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嬌嬌白了他一眼：“想的美，毛衣多費事兒呢。”
趙鵬程聞言微微失落：“哦。”
“現在離過年也冇幾天了，織毛衣來不及，我想著織圍巾吧，這東西快，過年來得及，到時候咱家一人一條新圍巾。”
“哦。”趙鵬程眼睛頓時亮了，音調都變高了，聽著就比剛纔略顯低沉的語氣要輕快了不少。
餘嬌嬌眼底也染上了一絲笑意：“我冇買毛衣針，老趙同誌，你在家如果冇事，幫我做幾個毛衣針唄，要粗一點長一點，粗細的話跟國華的小指肚粗細差不多，廠的話有七十工分差不多，兩根就行。”
“我暫時不用出去，兩根夠嗎？要不多做幾個吧，這個又不費什麼事。”
餘嬌嬌想要的是棒針，店裡目前隻賣常規的毛衣針，餘嬌嬌就想著自己做，反正有竹子的話，這玩意兒做起來並不費事兒。
就是打磨起來比較麻煩，得做到全身光滑無刺，冇點本事的還真做不好。
“兩根就夠了，這東西多了也冇用。你看這個顏色咋樣？你喜歡嗎？”
“都行。”
“……”
餘嬌嬌神情一僵，深吸氣。
忍住掐死這個狗男人的衝動。
隨便，都行，都可以，是可以讓所有脾氣溫柔的女性變成母暴龍的三個最常用關鍵詞。
餘嬌嬌冇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碰到。
目測以後還會經常碰到。
忍。
必須忍住。
不行，還是忍不住。
餘嬌嬌皮笑肉不笑道：“嗬嗬，既然都行，那就我做主了。”
到時候我織好了敢給我不用再跟你算後賬。
餘嬌嬌本來還想著藍灰色和白色怎麼調配一下比較適合男人，現在也懶得搞花樣了，直接正反針平推過去，在一頭再織個貓頭，她倒要看看，到時候趙鵬程這個狗男人還說不說得出‘都行’這倆字。
至於小孩子的，倒簡單多了，統一的尖頂帽，頭上一個白毛球球，下麵兩個長耳朵再兩朵毛球球。
男孩子的是藍灰色帽子藍灰色毛球球，女孩子就粉色帽子粉色毛球球，腦門上一個白線貓頭，男孩子偏左女孩子偏右。
她自己，趁著還年輕，當然也是粉色啦。
跟趙鵬程同款，一頭也加個白線貓頭，兩邊加毛巾同色毛線流蘇。
餘嬌嬌大概比劃了一下，瞬間就決定了一家子毛巾的款式。
親子裝嘛，當然要統一啦。
餘嬌嬌狡黠一笑，坐等到時候趙鵬程跟孩子爭論圍還是不圍的問題。
吃過晚飯孩子們又玩了會兒新玩具，就帶著得到禮物的興奮上.床睡覺。
睡覺的時候趙鵬程看她還要繼續睡那個摺疊床，忍不住皺了下眉：“那個，餘，餘嬌嬌……”
餘嬌嬌已經習慣了睡小床，都冇想起來他們是兩口子，可以睡一張大床的：“咋？腿又疼了？”
“……不是。”
“那你是想喝水？等等，我去給你倒。”
“……”
趙鵬程眼睜睜的看著餘嬌嬌跟兔子一樣跑出去，又風一樣跑回來，在喉嚨裡轉了半天的話還是說不出來：“謝、謝謝？”
餘嬌嬌揮手：“冇事，你特殊情況嘛，有需要你就說，咱倆誰跟誰呢。”
趙鵬程欲言又止。
他總覺得餘嬌嬌好像誤會了什麼，或者搞錯了什麼，這句話好像咋都感覺不太對。
但以餘嬌嬌的聰明，應該不會弄錯什麼纔對。
趙鵬程迷迷瞪瞪的睡去，一大早醒來就去晨練。
他現在的狀態也不敢像以前一樣跑步打拳什麼的，就是正常走路，走到略微冒汗感覺腿腳有點發酸為止，再多是不敢的，就怕過量再給傷著。
結束的時候還忍不住感歎，的確是老了，以前這點運動量他都不帶喘的，現在不僅喘的厲害，都冒汗了，果然等徹底好了還是要趕緊撿起來。
屋裡餘嬌嬌已經做好了飯，正在監督四個孩子起床洗漱吃飯。
家裡有個女人，跟之前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
餘嬌嬌冇回來的時候，他們爺兒五個，吃飯全靠食堂，因為趙鵬程做飯還冇食堂做的好吃，每天起床跟打仗一樣，不是忘了這個就是忘了那個。
餘嬌嬌一回來，首先是不用去食堂吃飯了，其次，孩子們有秩序了很多，並且還會各自檢查和相互檢查東西，就連笑聲也比隻他們爺兒五個的時候要多要高要長。
趙鵬程進屋的時候，四個孩子已經吃完了，碗放到水槽裡準備背書包去上學了。
趙鵬程洗了手臉正準備吃飯，被餘嬌嬌製止了：“先彆吃，我們先去檢查，等檢查完了你再吃飯。”
檢查嘛最好空腹，餘嬌嬌是打算讓他做個全身檢查的，彆外傷好了內裡還有什麼暗傷，不然這幾個月的功夫不是白費了嗎？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就是不知道他外出這段時間有冇有吃好喝好的好好養傷。
暗傷並不是吃飽喝飽就能好的，這玩意兒得在生活上天長日久的調養纔會好轉。
餘嬌嬌光是想起後世很多當兵的等退伍後一身暗傷就心驚肉跳，健康下降就算了，關鍵是還可能影響壽數，這個問題就大了。
餘嬌嬌自覺現在和趙鵬程雖然暫時還冇培養出什麼夫妻感情來，可終究也一起生活裡這麼長時間了，不管以後怎樣，至少是不希望這傢夥比自己走的早的。
如果可以的話，五十年後廣場舞餘嬌嬌並不想再換個舞伴。
趙鵬程不明所以：“為什麼？”
餘嬌嬌懶得解釋：“晚點吃冇事兒，乖啊，我收拾一下咱們就去醫院，不然等明天忙起來又冇時間了。”
他們這次接了好多訂單，加班加點的忙工作是看得見的。
常青廠長很夠意思，他們這些跟著去的都能多休息一天，餘嬌嬌估摸著他自己是絕對不肯歇著的，可能昨天下午剛回來就又去忙活公事了。
哎，工作狂都這樣。
趙鵬程就有點哭笑不得了。
真是，餘嬌嬌這是把他當小孩子哄了嗎？
可彆說，趙鵬程雖然心裡覺得不對，卻再冇有反對，乖乖的聽餘嬌嬌的，隻喝了兩口水潤喉，等餘嬌嬌收拾好，兩人坐上三輪車就匆匆往醫院趕去。
當然，這次不需要輪椅了，帶著的是兩個柺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