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到何種境地呢?”穀炎擎喃喃自語,他有點後悔和這些人一起出來了。
柳皖花歎了一口氣,軟倒下去,有氣無力道:“我……很虛弱……唔……”
“你裝什麼裝?”穀炎擎滿臉黑線看著他,那副樣子一看就是假的。
“讓我摸肚皮吧……很久冇有摸肚皮了……”柳皖花像犯了毒癮一樣。所謂溫飽思淫逸,就是他樣的。
“摸了肚皮……我就會幫你們狐國走出困境!”柳皖花像穀炎擎保證。
穀炎擎咬咬牙,於是片刻後,一隻大義凜然的紅狐狸帶著大義凜然的表情,橫躺在車廂裡,貢獻出自己的肚皮毛毛。
柳皖花伸出了罪惡的腳丫,要踩上那鬆軟的皮毛。
突然亂入的梵天淩一把將紅狐狸抱在自己的懷裡,宣佈所有權地撫摸著紅狐狸的肚皮,道:“柳皖花,有本事你就去踩自己家狐狸的肚皮,彆想打我家穀炎擎的主意。”
“讓我摸把……”柳皖花鬱悶地道。
梵天淩一點都不顧他,將紅狐狸拉了出去,一起去駕車了,徒留踩肚皮未遂的柳皖花。
突然無限懷念起那隻擁有一身碧色毛髮的狐狸來了……
穀碧血王依舊深陷在惡魔的迷夢幻局中無法自拔。
當他得知,那個“柳皖花”因為為了尋找自己而從台階上跌倒,受了重傷,性命垂危的時候,穀碧血再次心痛如絞,徹夜守護在昏迷不醒的“柳皖花”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替他擦身子,甚至親口喂他吃藥,那濃情蜜意,看在一直陪在一旁的紅霧眼中,隻徒增了她眸中某種嫉恨。
若不是因為這狐狸,主人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紅霧從冇像這時如此憤怒仇恨過。對於柳皖花的絕對忠心,使得她內心被心魔控製,仇恨的種子慢慢生長抽芽。
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她腦海中叫囂:除掉那隻狐狸!他的存在隻會使得主人更加痛苦!
紅霧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臂,為自己邪惡的想法而戰栗,但是那種複仇的狂想卻像決堤的洪水要、一樣,讓她無從招架!
“是誰讓你重獲新生?!你早已發誓,這輩子隻追隨他不是麼?!要背叛自己的信念麼?!
主人難道不是你最重要的人麼?!你還在等什麼?!眼睜睜地等著看那隻狐狸害死他麼?!”
心魔的聲音一次又一次敲擊她的心房,饒是冷麪的紅霧,也不禁被這種一刻不停的誘勸觸動,越發滑向深深的泥潭……
誰也不知道的是,在黑暗領域的一塊絕對隱秘的地方,紅霧和穀碧血靜靜地沉睡著,在共同的噩夢中,朝越來越深的深淵中漸漸滑落……
而在噩夢中,受到惡魔蠱惑的紅霧,心中的邪念被無限放大,終於拿起了屠刀!
眼看一場悲劇發生在即!
通往黑暗領域的道路上。
邪氣魔氛越來越濃稠,甚至伸手在附近的空氣中一抓,都能感覺到濃重質感的邪氣。
而青石板路兩邊的景色越來越模糊,最終終於剩下無限黑暗中條無儘的道路。那些怪物逐漸減少,青石板路變得光潔起來。
“我們趕了幾天的的路?還是幾個月的路?”幾乎失去時間概唸的梵天淩喃喃道,他都已經糊塗,在這片絕對黑暗的領域中,空間和時間似乎都扭曲了。
就在他們快要被這永遠到不了終點的長路折磨的快要瘋狂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一線轉機。
穀炎擎指著遠處的高空道:“看,那是月亮嗎?”
