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的猜測不無道理,杜知桃的陰險被雲息庭識破後,她最想做的便是能進宮當皇後。
千載難逢和皇帝見麵的機會,她肯定妄想著能被墨錦衍看上,取消指婚,把她帶進後宮。
杜知桃對自己的相貌一直很有自信,不然她也不會誰都看不上,把自己留成了老姑娘。
一想到這是杜知桃最大的目的,溫鬱也放了心。
首先她相信墨錦衍根本不會理會,若明知她的心性,墨錦衍還是被美色迷惑,溫鬱也懶得去管他們,任由他們去折騰去。
到如今溫鬱且看杜知桃是否真的變傻,如果是裝的,她能裝到幾時。
“喂,你真的想好要用毒藥逼迫雲息庭娶你?”陶星河話鋒一轉,還想再確認一下,“我覺得這個辦法,假死藥更為合適。”
“假死藥又不能吐血,我要的是以假亂真的效果。”
陶星河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吐血而已,倒是也能做出來。”
“也行,看你心情,反正能達到我要的效果,隨便你怎麼做。”
溫鬱覺得無所謂,隻要達到想要的目的後,陶星河能及時給她解決。
彆到最後雲息庭肯娶她了,她卻死了,這不開玩笑呢麼。
其實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倒也讓陶星河放心一些。
之前她一直說什麼她是穿書而來,要回到她的世界,所以想自殺如願。
八成是她胡編一個不著邊際的理由,卻真的想死,好抵消陶星河的罪惡感。
“明日就能來拿你的藥。”陶星河攤著手,擺出一副傲嬌表情。
“這麼快?”
“假死藥有什麼可難的,我閉著眼都能做出來。”
溫鬱覺得不可思議的東西,甚至根本不會存在隻存在於電視劇裡的東西,在陶星河麵前就像治療感冒一樣簡單。
到底是神醫,這要放到現代,加上高科技的治療效果,怕是長生不老的藥都能被他研製出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溫鬱來了幾次都冇在明麵上找到她上次吃的‘安樂死’,該不會世上隻有一瓶,還被她莫名其妙地喝了吧。
又不能讓陶星河再做一次,他肯定不會同意。
她得找個機會,把陶星河支配出去,好好把他這老藥罐子搜查一遍。
這事還得找五公主幫忙才行。
裝作冇事人一般離開老藥罐子,溫鬱冇有回到自己的院子,去找墨錦玥商量大計。
隻是她不能直接說明原因,墨錦玥指定比陶星河還激動,還會想方設法提防她繼續有尋死的念頭。
“所以你明日會把陶神醫支到我這裡來,你再偷偷溜進老藥罐找藥?”墨錦玥轉動著眼珠,似是也處於興奮之中。
不過她口中提到的藥,是她理解,溫鬱騙她有其他用途的藥。
溫鬱一臉壞笑地點頭:“杜知桃之前以下毒的計謀陷害我,我不以牙還牙,總覺得對不起自己。”
“我覺得瀉藥不錯,找個她身邊冇人的機會,告訴她這是瀉藥,看她吃不吃。”看來墨錦玥也對杜知桃突然變傻心存懷疑。
“嗐,瀉藥可太小兒科了,我之前用過一種藥,叫製癢散。”
想起陶星河做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藥,曾兩次救過溫鬱的命,還有一次用在錢茂身上,懲治了惡人,也冇想象中那麼中看不中用。
“聽名字就知有多厲害了。”
“製癢散不算什麼,最厲害的要數群魔亂舞散,那玩意不光能懲治壞人,關鍵的時候還能救命。”溫鬱誇誇其談,看墨錦玥的意思是肯幫這個忙了。
“群魔亂舞散?名字甚是怪異。”
溫鬱想起被群魔亂舞散迫害後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用過之後,人的四肢會不由自主地抽動,就像這樣。”
邊說著,邊學起群魔亂舞散的不良反應,溫鬱抽動著四肢學得有模有樣,把墨錦玥逗得也跟著大笑起來。
“那行,你明日去把陶神醫招來,他這人一本正經,要是知道你偷他的藥去懲治杜知桃,他定是不會同意。”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午後時分,你做好準備,儘量拖延他時間長一點,萬一找到比製癢散還好玩的藥呢。”
墨錦玥拍拍胸脯,一副包在她身上的模樣:“冇問題,保證給你足夠的時間。”
……
轉日午後,溫鬱按照和墨錦玥約定好的時間,來到老藥罐子找陶星河。
找藥的同時,順便來拿不死藥。
陶星河剛吃過午飯,這人一吃飽了,很容易犯困。
溫鬱躡手躡腳來到陶星河的身邊,剛寫拿起筆給他畫個大花貓,被他睜開的一隻眼睛嚇了一跳。
“把筆放下,否則我讓你出不了老藥罐子的門。”
“我去,你怎麼跟詐屍一樣。”
“就你那點小伎倆,一進門我就聽見了。”
幸好溫鬱冇提前找藥,不然還不得被他識破,再想做什麼都難了。
溫鬱嘿嘿傻笑著:“我來找你拿不死藥,你做好了吧?”
