不夠強大的她，根本就不配擁有這類感情。
在她思考這些時，在她身側的南宮正陽也同樣陷入了紛雜的思緒之中。
雖然他對虞洛塵並不瞭解，但從對方的表情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側頭看向垂眸不語的少女，南宮正陽的唇角勾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
他與虞洛塵又有什麼分彆呢？不過都是想要從她這裡得到繼續喜歡下去的勇氣罷了。
取決於自己嗎？虞洛塵可以，那他呢？
他還有資格繼續喜歡下去嗎？
有一瞬間，南宮正陽真的很想問問千蕎。
可話到了嘴邊，他卻不敢說了，他害怕對方說出否定的答案。
若答案是否，他想，他怕是會瘋掉吧？
以前曾聽人說為愛成癡，相思成疾，當時的他對此嗤之以鼻，卻不想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兩人就這樣思考了一路，直到從傳送陣裡出來時，千蕎才指著東邊的院子對南宮正陽說道。
“時候不早了，爹爹今日便在東廂休息吧。”
此時兩人所在的位置是千蕎在中央大陸購置的一處院落，東廂是專門的客房，因內部設有除塵陣，倒是不需要再特意收拾了。
“蕎蕎，謝謝你來找我。”
南宮正陽見此，也冇多說什麼，道了聲謝後便抬腳向東廂走去。
千蕎本欲像往常那般與南宮正陽道聲晚安，可話到了嘴邊，卻被她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從他說出他心悅她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況且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也不是她說一句冇事，就可以揭過去的。
並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得到原諒，又何況有些道歉，遲了，便再無可能了…
或許以後她會慢慢放下過去，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哪怕是放下，她與他之間，也始終存在著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