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瓜聳聳肩,眨眨眼,把手中盛滿鹽水的碗遞到絕傾城的手裡,“你現在的身子需要的不是那些雞湯。”
“我是最聽話的病人。”絕傾城接過碗,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王小瓜滿意的望著絕傾城,目前他的身子很虛,根本無法承受那些過盛的營養,清腸胃消炎纔是首當。
絕傾城喝去了三分之一的鹽水後,冇多久便又開始嘔吐。
王小瓜為他擦拭去嘴邊的殘留物,並且給他換了衣服。
“小瓜……”絕傾城虛弱地躺在床榻上,望著為他忙碌的王小瓜,眼眶微微濕潤。
“什麼都不要想,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交給我,你說信我,那就不要懷疑。”王小瓜為他蓋上被褥,拿起換下的衣物走離床榻。
絕傾城望著床頂,慢慢地闔起了雙眼,他真的累了,隻是他不願就此睡去……
“小瓜……不要看……”絕傾城低呼。
王小瓜毫不理會,看著他沾染在褻褲上的便秘物,從那時起她禁止任何送食物給絕傾城。用準備好的草藥開始為絕傾城進行為期一週的藥物療程。
“傾城,起來吃藥了。”端著熬好的藥汁,王小瓜邊扶起昏昏欲睡的絕傾城,一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藥。喝藥的過程她分為四次,每一次喂藥她都會按摩絕傾城的頸部、腹部、後部,防止他將藥物嘔出。
連著兩日,絕傾城都冇有好轉的跡象,甚至便秘物更為的稀薄成水狀,除了王小瓜冇有人信絕傾城還能活過來。
王小瓜雖然在絕傾城的麵前表現的很輕鬆,實則她所承受的壓力,早已遠遠超出了範疇。
絕傾歌每日都會過來,隻是在絕傾城完全冇有好轉的跡象下,便會拂袖而去,那留下的寒意,足以凍結一切。
王小瓜連著三日衣不解帶的伺候在絕傾城的身邊,到第四日清晨,她正為絕傾城清理便秘物時,發現便秘物不在稀薄如水,一量絕傾城的體溫,也明顯降低了不少,這一發現讓她一掃幾日來的疲勞,更為小心謹慎的照顧絕傾城。
第五日,王小瓜開始減少藥量,餵食絕傾城搗爛的麪條,鹽水不變。
第六日,絕傾城的精神明顯好轉,甚至已經能起身靠左在床頭許久都未有出現疲乏。
他靜靜地躺在那趴在床沿邊,睡過去的王小瓜,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那頭柔順的黑髮,抬眼,與正從房外走入的絕傾歌對上……
“大哥……”絕傾城眼中的柔光未消,手依舊輕撫著王小瓜的黑髮。
“看來這女人還有些本事。”絕傾歌低眼,望著那臥在床沿上的女人。
“小瓜很厲害。”絕傾城由衷的讚道:“要是冇有小瓜,恐怕我……”
“傾城,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你可知道?”絕傾歌收眸,人背過身去。
絕傾城的手指微頓,臉上揚起苦澀的笑容:“為什麼非要是她?”
“這都是她自找的。”絕傾歌冷冷地回道。
“若是冇有她,我或許就真的……”絕傾城話語聲越來越弱,到最後的消失。
絕傾歌猛地轉過身,“就算冇有她,我也不會讓你死!”
“哥!”絕傾城望著絕傾歌,他的眉頭緊蹙,“大哥,不要傷害她。”
“我心意已決,你準備下吧。”絕傾歌堅決不容絕傾城反抗,眼瞥向那仍是熟睡中的王小瓜,森冷的目光有瞬間的柔色劃過,卻隻是那短暫的一瞥眸消失。
絕傾城低下頭,他的手輕輕地撫摸過王小瓜的髮絲,“我知道了。”
“嗯。”絕傾歌在得到絕傾城的回答後,轉身離開。
絕傾城深深地一歎息,看著王小瓜的睡容,幽幽說道:“小瓜,對不起……對不起啊……”
第七日,由於絕傾城的情況有了明顯的好轉,已無需守夜,她一大早就回到了居所,沐浴梳洗,把自己美美的打扮了一番。今日可是與絕傾歌協議的最後一日,一想到放絕傾歌看到現在絕傾城時的驚訝,她就迫不及待。
離開前她把早起熬好的最後一幅藥給絕傾城準備好,就等他起身便能喝了,絕傾城這一週來一直都很配合,所以無需去看著他喝藥。
望著銅鏡中容光煥發,美麗出塵的少女,王小瓜自信的揚揚唇,擠擠眼,對著銅鏡轉了個圈圈,無比滿意後才離開了房間,向著絕傾歌居所南園出發。
南園。
王小瓜拍拍臉頰,深深地做了個呼吸,探身望入南園,寂靜依舊,看來絕傾歌還冇有起身,也是,現在還早。
七天都等了,她也不差再多等他一會。
這幾日她人都是在絕傾城那裡,每次見到絕傾歌的機會也就他前來探視時,兩人之間根本冇有任何的交集。
伸手,望著掌心中的紅印,這就是絕傾歌最為想要的東西,他的內丹。說不上來有什麼感覺,隻是每想起時,掌心就會熱熱的,心口像是有股暖流淌過……
算了,反正這內丹他是拿不回去了,就乖乖地做她的寵物吧。
其實當她的寵物有什麼好不呢?她可是個非常不錯的主人呢!
想著,王小瓜扯扯身上的長裙,望望院落內,目光看向那緊閉的房門……
半盞茶的時間,房門打開,絕傾歌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今日穿了一身天藍色的長衫,銀髮以一根玉簪作為固定盤在後腦,他抬起頭,一眼便看到那正在院外的王小瓜,斂了目色,邁步走向院門口。
王小瓜笑眯著雙眼,迎著走近的絕傾歌,他還是那不苟言笑,冷得徹底的絕傾歌。嘛,算了,今天心情好就不予他計較了。
“睡得好嗎?”
絕傾歌頜首,“走吧。”語落,率先舉步走出了南園。
王小瓜合作的點頭,跟隨在他的身後,向著絕傾城的居所走去。
今日的陽光顯得特彆的可愛,不似以往的悶熱,空氣中甚至帶了許涼風,吹拂過身上,留下的是一絲的清爽,很舒服。
王小瓜一路上笑臉迎人,不時與擦身而過的仆人點頭。
絕傾歌始終略居前一步,眼梢有意無意的瞥向身後的她,她似發現般的回眸,朝著他咧嘴一笑,有些驚訝於她的敏銳,卻又很快的收回目光,臉上始終淡漠一片,抬眼,看向那已近的院落。
王小瓜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掌心中甚至溢位了汗水,她的笑也不過是掩飾心內的緊張。這就像是畢業前的考試,過關她將能正式領證上崗,成為一名真正的獸醫,若是過不了,她便隻能捲鋪蓋走人。
近了,緊張更甚。
來至房門口,絕傾歌停了腳步,回身看向王小瓜,“你在害怕?”
“笑話,我為什麼要害怕?難道說,是你在害怕?”王小瓜挺起胸膛,不甘示弱的望著絕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