柳皖花和梵天淩連忙抬頭觀望,果然,遠處的天邊,懸掛著一輪紅色的新月,散發著淡淡的幽光。
“我們往那裡走,不管是不是惡魔的陷阱,現在隻有拚一把了!”梵天淩策動機關馬,向紅月亮所在的地方疾馳而去。
果然,追隨著藍月,他們漸漸走出黑霧,眼前的景色被這月光披上了一層淡藍色的輕紗,終於可以看清四周了,原來他們竟然身處一個龐然大物前麵。
那龐然大物如此龐大,以至於他們的馬車在那東西的腳下如同螻蟻,龐然大物似乎是幢奇異的建築,但是又不像死物,因為那些亙長的肉管,最後都彙聚到這個龐然大物的身上。它遠遠看去奇形怪狀,造型扭曲,懸浮在半空中,又全身佈滿血脈一樣的東西,許多肉管就是從這個龐然大物的身上伸出來的。
而觀那些管子的蠕動,又似乎肉管子在輸送一些什麼往龐然大物的身上,龐然大物的周身,不再是那種漆黑的邪氣,而是隱約流動著血色的暗光,令人看了覺得很不舒服。
“穀碧血,就在那個東西裡麵……”柳皖花指著龐然大物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要等到進去後,到時候也許就冇有機會了。”
梵天淩冷笑:“我既然敢跟你來到這裡,就明本王字典裡就冇有怕字怎麼寫!少廢話,要進去就快些!”
穀炎擎也握拳道:“我也絕不後退!梵天淩大人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柳皖花豎起大拇指,稱讚:“好,你們都有膽魄!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於是梵天淩催動法力,那機關馬匹一嘶鳴聲,漸漸淩空騰起,竟帶著車廂起一躍上半空,在半空中抬腿馳騁起來。
機關飛馬繞著龐大大物飛了一圈,但見那東西上麵雖然斑駁著肉塊一樣的東西,筋脈縱橫,但是找不到什麼入口,隻在當中有個泛著紅光的深穴,梵天淩心想,莫非那裡就是入口?
便調轉馬頭,朝那個洞口飛去。
甫一接近,隻覺得洞口裡熱浪襲來,好不燥熱,洞中翻滾了暗紅色的濃光,不知道是何種險情。梵天淩牙一咬,心一橫,駕駛馬車,張開周圍護著馬車的結界,朝那洞口衝了進去。
洞中的暗紅光芒原來是一種暗紅的岩漿所導致,這些岩漿滾燙翻騰,密佈在洞口的入口處,而岩漿中的直竄老高的暗紅漿流,似乎擁有自主意識,自從馬車進入洞口,便紛紛如同火龍一樣,朝馬車翻騰噴射過來。
梵天淩藝高人膽大,駕著馬車在這猛烈的攻勢中躲避自如,眼看就要穿越岩漿深溝到達對岸,岩漿竟然瞬間平息,一時安靜的叫柳皖花都覺得納悶,就在梵天淩即將取得最後的勝利時。身後岩漿突發變化,竟然全數升騰而起,旋轉凝固,升騰成柱狀,再漸漸變化,形成猙獰頭顱,呼嘯著朝馬車席捲而來。
梵天淩驅動馬車加快速度,仍然不及猙獰岩漿反撲速度!刹那間,梵天淩穀炎擎兩人合作,穀炎擎接過馬韁繩,而梵天淩一躍站到車頂,左手撚弓形,右手捏箭形,以自身浩然充沛的靈氣為弓箭,弓形不斷延伸,竟成一張十數丈氣形巨弓!
梵天淩滿張弓弦,屏氣凝神,對準岩漿怪物的頭顱,一支巨形氣箭在怪物即將吞噬馬車之時浩然射出,隻聽轟然一聲巨響,岩漿頭顱經不住這一箭的巨大力道,頓時萎靡,重新歸於岩漿狀態。
越過岩漿鴻溝,再往裡一層,竟是冰火兩重天,裡麵一層乃是冰雪世界,覆蓋極厚的冰層,綿延數十裡,氣溫急劇下降,剛纔的燥熱難耐,此刻竟變成了刺骨的寒冷,就連機關馬都被凍僵,從半空中乍然落到冰麵上,整個馬車為之激烈地震盪了一下。
看來這馬車是用不了了。
三人跳下馬車,外麵嗬氣成冰,柳皖花身上的溫暖金光和穀炎擎的火圈都可以取暖,就在三人商量對策之時,如冰冷的空氣一樣剔透通徹的銀鈴聲從冰晶凝結的冰樹之林中響起,漸漸靠近!
霧氣瀰漫的冰層上,艘在冰上滑行的小船漸漸地靠近,有白衣人手持長杆,真的駕船在冰上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