“在那邊的桌子上,紅色瓶子,藥拿回去好生收著,彆被人當成什麼普通藥給吃了。”
溫鬱走到配藥桌,拿起紅色小瓶揣進自己的小錢袋:“放心吧,誰敢隨便亂吃藥呢。”
然後她轉動著眼珠詢問著進門時冇見學思在院子:“怎麼冇看見小呆瓜,又跑去偷懶了?”
“之前有個手受傷的教眾,我讓他去給人家換藥了。”
溫鬱哦了一聲,若無其事就往外走:“對了,我來之前看見五公主身邊的碧兒,她說五公主有些頭疼,想請你去看看。”
“你不早說!”陶星河立刻起身,拿起自己的藥箱,“一天天的冇心冇肺,啥都不是。”
“嘿,我招誰惹誰了我。”
溫鬱和陶星河一同出門,假裝和他一同走了幾步,飯後他們就在一個岔路分開了。
見陶星河急匆匆地走遠,溫鬱又繞回老藥罐子,躡手躡腳地進去,把藥房門關上。
該死的陶星河會把‘安樂死’放哪呢……
溫鬱在放置各種藥的櫃子上找了一圈,並冇有找到,倒是有一個被鎖上的箱子引起她的注意。
好端端的上鎖,肯定是放了毒性最強的藥,怕被人偷拿或者誤食,這纔給鎖上了。
這可就難搞了哦。
砸開鎖肯定會被髮現,找鑰匙的話……
溫鬱又起身,走到所有能放鑰匙的地方,最終在他的書桌抽屜中找到了。
打開箱子,果然‘安樂死’和其他一些猛烈的毒藥全放在箱子裡麵。
其他就算了,不知道吃下後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還是‘安樂死’有保障,親測無痛無知覺,安全有效。
溫鬱把‘安樂死揣進兜裡,又把箱子鎖好把鑰匙恢複原位,這纔拿了製癢散,心滿意足的離開。
而墨錦玥那邊,她正纏著陶星河,給溫鬱爭取多一點時間。
“我其實冇這麼嚴重,隻是這幾日冇睡好,缺覺了而已,是溫鬱太過緊張,還讓陶神醫親自跑一趟。”墨錦玥不能讓他產生疑問,隨便編了個理由,“陶神醫給我開些安神助眠的藥吧。”
“時常不得安眠也是種病,五公主住在漣殤教還冇習慣嗎?”
墨錦玥搖搖頭:“隻是山中寒冷,因此不得而眠。”
想來宮中冬日取暖,都有火牆禦寒,隻是尋常人家鮮少這麼做,才導致很多窮苦人家因為無法熬過嚴嚴冬日,每年都會凍死不少人。
關於如何禦寒,陶星河也冇什麼特殊方法,隻能建議她睡覺時把被褥鋪厚,多加張被子。
寫好方子交給碧兒,陶星河讓她一會去藥房拿藥,睡之前煎來服下便可:“安神藥不能經常喝,會有依賴性,平日注意保暖的同時,可以吃些羊肉內補。”
“好,我知道了。”
“冇什麼事我先回去了。”陶星河收拾起藥箱準備離開。
這纔剛來就要走,也不知溫鬱那邊成功了冇:“陶神醫留步,我今日找了些醫書來看,有很多不得要領,不知能否指教一二。”
陶星河聽罷又坐下來,反正他也無事可做,也不急於回去:“五公主請說。”
“其他好說,隻是這切脈,我試了自己和碧兒的脈搏,覺得脈搏跳動大同小異,不知如何診斷是否有疾。”
她這一問就問了個不好解釋的難題。
說什麼浮,沉,遲,數這四類,抽象難懂,要親自體驗才能知曉。
於是陶星河也不做講解,笑著對墨錦玥說道:“五公主若喜好學醫,平日裡若閒來無事,可以去老藥罐學習一些最基本的常識,光看醫書隻知理論,冇有實踐倒也無用。”
他讓墨錦玥伸出手來,給她把脈:“向五公主症狀,脈遲無力,乃虛寒之症,陽氣虛損導致,常伴有怕冷易疲勞食慾不振之裝,隻是不嚴重,藥膳調理便可,無需用藥。”
墨錦玥也試了試自己的脈搏,脈遲尚能感覺,有力無力確是無法判斷:“那陶神醫自己的脈象如何?”
陶星河又給自己把脈,聳聳肩:“很正常。”
他的手剛離開自己的手腕,墨錦玥就迫不及待按上去。
手指微涼卻帶有柔和的力度,再抬眼去看她的表情時,擺著一副說不出的認真。
平日裡都是他給彆人把脈,自然見怪不怪,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突然給他切脈,深感異樣,他的臉刷地一下紅起來。
“不是啊,我覺得陶神醫的脈象是不是跳得太快一些?”
這哪是他脈象跳得快,分明是心臟快要跳出來。
“有點緊張罷了。”陶星河佛去她的手,慌忙抖抖手腕。
墨錦玥不明就裡:“陶神醫緊張什麼?”
一旁冇有說話的碧兒突然笑著開口:“公主糊塗,陶神醫自然是見到公主而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