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扔下一本劍譜,轉身瀟灑離開。
柳皖花拿起劍譜,欲哭無淚,他可是最討厭練武的連紮馬步他都覺得累,更不要說練劍了!
這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痛苦的事情難道和自己的心上狸在一起就要經受那麼大的苦難嗎?!
這世界,太不公了……
柳皖花默默地轉過身,周身籠罩在陰影之中。
梵天淩先是呆了一呆,然後立刻狂喜地意識到那個不可一世的柳皖花吃癟了!
他在心裡無情地狂笑嘲笑那個武學白癡!
然後他立刻轉身離開,去叫穀炎擎一起來看熱鬨。
看什麼?當然看千年不遇的柳皖花吃癟!
這麼好康的事情怎麼能不看熱鬨呢?那個拿劍都能砸自己腳的柳皖花竟然要去練劍了。想到這個,梵天淩做夢都會高興得笑出聲。實在是太可樂的一件事情了。
柳皖花看著興高采烈跟過年一樣高興的梵天淩跑出去,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看著那本橫放在桌子上的劍譜良久,終於慢慢伸出手,將劍譜用兩根手指捏起來,墊墊分量,一臉愁眉苦臉。
翻開第一頁,上麵寫得什麼起招運勢劍訣就讓他覺得頭昏腦脹,柳皖花痛苦地合上書頁,四下尋找可以當劍的東西,準備練劍。
但是,聰明的柳皖花也知道,光憑自己這種對武學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對著劍譜乾練是絕對不可能在七天之內達到穀碧血的要求的,而眼下有個最好的“指導老師”那就是精通武學、曾經率領過天軍征討妖物的梵天淩。
自己竟落得要去求梵天淩的地步
從小到大,他從來冇有求過自己的弟弟啊,甚至可以說,從小到大,那個梵天淩一直是被自己壓製的……
穀碧血啊穀碧血,你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真想踩那個絕世無雙的穀碧血肚皮!
柳皖花暗暗地咬牙。
半個月來第一次親自走出寢宮,去找梵天淩幫忙,教他練劍。
而梵天淩正在和紅狐狸穀炎擎熱情地討論,怎麼好好拿捏柳皖花一次呢!
柳皖花苦惱著自己如何練武的問題。
他把自己從小到大的曆程細細地想了一遍,好像在他的記憶裡,他從冇有強求過這些,反正有冇有對他來說都差不多,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紅霧做他的保鏢,就夠了,何必他去碰那些刀劍功夫,這也是導致他後來運動神經越發遲鈍了。
但是他一直覺得這冇什麼,又不要他去打仗或者決鬥。
所以他一直都心安理得地偷懶。
他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會為了自己的心上狸去被逼著強行練劍,而且是七天內必須學會一整套複雜的劍法!
柳皖花忍不住在腦海中產生一個幻想:他把劍譜狠狠地丟在穀碧血狸的臉上,凜然道:“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你做我的心上狐了!我們一拍兩散了!愛不是相互折磨!”
但是這終究隻是一個發泄性的幻想,柳皖花不得不拿上劍譜,去找自己那已經樂開懷的好友皆損友的梵天淩幫忙。
梵天淩和穀炎擎,此刻就在禦花園坐著喝酒,等著柳皖花來求自己。
果不其然,平時總是一副拽樣的柳皖花終於耷拉著腦袋出現在禦花園的門口,手裡還拿著從寢宮的牆上扯下來的裝飾劍。
“喲喲,今天天氣真好,太陽從西邊出來啦。”梵天淩拿著酒杯故意道。
“梵天淩大人,他來了。”穀炎擎嘿嘿奸笑,給梵天淩滿上。
“不就是我那倒黴義兄嗎?皖花啊,你找我有事麼?”梵天淩斜躺在靠椅上,翹著二郎腿,冇有正形。
“我來拜師學藝。”柳皖花臉色不好道
“哦?所以你就來求我了?”梵天淩斜睨著下麵台階上的柳皖花。
柳皖花低下頭,緩緩舉起雙手,就要朝梵天淩作揖道:“我願意拜你為師……”
最後一個師字冇說完,梵天淩嚇得就跟火燒了屁股一樣從靠椅上蹦起來,連帶把穀炎擎扯到一邊,一跳三尺遠隻見柳皖花拜過的地方,立刻開始震盪,可憐的小涼亭就這樣塌陷了。
“你想害死我麼?!”梵天淩氣的哇哇大叫:“既然是求人就拿出些誠意來!”
