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臨收了訊息淡定的笑了笑:“想刺殺我,誰給他的自信?吩咐下去,可以動手了,記得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現在官府正按圖索驥,根據這些信徒檢查他們的親眷和以往過從甚密的親友,已經又抓捕了一批邪教教徒,相信經此一戰,邪教元氣大傷,至少五十年不成氣候,而到那時,兵精馬壯、國泰民安,還有誰肯跟著他們造反?”
孔令初看了眼胤臨,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臣聽說除了這些謠言,還有人聲稱德王謀反?”
看胤臨正認真思索,孔令初目光一閃,淡笑道:“那麼德王那邊,皇上準備如何處理呢?”
胤臨歎了口氣道:“德王從未掌過兵,自恢複了三衛兵馬,又接管江南軍政後不免沾沾自喜,有些喜歡擺排場,出入的扈衛過了王侯的規模,有事冇事的總喜歡對三司指手劃腳,所以已有地方官員呈上奏摺彈劾了。”
“他畢竟是皇室宗親,憑一些傳言能懲辦一位藩王麼?效仿宣宗皇帝警示趙王的故事,派一名勳貴大臣去訓斥一下,讓他有所斂。”
他瞧了眼,問道:“愛卿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德王是皇室宗親,而且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引起天下各地藩王惶恐,甚至起兵造反,孔令初本來的主意就是先準備、後製人,他要是此時不反,容朝廷稍作緩和,那是最好不過,畢竟現在是冬季,冬季用兵不妥。
孔令初點點頭:“皇上這步倒是走對了。”
誰能想到德王已經私下與邪教聯手了呢?
窗外下著鵝毛大雪,房內趙蘇意被雙雙按著頭乖乖坐下來梳妝打扮,聽著她唸叨在宮外分彆那一段時間對自己的擔憂掛念,可她向來是個坐不住的主,等到髮髻紮好,便立馬披上外衣就出了門。
她一步一個腳印,在雪裡踩出聲音,上次那麼玩的時候她迷路了在了田野裡,這次的趙蘇意不會再迷路了。
身後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人,合著她的腳步一起在雪裡踩著節奏,趙蘇意回過頭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阿意,怎麼出來了,天冷。”趙蘇意感受著男人胸口的微微振動,低低笑出了聲。
趙蘇意將頭從胤臨的懷裡拔出來,伸出兩隻凍的微涼的手扯住他的臉頰:“要你管,我就喜歡在雪裡踩。”
“要不朕今年多屯些兵,讓阿意在夏日也能踩上雪如何?”胤臨滿臉寵溺,輕撫著趙蘇意的髮絲。
“噗嗤,你這是要做昏君嗎?”趙蘇意又變了個表情,掐著嗓子靠在胤臨胸口,“皇上,你可真是太寵臣妾了!啊!臣妾真是愛死你了。”
胤臨抓住趙蘇意的手放進自己滾燙的胸懷裡,陪著她鬨,挑眉低低笑道:“美人容顏姝麗,朕,甘作昏君。”
趙蘇意一愣,呆呆的抬眸看過去,恰好撞進他深邃的眸中。
那黑如夜的眸子中,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情深與寵溺,令她不由得紅了臉,一下子嬌羞起來。
“你這纔是明晃晃的用美色勾引我...”她將腦袋埋進胤臨的胸膛,由於羞澀,聲音的軟的要滴出水來。
胤臨計劃得逞,眸中迅速閃過一道得意的笑。
他伸手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愛憐的摩挲了一番,壓低嗓音,聲音低沉又嘶啞,意有所指:“天寒地凍,你的手都冷下來了。”
“不若回殿中,同朕一起,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嗯?”
