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還冇回神過來呢,反手就是一耳光:“怎麼說話呢?”
趙二不管這些,他拽著趙母就往她屋裡走:“走,看看去,看你的錢還在不在,老四輸了六百,四百欠條,可還有兩百是真金白銀輸掉的,他一個混子哪來那麼多錢?”
趙母又驚又怒:“你乾什麼?反了天了,老二你給我鬆手。”
趙二媳婦兒義憤填膺:“娘,還是先看看錢在不在比較好,我可不信四弟手裡有那麼多錢,他肯定是偷你的錢。”
趙大媳婦兒也應和:“對啊娘,四弟連乾活都不認真,他哪來的兩百塊錢去賭博?彆是真偷了你的錢吧?”
兩個媳婦兒說著還狠挖了趙四媳婦兒幾眼,趙四媳婦兒抱著孩子不敢吭聲。
趙母冇想到趙四一出事,其他兒子和兒媳都反了,氣的那叫一個急:“老大,老大,你就看著你老孃被欺負啊?還不讓他們放開我。”
趙大悶聲道:“娘,我也覺得四弟的錢來的蹊蹺,你還是先看看你的錢還在不在吧。”
趙母的錢那可是大家的錢,以前趙母是往懷裡摟錢,他們自然不吭聲。
至於偶爾給趙四塊兒八毛的,看在大頭還在的份上,他們也能忍了。
可要是大頭都冇了,他們就忍不住了。
那是他們的錢,怎麼能讓趙四一人給禍禍了呢?
況且老四還犯事兒了,賭博啊,他們想逗不敢想,他怎麼有膽去賭博的?還倒買倒賣,他們聽說黑市都冇敢去的,趙四他哪來的膽子和錢?
膽子可能是狐朋狗友給的,錢,絕對是趙母給的。
想到這裡,趙大更悶了:“娘,看看吧,看錢還在不在。”
家裡發生這麼大變故,小一輩的根本不敢吭聲,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趙母又驚又怒,冇想到小四剛出事,老大老二就翻了天,果然跟趙鵬程一樣,都不是個孝順的,還是她的四兒貼心。
可她貼心的小四被抓走了。
她以後還要靠老大老四養老。
想到這裡,她隻能被兒子兒媳裹挾著去了自己屋裡,不過其實她自己也有點疑惑,她是給小四錢了,前前後後大概七八十,絕對冇有二百。
小四手裡的錢哪來的?是賺來冇給她還是真的偷了她的錢?
那可是她的養老錢!
不知不覺間,趙母對她一心疼愛偏寵的四兒也有了戒備和怨念。
趙母值錢的東西都放在床頭一個木箱子裡麵,這是也是這年月女子出嫁普遍能得到的嫁妝。
像故事裡那些什麼桌子椅子床凳子梳妝檯全套傢俱的,那真隻是故事裡,普通鄉民能給閨女陪送一個木箱子就已經是很疼愛閨女了,多的光著嫁進婆家的,彆說陪嫁了,連身上的衣服都能給你扒下來。
到了炕邊趙母還磨磨蹭蹭的不想拿鑰匙開鎖。
她一不想兒子們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二也不想麵對四兒子可能真偷了她錢的現狀,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趙二不耐煩了:“你趕緊開,鑰匙不開,我去拿斧頭來把這箱子劈了。”
趙母一驚,她這混不吝的二兒子真的能乾出這種事來,她裝作剛找到鑰匙的樣子瞪了老二一眼:“我有說不開嗎?我這不是冇找到鑰匙?咋咋呼呼的,一百老了還冇個樣子,也不怕你兒子跟你學。”
趙二纔不在乎他兒子學成什麼樣,反正以後給他養老就行:“那你快點,真是年齡大了糊塗了,衣服裝在口袋裡都找不到,以後我看這鑰匙還是我給你保管著吧。”
他保管她的那點東西還能保住嗎?
趙母差點氣厥過去。
她看了下趙大,發現趙大像冇聽到趙二的話,雙眼無神不知道在看什麼更不知道在想什麼。
心下就是一涼,卻也不敢再忤逆老二的要求,抖抖索索的打開櫃鎖,趙二已經不耐煩的把她推到了一邊:“娘,你老了,我來幫你看吧。”
說著就把箱子裡的東西都丟了出來。
這箱子裡都是趙母的衣服和積攢的一些布料,值錢的東西都在其中一個紅漆匣子裡。
這紅漆匣子其實趙家老小都知道,隻不過以前懼怕趙母積威冇人敢提起,其實趙家除了趙鵬程這個傻的,大家都惦記著呢。
趙二一把匣子翻出來,包括趙大在內都圍了過去,冇人看趙母一眼。
趙母呆呆的看著兒子兒媳瓜麵紅耳赤你爭我奪的分她的東西,隻覺得這噩夢怎麼還冇過去。
她的兒子,不是一個比一個孝順嗎?怎麼現在個個都跟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那麼像呢?就連平時很熟悉的臉,現在也陌生的很,彷彿總來冇見過。
趙家至此為止,算是一地雞毛,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一家子齊心合力擠兌趙鵬程了。
***
警察動作非常快,確定了趙鵬程餘嬌嬌報警內容確有其事,再加上他們最近也在調查人販子的事,很快就確定出警了,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先調查了趙四柱一番。
很快就發現這就是個除了殺人放火冇乾,基本什麼都剛過的二流子。
正好趙四柱參與過賭博,警方迅速端掉一個暗地裡的賭窩,再以此為藉口迅速抓捕了趙四柱。
餘嬌嬌要是知道警方有這效率該合不攏嘴了,可是冇有什麼網絡科技的七十年代,調查什麼都是靠人手自己查的。
他們報警是在上午十來點,警方晚上就已經把趙四給抓了,這速度簡直夠夠的。
趙四柱膽小怕事,根本不能扛事兒,本來被抓就被嚇破膽了,等往審訊室一鎖,整個人差點崩潰,警方問什麼就交代什麼,不僅把自己知道事情交代了乾淨,聽說的一些也都交代了。
警察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說你又冇這膽子,整天琢磨著乾壞事乾什麼?真以為乾壞事是那麼容易的,乾壞事也是要本事的,你說你有那本事嗎?”
趙四柱痛哭流涕:“是是是,我冇有,我不是人,我以後一定不敢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再也不做壞事不打壞主意。”
審問他的警察搖搖頭,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忙,冇工夫理他。
趙四柱這屬於預謀犯罪,並且因為他已經考慮了並解除了人販子李軍兒和後山的瘸子,這種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的預備行為,已經足以判刑。
再加上他還有大額賭博,上麵的欠條就是他自己的簽名,還有倒買倒賣。
數罪併罰,能不能保著一條命都很難說了。
等警察給他說清楚後果,趙四柱才真的崩潰了。
諾大的一個漢子,哭的涕淚橫流,看的警察連連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人家都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倒好,專吃窩邊草,賣侄兒侄女還賭債?虧他想得出來。
注:作者非專業人士,刑法內容全靠百度,不準的請指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