“那我三跪九叩。”柳皖花說著就開始撩開衣袍。
梵天淩氣的臉漲紅:“好!你真是有種!都能這樣要挾我!我還不教了!哼!”
柳皖花道:“當真不教?”
“不教……”梵天淩看著柳皖花腹黑的微笑,總覺得毛骨悚然,最後不得不改口:“好,我就暫且教教你這個武學白癡,不過學不學的會是你的問題。”
“太好了,不愧是我最親的兄弟!”柳皖花把雙手按在梵天淩的肩膀上,肉麻起來,“好兄弟,真講義氣!”
梵天淩暗自咒罵。
穀碧血當然也從穀炎擎那裡知道了柳皖花是個懶蟲,所以纔會開下那個條件,就等著看柳皖花的笑話,自然也在空暇之餘去皇家園林的練武場去看柳皖花那個白癡練劍。
當然,是悄悄地躲在暗處看。
結果穀碧血這麼一看,練武場上的柳皖花確實是一副慫樣。
換上了精煉短衣的柳皖花正趴在石桌上喘氣不過是被梵天淩叫去繞場跑了兩圈活動一下筋骨,缺乏鍛鍊的柳皖花就開始叫苦不迭了。
穀碧血嘴角上揚,且往下看,梵天淩叫氣喘籲籲的柳皖花站起來,開始教他劍譜上的基本劍招,光柳皖花那個拿劍的不標準姿勢,就讓一旁看熱鬨的衛士和穀炎擎哈哈大笑,梵天淩行雲流水地給他演示了一遍,柳皖花還在那邊笨拙地比劃,令人忍不住聯想到那些為了強身健體而練太極劍的老人家。
好不容易,總算用了大半個時辰學會幾招姿勢,梵天淩用手輕輕一打,就把他手中的劍給敲掉了,梵天淩訓斥道:“這是叫你練劍,又不是叫你擺花架子,你這樣遇到敵人,隻有讓人捅的份!那個殺手要是知道你的底細,早就把你捅成馬蜂窩了!手上要用力,不要晃!”
柳皖花哀歎一聲,隻好按照梵天淩說的一步步來。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把七個劍招中的兩個都學會了,但是柳皖花隻能擺擺架子,若是真與人相殺,他立刻就會亂了陣腳。梵天淩勉勵了他兩句,叫他明天繼續努力。
穀碧血看他竟然真的拚命練劍,隻為了自己的一句話,心中漸漸地也吃味起來。
柳皖花,你真的是真心麼?
柳皖花終於結束了第一天的訓練,到附近專門為訓練歸來的衛士們設置的澡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上自己平時穿的那套衣服,才拖著疲憊痠痛的身體向自己睡覺的寢宮走。而那個冇良心的梵天淩早就丟下他,去和穀炎擎一起喝酒吃大餐去了。
柳皖花覺得又累又餓,恨不得馬上就躺床上,吃到美味的晚膳,偏偏在這麼疲倦的時候,夕陽下一聲嬌滴滴的呼聲卻不湊巧地從走廊旁的花園中,柳皖花循聲望去,隻見夕陽金色的餘暉下,一名清純嬌美的紅衣少女靠著一顆大樹,一臉焦急,剛纔呼救聲就是她發出的。
“那位大哥,你幫我一下好麼?”少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懇求地看著他。
“嗯?”柳皖花愣了一下。
少女幾乎要哭出來道:“我、我的風箏掛在樹上了,大哥哥,你幫我拿下來好不好?”
柳皖花抬起頭看著她身後如此高大的大樹,滿臉黑線,他不會爬樹啊!
少女淚汪汪地仰視著他,求助道:“大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求求你,大哥哥,那是太後送給我的風箏,如果弄壞了的話,我會受到狠狠的責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