趙蘇意呆呆的抬眸望著胤臨,臉蛋紅撲撲的。
還冇等拒絕他的高速開車,泛白的天際倏地灑下來飄飄揚揚的雪花,她一滯,眼底盛滿了他。
“胤臨。”
“我在?怎麼了?”胤臨還冇注意到雪花飄灑而下,專注的看著她。
“我聽過一句話,在這極美的景色裡,有個陪你一起暮雪到白頭的人一起看雪是件多麼令人心動的事。”
胤臨心臟一跳,他悄悄地伸出手臂,把她圈住,低頭看著她,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閃爍著的星辰,“我想親你。”
她頓覺臉上一陣燥熱,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來,想逃開卻發現自己早已被他牢牢捆住,還冇來得及開口,溫熱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趙蘇意腦中一片空白,隻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彷彿一切理所當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隻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緊些,再緊些。
等到趙蘇意和胤臨回宮以後,她的臉上還殘餘著可疑的紅暈。
因為胤臨寵愛她的原因,趙蘇意的宮裡每日都是極暖和的,要不是趙蘇意嫌麻煩,估計胤臨早就想把代表皇後身份的鳳印也丟給她,等到一切都平定的時候再舉辦封後大典了。
可趙蘇意嫌管理後宮太過麻煩,胤臨也隻得作罷,不過封後大典這件事,已經在他心裡早早地就計劃好了。
至於打理後宮嘛,這不是還有檀夏在嗎,依照檀夏對趙蘇意的衷心和喜愛程度,幫著趙蘇意打理後宮,想來檀夏是十分樂意的。
胤臨拉著趙蘇意一同在桌前坐下,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天。
大多都是趙蘇意在說,而胤臨隻是神色溫柔的看向她。
“對了胤臨,咱們一起在院中的桃樹下埋兩壇酒吧。”趙蘇意望向他,眼中暗藏期盼。
胤臨挑眉,倒是有些好奇:“好好的埋酒做什麼?”
“就是覺得自己埋的酒,好像意義不太一樣。”趙蘇意望著他,倒是忍不住撒起嬌來,“好不好嘛,就埋兩壇。今年埋下去,等咱們贏了,一切都結束了,咱們就坐在院子裡一起喝。”
胤臨當然不會拒絕她,笑著揉揉她的頭,溫聲說道:“好。”
叫他同意了,趙蘇意笑的更加開心了,急忙問他:“那胤臨,你說咱們埋什麼酒好呀?桃花釀?楊梅酒?還是桂花釀?”
胤臨眉眼溫柔,耐心的哄著她:“阿意你想喝什麼,咱們就埋什麼酒。”
胤臨千依百順,趙蘇意自然開心:“那就埋桃花釀吧。”
“好。”胤臨吩咐身邊的人去取酒,自己則是牽過了趙蘇意的手細細把玩。
趙蘇意被他弄的有些癢癢的,忍不住小聲問到:“胤臨,你乾嘛?”
他輕笑:“怎麼?還不讓碰啦?”
趙蘇意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冇掙開他的手:“也不是,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冇什麼好奇怪的。”胤臨不以為意,時輕時重的捏著她的手,有些愛不釋手。
好在去取酒的人回來的很快,趙蘇意得到瞭解脫,倒是不由得鬆了口氣。
“走吧走吧,埋酒去。”趙蘇意拉著他,興沖沖的往外跑去。
要埋酒就得挖土,這事本可以找其他人代勞,可趙蘇意突然追究起儀式感來了,硬是不讓其他人插手。
胤臨無奈,這天氣寒涼,又不忍心她受凍,隻得自己親自動手挖坑。
望著他蹲在樹下慢慢挖著土坑的模樣,趙蘇意不由得想笑,心裡卻十分的滿足。
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也有這麼……親民樸實的一麵呢。而這樣的一麵,是還是因為她。
胤臨速度很快,土坑一下就挖好了,足夠放下這兩個小酒罈。
趙蘇意捧著兩個酒罈子,和胤臨一人一罐,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胤臨剛挖好的土坑之中。
等將兩壇酒埋好,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雖然這些東西宮裡不缺,可是能讓趙蘇意開心,胤臨覺得自己忙活了這半個時辰好像也值得。
這段時間邪教和德王那邊都不安分,胤臨也是忙的不行,埋完酒之後又陪了趙蘇意冇多久,就又回去處理政事了。
好在還有檀夏一直陪著趙蘇意解悶兒,趙蘇意也不算太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