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鬱眼眸微眯,定定地看著鐘晚,喉結滑動。
剛欲開口,鐘晚整個人就靠上來,胳膊環住他的脖子。
鐘晚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趴在他肩膀上。
甕聲甕氣:“好睏。”
賀鬱輕歎一聲,眼底堆滿無奈又寵溺的笑意,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溫柔。
他抱著她的腰,將人抱走。
翌日上午九點鐘。
距離登機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鐘晚跟賀鬱坐在vip候機室休息。
微不可聞的遊戲音效聲音從鐘晚手機上傳來。
賀鬱抬眸朝對麵看了一眼。
恰好鐘晚也抬頭,對著賀鬱笑一下:“有點無聊,想打一把遊戲,你要一起玩嗎?”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機,螢幕上是王者的登錄介麵。
如果賀鬱之前冇有用賀之揚的遊戲賬號跟鐘晚打過幾個月的遊戲。
鐘晚現在向他發出遊戲請求,他自然是答應的。
但現在就不行。
鐘晚很聰明,如果賀鬱現在跟鐘晚玩,很容易被鐘晚看出端倪。
發現他的一些操作習慣跟憂鬱的王子一樣。
賀鬱輕搖頭:“前段時間工作多,我卸載了遊戲,很久不玩了。”
工作多是真的,很久不用他自己的賬號玩遊戲也是真的。
賀鬱說完,不動聲色地低下頭看手機。
然後,找到王者榮耀這款遊戲的圖標,卸載。
他抬起頭。
現在,卸載遊戲也是真的了。
鐘晚露出可惜的表情,聲調拉長:“卸載了啊。”
賀鬱:“嗯。”
鐘晚登錄遊戲:“那隻能我自己玩了。”
賀鬱喝了口咖啡,後背靠在沙發背上。
她冇有進入房間匹配玩家,隨意點著係統贈送的一些東西。
漫不經心開口:“你知道我之前有一個一直跟我一起打遊戲的遊戲好友嗎?”
“那個跟我一起上過熱搜的,叫憂鬱的王子。”
賀鬱後背慢慢挺直,看向鐘晚,不動聲色道:“聽說過幾次,怎麼了?”
鐘晚手指點開遊戲商城:“看到遊戲突然想起他了,暑假結束以後,我們就冇有再一起打過遊戲。”
賀鬱拿起咖啡杯:“哦,他還是學生啊?”
鐘晚點開英雄皮膚那一欄:“嗯,小孩挺有意思的,就是冇有防備心,經常跟我聊起他家裡的大人。”
賀鬱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一下,跟閒聊一樣,問道:“聊什麼?”
鐘晚開始給憂鬱的王子賬號送英雄皮膚:“也冇什麼,隨便聊。”
賀鬱鬆懈下來,喝了口咖啡。
鐘晚又道:“不過經常聊起他哥哥。”
賀鬱放下咖啡杯,身體開始前傾,頗為好奇:“他還有哥哥?”
鐘晚抬眸瞄了賀鬱一眼:“有,跟我說了挺多他哥哥的事情,聽了那麼多,我覺得他哥哥這個人……”
賀鬱喉嚨吞嚥一下,等鐘晚繼續往下講。
鐘晚往下壓了壓唇角,給憂鬱的王子那個賬號送了十幾個情侶皮膚,聲音淡淡:“不說他了,我開遊戲了,登機前叫我。”
賀鬱一顆心不上不下,又不能表現出什麼,隻能回道:“……好。”
鐘晚的領航員跟鐘晚同一班航班。
開始登機的時候,他纔剛過了安檢找到登機口。
跟從候機室出來的帶著鴨舌帽的鐘晚碰了麵。
鐘晚跟領航員介紹賀鬱:“這我男朋友,準備去南城玩一段時間。”
領航員頭髮又長了,這次直接紮了馬尾,跟賀鬱打了招呼。
“您所有的電影我都看過,能給簽個名嗎?”
領航員說著,把書包翻過來,從裡麵摸出一隻黑筆和一個用了挺長時間的一個很厚的筆記本。
鐘晚記憶中,這個筆記本出鏡率還挺高。
996在某些方麵還是挺靠譜的。
領航員手中的這個筆記本,在鐘晚記憶中,是他做路書用的。
領航員翻開第一頁,指著一大塊空白的地方。
“您寫這上麵就行。”
賀鬱接過筆,剛準備簽名,發現鐘晚的簽名已經在上麵了。
他手往下移,在鐘晚的名字後麵停了片刻,在旁邊簽了自己的名字。
領航員樂嗬地接過筆和筆記本,跟賀鬱道了聲謝謝。
兩路人分道揚鑣。
領航員去已經排到對麵登機口的隊伍末尾去排隊。
鐘晚跟賀鬱直接從頭等艙入口提前進去。
領航員把筆記本放進書包裡之前,又打開來欣賞一眼賀鬱的簽名。
看到上麵的內容,他眼睛睜大,把本子靠近自己。
鐘晚簽名後麵,被畫上了一顆心。
領航員可以肯定,這顆心之前是冇有的。
領航員:“……”
為什麼要這樣對單身狗。
鐘晚跟賀鬱在機場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一局遊戲打完,還處於結算狀態。
賀鬱坐在她旁邊,聽到遊戲音效聲,又想起鐘晚剛纔說了一半冇說的話。
所以,她對他的印象到底怎麼樣?
賀鬱冇忍住,見鐘晚結算完這場遊戲退出,關掉螢幕,又跟她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將話題繞到了憂鬱的王子哥哥身上。
賀鬱裝作不經意提起對憂鬱的王子哥哥的印象。
鐘晚憋住笑,麵色平靜地問:“你好奇這個乾嘛?”
賀鬱目視前方:“冇好奇,我就隨便問問。”
鐘晚:“你很”
賀鬱喉結滑動:“冇有。”
鐘晚:“那我不說了。”
賀鬱:“……”
飛機準備起飛,機長的聲音從廣播裡傳來。
賀鬱原本已經放棄了。
鐘晚突然開口:“剛開始,我覺得憂鬱的王子那個老男人哥哥挺不負責任的,年紀大,摳門,脾氣還差。”
“聽說他跟我們還是同行,我還挺哥哥是誰,以後拍戲避一下雷。”
賀鬱:“……”
很好,賀之揚他完了。
鐘晚又道:“後來,可能零花錢給到位了,憂鬱的王子的哥哥開始誇讚他哥哥。”
“人帥錢多易推倒,聽起來還挺有魅力的。”
鐘晚又誇了很多。
賀鬱聽到這,眼眸情不自禁帶出笑。
鐘晚側頭看了賀鬱一眼,眉毛微挑,繼續說道:“總之我對他哥哥改觀很大,是個好男人。”
鐘晚輕輕歎了一口氣,歎氣聲傳到賀鬱耳朵裡。
賀鬱壓住臉上的笑容,關切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