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彷彿是一張絕世的美玉古琴,和著柳皖花的律動,奏出了情裕極端的美妙音潮。
幽鏡之境冇有白天黑夜的分彆。
因此柳皖花和穀碧血也不知道他們究竟熱情地糾纏了多長時間。他們隻知道,那是他們有生以來最漫長激情的一段“旅程”,這段“旅程”風光無限旖旎,叫他們數次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他們雙雙終於在不知道第幾次“巔峰”之後精疲力竭,才雙雙倒在席榻上,兩人仍然忘情地擁抱在一起,熱烈地口舌交纏。
又不知道過了幾多時辰,柳皖花才終於依依不捨地離開臥榻,叫來丫鬟換了一盆水,兩人沐浴乾淨。這時穀碧血竟變得順從起來,竟前所未有地溫柔道:“這次換我來服侍你。”
柳皖花笑笑,抱著他,兩個人赤條條地坐在頗大的木盆裡共浴,穀碧血靠著他的胸膛道:“出了這個門,我們就要麵對危險了,柳皖花,我不想你有事。”
柳皖花親親他的額頭道:“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共同承擔。”
“嗯。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分開。”穀碧血閉上眼睛,享受著僅剩不多的安寧。
洗漱乾淨的兩人換上清潔的新衣,便要出門。
柳皖花還要揹著穀碧血,穀碧血卻拒絕道:“我自己能走路。”
於是柳皖花牽著他的手走出房門,卻發現外麵來時的熱鬨景象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寂,連剛纔送水的仆人也不見了!
“人都到哪裡去了?”兩人帶著疑惑,走下了樓梯。卻不料,明明是三層的小樓,走下來卻發現有無數層,竟然一直一直到不了底,所有的門窗皆是緊閉不開,看不到外麵一絲的光景,每一層樓的景緻都一模一樣,柳皖花和穀碧血終於明白,他們已經再次陷入到幽鏡之境的迷離境界中了!
翻來覆去,上上下下,走來走去都是同樣的樓層,柳皖花道:“這層樓定然又是天後記憶中一處隱秘的地方,看來隻有勘察一番才能離開了。”
穀碧血憤恨道:“又是天後該死的記憶,這個老女人!究竟要折騰到何時?!我們快些找到出口!”
於是兩人順著走廊,一直朝走廊儘頭走去,硃紅色的門廊兩側,都是緊閉的窗欞,不透一絲風,隻有頭上懸掛的精美宮燈,投射下昏黃的光。
從走廊的儘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柳皖花穀碧血漸漸接近哭泣聲所在的方位,冷不丁,他們身旁的一扇窗戶突然被拉開,裡麵竟然是黑漆漆的一間黑屋,一個小女孩捂著臉站在視窗哭泣,正對著他們。
柳皖花驚得後退幾步,貼到另一邊的牆上,隻見他那個捂著臉的小女孩嗚嗚的哭泣,哭訴著:
“為什麼……為什麼會懷孕……嗚嗚嗚……我才十二歲……為什麼會懷孕……我不要這個孩子……都是那些噁心的死老頭……我不要這個孩子!嗚嗚嗚嗚……”
另一個臉上貼著白紙的女孩站在哭泣女孩的身後,冷冷道:“魅羅,你這個小賤人,這麼小就能懷上,你都第幾次懷孕了?!真噁心,快把孩子打掉!不是叫你吃了那些藥了麼?這樣你怎麼去接待客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懷孕!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懷上!?”魅羅恐懼地捂著臉哭道。
另一名女孩道:“去找元大夫吧,他能把女人肚子裡的東西拿掉,據說拿掉那個東西,就不會懷孕了。你去吧,省得為樓裡添麻煩。”
說到這裡的時候,窗子突然被合上,走廊儘頭,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門緩緩打開,魅羅的身影在前麵若隱若現,奔跑了出去。柳皖花和穀碧血連忙追了上去。
如果說,這還是幽鏡的暗示的話,那這就是第二個暗示
因為魔族血統的半覺醒,被賣入青樓的孤女魅羅具備凡人不可能有的旺盛的繁育功能,而青樓裡的人因為嫌棄她的體質,而要求她去找一位大夫,把女人生孩子的器官摘除。
而在那之前,魅羅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打掉或者把生下來的孩子弄死了。
陰冷的事實,使得穀碧血覺得渾身發冷起來,他握緊柳皖花的手,一步步朝最終的真相走去。
門後,是一片黑暗的曠野,黑漆漆的一片,隻有遙遠處一處發亮的深草。
穀碧血和柳皖花在曠野上躑躅而行,頂著呼嘯的北風。終於靠近那處發亮的地方。
隻見已經長成美豔少婦的魅羅正在和一個絕美男子交纏在一起,兩人都是全身□,魅羅卻笑得美豔無比,男子親吻她雪白的前胸,低聲道:“王後孃娘,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告訴我,怎樣才能讓我狐族的血脈得到延續?”
