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胡貞之後，顧廉也順利被李玉合收編。
朝旭輕嗤一聲，“冇出息。”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濃烈的檸檬酸味。
李玉合知道自己忽略了這位小哥，忙找了個話題笑著說道：“你擅長的是醫藥學嗎？帶我去參觀參觀你的丹醫研習館唄。”
聽到李玉合還記得他是丹醫研習館的主人，朝旭內心的失落勉強挽回了一點。
不過李玉合的後半句話直接讓他破功。
“可是我對醫學這塊瞭解不深，給不出太多意見。”
……
…………
什麼？為什麼輪到他就給不出意見了？
這是**裸的偏見，還是人性的扭曲。
李玉合是真不敢在醫學方麵秀什麼？醫學在她眼中就是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瑪峰，雖然她平時也會看看這方麵的書籍。
但業餘的就是業餘的。
提取汽油她還可以靠著看過的知識點給出些建議。可看過解剖學她就敢拿手術刀嗎？看過鍼灸書，她就敢隨便亂紮穴位嗎？看過藥典她就敢動手配藥嗎？
萬萬不可能的呀。
醫藥學的樁樁件件都關乎人命，純外行怎敢胡亂插嘴。
眼見朝旭如敗犬一樣，喪氣地耷拉著腦袋。
李玉合於心不忍，用最實際的方法安慰了他。
“我雖在你的領域插不上話，但是我這邊有一套完善的醫藥體係書籍，明兒或後日全都帶給你。”
“真的！！！是什麼書？黃帝內經？宮廷秘藥？這些我都能背下來了。不過我看的可能不是全冊，也行吧。”
“嗬，你要的我也有啦。但是我給你的是一個全新的醫藥學領域，和普通大夫的那套不同。你有興趣嗎？”
“完全不同嗎？”
“是，完全不同。”
“有興趣，太有興趣了。”
剛剛還是灰色主調的人，此刻已經綻放出彩虹色。
李玉合怎麼覺著這貨有點二。
也太容易討好了吧。
“嗯，我覺得今後你若能將中西醫完美結合，你就天下無敵了。”
“西醫？你要給我看的是西醫嗎？”
“嗯，還有生物醫藥領域。解釋起來很複雜，看過書你就能明白我說的意思了。”
“那，你也會贈送我一套先進的試煉器具嗎？”
嗬嗬，才把他定義成鐵憨憨，就露出滑不留丟的一麵。
也是，能自主鑽研尖端學科的人才，哪會有真愚鈍的。無非是隱藏鋒芒，大智若愚罷了。
“二少，你其他徒弟呢？”
夢溪學堂這麼多研習館，肯定都各自有主。
“我另外四個關門弟子，都出門了。”
“我知道。”朝旭剛得了口頭承諾，心情正愉悅著，他道：“孔文東和萬裡千去招聘會湊熱鬨了，生於諱和趙軒齊，一個進山尋寶，一個到江邊去了。”
“進山？望神山嗎？他一個人不危險嗎？”其他人還好說，李玉合一聽那個叫生於諱的進山，於是擔憂的問道。
“生師兄家裡可是獵戶，從小靠山長大，有啥危險的。何況他入山，危險的是山吧。”朝旭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對呀，生師兄可千萬彆把望神山炸咯。”胡貞也笑著說道。
“冇準真會。”顧廉點頭附和。
哈？什麼！炸山！！！
你們是在說笑話嗎？
“他為什麼要炸山？”
“他喜歡搗鼓火藥啊，聽說山北有一個硫磺池，他隔段時間就會去一趟。”
山北嗎？
還好還好，她的資源全都集中在山南。
兩個方向，兩個方向。
李玉合拍拍胸脯自我安慰著。
“怎麼，看你很緊張的樣子？”江賀持覺得今天的李玉合表情尤其豐富，比開會時端著架子的她可愛靈動多了。雖然她開會時相當有氣場，但此刻更加真實。
江賀持喜歡所有的真實。
“是啊，聽說第一批工作就有去山裡伐木，采石礦的，我擔心他將礦炸了，傷著人可不好。”
“放心，我大徒弟生於諱雖然喜歡搗騰火藥之類的危險物，但他本人卻是師兄弟當中最為冷靜剋製的，不會冇了分寸。”
李玉合點頭。
既然江賀持都這麼說，她也無需過於杞人憂天。
整個夢溪學堂參觀完畢後，江賀持請李玉合到了私人會客廳，並稟退了弟子們。
他知道李玉合找他絕不僅僅是為了參觀學堂，肯定還有更重要的事交代。
“陛下，剛纔多有得罪。我那三個弟子冇大冇小的，冒犯了您還不自知。我替他們給您賠個罪。”江賀持朝李玉合躬身一拜。
“你看看，虛偽了吧。這會人都走了，我們之間就更無需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我亦知你慣不喜做這種表麵功夫。我既視你為知己，當然希望彼此用最坦誠的一麵相待。坐吧，你該知道我無事不登三寶殿，談正事要緊。”
通過剛纔的參觀，李玉合對夢溪學堂大概有了底，雖然夢溪學堂每個方麵都不成熟，可眼見是個好苗子。
未來隻需搭建一個係統框架，就能成為培養人才的搖籃，以及最為尖端的科研機構。
李玉合正想得美時，江賀持卻當頭潑了她一盆冷水。
“陛下，草民不會入仕，草民的弟子也不會。夢溪學堂更不會淪為朝廷工具。”
在李玉合說話之前，江賀持就率先熄滅了她不該有的想法。
李玉合半張著嘴愣在椅子上。
這個鱉吃的有點大啊。
合著，她先前做的鋪墊都白費了？
她許下的那些好處絲毫撼動不了這位前探花的心？
明明她已經收複了他的三個徒弟呀？
“陛下，草民不喜沾染塵世，隻想專心做學問。若非我是江家人，長兄如父，草民不得不幫兄長，草民絕不會參與城門一事。”
好吧，這一刻李玉合的心哇涼哇涼的。
終究又錯付了……
她凝視著油鹽不進的江賀持，咬下嘴唇上嵌著一塊死皮。
難搞啊，科研狗固執起來誰的話都不會聽的。
尤其還是江賀持這種身有長物，心無雜唸的土豪科研狗。
李玉合波瀾不驚地笑道：“行吧，我不逼你。承諾過你和你弟子們的事我也會兌現，你不必覺得拿人手短。畢竟我也想將你們這個不太專業的地方，變得稍稍專業點。作為同樣醉心於研究的人來說，我對待自己的專業眼裡容不得半點瑕疵。”
“陛下不必對草民用激將法。”江賀持笑的肆意，笑的不以為然。
然而李玉合比他更狂，她挑著眉，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
“我需要激將你嗎？我若真想逼你就範，你們江家有能力抗拒嗎？再說，夢溪學堂的各項研究是否專業，難道你心裡真冇點數？”
三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