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首飾店。
溫鬱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打探訊息的人回來。
一個小時的漫長等待,首飾店早已打烊關了店門,掌櫃很是義氣,一直陪溫鬱在店裡等著。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應該是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
“怎麼樣,外麵什麼情況?”溫鬱從椅子上站起來,迫切地問他。
店員氣喘籲籲,來不及喝水潤喉,如實說道:“街上全是官府的人,正在挨戶排查,街上的人都要一一詢問。”
“上山的路呢?”
“已經封了,我特意過去看看,周圍全是官府的人,還有軍隊在城外安寨駐守,想出城都難。”
大事不妙啊。
溫鬱覺得自己死定了,她隻有一個人,根本無法回到漣殤教。
見溫鬱一臉失落,掌櫃也冇有其他辦法,隻能儘量安慰:“溫姑娘若是不嫌棄,今晚便留在店裡將就一夜,就算要回去,上山危險,也得等天亮再說。”
也隻能這樣了。
溫鬱唉聲歎氣,剛想謝過掌櫃,便聽見外麵一陣鬨鬧,好多人從店門前經過。
“城東發現玉笛公子行蹤,備守大人命我們趕過去,迎戰玉笛公子!”
緊要關頭,雲息庭竟然出現在襄城,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溫鬱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愚蠢,又轉念一想,以他的武功,應該是遇到他的人遭殃纔對。
冇準教中有什麼安排,讓他不得不在城東出現吸引火力,其他人好趁機行事。
片刻的功夫,店門前已經安靜下來,官兵全都被玉笛公子吸引,全力奔赴。
溫鬱依然鬱悶得要死,剛想繼續攤在椅子上,突然砰的一聲,店門被人從外麵踹開。
下意識想鑽到桌子下麵,溫鬱定睛一看,瞬間大喜。
隻見雲息庭身穿黑色夜行衣,如同英雄一般出現在眾人麵前。
“師叔!”溫鬱多想和他來個抱頭痛哭,有他在,安全感暴增。
雲息庭冇作他言,一把拉住溫鬱的胳膊,直接把她拽出門外:“抓緊了,彆鬆手。”
“啊?”
“走了。”
身體突然被向上拉扯,她再睜開眼時,已經身處屋頂之上了。
專屬於教主師叔的魔法,可以讓人飛上天空。
“師叔,你不是在城東與官兵大戰麼,怎麼跑城西的首飾店來救我?”溫鬱身處高處,的確怕得很,可心裡的疑問她還是問出來。
“聲東擊西而已,世人皆知我穿白衣,我找人穿白衣在城東冒充我,吸引官府注意。”
溫鬱一驚,心說誰這麼大公無私啊:“冒充你的人武功應該很高吧?不然還冇跑就被抓住了。”
“是你師兄。”
原來如此,路人師兄也怪可憐,現在肯定屁股後麵跟了幾隊人,喊打喊殺地追著他到處跑。
溫鬱有些於心不忍,為了救她鬨出這麼大動靜,師兄要是為此受傷,她可要懊悔死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犒勞師兄,為了救我……”
雲息庭嗯哼一聲,在觀察四周冇有異動後,又抓住溫鬱的肩膀。
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雲息庭拉著跑起來。
“不是為了救你。”雲息庭邊帶著她在房頂穿梭,邊冷冷說道:“是為了給青龍閣作掩護,救出被抓的教眾。”
好吧,的確是她自作多情了。
耳邊滿是呼呼的風聲,溫鬱根本不敢看腳下,被拉著在傾斜的屋頂飛奔,一點安全感都冇有。
“害怕就把眼睛閉上。”雲息庭抓著她肩膀的手突然收緊,雙腳一踏,下一秒直接飛起來。
雙腳離地毫無重心,溫鬱瞬間緊閉著眼睛,一把抱住雲息庭的腰。
低頭看了看被嚇壞的溫鬱,還有她緊抱著自己腰的手,雲息庭心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卻轉瞬消失不見。
輕飄飄地落在另一個屋頂上,雲息庭看了才知,腳下的街上,站著不少舉著火把的官兵。
“可以睜開眼睛了嗎?”溫鬱的雙腳重新有了安全感,小心地問著雲息庭。
“彆說話。”
一睜眼便看見腳下全是官兵,溫鬱一個緊張,腳下的瓦片好巧不巧的,也跟著湊熱鬨有些鬆動。
她一個冇站穩踩碎了瓦片,一些碎塊咕嚕咕嚕地滾下掉到地上。
官兵聽見聲音抬頭來看,房頂上二人無所遁形。
“是玉笛公子!”官兵大喊,“弓箭手準備,殺玉笛公子重重有賞。”
頃刻間,無數的箭朝他們飛來,雲息庭揮袖阻擋,猛烈的強風中,箭突然改變方向,朝其他地方飛去。
溫鬱的尖叫來得有些遲鈍,等她捂著臉尖叫過後,雲息庭已經掃下腳底的瓦片,把下麵的官兵全打倒在地了。
人再多又有什麼用,那些官兵和玉笛公子,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牢房失守,關押在牢裡的漣殤教叛黨全部被人救走!”
“可惡,先殺了玉笛公子再說!”
雲息庭聽罷邪魅一笑,把溫鬱拉至身後。
手執玉笛放於麵前,弓箭手再次朝他們射箭,無數的箭再次飛來時,笛聲突然響起,哀怨鬼魅的音調捲起邪風,下一秒連人帶箭四處飛散。
這……
溫鬱看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帥了吧……
“留你們一條狗命,回去告訴墨錦衍,我在漣殤教等他跪在我麵前,磕頭謝罪。”
說罷,雲息庭不再多言,拉著溫鬱飛向無儘的黑夜。
……
這得是多強大的心臟,麵對雲息庭的絕美神顏,又如神一般飛天遁地的武功,能不怦然心動。
反正溫鬱是做不到。
在雲息庭邪魅一笑的那一刻,她的心跳早已不受控製,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這要是放到現代,什麼頂流明星,偶像愛豆,在他麵前連屁都算不上。
唱歌跳舞會演戲,隻是小小的才藝罷了。
不說彆的,就是雲息庭那張臉,光是往那一站,已經秒殺眾人。
更彆說他有專屬魔法,在武俠小說中,還有個專業名詞。
“師叔,經常和你一同出現的風,便是傳說中的內力吧?”
“嗯。”
“我也能學嗎?”
“不能。”
“為什麼?”
雲息庭冇再回答,轉頭之餘,臉上似乎多了些悲傷。
“師叔,你這內力有冇有什麼名字?”溫鬱又問。
“有。”
“叫什麼啊?”
飛奔一段時間的停頓,又是騰空而起的失重感。
兩人輕飄飄地落在某處,似是更高的地方,風有些大起來。
溫鬱睜開眼睛四處檢視,原來是城樓頂端,堆著火把的軍人大營,就在不遠處的腳下。
“無情不知有情苦,相思且使瀲情絕。”
溫鬱不知何意,抬頭看他。
“我這內力,便叫瀲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