穀碧血看清那男子的麵目後,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個和已經成為王後的魅羅野、合的男人,就是上一代的狐王!自己的父親!
隻見王後魅羅笑得媚態,她用指甲勾畫著男人的臉龐,輕輕道:“離默,你真不愧是三界最美的人物,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對你一見鐘情。好吧,我願意給你一件寶物,助你狐族的血脈延續,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紅唇上道:“現在四方界將會有異人降臨東方一族柳氏一門的大公子即將降生,命星測算這位柳大公子就是下一代的擁有王權支配的持有者。屆時世上將會同時還有一位相同命運的人降臨,這是萬年不遇的事情,隨便你用什麼方法都好,我要吃到其中一人的心。隻有你擁有足以魅惑世人的容貌,不要讓我失望。”
穀碧血聽到王後這樣說,全身幾乎僵直:雖然不知道是誰提起過,不過他記得聽說過,在柳皖花降生之後,上一代的王權支配持有者正是柳皖花的父親,就已經壽終就寢,而事實情況是,上一代的王權支配者其實是死於非命!原來自己的父皇竟然是柳皖花的殺父仇人!?命運怎麼會這樣?!自己竟然是柳皖花殺父仇人的後代!
眼看眼前幻象,挑明多年前一段塵封的隱秘血案,穀碧血隻覺得天旋目眩,巨大的衝擊使得他坐倒在地難以置信,自己和柳皖花竟然是有著殺父之仇的羈絆!
天意如此弄人!他最深愛的人,卻也是自己家族欠下血債的人!柳皖花和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父債子償!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柳皖花隻要翻臉,兩人就不得不撕裂這段恩愛!
穀碧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柳皖花……柳皖花……我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你殺了我吧!為你的父親報仇!我們穀碧血皇族欠你們的,鬼迷心竅,理應受到懲罰……”
柳皖花走到他背後,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把他拖起來:“你又犯傻了!你天天叫我傻柳皖花傻柳皖花的,你纔是傻狐狸,真不知道狐狸也有你這麼笨的。起來,那不過是幻象,要動搖你的心智罷了,就算那是真的,他說的也並冇有成真。”
“為什麼?”穀碧血狸委屈地轉頭看著他。
柳皖花道:“因為,世上隻有一個柳皖花,我可從冇有聽說過有兩個柳皖花過,事實上,我的父親他並不是真正的王權支配者,隻是上一代的王權支配者去世之後,新任的王權支配者久久未能降生,所以我的父親才謊稱自己是王權支配者,藉此安定人心。但我降生之後不久,他就失蹤了,這倒是事實。不過我確信,他一定還活在某個角落,因為東方一族每一人都對應相迎的命星,我父親那掌管安泰的命星冇有落下,就說明他還存活。你不是我的殺父仇人,起來,我們還要一起對抗邪惡!”
“……你冇有騙我?”穀碧血問。
“絕對冇有!”柳皖花安慰他,這時,曠野上野、合的那對男女已然消失不見,隻是不遠處一棵孤零零的大樹底下,站著最開始出現的那個戴草帽的小女孩。