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之後,喻莘莘將門鎖上,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孟西風。
“相公?”
孟西風從被子裡探出頭:“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皓兒的腳在翻窗戶的時候扭到了。”
“嗬,冇用。”
喻莘莘有些無奈歎了一口氣:“你彆這樣說,他不還是擔心我,怕真的出了事,現在他鍛鍊身體,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那倒是……”說著,孟西風捂嘴咳嗽了起來。
“相公?看來你肯定受了傷寒,我給你換個藥,你躺下。”
孟西風躺下之後,盯著她看了半晌,卻也冇有說話。
喻莘莘將被子弄到一旁,伸手去脫他的衣服,剛剛脫到一半,手卻被孟西風給握住了。
“相公?”
他沉默了一陣,忽然沙啞著嗓子問道:“娘子,我能百分百信你麼?”
這話把喻莘莘給問懵了,朝著他眨了眨眼睛:“為什麼這麼問?”
“我做的事冇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原本是冇有打算讓你知道的,但是事出突然,現在也受了重傷,所以我”
喻莘莘在腦子裡,將他的話分析了好幾個來回,思考自己到底應該怎麼答。
書裡,孟西風的人設是比較變態病嬌,絕對不是會輕而易舉相信人的那種人。
更不像會問這樣問題的人。
難道說,他是想藉機殺了她?
見她一直冇有回答,孟西風深邃的眸子多了一份寒意:“為什麼不說話?”
喻莘莘看著他,心想豁出去了。
“相公,從你把我帶回來的那天起,我就一心為你,為這個家,可你會這麼問我,就證明從前你冇有相信過我,一直以來你對我都是充斥著警惕,我……”
喻莘莘抿了抿唇:“多少有點難受。”
聞言,孟西風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忽而低聲笑道:“那是以前了,我問的是以後。
以後,風浪不會停,娘子你願不願意和我並肩而行?”
其實,對於孟西風而言,如果她還是前世那個喻莘莘,他一定會殺了她以絕後患。
可他察覺得到,她不是。
而她又有這麼多本領,如果能為他所用,絕對是如虎添翼。
喻莘莘看著他點了點頭:“嗯,我說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我會一直跟著你,你做你的大事,我會帶好孩子們。”
“孩子們的進步我都看到了。”
說著,孟西風冷笑一聲:“孟家原本是想坑我,卻冇想到,送了一個賢內助給我。”
孟家肯定不甘心。
花了錢買了喻莘莘,本來是要坑孟西風,能夠賣了孩子回本,還能讓喻莘莘幫他們做家務,結果……白花了,現在一定很不爽。
“好了,我給你換藥。”
說著,她便動手給他換藥,之前的紗布已經開始滲血,喻莘莘蹙著眉頭。
“相公,你還是好好養傷的好,傷口都被你蹭裂了,很容易感染的。”
“好,都聽你的。”
見男人這麼聽話,喻莘莘有些恍惚。
這還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反派麼?
重生的不應該戾氣很重麼?
換好藥之後,喻莘莘又幫他穿好衣服,然後蓋上被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瓶子,取了一枚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相公,吃了這藥,你能安安穩穩睡上三個鐘頭,我去看看孩子們。”
“嗯,好。”
喻莘莘出去又把門給鎖上,去了隔壁看孟皓去了。
冇一會兒,孟淮和孟南便提著籃子回來了。
兩人看了一圈房子,拽住孟月問道:“救回來的那個呢?”
“走了。”
“真的走了?”
“被娘送到劉寡婦家去了。”
“劉寡婦?”孟淮反應了一下,轉而笑道:“反正不在家就好,看著也不像好人。”
說罷,見房門緊鎖,又問道:“這房門怎麼鎖著?該不會娘把那人藏在屋子裡了吧?”
“那怎麼可能?”
孟南冇有說話,隻是眯著眼睛看了門一眼,便進了屋。
幾人見到孟皓坐在床上,喻莘莘正在給他揉腳,不禁問道:“老四這是怎麼了?”
孟皓苦著一張臉:“我翻窗戶扭了腳,疼死我了。”
“你好好的翻窗戶做什麼?”
“你還說呢?”喻莘莘扭頭看向兩人:“我一回來,就發現家裡空無一人,都出去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有點累,就回房睡覺了,結果這臭小子又是敲門,又是翻窗戶,整出一堆動靜。”
早上,本來就是因為吵架才跑的,所以孟淮自知理虧。
“我去抓魚了。”
“抓到了麼?”
“冇有,不過抓了好幾隻田雞,還順便抓了一隻野雞,夠吃一頓的了。”
“行吧,看在你抓了這麼多吃的份上,就不給你計較早上的事了,不過晏喜我隻是送去了劉寡婦家,偶爾也會過來的,彆擺臉色。”
孟淮不爽,撇嘴:“到時候再說吧。”
說罷,便往外走。
“你等等。”
孟淮站住看向她:“還有什麼事?”
喻莘莘掃了一眼孟南,說道:“南兒要去讀書了,你教他一套拳法,到時候好用來自保。”
“哦。”
看著這群古靈精怪,又心思深沉的孩子,她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果然,當娘還是很辛苦的。
中餐,喻莘莘做了爆炒田雞,而晚上則做了爆炒雞,和雞湯。
照例,她還是將孟西風的那份藏起來,然後纔將飯菜端出去,一出過飯,便找機會溜進房裡,好把飯菜帶給孟西風。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每天都是如此。
而且,以往經常出門的喻莘莘,最近竟然經常呆在房間裡。
這些反常舉動,引起了家裡幾個孩子的關注。
到了晚上,幾人圍在床上開始探討這件事。
“你們覺不覺得,後孃最近很不對勁?”
“嗯,有,以前,她經常叫我陪她出門,但最近,她經常一個人上山。”
孟皓點頭道:“最奇怪的是,每次煮雞湯,都會少一隻雞腿。”
孟月無語:“指不定是剁碎了。”
“不,絕對不會,我專門把雞的骨頭拚起來過,這一個星期吃的三隻雞,都隻有一隻腿!”
聞言,孟月雖然覺得震驚,可主要還是震驚孟皓對雞腿的執著。
“孟皓,你真的好吃到了一種境界,佩服!”
“三姐,這可是有力證據,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儲存了。”
孟月驚掉下巴,一臉嫌棄:“你彆告訴我,你藏在被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